先生,朕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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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为何动乱?”
“现在还不清楚,但和一个教会有关,将军正在调查。”
“嗯……”宸安帝将欧阳卓远的信叠好,开始看另一封,“注意下有黑龙纹身的人,可能就是他们在幕后策划。”
“是。”
宸安帝将信件打开,顿时变了颜色,蹙紧了双眉,白纸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纸上骇然只有几个字——丞相病危。
“朕先回京,你……先生还在大理,你们照看些。”宸安帝只犹豫了片刻,便催促马匹上路了。
即日不眠不休,宸安帝双目熬得通红,他不敢停下,乔安和母妃已离开了他,现在连老丞相也要走吗!
宸安帝只要一闭眼就是乔安决绝的目光。
只要一思考,脑中便是曲晨歌大声的咒骂。
为何京城的路如此遥远?
“丞相!”
宸安帝终于赶到京城,直奔丞相的府邸。
“饭桶!快去请宫里谷太医!”宸安帝半跪在钱中福的床前,“老丞相,一定要撑下去啊!”
“皇上,你终于来接老臣了。”
“丞相?”宸安帝听不清钱中福在呓语什么。
钱中福已经意识模糊了,半睁着眼竟把宸安帝看成了先皇,自顾自的嘟囔着。
“皇上,太医来了。”
“皇上,您先出去吧,太医会诊治的。”钱中福府中的家丁劝诫着,“皇上,您都累成这幅模样了,先休息吧。”
“朕哪都不去!”宸安帝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房里的人面面相窥,太医也都畏首畏脚的,不知是否该上前。
“嘶……”宸安帝脑中胀痛一下,身体开始发出抗议,宸安帝看着一屋拘谨的人,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太医你们诊治吧,朕在外面等着。”
下人搬来太师椅让宸安帝在门外躺下。
“小宸,要注意休息,历史上大多数帝王都是不注意身体才英年早逝的。”
“乔安,你这是在担心你会守寡吗?好啦好啦,别唠叨了,马上就睡,爱妃侍寝吧!”
“嗯?”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会冲动的。”
“冲动?”
“你别过来!小心做过死。”
“不老实,掌嘴!吧唧~”
宸安帝睁开眼,直直的望着屋檐。
屋内突然传来哀嚎声。
“皇上!丞相去了。”府内下人打开门,跪在地上,一脸哀色。
宸安帝起身,一阵头昏目眩,险些摔倒。
推开前来相扶的下人,宸安帝脚步踉跄的进屋。
钱中福手无力的垂在床沿,面色带笑,苍老的脸浮出一抹淡淡的红。
“胡说!丞相气色好着,你们再看看!”宸安帝走到床前,推推钱中福,不顾形象的趴在老丞相胸前去寻找他的心跳,“老丞相,醒醒啊……朕不打你板子了,朕不闹脾气了……老丞相……”
因为是君王,宸安帝只得压住心中的悲痛。
屋内的家仆们都在啜泣着。
……
钱中福,二十七岁为相,卒于宸安六年,享年六十一岁。
宸安帝回到宫中,宣布罢朝三日。
“皇上,先生呢?”小薛子有些害怕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宸安帝,服饰宸安帝多年,他明显感觉到宸安帝的不对头,是因为丞相卒吗?
“先生?呵呵,宫中何时多了这样的人物?”宸安帝强扯嘴角,摊开锦帛开始书写。“小薛子,明日上朝,你来宣读这个。”
宸安帝大笔一挥,拿出玉玺重重的盖了下去。
“嗻。”小薛子察言观色,知趣的离开御书房,将门关上。
现在宸安帝需要的是安静。
小薛子遣散了御书房外面的宫人,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屋内摔东西的声音,小薛子不明所以,守在不远处观望着。
好半天宸安帝带着一脸倦色的推开门。
“小薛子,朕以后回寝宫睡,这御书房……把摆设换了吧,这几日的奏折都送到寝宫去。
小薛子诺了一声,目送宸安帝离开,等到宸安帝背影消失后,小薛子提着衣服下摆小跑进去。
屋内狼藉一片,该破坏的都破坏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那张龙床,几乎是散了架。
皇上是跟先生闹脾气呢!
小薛子走上前去,脚下咯到一个硬物,抬脚一看,是一只做工精细的鸳,这不是皇上送给先生的吗?
小薛子躬身在房中搜寻,除了找到另一只鸯,还有好些送给先生的玩意被仍的到处都是,尤其是那只琉璃凤,几乎是四分五裂。
小薛子心疼的将这些东西捡起来。
这都是皇上的宝贝啊,要真丢了,吃多少后悔药都不管用。
小薛子找到一个盒子,将东西放了进去,找到一个角落藏好,挽起袖子开始整理屋内。
这总管可不是好当的,善后的事都得办得妥妥当当,丝毫马虎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去吧~今天要出门,一早就奉上章节,如果能提前回来,没准能二更哦!【但是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宸安帝的虐开始了,小薛子和欧阳的进展如何?先皇和丞相的JQ……其实这本书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
☆、35 小薛子的战书
第二日早朝。
宸安帝头戴流苏冕冠,一身黑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浑身散发出比以往更强的威压,生生让人透不过气来。
群臣皆察觉到宸安帝的不对,就怕做了倒霉的当头鸟,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不敢去探视天子之威。
只有欧阳卓远面带微笑,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宸安帝——身后的小薛子。
“宣旨。”宸安帝淡淡的说,看不出喜怒。
小薛子跨前一步,立于宸安帝右前方,板着脸严肃的将手中的锦帛摊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钱中福为我华朝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追封为仲父,葬于皇陵。”
几个守旧的老臣一听完,个个都变了颜色,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扒开群臣,皆跪在殿前高呼:“皇上三思。”
带头的永和王开口劝诫道:“老丞相的确功不可没,追封其为仲父臣没有意见,但是这外人何以得入皇陵?皇上明鉴,这不合法制。”
宸安帝眯起眼睛,身子稍稍前倾,语气带着讽刺,“法制?朕便是法,皇叔这是在质疑朕的决断?”
“臣不敢。”
“那就即刻照办,礼部尚书,此事全权交予你负责,切不可出任何纰漏。”
永和王原地磕了三个头,大呼:“请皇上三思。”
“凭你也敢违抗朕!”宸安帝的眼神冰冷,永和王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否决他的圣旨,将他这些日子集聚的火气彻底引燃,“永和王,朕念你是皇室宗亲,让你死得体面些,来人,赐毒酒,将永和王葬于乱葬岗,今生今世都不得迁坟,丞相不入皇陵,你也休想!”
群臣哗然,这……
宸安帝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从不至于如此固执残暴。
殿外的禁卫军已捧着毒酒上来。
“皇上,开恩!”
除了欧阳卓远,所有的大臣都五体投地为永和王求情。
“皇上,永和王是无心的,求皇上开恩!”
殿内嘈杂一片,宸安帝更是烦躁,“你们!谁再开口求情一并受罚,朕平时真是太由着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不将朕的旨意放在眼里了。禁卫军,还等什么,灌下去!”
“皇上,不要!”大臣们都朝宸安帝猛磕头。
傻子,这不是将皇上逼得更紧吗?小薛子在背后摇摇头,这帮大臣平日都机灵着,怎么到这个时候一个个都不开窍呢!
永和王被侍卫按着身子,被迫扬起脖子。
侍卫将酒壶举起……
“报!”一侍卫鲁莽的闯进来,脚步没刹住,恰好撞到永和王身上,永和王身子一栽,流下来的毒酒便落了个空。
“何事?”小薛子一甩拂尘,声音故意捏得刺耳,将宸安帝注意力吸引过去。
永和王啊永和王,咱家可是冒险救了你一次,只求你别再惹怒皇上了,否则咱家也没有好果子吃。
“启禀皇上,丞相府家丁求见。”
宸安帝暂时将永和王的事摆在一边,隔着珠帘瞪了一眼小薛子,把小薛子的心肝差点吓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丞相福的管家双手举着着一个布包,战战兢兢的上殿。
小薛子将拂尘搁在臂弯,接过布包,小心的将布帛打开,露出一卷明黄的锦帛。
圣旨?!
小薛子不敢再打开了,将锦帛交予宸安帝手中,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眼神偷瞄着。
宸安帝一眼扫视过去,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合起锦帛,指向一旁的小薛子。
小薛子已经瞄到大致内容了,底气十足的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钱中福忠心为国,辅佐幼帝有功,封为幼帝仲父,号沧云王,百年之后,特许葬入皇陵。”
内容和宸安帝的大概一致。
不过这是先皇的遗诏。
圣旨是先皇下的,就算是宸安帝也必须的遵守,宸安帝都不能违抗的圣旨还有何人敢违抗?
永和王拽紧了手心,指甲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在沉默的殿内显得尤为刺耳。
“现在谁还有意见?”宸安帝扫视了噤声的大臣一圈,停在站立的欧阳卓远身上。
“欧阳尚书,方才众臣都为永和王求情,为何你不动声色。”
小薛子捏紧了袖口,紧张的看着欧阳卓远。
欧阳卓远微弯身体走到殿前,神色自若,“身为臣子,除了为君分忧,更要时刻提醒君王保持在一个理智的状态,而不是簇拥着扰乱皇上的决策,方才的行为用民间一个词形容便是——帮倒忙,不但对永和王没用好处,对自己更是无利,臣何必人云亦云去做这种白费之功?”
群臣怒,要不是宸安帝还在,他们真会跳起来指着欧阳卓远大骂他是胆小怕事才如此强词夺理。
帝笑言:“欧阳尚书倒真是明哲保身之人。”
欧阳卓远自信一笑:“趋利避害智者为之。”
小薛子长吁一口气,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欧阳爱卿,老丞相在时便多次向朕举荐你,山西一事,你处理妥当,有进有退,不负朕望,这样吧,以后丞相一职就交付你了。”宸安帝轻描淡写,殿下却不安分起来。
宸安帝看向永和王,“皇叔可有异议?”
“臣不敢,皇上英明。”永和王从生死之关捡回一条命,就算再有不满也都放到阎王爷那了。
“皇叔年岁已高,该退居朝堂,回府颐养天年了。”
“臣……遵旨。”
“礼部,入祠一事在仲父下葬之前办理妥当,今日就散了吧。”
小薛子偷偷看了一眼欧阳卓远,恰巧欧阳卓远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毫不掩饰,反而像是小薛子理亏般。
“薛公公请留步。”
小薛子犹豫了下,真停在原地,却不转背。
欧阳卓远兴高采烈的走到小薛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云舒,身子可好?”
小薛子有些抱怨,却像是撒娇般,“宫中太医看过了,没有大碍,就是……”声音消了下去。
欧阳卓远更贴近点。
“就是……后面伤得厉害,如厕时……”
欧阳卓远歉疚的垂下头。
“好啦,欧阳大人,咱家还有事,先走了。”小薛子心直口快,说完才红透了脸。
欧阳卓远拉住小薛子衣角。
“欧阳大人!这还在殿上呢,注意些。”
“我……”欧阳卓远欲言又止。
小薛子狡黠的转转眼珠,“你要真想补偿我,不如……”
欧阳卓远凑近。
小薛子踮起脚尖,趁群臣在和永和王话别之际,狠狠地……狠狠地……砸向欧阳卓远的鼻梁。
欧阳卓远的眼泪‘唰’一下难以自控的盈满了眼眶。
“疼吧!那天我可比这疼十倍,你准备好了,我小薛子公公可不是吃素的,你欠我的我一分分讨回。”小薛子拂尘一甩,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大殿。
欧阳卓远只得捂着鼻子,嘶嘶的闷哼着。
喂!欧阳卓远,你笑什么?
几个大臣被角落诡异的笑声吓到。
“没事,没事,各位大臣继续聊。”欧阳卓远鼻子隐隐作痛,心里却不断涌出一股乐劲。
云舒,我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的危险的二更,果然危险……现在是北京时间00:30。SORRY (T T)就当是明天二更吧!
☆、36 宸安帝病了
三天后,钱中福出殡。
宸安帝仍是一身黑袍,臂上绑着一白色的布条格外显眼,站在祭祀台上,内里百味陈杂的看着钱中福的棺柩送入皇陵。
此后,宫中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连小薛子这样的乐天派也谨慎小心,生怕在宸安帝面前说错一句。
上朝的时候,有些不明就里的大臣无心的提了句乔安,宸安帝就莫名其妙的将他拖出去杖责三十,几乎去了半条命。
宸安帝做事越来越雷厉风行,不留余地,朝堂的大小事全揽过来自己处理,寝宫的灯光直到天明才熄灭。
明眼人都瞧出来,宸安帝这是在怄气。
京城中到处都是宸安帝的耳目,任乔安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逃过千万双眼睛,乔安将先皇的遗诏送来,宸安帝早朝前就知道了。
可是乔安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宸安帝听完侍卫的汇报,险些气晕过去。
乔安说对臣子要赏罚分明,做事留三分。
宸安帝偏不,揪着大臣一点错处重重责罚,一点情面都不留。
乔安说中央集权不好,要将权利层层分散下去。
宸安帝圣旨一封,朝中大臣权利瓦解,个个有名无实。
乔安说,身体是治世的本钱,作息要规律。
宸安帝几乎夜夜批阅奏折熬到天明。
乔安还说……
宸安帝像一个叛逆别扭的孩子,用逆反的行为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和关心。
一个月后,宸安帝终于拖垮了身子,晕倒在朝堂上。
“乔安,你又赢了!”
太医院急了一上午,直到晚上宸安帝才苏醒过来。
他迷茫的看了眼四周,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闭上眼睛,整个人更显颓废,面上都蒙了一层死寂的灰。“小薛子,马上派兵,将先生找回来,也……顺便将晨妃娘娘接进宫吧。”乔安,朕这辈子都斗不过你了,论武功,论谋略,论心狠,朕这个皇帝没一点能与你抗争,朕累了,你回来便好。
忠心耿耿的小薛子呜咽一声,不顾形象地扑到床前,喜极而泣,“皇上,您终于想通了!”
“小薛子,你不会明白的。”这不是醒悟,这是妥协。
不到三天,正在征战的东南将军便收到皇上的急信,立刻派出一小队兵马去了大理。
宸安帝又要小薛子带着令牌去了兵部,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乔安的画像,再过不久,这画像将会贴满全国上下。
倾全国之力,乔安你还不回吗?
可是乔安的行踪却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直到曲晨歌进京,捧着一个锦盒。
“宸儿,蛊毒发作,乔安他去了,这是他的骨灰。”
宸安帝错愕不动,好半天还回过神来,将锦盒夺回,把曲晨歌关在门外。
“青竹蛇儿口,最毒妇人心!趁朕顾念着你对乔安有养育之恩,马上离开京城,朕再也不想见到你!”
宸安帝抱着锦盒,蹲在寝宫的角落,嘴中不断呓语着。
整整五天,宸安帝将自己关在寝宫,不吃不喝。
还是小薛子急了,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撞开了门。
这时候的宸安帝已经人事不省,奄奄一息了。
朝中乌烟瘴气,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