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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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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的亲近感。
黑马站姿挺拔,神情倨傲,对我爱搭不理。我暗忖这可真是有其主亦有其马,别扭的性子都一样。
不过的确是很漂亮的一匹马,我忍不住伸手在它背上摸了又摸,毫不吝啬地在它的尖耳边夸赞它俊美。黑马不耐地打着响鼻,但大抵好话总是爱听的,也没甩开我。

一人一马正聊得高兴,众人前面的霍南朔已转过身。原先牵马的小兵立时扯起缰绳,我无奈,只得跟着上前。
霍南朔翻身上马,并未多看我一眼。一行人去了教场。训练有素的兵将们列队而立,兵刃辉映着阳光,旗帜飘扬风中。急促的鼓声响雷般骤起,我以前偷偷看过,知道这是练兵的讯号。眼见着所有人面色严肃沉谨,神情专注,我悄悄向后退去,一步又一步,终悄无声息地退到众人后面。
不能走远,也没有东西可玩。我找了处树荫坐下,百无聊赖地一根根数着地上的野草。

两个时辰后,cao练结束。霍南朔紧绷的面容才稍稍松弛些,牵转马头,视线在众人中一扫,果然不见那个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策马往回走,眼角余光瞟见不远处一棵大榆树下半坐半卧的人影,头埋在膝盖间,一动不动,估计早已睡得不知今夕何年。
他继续前行,丝毫未作停留。身后霍进廷已策马往树下而去,耳边听到的则是霍卓珏一声无奈的轻叹。

我被霍进廷带回营地时日头已然西斜,这一觉睡得还真长。接着又被霍卓珏教育了半晌,都是关于与那个别捏男人相处的规矩,直把我烦得头顶冒烟才被放过。
撩开帐帘,不无意外地看到那个男人又坐在桌案前看东西。我无趣地走到长毯上盘腿坐下,随手拿了个三足铜香炉把玩。这男人帐里陈设简洁,但每一样皆精致细腻,我再不识货,也看得出价值不菲。
空气似无波的井水,在帐内静静流淌。我偶尔抬起头,看到桌案后的男人深邃的侧脸线条,眸光深沉而专注,眉心微微纠结,时而沉思,时而执笔疾书,手指匀长,绷起的关节都透着硬冷,沉寂的身影在烛光中勾勒出一种情态,叫孤寞。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被清脆的声音打断思路,霍南朔没有抬头,他早已感受到那道在自己身上流连的目光。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我不甘心地坐到桌案对面,双手撑着脑袋望住他:“不会是‘小红帽’吧?
霍南朔执笔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对面的人双手拄腮,一双晶亮的大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看出他的疑问,我赶紧补充:“‘小红帽’就是你的马啊,你看它头上那撮红毛像不像戴了一顶帽子?”指手画脚地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着,“这个名字很适合啊,‘小红帽’自己也很喜欢。”
霍南朔想起去教场前她和马儿絮絮叨叨一番耳语叨后黑马颇为暴躁的情绪,终于明白了原因。
 “它叫‘乌金’。” 
 “呃?有名字了啊?”我有点懊丧,随即试探地跟他商量,“要不小名叫‘小红帽’?多亲切啊。。。”
霍南朔只当没听见。
 “固执的男人!”我在心里暗自腹诽,无聊地呆坐了一会,兵士送了晚饭进来,我这才恢复了点精神,也不等他,一个人占着半张桌子大嚼。
 “除了吃和睡,你还会什么?”在我将最后一块烤牛肉放入口中时,男人嘲讽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眼在桌子对面坐下的男人,咽下嘴里的肉,起身去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用力一按,忍不住皱眉:硬得跟石头一样。
拇指寻到他肩周穴位,用五分力点下,随即缓缓划着圈,再换到下一个穴位。
霍南朔将手中的象牙筷缓缓放下,原本凝起的戒备散去,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是自己多心了。。。
感到手下坚实的肌肉放松了些,我成就感爆棚,愈发卖力。在“人间仙境”看到女子如斯做时,男人总是一脸餍足。今日借来一用,果然效果绝佳。
认穴与指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从肩膀到后背,顺着脊柱穴位循序而下,一边揉按着我脑子里泛起温泉畔美男宽衣的情景,想着那副坚实精健的身躯此刻就在自己手下,竟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谁教你的?”霍南朔微阖了眼,记忆中这是感觉最好的一次。宫中的嫔妃不是没为他按摩过,但手法和力道不可同日而语。
 “没人教,无师自通。”我揉得起劲,“你可是第一个呢!”
 “第一个。。。”这个词让霍南朔没有来地心中一瞬明朗:“没给卓珏按过?”
 “好像还真没有。”我被他提醒,叨咕道,“下次试试。”
 “不准!”
 “呃?!”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突兀,霍南朔放缓了声音:“卓珏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
 “哦?”我皱眉,怎么以前没觉得,记得睡觉时他还抱过我。。。。。。
 “进廷也不喜欢。”
 “哦。。。”他既是他们的大哥,想来总是如此的。





第9章 暗潮汹涌(二)
 吃过晚饭霍南朔便出去了,嘱咐我自己先睡不用等他。
我手欠地翻着他桌上成堆的文书,他倒不防我,所有的文书简报就这么摊在桌上,估计也猜到了我不会感兴趣。
我能感觉到他不讨厌我,可也不像霍氏兄弟待我那般亲切。这男人,深冷得像千年玄冰,看不透哎。。。随手从一张写满字的纸上撕下空白的下半截,左一按右一折,一只小巧的四肢动物跃然手上。我拿起笔,在脸的位置点了两个黑点,满意地看了看,端端正正摆在了桌子正中,他坐下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已近午夜的时候,帐帘被人挑开。我即刻醒了过来,却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听着来人脱去外衣,迈过我躺到床上。
夜色如水,静谧得如同最深的湖,不见一丝涟漪。我却感觉平静的湖面下蹲着一头怪兽,随时便会扑跃而出。
我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
进来的人,并不是霍南朔。
从他的第一下脚步我便已察觉,落地近乎无声,高手中的高手,但不是他。
气息、味道、感觉,统统不对。
凭的是我在娇耳山十一年,练就的野兽一般的直觉和本能。

高度戒备中,我听到帐篷四周传来极轻微的布帛裂开声,右手缓缓向腰间摸去。
一瞬后,紧实的帐篷像布片般被强大的冲力破开,八个黑衣人从各个方向一跃而进,手中长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银网,铺天盖地向床铺砸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床上的人翻身而起,手中亦是一片明晃晃,利落地越过我冲进那片银网。
空气被激烈的劲道扯得四分五裂,兵刃交击声、男人野兽般的低吼冲击着耳膜,更多的脚步声纷涌而至,我只觉一亮,仰头再看时上面已是沉沉天幕。火把通明照亮夜空,兵士们涌至,将八个黑衣人团团包围,浓重的血腥气涌入鼻端。
一刻后,四周重新归于宁静。
我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几个时辰前温馨整齐的帐篷早已不在,棚顶被整个掀开,四壁碎成大块裂帛,桌椅凌乱,精致的摆件在打斗中成为无辜的牺牲品,遍地碎片,早已辨不出以前的模样。
我是否,也是那些无辜牺牲品中的一个?

伸手拉紧身上的薄毯,我踏着遍地狼籍向外走去。
从始至终,我都躺在原来的地方,只在被剑气劈开的床柱砸下来时裹着毯子向边上躲开了一些。
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显然,霍南朔早已知道今夜有人偷袭,故意设下陷阱诱敌深入。
他找人作了他的替身,却留下我。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并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武功。留一个无法自保的女人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这男人的心不是一般的狠。

身后有人叫我,我脚步不停。一只手臂抓住我,扳过我的身子,霍进廷俊美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仍是问:“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甩开他的手,他没提防,被我挣脱,上前一步又要抓我,我侧着身子躲开,快步向外走。
 “你去哪里?”
 “睡觉。”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一溜烟跑走。

我没走多远,渴睡的身体乏得厉害,随便找了棵大树,依靠着坐下,阖了眼。
明早就走吧,我在心底对自己说。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我眼睛还没睁开,手已摸到了腰间。
贴近的熟悉气息让戒备散去几分,我放松了身体,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睡。
霍南朔站了一会,眼看着树下的人没有迎驾的意思,干脆贴着她坐下来,头枕树干长腿一伸一曲,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顺手捻起身边人垂落肩头的一缕黑发把玩着。
 “来偷袭的是殷刃的人。”
 “殷刃是胥国大将,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机缘巧合下被胥国君收养,赐国姓,取“刃”为名。人如其名,手段狠厉,心思沉敛,近三年已成为胥国军事最大的倚仗,胥国君更亲赐封号“隐月神将”,因其上阵始终佩戴银月面具,真面目至今无人得见。“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风打枝叶的扑簌声。霍南朔半仰着头,望着沉沉天幕,续道:“这个偷袭行动我在两个时辰前刚刚知晓,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令对方起疑。”
 “我已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
他低下头,大掌抚上身侧毛茸茸的脑袋:“不过你胆子很大。”意料之中,也是之外的。他知道她不会怕,却没想到她如此镇定地从头躺到尾。
 “豺狼虎豹见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我一语双关,随即换了个姿势,阖着眼继续养神。
霍南朔唇角微扬,并未介意语气中浓浓的嘲讽,肯说话了就行。
他发觉,对着她,他的耐心总是很好。
这对于熟知大杲帝脾性的人来说,不亚于西边日出的惊震。
只是有人却似乎从不领情。

 “这是你折的?”
还是无人应声。
 “我猜猜这是什么?狗?猫?乌龟?。。。”在他说到第八种动物名称时,终于得到了回应。
 “你看清楚,这明明就是狮子!”我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再也装睡不下去了,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狮子啊?。。。”霍南朔忍着笑,把那个小纸团托在手心放到眼前看了又看,肯定地道:“不够威武。”
我一把抓过他的手,探头一看:不知被什么压了一下,原本四肢健全昂首挺胸的小纸模已经呈瘫趴状,一条腿诡异地向上拗着,是没法威武。
我皱着眉将小纸团拿起,试探复原,无奈刚才一番折腾显然已超出小纸模的承受能力,无论怎么折,那软趴趴的四肢再也无法站直。一气之下,我将纸揉成一团,丢去一旁。
 “脾气这么差?”霍南朔伸手捡起纸团。
我懒得理他,把脸重新窝回膝盖里。
有什么戳我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我没办法,再次抬头:“又干嘛?”
作俑者神色坦然地收回那根作恶的指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纸:“再折一个。”
我彻底无语了,这冰山男人何时有了如此重的玩心?
接过纸三下两下折好,丢给他,口气不善:“这回可以睡了吧!”
霍南朔看着手里四肢头尾兼备可以推断为任何一种四肢动物的小纸模,眼中含笑:狮子?她说是就是吧。

夜风习习,微凉却不会冷,是个适合在外露宿的天气。
有多久没有睡在外面了?上一次应该是他七岁的时候吧。那时还是贵妃的贾太后派人在他的晚饭里下药,又借赏月之籍命人将他推入灏河,造成失足的假象。
他用藏在裤脚里的匕首割破手臂以保持清醒,在水下屏息一口气潜出老远,在贾太后的人追上前从河里爬出来,躲在一棵红松巨大的树冠里,听着下面无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坐了整整一夜。
那时已近冬初,衣衫透浸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刀割般的疼。那晚的夜空多星而明亮,他却无暇多看一眼,所有的气力都用在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第二天当他准时出现在御书房向先帝请安时,贾贵妃那双漂亮凤眸里流露出的憎恨毒蛇般缠绕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恐怕已死了百次。
死亡的威胁,从他一出生便伴随着他。母妃原是丝织坊的一名女官;给贾贵妃量体时偶遇先帝;因样貌清婉被留意;当晚便被宠幸,封了昭仪,却在豆蔻年华因产后大出血而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场阴谋,但当时的他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追查了。
等他有能力追查的时候,他已不想再查了。
查到了又如何?娘亲已死,杀再多的人也于事无补。而那些妄图他死的人,皆先他一步赴了黄泉。
只有贾皇后是例外。
如此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后宫女子,对于她的两个儿子,却如母狮护崽般,极尽宠护。
霍卓珏和霍进廷生在这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囚笼,却没有被惊扰过一丝一毫,无忧无虑地成长,享受着皇家身份带来的荣耀和特权。
他本来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却皆因各种原因“意外”夭折。
所以霍卓珏和霍进廷很喜欢和他一起玩,他曾对此极度厌恶,但为了躲过宫中的重重黑手,他强迫自己像个哥哥似的跟他们在一起,利用他们成为挡箭牌,躲过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袭击。
到后来,戏做得久了竟也渐渐成真,对这两个喜欢缠着他、和他打闹、玩捉人游戏时故意用相同的容貌偷偷换人的弟弟,竟不知不觉滋生了感情。
当他强大到可以铲除他们时,他已无法下手。
幕僚一直劝他,切莫养虎为患。他却最终没有动手,不仅如此,在称帝后还封了二人亲王的头衔,以及伴君左右、同治朝纲的特权。
 对于与自己果断狠绝的作为大相径庭的这一切,他无从解释。
或许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使然。为了一顶天冠,他已失去了太多,而换回的,不过是高高在上不为人知的孤寂和漫漫长夜里独自浅酌的清冷。
事实证明,他做的决定没有错。
作为皇族宗亲,霍氏兄弟有着常人没有的早熟和敏锐。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已知道娘亲难以容下这个大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并未与母同心,反倒明里暗里地护着他。
直到先帝猝逝,未及留下遗言,霍氏兄弟心甘情愿地拥簇他登基,齐力消泯了朝野反对声势,亦把自己的娘亲气得一病不起。
心腹提醒他小心,这恐怕是兄弟二人以退为进的手段。他却依然封王赏地,带着他二人共理朝政。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选择信任。
两个弟弟没有让他失望,登基几年来,始终坚定地站在他左右,鼎力对抗内外袭扰忧患。
霍卓珏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这个皇位冰冷又寂寞,规矩重重还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可受不了,只能委屈大哥你了。”
霍卓珏和霍进廷虽生于皇宫,却并不喜欢这种身份带来的约束。比起皇宫内的金碧辉煌,他二人更喜欢流连于市井的人间烟火,时常便装出游。霍卓珏更凭着俊美的外貌赢得无数美人心,畅游花丛乐此不疲。
所谓物极必反,大抵便是这个道理。贾皇后运筹一生机关算计,却独独没有算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对于这顶天冠存的心思不是势在必得,而是彻骨的厌恶。
 对于他,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如果他不努力成为最强,便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这个道理,早在他懂事时便已知晓。
喜欢不喜欢,没有人问过他,就如他的出生一般,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这条遍布荆棘、染满血腥的路,一旦踏上,便再无法回首。
。。。。。。

身畔衣襟响动,霍南朔从回忆中回过神,长臂疾勾,将正往地上倒去的人儿捞到怀中。睡得东倒西歪的人儿没有醒转,脑袋蹭了蹭在他膝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口水蹭了他一裤子。
霍南朔无奈摇头,感觉自己像捡了只小狗,还是只爱吃肉会咬人的狗。
她很敏感,和他同帐的头两晚,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深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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