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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碧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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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练剑,十分刻苦。
  这个农家院子也不大,麟生与南宫浮同住一间房子。毕竟是青春年少,晚上躺在南宫浮身边,麟生有些忍不住,双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南宫浮小声说道:“雷叔叔就在隔壁。”声音已带了些喘息。
  麟生俯在他耳朵上,小声说:“复生哥……”南宫浮被他双手也是带的欲。火。上涨,咬着。嘴。唇:“恩……”下地弯腰俯在床上,引导麟生站立着缓缓。进。入。
  极尽欢愉后,交。颈。而睡。看着熟睡的麟生,南宫浮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有股淡淡的忧虑。
  几日后李静芳带着小蝶到了:“雷大哥,终于见到你们了。”喊了麟生过来后,六人相见,又是欢喜,又是感伤。
  说起了周景臣,李静芳忍不住流下泪来:“从将军府冲出来后,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医也医不好了,我尽量想办法帮他拖延了几年。”她拉着麟生:“生儿,我看看你的胳膊。”
  检查后,她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摸,露出张麟生不认识的的脸孔,比那张麟生熟悉的脸庞年轻了好几岁:“生儿,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她戴着面具十八年,今朝方才露出真面目,果然下巴上有颗痣。
  麟生看着她眼睛中一如既往的慈爱,眼中泪水盈眶,跪在地上:“孩儿谢过娘的养育之恩。”
  李静芳爱怜的摸着他的脑袋:“把你养这么大,我也对的起将军和夫人了。”说着她突然掉下泪来:“雷大哥,以后生儿就交给你们了。”
  麟生大惊:“娘,你不要我了?”
  李静芳笑笑:“傻孩子,你就是我的亲生孩子,怎么能不要你呢。当年抱着你从将军府突围出来的时候,我们俩都重了很重的伤。你周叔叔把你那药王外公留下的一颗九转还阳丹给我吃了。我却尽了全力也不能治好他的伤,我欠他一条命。他死的时候,我的心就跟着他走啦。现在你有你雷叔叔陪着,我也放心了。他一个人在九泉之下多寂寞,我要去陪陪他。”
  雷摧山知道她把麟生托付给自己,心意已决,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她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坛子,面色凄凄然:“雷大哥,这是景臣的骨灰,我死了就把我们葬在一起吧。”又微笑摸摸麟生脸:“生儿,娘这就要走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小蝶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是个好孩子,以后就由你安排了。”
  在她怀中的麟生突然觉得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淌下来,伸手一摸,却是鲜血,抬头看时,不由得惊呼:“娘,你怎么了?”
  正是她嘴角流出的血。李静芳努力一笑:“我服了毒。生儿,原谅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我今世的母子缘分已尽,以后你就还叫你原来的名字吧。”麟生再也忍不住,泪水不停的流出来。
  她极力的伸出手,摸摸麟生的脸:“让我再看看我生儿的脸……”却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麟生猛的摇着她手:“娘!娘!”感觉到她的手逐渐变冷,再也忍受不住,失声恸哭。
  南宫浮与小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闯进来后,见如此,小蝶也是大哭起来。雷摧山等皆是垂泪不已。

  枯叶禅师

  李静芳下葬已是过去了好几天,麟生仍在悲痛中不能自已。
  喊他吃饭也只是呆呆的,仿佛是七魂失了六魄。雷摧山等纷纷劝说无效,等看此情形,也只能暗中叹息。
  南宫浮晚上抱着他睡觉,到了早上经常发现他睁着眼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杨武等人看他这样,心中焦虑,要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雷摧山阻止道:“少公子是个重情之人,让他撑过这段时间吧,自然会好的。”小蝶看他这样,每日变着法子让他高兴,麟生却仍是视若不见。每天都去李静芳的墓前,看着上面的字怔怔发呆,往往一看就是许久,眼泪顺着脸庞肆意流淌。
  一日,夕阳西下,几朵浮云在空中也被染上了金色。麟生坐在屋檐下,看院子中的树影长了变短,又接着拉长,突然说道:“复生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小蝶在一旁看的揪心,听他这么说,忙推推南宫浮。两人走出柴门,沿着小径前去。
  暮色渐浓,炊烟四起,四周的虫子渐渐鸣叫起来。偶尔有归巢的鸟儿啼叫,更平添几分安静。南宫浮陪着他静静的走着,要劝他点什么,想了又想,陪他继续往前走。已是走了很远,暮色中突然传来了钟声,麟生听了不由一震。
  仿佛是这钟声带了他的灵魂归来,周围的声音渐渐响起来,夜风拂过脸庞,微凉。
  他站立了很久,开口说道:“谢谢你陪我呆这么久。”声音沙哑。
  南宫浮爱怜道:“好点了?”
  “嗯。”
  南宫浮便牵了他的手,回头走去。
  待推门而进,看见灯光下小蝶和雷摧山,杨武他们关切的眼神,麟生不由心里感动,缓缓说道:“这些日子让你们操心了。从现在起,我就是石慕麟。”顿了顿,接着说道:“明日雷叔叔随我去拜谒少林。其余四位叔叔和小蝶请在山脚下等候。”
  雷摧山等五人互看了一眼,知道他已经从养母辞世的悲痛中回过神来,起身齐声答道:“是!”
  次日,阳光略有些刺眼时,麟生——或许该称他为石慕麟了——站在少林寺巍峨的大门下,向一个小知客僧打听:“请问大师,方丈今日可在寺中?”
  “在,不过闭关了。”
  “哦,那么达摩院首座呢?”
  “也闭关了。”
  “戒律堂……”
  “四位师祖都闭关了,之前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出关。”小知客僧被他扣了一顶“大师”的高帽,对他颇有好感,“很多人最近都来拜访他们四位,也是见不着。”
  路上南宫浮已经跟石慕麟一一介绍少林寺的四位大师:普渡是少林主持方丈,普惠是达摩院首座,普贤执掌戒律堂,普善性格和顺,不管理琐事,却是四人里面功夫最厉害的一个。这四位竟然同时闭关修炼,确实是极为罕见的事。
  石慕麟与南宫浮对望一眼,又笑着向知客僧打听:“请问大师,可否听说过木叶禅师?”
  知客僧皱了皱眉:“从来没听说过。”
  石慕麟虽然知道他多半不能晓得,心里还是微微失望,仍然笑着说:“久仰少林威名,可否容我等进去拜谒下?”
  “施主请便。”
  三人谢过他,跨过门槛,便见里面绿意森森,感觉到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氛。三人进去后遇见岁数稍大些的僧人,便前去询问。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位木叶禅师。石慕麟有些沮丧:“雷叔叔,你说这位木叶禅师是不是已经圆寂多年了?”
  雷摧山答道:“按理应该说不应该。他既与孙老太爷是好友,现在也至多不过古稀,况且少林一派长于内功,一般人练了也能强身健体。他这个时候该健在。”
  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后山静谧的一处地方,周围都是一座座圆塔,有高有矮,密密麻麻。
  南宫浮说道:“塔林。这便是少林寺高僧圆寂的塔林了。一座塔代表一位圆寂的有道高僧,存放着他们的舍利。”
  石慕麟看着上面有的并未写字,不由长叹道:“木叶禅师,木叶禅师,您老人家究竟在何处呢?”
  “谁找木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紧接着,一阵缓慢的“沙沙”声——一位身着灰色僧袍、极苍老的老和尚缓缓的扫着落叶,微一抬头,长长的白眉毛下,目光闪动,缓缓的打量三人,仿若照世的佛光,又若春日里佑护万物的和风,令三人心里感到十分的安宁。
  石慕麟忙双手合十:“晚辈见过大师。小子是药王后人,特来求见。”
  “请起。”老和尚微一顿首,“药王后人?我知道了。三位请随我来。”
  穿过塔林,后面竟有一所小小的房屋,进去后,屋里有个矮几,上面摆着个木鱼,还有卷经书。地面上放了几个蒲团,石慕麟等一一谢过,坐在蒲团上。
  他有些着急的问:“请问大师,药王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那老和尚摇首道:“我不是木叶,我是枯叶。”
  “枯叶?我曾听家里的一位前辈无意中说过,曾有位枯叶禅师,是少林第一高手,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南宫浮难以置信。
  “恩,是我。又不得不提起当年那段事了。”枯叶平静的眼神中起了一丝波澜。
  “西域流传一个宗教,号称摩尼教。教众行事隐秘,对自己宗教的神极为信仰。
  摩尼教在西域信众很多,权势极大。西域多是几个小城就号称一国,而这一国之主的登基往往得先得到摩尼教的首肯。
  这个教在西域盘踞多年,看上了我们北齐的疆域辽阔,想要传播教义。由于一些教义甚为奇异,教众行事诡秘,逐渐的被武林中人是为妖邪,便加以阻挠,摩尼教传播的很是艰难。
  恶斗越来越多,积怨甚深下,终于与中原武林爆发一场恶斗。
  摩尼教主大怒之下,便率教中精英倾巢而出,想先解决掉武林的力量,再行传教。
  他们很是强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一些小门派,逼迫的黑白两道不得不联起手来,一起抗敌。摩尼教主便向中原武林下了战书,约在洞庭湖上决一死战。我当时是少林第一高手,自然出战。
  峨眉派,华山派等均是高手殆出,黑道上一些蛰伏多年的大魔头也是闻讯而来。摩尼教众绝顶高手也是不少,不过那教主实在是太可怕了,出手间已经不似凡间之人。
  当时在场的武林同道无人能望其项背,转瞬间死伤惨重。我跟他拼上了内力,哪知根本不是对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他逼迫的气血逆行,经脉错乱,功力尽失。
  木叶是我师弟,当时也是随着少林寺众人一起前来;他生性平和,平日只研习经卷,在诸弟子中并不出众。他见我不济,却也是上来跟摩尼教主拼内力。我心里虽然佩服他,却是暗中有些叹他不自量力。
  哪知他撑的远比我久。平时师傅说我只顾练武,不以佛经化解心中戾气,时日久了,武功造诣上便难以有大的成就。木叶平时谦虚冲和,也未见他怎么显露,却已经是功夫比我高深了了。看着他的嘴角开始有鲜血流下来,那摩尼教主竟然是有了赞许之意:‘以凡人之躯到如此地步,也难得了。饶你一命。’
  木叶却摇摇头,继续与他僵持。摩尼教主有些生气,但他带着一个似是冰晶的面具,混混沌沌,看不请表情。
  听他冷哼一声:‘自寻死路。’木叶便吐了一大口鲜血。在场之人莫不觉得凄凉,都觉得待他死去后,便要轮到自己了。
  这时听得湖面上传来一个声音:‘道友且住,我来与你比试。’”
  到这里,枯叶脸上不禁露出极为向往的神情,显然这人令他极为崇拜。
  “大家都向后看,只见一个人乘着一头状若麒麟的灵兽,踏波而来。转瞬间便到了船上,接下了摩尼教主。
  只见那人身影飘动,出手间云霞绕身,容貌宛如少年。在场之人莫不以为他是得道飞升的仙人。那摩尼教主使出一套武功,身影化作千万,听得着千万个摩尼教主齐声喝道:‘教你见识下摩云神功的厉害。’
  他与来人从船上打到水上,斗得难解难分。最后从来人手中飞出一个黑色的圆球,飞入摩尼教主身体里,摩尼教主面色痛苦,面色忽青忽红,一下子就摔到了甲板上。
  那人微微笑道:‘道友还是请回西域吧。若再斗下去,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恐怕道友就撑不住了。’
  摩尼教主从怀中掏出个东西,吃了就打坐调息,不一会竟然面色如初。他嘴唇微动,似是以千里传音的功夫跟那人说些什么。那人起初摇头微笑,后来跨上麒麟,竟自归去。
  不知道摩尼教众谁用西域土语喊了一声,顿时铺天盖地的暗器向他和灵兽射去。
  只见那麒麟回首一声怒吼,震耳欲聋,顷刻间就掀起了一堵水墙,将那些暗器统统卷落于水中。灵兽掉头咆哮,摩尼教众见灵兽如此神奇,吓得统统跪到地上,纷纷呼喊,有的是番邦土语,有的却是汉语。
  我听见有人喊:‘世尊饶命!’那人转身也不理会摩尼教众,对我们这些受伤的中原武林众人说:‘你们不必谢我。三十年后,将有我的传人入世,或恐造杀劫。你们好自为知吧。’
  他看着还在咯血的木叶,抛出一个水晶球,里面裹了几张碧绿的叶子:‘小友拿回去煎了水喝,自可疗伤。’木叶拜谢,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微一笑:‘时间太过久远,我也忘记自己叫什么了,且叫我碧落府主吧。’说完骑着灵兽,悠然踏波而去。
  摩尼教主突然也跟着走了,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身后教徒喊他也是充耳不闻。
  两人去势极快,转瞬间身影就消失在水天之间。
  这边摩尼教失去了教主,便依旧回西域了,宛若一场猛烈的风暴席卷中原武林。经此一事,中原武林虽损失很多高手,却也是因祸得福,各大派或多或少都从碧落府主和摩尼教主打斗中参悟了武之道,对自家招数均有所改进。
  回到少林后,主持方丈为我请来药王孙延年,但他也是束手无策,我经脉已错乱,不可继续练武。这些年来,江湖上一些成名已久的魔头均是蛰伏不出,大多是潜心修炼,不敢再横行江湖,都在提防碧落府主所说的杀劫,也在等候碧落府主的传人出世。”
  石慕麟听得入神,问道:“那碧落府主是仙人么?”
  枯叶答道:“或许不是,或许是。他已经到达了人的极限,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得道吧。从不能习武后,我就参悟武道之意。终于有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木叶会比我厉害,就是心境远远超出我许多;他突破了一个瓶颈,到达了另外一个境界。”
  南宫浮问道:“为何大师跟我们说起这件事?怎么没有听我族中长辈说起此事?江湖也未有传闻。”
  枯叶苍老的脸庞上出现一丝倦怠之意:“当初参与此事者,多是各大门派中领袖人物,怎能将与黑道一同抗敌之事向后辈说?再者积聚全中原的武林力量,仍不敌摩尼教,还得靠一个飘渺的碧落府主来拯救。此事传出来,会有多少渴求武学极致的人得转投摩尼教?岂不正是中了摩尼教的下怀。所以知情者都对摩尼教闭口不谈。这件事过去将近三十年,很多在场之人都已经谢世,知道的恐怕只有各大派的首领人物了。”
  “怪不得将军当年攻伐西域时,没费多大力气。”雷摧山恍然。为何维护西域各城的那股神秘的强大力量一夜之间消失,曾经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三十年前南疆蛊毒作乱,甚至蔓延到了江北,想必也与这件事有关。”南宫浮说道。
  枯叶叹息道:“南疆蛊毒神秘莫测,亏得有你们南宫家震慑他们,令他们不敢北上。三十年前,南宫家藏剑阁派了精锐,大多数均已当场折损。可惜啊,可惜。藏剑阁实力大损,无力束缚南疆,所以蛊毒四下蔓延。”
  “为何大师向我等说起这些?”石慕麟也是不解。
  枯叶脸上倦怠之意更浓:“我自武功尽失后,在这里每天打扫,静心向佛,心有所得。今日突然觉得心血来潮,似乎是大限就要到了。木叶去了洛阳城。碧落府主传他灵药的时候,传音说,三十年之后自有他的传人在洛阳与他相遇。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九年,恰巧你们来寻找木叶,或许你们中便有一个就是他的传人。”
  南宫浮与石慕麟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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