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毕业生的血泪奋斗史活着不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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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处处有芳草，运气好，守株待兔也能逮几只。”
谢骨干瞪圆双眼，说老吴你他妈比老汪还俗，难道天下就没好人？我和吴间道会心一笑，谢骨干吃了没趣，理了理手头的牌，刷地打出一把“连队”。
片刻功夫，一名打扮素净脸蛋酷似周海媚的女孩走了进来，吴间道直勾勾地看得出神。我踢了吴间道一脚，说他妈的正经点，朋友妻不可妻。女孩满脸羞怯地绕至谢骨干身后，蒙其眼睛，声甜音美：“猜猜我是谁？”
谢骨干拨开女孩的手，说话出奇柔情：“瑶瑶别逗了，给你介绍两个哥们。”叫瑶瑶的女子这才正儿八经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怎么如此面熟？在哪儿见过？
眼前的瑶瑶和酒吧里舞姿妖娆的女子判若两人，瞬间充满敬意，反思自己为爱情当牛做马的行为，内心突觉伟大起来。
整整一下午，我和老谢手气轮流转，“斗”得吴间道满桌子找大小王。眼看十多张毛大爷到了我俩面前，吴间道自知无回天法术，将牌往桌上狠狠一丢：
“你两今天吃了春药，改天再打，晚上我还有饭局。”
清点战果，各赢六百。谢骨干喜滋滋地说吃了这么久的泡面，上帝看不惯总算端正天平，分一些财富给穷人湿润一下生活。
说者无心，却勾起我和童泼妇的“麻将”记忆。
【十四】
去年元旦，童泼妇约人到三圣乡打业务麻将，出发前随手丢给我一沓人民币，我尖起手指数了数，整整六千。童泼妇说“玩麻”的两个朋友皆是建材大亨，一位现任大西南建材城“二把手”，一位连续三年蝉联“圣达”地板全国销售冠军。
我问童泼妇怎么玩，只输不赢还是打成平手。童泼妇十分傲气，说输赢无所谓，陪他们玩高尽就行。我奉命行事，使出大学时代练就的麻将绝技，接连胡了三次“带勾大满冠”，外加两次“清一色杠上花”关三家，令两个“老麻将”叹服不已：
“麻将搓了几十年，第一次遇到手气红得发紫的对手。”
童泼妇开玩笑说：“人家小汪还是童子，火气当然比你们这些老色鬼旺。”两位大亨笑得人仰马翻。收场后坐上童泼妇的奥迪返城，死婆娘财大气粗：“我们输几个钱不过是为了聚聚感情，你和我们一起，上帝都看不惯贫富差距。”
想起童泼妇的话，心如刀绞。和谢骨干两口子在合江亭告别，捏着兜里的几张毛大爷，我盘算着该给赵晴买什么礼物制造惊喜，思来想去，几百块也买不到贵礼，而且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搞排场。不得已走进一家鲜花店，女老板热情招待高高喊价，她一定想不到我早已练就杀价的本领，几番唇枪舌剑，花十元买了九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一套“薇姿”没让赵晴感动莫名，我给赵晴讲九支玫瑰寓意我俩的爱情地久天长，赵晴抚摸着鲜红的花瓣爱不释手，又哭又笑地说她想起A大的日子，我简直就是他妈的“混蛋”。我将赵晴拥入怀中，深知死妮子对贞操的付出念念不忘。
云雨巫山之后，赵晴说早上总公司来电催她回去办理移交手续，她打算买明天的机票回广州。
最新卷 第11节
腾地莫名感动，我说你真打算辞职回成都？赵晴坚定地点点头，让我帮她订下午的机票，到了广州她回家睡一个大觉休养身心。
我相信赵晴，相信我们的世界就如淤泥中的一朵水莲，毫不犹豫地透空信用卡，订了成都至广州的机票。临走时赵晴对我贫瘠的房间依依不舍，叫我拍几张她的裸照，寂寞时就拿出来看看，实在忍不住，还可以对着照片“降降火”。
我言听计从，可该死的联想740像素太差，赵晴摆了几个POSS，竭力抓拍几张，整体模糊不清，幸好关键部位倒还隐约可见。
赵晴娇嗔着说精度不够，我赶忙打圆场，称这就是摄影艺术所体现的朦胧美。
送别赵晴从机场出来，翻出手机里的裸照香痕，感觉她的光屁股如同我那一堆无法还清的债务。
八月的成都天高气爽，双流机场更是如此。
仰望天空，真想变成一架波音747，穿云拨雾翱翔万里。
赵晴刚走，谢骨干冷暖相知，来电安慰，老汪这下你自由了，家花不在采野花。我说你睁大眼睛，汪凡是这样的人么。你他妈到底是安慰还是揶揄？谢骨干阴笑一阵，说老子话没说完呢，你激动个鸟，你我都成自由的奴隶。
经谢骨干提点，我想起去年发表在天崖社区的一片帖子，震撼人心的精彩言论引得千万点击。恶意套现，直至变成银行信用黑名单谓之透支自由；今天被女人甩明天你甩女人，谓之恋爱自由；老板随时炒你鱿鱼，你随时炒老板鲨鱼，谓之工作自由……
每忆往事不禁黯然神伤，我问谢骨干记不记得那些蹉跎岁月，这厮说他化骨成灰都记得，顿了顿，突然给我来一句：
“老汪，我们该勃起了。”
这话令我十分感动，我说与其埋怨，不如奋起“强奸”。
然而那九支红玫瑰在赵晴走后的几天逐渐枯萎，我以为赵晴回广州就能办妥离职的事，死妮子却舍不得给我一个电话。我渐渐无精打采，茶饭不思。谢骨干说我为情所困，我则怀疑自己犯了女明星通有的抑郁症。往后几日，那是一个阴冷的早晨，天上飘着细雨，我发现裤裆里的玩意也无精打采，慌忙点开赵晴的裸照，左看右想无济于事。
曾听一位学医护的网友说，性事频繁、过度手淫、压力过大都能造成男性前列腺发炎或阳痿。想想后怕不已，但固执认为是看惯了赵晴的缘故，打开电脑里的下载电影，尽管日本女优脱得一丝不挂百般搔首，欣赏一遍后仍无勃起的反映和迹象。
我担心年纪轻轻就得那样的软弱病，想起吴间道风流韵事比他身上的汗毛还多，便打电话过去讨教。
【十五】
当男人因久坐患上前列腺炎，你是憎恨僵硬的行政办公模式，还是鄙视为了物质而自虐身体的幼稚行为？亚健康的确比本拉登恐怖，但你得寻找亚健康的根由，那都是欲望作祟，心甘情愿当了现实的奴隶。
——摘自《桑狼语录》
我说老吴，我快完蛋了……
吴间道不紧不慢地问：“啥子完蛋了。”
我遮遮掩掩地说鸡巴完蛋了，鸡巴好像不能正常勃起，你说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吴间道轻描淡写地说男人又不是为鸡巴而活，男人应为美好的未来而活。你看老和尚，还有封建社会的太监，不乏呼风唤雨的牛逼人物，难道他们不算成功人士？
我气不打一处出，说你娘的看金庸的小说看多了吧，“一阳指”和“葵花宝典”赢得的成就都是虚构。既然如此，你把鸡巴割下来，我送你一辆法拉利。为钱财饱经寒渴，不就为了能让爱情暖暖被窝。
这厮鬼魅一笑：“看来你对现实的认知还未阳痿，哥们一场，今天请你去南门新开的洗浴中心享受下‘冰火两重天’，绝对让你重振雄风！”
我有些犹豫，吴间道说汪凡你别让我瞧不起，我一咬牙随口应下。打车到威斯顿联邦大厦，吴间道不忘捏捏我的裤裆，装出老中医的模样一阵洗刷：“小伙子内虚外强、中气不足、气血不调，需用人参、当归、天麻、白果……”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冰火两重天”。
洗浴中心的小妹个个水灵灵，一双眼睛看到票子就纯情发光。我在此找回自信，证明自己还行。连小妹都说了，我这是压力过大造成的间歇性阳痿。那一刻我真恨自己不是漂亮女人，实在混不到饭吃，两腿一张，乳罩就可以当存钱罐。
走出大门，经凉飕飕的夜风刺激，便后悔不已。
吴间道见我心神不定，说你他妈真没出息，此时不风流，等你老不中用为时已晚；再说那赵晴，会不会背着你阴风骚，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极力为赵晴辩护：“淫菩萨你懂什么爱情；有真爱就不会朝三暮四。”
吴间道点燃精品玉溪，牛笑道：“老汪啊老汪，你娘的真是越活越糊涂！”然后指着自己鼻梁上的黑边眼镜：“
看看我！像不像书生？每个人都说像！那像不像流氓，我就是个流氓！而且还是个卖假的……人心隔肚皮，这世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听不惯吴间道的糜烂说教，我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摸摸湿辘辘的下身，我探出头去对吴间道说：
“你娃真够禽兽的。”
吴间道经几番“冰火”弄得心旷神怡，我趁机催他尽快促成合资卖酒的事，这厮请杨总吃了顿饭，打电话叫了一个貌似大学生的陪酒女将之伺候得喊爹喊娘的，杨总一爽劲，当场拍板，让我们向“紫煌”KTV供货。
到华丰食品城叫了一辆微货，从香槟大厦到万达广场，司机打死也要收150元运费，说以前跑一趟80，今非昔比，猪肉金贵油价飙升是提价理由。
我极少涉及运输业务，缺乏砍价手段，见我和司机僵持不下，吴间道跳出来递上一张名片，财大气粗地说我们公司每天有几万箱啤酒在市区流通，要是价格公道，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司机接过名片看了看，旋即满脸肉笑，将满是油污的手朝空中一挥：“装货！”
将啤酒拉到万达广场入口，吴间道说善后工作交我处理，他不方便出面，然后拉开车门消失得无影无踪。折腾半天将货搬进“紫煌”KTV仓库，杨总开了一张收货单，却不盖公章，也不说结款的事，我掂着收货单很是为难。一直对獐头鼠目的杨总没有好印象，原本谈好的现款现货，现在又玩什么把戏，使得对其人品深度怀疑。
杨总观颜察色，递上一支“中华”，说你看歌城开业不久，公司相关手续还在完善之中，月底结账如何？说实话“紫煌”KTV的装修应该花费不少，我这点酒钱只算凤毛麟角，也就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我给吴间道说起这事，这厮拉下脸色，默了一阵，说畏首畏尾终生后悔，若不出纰漏，咱们撑上一月资金就可回笼。
晚上赵晴才从广州打来长途，告诉我她那边的离职手续要延后办理。我当即觉得不对劲，问她出了什么漏子，赵晴吞吞吐吐半天，说公司的黄总暂不放人。
我在心里默了一下，说你看着办吧，搞利索再回来。
匆匆结束通话，感觉赵晴没了往日的柔情，不详的预感异常强烈，苦苦思索，我想赵晴不会给我“穷则独善其身”的机会，馒头与面包，少一个子儿她都要给老子一脸颜色。
站在七楼打开窗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成都的夜晚，依旧如少女的瞳孔般湿润，如我看不透现实的忧郁。
【十六】
偶尔出现的“牛皮癣”令我冲动，看着那些夸张的信息，我嗅到霓虹的腐朽。但我没有妥协，我得感谢它们：未将我拉下黑暗的地狱，反倒燃烧起远征的希望。
——摘自《桑狼语录》
银行和房东前仆后继：钱、钱、钱！汪凡你什么时候交钱。
房东很好说话，我说正在攀枝花出差，临走忘了打招呼，真是对不起，回来就把钱给你送上门去，房东高兴得合不拢嘴，说理解理解，年轻人应以事业为重。
银行却讲原则，理由在原则面前只能找抽。催款小姐的开场白十分客气，声甜如蜜，确认我就是所谓的“汪凡汪先生”之后，语气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催款小姐咄咄逼人，问我什么时候还钱。我操普通话很有礼貌地说正在西藏旅游，这里没有银联网点，无法存款。催款小姐十分自信地说他们银行网络遍布全球，言下之意，除非我上月球，不论我身处地球的任何角落，都有存款机侯着。
我不容思索地说了一个地点，阿里，我问她银行在阿里有无网点。催款小姐一下语塞，我趁机挂了电话。
最新卷 第12节
谢骨干的际遇更差，自从和舞女瑶瑶结合，这厮的现实压力比我尤甚。瑶瑶身处霓虹，却贤惠善良，主动担负起日常开销，令贫困潦倒的谢骨干获得重未有过的温馨。谢骨干说他爱上瑶瑶的品质和隐忍，如果现在有地下血库，他会毫不犹豫伸出双手卖2000毫升血浆，挣血钱贴补家用。
瑶瑶和谢骨干的结合给了我启示和动力，没工作的日子，每天的工作就是找工作。在中华人才网、智联招聘等网站上投了数十份简历，接到数十个面试电话，这个过程就像吃了万年场的冷锅串串，窝了一肚子火。
翻箱倒柜找出几年前的“报喜鸟”西服，往事浮现脑海，毕业那年为买一套正装参加A大的秋季招聘会，赵晴给了我一千块买西服，我问她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赵晴说是她这几年存来给母亲买补药的。当时我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死活不要，赵晴十分生气，说你穿得周正，给面试官的印象好，如能找个好工作，也算为我们的未来作个铺垫。
我将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赶试，有几家公司让我提供大学毕业证，面试官们如狼似虎，并未把我看在眼里。顿觉如鲠在喉，我义正严词地问：
“贵公司招人还是招‘大学毕业证’？能力和经验重要还是文凭和本本重要？”
一个面相土匪的人事经理鼓起牛眼睛说，汪先生难道忘了大学毕业证是能力的凭证？古人考举，举是凭证，今人走仕，官是凭证。
牛眼睛讲得不假，咬文嚼字的熊样却令我怒火中烧，我腾地起身，说真对不起，我连小学毕业证都丢进了粪坑，岂不成了文盲？说完拂袖而去。
更有一家卖土特产的本地企业要求英语过专业六级才能当招商经理，遭到我的严厉反击，你们产品卖给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找中国人做经销商还是找美国人做经销商？谈判用英语还是汉语还是中英文结合？尖锐的问题就像当今股市的大盘震荡，逼得面试官们面面相窥。
我怀疑自己并不是存心找工作。
或许仗着自己有三年工作经验，我对待遇的期望值太高，这是逼不得已，又想赵晴屁股又想吃辣喝香，至少得找一份跟上物价步伐的工作满足基本生活，所以不得不给自己贴上高价标签：年薪六万，少则免谈。
给赵晴打了几次电话，手机关机，也不知死妮子存心将我抛弃还是经不住霓虹诱惑当了婊子。一个人走在府南河边，思绪翻江倒海，想想去当应招男也比呆在这些连企业定位都不清楚的垃圾公司强。短短两星期，几乎跑遍成都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