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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雁影辞-燕燕于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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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手握住她,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雁行疏道,“你答应过,不再插手这事。但结果呢,你却想要瞒着我偷偷行事。这样你要我如何安心歇息?”
  “你以为你站在这里,就可以阻止我吗?”冷冷地瞪着他,她负气道。
  “你若还将我放在眼里,便好好在房里休息一宿,明儿个一早便回绝云谷去。”雁行疏淡淡地道。
  “你……”容郁影怔住了,没想到他竟对她说出这样的重话。
  不错,她若真要夜闯侯府,凭他站在这里又能如何?数年来的伤伐,早已毁了他一身高绝的武功,她甚至只需内力微吐,便可将他整个震出去。但是她怎么可能对他动手,他便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气怒,又是无奈。蓦然将手抽离他冰冷的指掌,她冷冷地回头,不再看他苍白清冷的容颜,咬牙道,“好,我不管。明儿个回绝云谷便是。”
  * * * * * * *
  第二天一早,当容郁影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拾好东西,准备随雁行疏一同回绝云谷的时候,一张意外的帖子却将他们留了下来。
  “永乐侯请你参加十日后的百花宴?”细细打量手里烫金的帖子,容郁影不解地问。
  “没想到我才到扬州不久,他竟已得到消息。”雁行疏幽幽一叹,枫叶斋的生意越做越大,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收手的。既然被永乐侯盯上了,这百花宴不能不去。他必须争取到宽渥的时间,才能将江南的生意妥善安置。
  “他怎么知道你是枫叶斋的主人?难道你们以前……认识?”迟疑地开口。枫叶斋是绝云谷设在明处的买卖,虽向来由雁行疏经营,名义上的当家主子却是疾风堂堂主花落月。雁行疏仅在暗中操作,极少有人知道枫叶斋是绝云谷的产业。
  “能够攀到如今的地位,他自然不是常人,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无意中发现他在暗中调查我的资料,无奈之下,只得将他的注意力引到枫叶斋上。”
  当年永乐侯遭人追杀,自己看不过眼,出手相救。本来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没想到他的执念竟如此深刻,若不是得知他枫叶斋主人的身份,只怕还要穷追猛打,难保不将绝云谷牵扯进来。
  “你认识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与他私交甚笃,所以才多次阻我寻他麻烦是不是?”满心不是滋味,明知道不会是那样,却不能不往那方面想。
  私交甚笃,她想到哪里去了?雁行疏失笑,牵过她的手,道,“昨天不让你夜探侯府,决不是这个缘故。我和他一共才见过一次,连朋友都称不上。”
  “真的吗?”
  “真的。”雁行疏微笑,却在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时,沉下眼眸。
  不一会儿,一名华服男子匆匆而来,在见到雁行疏的一瞬,绽出热络的笑容,“多年不见,雁兄依然风华绝世,为兄却已老大了。”
  “侯爷安好。”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热情的双手,雁行疏淡淡一笑,“侯爷过谦了。近年来侯爷威名如日中天,正是大有可为之时。”
  哈哈一笑,永乐侯不以为忤地道,“雁兄太过客气了,且不说当年雁兄相救之情,即便是枫叶斋主人之名,也毫不逊色于本侯啊,对了,这位姑娘是……?”
  容郁影悄然上前一步,暗中握住雁行疏的手,冷冷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她不喜欢这个人,不单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更因为他的眼神。她讨厌他看着雁行疏的眼神,暗沉而炽热,不知隐藏着什么。
  眸光掠过交握的双手,永乐侯爽朗地笑道,“原来是雁兄的红粉知己。雁大公子果然风流倜傥,外有花总管打理一切,内有娇俏红颜如花解语。”
  暗中被她掐了一下,心头苦笑,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雁行疏道,“侯爷抬爱了。只不知,今日侯爷大驾来此,是为了……?”
  “一来嘛,今儿个早上的帖子该是送到了,不过本侯怕雁兄不肯赏脸,所以跑这一趟,雁兄应该不会推脱吧。”
  “侯爷抬爱,雁某若再推脱,便是不知好歹了。”淡淡一笑,雁行疏道。
  “好,有你这句话,本侯也安心了。这二来嘛,你我也有好多年不曾相见了,这次你来江南,无论如何也让我做个东道。你我兄弟畅游这十里长堤,西湖春色,岂不妙载?”永乐侯豪迈地笑道,眼底却闪动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可惜这扬州最美的春色,已经被侯爷破坏殆尽了。”容郁影冷冷地道。
  “姑娘的意思是?”永乐侯蹙了蹙眉心,问。
  “在我看来,江南最美的春色,便是杏花村的百亩杏林,可惜已在数日之前化为灰烬。”嘲讽地一笑,容郁影尖锐地望着他。
  “哦?这杏林,莫非是雁兄珍爱之物?”永乐侯不解地问。
  “女娃儿胡言乱语,侯爷不必放在心上。”雁行疏淡淡地道,不愿多说。
  “呵呵,难怪枫叶斋昨儿个来人,说要高价买下杏花村那座山头。若知道那杏林与雁兄有关,不要说百亩杏林,便是千亩万亩,我也决不会动上分毫。雁兄放心,昨日我已与花总管说了,既然枫叶斋想要,那座山头就算本侯拱手相送,也算还了当年雁兄相救之情。”走近一步,永乐侯拍了拍雁行疏的肩膀,笑道,“至于那婢女,雁兄若是喜欢,一并拿走便是。”
  “多谢侯爷。”雁行疏有礼地微笑,心头却在暗暗叹息。
  看来,近期之内是注定回不了绝云谷了。
  * * * * * * *
  如果说,天下的春色都集中到了江南,那么江南的春色就都集中到了永乐侯府。玲珑雅致的假山石林,间或有汩汩的溪水流过,墨色的青苔将满园山水点缀得更见韵致。繁花似锦,一片轻红嫩绿,偶尔可见蝴蝶飞舞,为这迷离的春色增添出些许灵动。
  坐在湖心亭中,碧波荡漾的湖水里飘着朵朵白莲,清香满溢,然而容郁影的心思却完全被远处徐徐走来的那人占据。
  白衣黑发,步履沉稳而优雅,清风徐来,拂起他宽大的衣袖,带着一分闲适,两分清雅,七分缥缈。
  朝他身边望去,果然,数日来阴魂不散的男人果然亦步亦趋,片刻不离左右。生气地皱起眉头,用力咬了咬唇,她不明白永乐侯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这几天来,他竟似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雁行疏身上,下棋品茗,抚琴奏箫,泛舟瘦西湖上,畅谈天下大势。纵然他的态度总是疏淡有礼,永乐侯依然不以为忤,甚至有些乐此不疲的味道。
  知道雁行疏喜欢杏花,便在侯府辟了沾衣阁,不辞辛劳地移植了大片杏林,说是对杏花村一事的补偿。他以为他们会住在这里多久?容郁影冷冷哼了一声,心中暗下决定,明日百花宴后,无论如何要催雁行疏离开这里。
  “影儿,在想什么?”进了湖心亭,雁行疏微笑着问。
  习惯性地探了探他的掌心,温度还好,应该没有受凉,她稍稍安下心来,暗中瞪了永乐侯一眼,用撒娇般的口吻道,“我在想,雁哥哥是不是忘记小影儿了?来扬州那么久,竟没有抽空带影儿出去逛逛。”
  雁行疏微微一怔。
  她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他已经忘记她有多久没有软软唤他一声雁哥哥了,年纪越长,他们似乎就越是疏离,即使后来误会冰释,也因彼此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同而时有冲突。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没有怀疑过她的。然而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却走得越来越远。而今她偶尔的温言软语,竟使他有一种蓦然的感动,似乎丢失很久的珍宝,忽然重又回到身边。
  “怎么了?”拉过她的小手,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心,低笑,“你若想去哪里,只管开口便是。何必学那西施皱眉捧心,只怕……”
  “只怕要变成东施了对不对?”
  哼,居然感笑她东施效颦。用力捏了他一把,容郁影瞪起眼睛。
  捧场地呼了声痛,望着她得意洋洋的神色,雁行疏有些好笑,带开话题道,“影儿想去哪里?难得来江南一次,是该带你玩个尽兴。”
  瞄了永乐侯一眼,只要这家伙不跟在后面,去哪里都好。也是扯着雁行疏的袖子,轻声道,“雁哥哥,我不想有人跟着,你独个儿陪我好不好?”
  她将音量控制得很好,似乎说得很轻,却又足以让永乐侯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想到,那永乐侯涵养着实不错,竟似丝毫没有听见,含笑道,“影姑娘想去哪儿,尽管告诉本侯就是。对了雁兄,今儿个我在流云阁订了素斋,不如一同前去如何?”
  “我讨厌素斋。”容郁影淡淡地道。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雁行疏饮食向来清淡,潜移默化中,她也不爱味重的菜色。江南流云阁是最有名的素斋馆,她很早就想去试一试了,只不过,身边跟着这样一个锦衣华服的侯爷,她绝对会食不下咽。
  “多谢侯爷美意。侯爷政务繁忙,叨扰数日,雁某已是过意不去。今日怎好再劳动侯爷?”雁行疏微微一笑,婉言推辞道。
  “哈哈,只怕是两位想要独处,怕本侯站在一边大煞风景吧。”永乐侯笑道。
  雁行疏但笑不语。
  “好,既然如此,本侯便祝两位玩的尽兴,切莫错过这大好的江南春色。”
  抱着雁行疏的手臂,容郁影暗中扮了个鬼脸,面上却依然冷冷淡淡,“多谢侯爷。”
  告一声罪,雁行疏微笑着任她拉着离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仿若亲密无间的背影,永乐侯眸中一暗,刚毅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阴沉的冷笑。
  * * * * * * *
  百花宴
  几乎所有的江南名士都列席了这次盛宴。
  宴席摆在侯府的百花园中,席间百花齐放,香气袭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尽是奢华靡丽。
  雁行疏坐在首席,不着边际地应付着旁人的恭维奉承。纵然心下厌倦非常,面上却依然含笑,半点不露痕迹。席间永乐侯一句枫叶斋主人,令他成为百花宴的焦点。枫叶斋向来行事低调,雁行疏本人更是从未以枫叶斋主人的身份公开露面。而往往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引起旁人的兴趣,于是一场百花宴下来,他只觉得面颊僵硬,头痛欲裂,只想速速逃离才好。
  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离席,来到后院凉亭,却发现容郁影早已等在那里。
  纤白的素手轻揉他的额际,容郁影怨道,“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不必参加这劳什子的百花宴,何必勉强自己。”
  这百花宴,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每个人都像带着面具,满是虚伪的笑容,难为他竟忍了那么久。
  “江南是永乐侯的地方,枫叶斋要在这里立足,总不能不给他面子。”雁行疏淡淡一笑,后院里混着杏花香气的清新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你不要骗我。”眼睛一瞪,佯怒道,“你当我不知道吗?这些日子,你让花落月暗中收起枫叶斋的生意,现在整个斋子,只怕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也不能让人看出是个空架子。”牵起她的手,走进凉亭,雁行疏笑道,“出席这百花宴,永乐侯必将我引荐给众人知道,枫叶斋主人难得第一次露面,谁又能想到好好一个经营得如日中天的斋子,已经只剩个空架子了?”
  “你打得好主意。”容郁影幽然一叹,“什么时候,你才能不理这些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儿?”
  “等你真正长大了。”
  “不,等我真正长大了,你也放不下手。这么多年来,绝云谷的声势越来越大,枫叶斋经营得越来越好,因为这些,你手里染了多少血,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儿。”容郁影背过身去,幽幽地道,“你知道吗?我讨厌这样,讨厌你接触这些龌龊阴暗的东西。”
  “我知道。但已经是这样了,无论你喜不喜欢。即便你怨我恨我,也改变不了。”雁行疏淡淡地道。
  “怨恨吗?真要怨恨,我也只能怨恨自己。是我太没有用,什么都帮不上忙,却还要惹你伤心难过。你说,等我真正长大了,你就能放下这些,但是不可能的。”
  容郁影摇头,悲哀地道,“你已经太习惯将事情揽在身上,纵然我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又如何?你还是狠不下心让我去做这些。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却勉强着自己去做。即使惹我讨厌,你也什么都不说。”
  这两天,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淡淡的笑容,然而心里却越来越难过。他做的一切,她不是不懂。即使难以赞同,却知道他没有一件事做错了。而这些事,本该是她做的。她做不出,于是他替她做了。而她做了什么,光明正大地怨他恨他指责他?
  “你要我说什么?”他淡淡地笑,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抚上她的长发,“影儿,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要担负你绝云谷上下数千人的生计。”
  “我做不到。”
  “你还小。”
  “我做不到,你知道的。”用力抓着他的手臂,容郁影摇头,“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这不是年纪的问题。黄河水患,我明知道绝云谷库存不丰,却依然想要倾力赈灾。在杏花村的时候,看到满目焦黑的杏林,流离失所的百姓,我明知道不该去管,却恨不得冲去侯府把永乐侯给千刀万剐。在侯府外头,见到他们强抢民女,若不是你拉着阻着,我定是与他们正面冲突。我知道我是绝云谷的主子,但身为主子必须做到的事情,我却一样都做不到。”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希望你能开心地活着,但是……”他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对不起,依然逼你面对这些。”
  “不能改变吗?或者,可以像枫叶斋一样,我们让绝云谷渐渐淡出江湖,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雁行疏淡淡地望着她,既不驳斥,也不附和,然而,在他清澈柔和的目光下,容郁影却渐渐说不下去,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莫说那些自命不凡的白道中人不会放过他们,即使是绝云谷本身,又有多少人甘于平凡?枫叶斋可以暗中淡出江南,那是因为它背后还有个绝云谷,即便不再立足江南,基业仍在。绝云谷若是淡出江湖,只怕就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一辈子就只能这样吗?”低头,容郁影喃喃道。
  “这是你身上的责任。你我,都不可能逃开。”
  “见鬼的责任。”一把推开他,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百花宴,容郁影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望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雁行疏幽幽一叹。
  她,毕竟还没有长大。
  * * * * * * *
  “雁兄!”
  随着一声浑厚的唤声,一名锦衣男子自树影婆娑的远处走来。
  “侯爷。”雁行疏淡淡笑道。
  夜风乃大,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永乐侯望了望天,道,“起风了,今夜恐怕有场大雨。”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微微一笑,雁行疏拱手道,“天色已晚,在下先告退了。侯爷也请早歇。”
  “雁兄留步。”永乐侯踏前一步,正好挡住雁行疏的去路,笑道,“百花宴已毕,明日雁兄将与影姑娘一同离去,今夜为兄在沾衣阁摆酒,为雁兄饯行。”
  “侯爷客气了。”
  “雁兄莫非不肯赏脸?”
  “侯爷抬爱,雁某焉干不识抬举?”雁行疏笑道。
  “好极了。”豁然一笑,握了他的臂膀,永乐侯豪迈地道,“今夜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喝它个不醉不归。
  雁行疏淡淡一笑,随他往沾衣阁而去。
  沾衣阁位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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