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承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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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爬上嘴角,“也许对他,刚开始,真的只是崇拜,可是这七年,每当我遇到难题、挫折,都只有童童在我身边,就像,只有他在我身边一样……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他,我生下童童,是我自己的决定,可我就是恨他,越恨,就越忘不了,越割舍不掉,这是不是爱,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我很可笑是对不对?”
这个女人的笑容落进向佐眼中,汇成一抹黯然隽永的殇,向佐很想告诉她,他对她也是如此:越好奇,越怜惜,就越忘不了,割舍不下,那他对她,算不算……爱?
向佐压下脱口而出的冲动,尽量以波澜不惊的口吻道:“那你今后还打算这样面对他?”
吴桐是感激他的,她真的很需要倾诉,这些话压在心里,太沉太重,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深深呼吸,慢慢道:“我打算放弃了,可我需要时间。大概要很多很多个七年吧……我不清楚,所以我怕……怕要用一辈子。”
“我帮你,好不好?”
吴桐没有来得及回答他,那一侧布帘被掀开,一抹高挑的身影进入机舱,吴桐向佐双双噤声,一看清来人竟是林建岳,一垂眼,一轻笑。
林建岳看出自己的出现打搅了气氛,倒是不躲不避,弯起一抹职业性微笑:“吴小姐,厉总请您过去一趟。”
这女人不乐意,在场的都看得出来。林建岳知道她与厉仲谋在候机时闹了一大番争执,至此厉仲谋一直铁青着脸,林建岳恨不能拿面镜子来,要他看看自己是怎样一副表情。
林建岳补充:“吴小姐放心,说的是公事。”
厉仲谋的公事会与她有何干?
林建岳明显是在诓骗,可看他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吴桐内心忖度,还是跟着林建岳离开。
向佐目送她背影,心中暗叹:没有立场的女人——如果她还是这么容易就被摆布,十个七年都不够她走出去……
这么想着,苦涩的却是向佐自己。
他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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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在童童房间,吴桐在帘后踯躅了好一会儿,等林建岳催促了才拉帘子进入。
脱去西装外套的厉仲谋看起来更清瘦了些,这么高的个子,窝在童童的床头小憩,闭着眼睛,整个人微微弓着身,姿势并不舒服,却将手臂弯成了一道温暖的港湾。
童童枕在港湾之中,安稳地睡着。
父亲,孩子……多么的浑然天成……
这一幅画面,静静地蛊惑了吴桐的心。
吴桐迈着不受控制的步子靠近。
她的脚步声被地毯隐去,无声之中,她来到他身旁。
真是坏脾气的人,连睡着时都绷紧了唇角。
明明近在咫尺,实际上依旧是遥不可及——
吴桐伸出手指,着了魔的指尖轻抚上他的脸部轮廓。光洁的额头,凌厉的眉眼,英挺的鼻子……
真是俊美的男人,教人想恨恨不起,想要得不到,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了,有谁成功过没有?
……还有他抿紧的唇。吴桐真的好奇,这样唇形优美的嘴,怎么能一次又一次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她沁凉的指尖一经触碰上他温软的唇瓣,便是手腕一紧——厉仲谋捉住了她的手,倏然间睁开双眼。
厉仲谋一瞬不瞬看着她。
吴桐被他盯得头皮都已发麻,扭拧这要推开,动静一大,睡的正香的童童现实鼻头一周,两个大人都不敢动了。
沉默地僵持着,直到童童再沉睡过去,吴桐已是一手的汗,偏偏他还不肯松手,捏得他骨骼闷响。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与旧,眉心蹙起又很快平顺下去,陡然松手放开了她。
厉仲谋示意有事要和她谈,径自走出去,来到办公桌旁,厉仲谋回眸看她,一开口便是刻板至极的声音:你认识MelodyGu?顾司琪?“
吴桐一时语塞,一时还是云里雾里,愣愣看着他,好半天,点了点头。
厉仲谋微颔首,语气再度陡降,“厉氏的营运部长刚才联络机长,告诉我一个消息,这个女人在替她的公司争取和我的合作…以你的名义。”
原来他找她,真的是为了公事,吴桐咬了咬唇:“她是我的朋友,但她工作上的事,我不清楚。”
他一副公事公办口吻,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冷言冷语,“我去美国的休假行程对外保密,她却代表公司预约我的休假时间。是你向她透露的?”
吴桐明白了,她不满她有想要插手他的生意的意图。
可她根本没有那么想过。
此时的他和那个拥着儿子入睡的厉仲谋还真是极大地反差,吴桐心一横,径自反问:“是又怎样?”
她的语气不善,质问他的模样很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厉仲谋稍一回想,便记起候机时她吃了炸药般和自己对峙的模样。
如果她态度好些,软言软语说几句,他大可以答应她,偏偏她看似三贞九烈,一面誓要和他划清界限,一面却把她的特权交给她的朋友去发挥。
厉仲谋倏的将文件夹拍在桌面上,扣出一声闷响,他不耐烦抬眸凝视她:“那我就不明白了。” 你一方面拒绝和我有牵连,一方面又要你的朋友借着你的裙带关系和我来谈条件?”
裙带关系?
吴桐听着都想发笑,她既不是他厉仲谋的女友,更不是厉氏的女主人,哪有裙带关系以供别人攀爬?
“我只是告诉她我和童童要去美国,童童一直认思琪做干妈,我问问思琪能不能抽出几天时间来陪我们到处逛逛。就这么简单!”
她极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偏偏他总是不信任、怀疑她有什么动机。兜兜转转这么久,甚至他都动过要娶她的念头,却原来,他对她的防备,只是有增无减?
厉仲谋太阳穴正兀自突跳,他只不过想要和她平心静气地谈完一件事,却总是莫名其妙地以争吵结尾。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厉仲谋气馁地直想叹气,却只是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一口,吐出的烟雾现出叹息的形状,“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她在烟雾中快看不清他的脸了,这样的争吵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她平和下来了,却又显得疏离:“既然你没打算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把我叫过来质问?”
“她那样的朋友,你还是断交的好。”
“你没资格管我的交友。”
再说不下去了,吴桐想走,发现脚上没有力气,看到他的烟盒,忍不住抽出一支烟来,点燃来,挨靠着桌沿抽。
烟雾缭绕地,视物不清,吴桐暂且能够把厉仲谋假想成别的什么人,也就不会难受至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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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看了她好一会儿,破天荒没有拽掉她的烟。
她也破天荒的,平心静气地说了句:“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帮过我。你不要为难她。”
厉仲谋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一句话而已,就令自己的心脏瞬间失去抵御能力——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想要转移话题,却发现有些艰难,话说的太死,令他自己吃了苦头。他摁熄了烟,问还在吞云吐雾的吴桐:“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还真是改不了颐指气使的姿态呢!吴桐咬紧了烟嘴,深吸几口,快意无比:“放心,是在生童童之后。也都是背着童童抽的,不会危害到他的健康。”
她曲解别人问题的能力数一数二,厉仲谋本不愿多做解释,可就是她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令他继续下去:“那你自己的健康呢?”
她倒是惊讶了,他这算是关心?在他又一次高傲地“鞭笞”了她之后?
“你关心?”
厉仲谋不置可否,神色称得上轻松:“只不过好奇你到底能有多矛盾。”
“你才是那个矛盾的人才是,自己一边抽着烟,一边告诉我抽烟有害健康。”她笑了。
厉仲谋发觉这个女人没有攻击性的时候,也可以是温婉女子。
“以后多笑一点,总是不开心,对童童也是负担。”
他的确是好父亲,吴桐说,“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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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佐看着烟雾缭绕中的那一对近乎是在愉快地聊着天的男女,想,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不该去打扰?
他笑着放下了帘子,慢慢退回自己的领地。
番外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她遇见他,正是莲花开落得季节。
正值夏季,再热的天气,也不及这则消息热,厉氏总裁厉仲谋入城大演讲。
消息迅速传遍各校各院,一票难求。厉氏的资本运营模式造就的商界的一则神话,而厉氏的掌权人厉仲谋,则是缔造神话的魔手。
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看惯的人,大家还都想要亲眼目睹尊荣,入场券早被哄抢一空。
吴桐靠顾思琪拿到临时工作证,为学院的劳伦斯教授整理发言稿。
吴桐德语本就马马虎虎,发言稿翻得乱七八糟,偏还想一心二用,不时溜到后台去,深怕错过,只为一睹大名鼎鼎EricLi的真容。
顾思琪拿着错漏百出的发言稿找到她,一个劲敲她额头;“股权并购,私募,创投,这些你全都翻错了,信不信教授杀了你?”
吴桐摸着额头耍赖,“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你会罩我的不是?”
她这句恭维顾思琪显然很受用,神情没那么跋扈了,吴桐讨好地攥着她胳膊晃荡:“你说我等会能不能溜到观众席,问他一个问题?”
大姐头顾思琪被她说得也心动了,却还要装出不屑样,扬扬眉,演讲稿推给她:“快去重翻。”
吴桐攥着稿子不甘不愿地去见教授,一跑三回头,恋恋不舍。
远远见到教授,吴桐正要打招呼,视线一偏,发现教授正在与人交谈。
那人细条纹衬衫,西裤笔直,身姿挺拔,说标准德语,掷地有声,音色却有些疏离感,听来不太真切。
很有气场的人,吴桐暗叹,想凑近些再看,就被黑衣保镖拦下了。
谁这么大牌,还不让人近身了?吴桐正抿唇细究,恍然猜到:
莫不是厉仲谋。
演讲开始后,坐在听众席上的吴桐望着台上的年轻男人想,哦,原来这就是厉仲谋。
远远看着他有些模糊地面孔,她又想,他说英语没有说德语好听。 吴桐拼命举手示意,照样没争取到提问,倒是听着后座的学生兴奋地微抖的声音问:厉氏前段时间却大量减持金融衍生品,能否请您大致说说投资思路?
音响中随即响起厉仲谋的轻笑,笑声隐去,他侃侃而谈起来,“或许我过去的投资比较激进,喜欢玩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但现在已经变了思路,趋于保守,比如减持金融衍生品,投资分散……”
眼见厉仲谋时而对答如流,时而避实就虚,吴桐咬紧牙,为什么就轮不到她起来提问?
吴桐万分懊恼中,演讲流程结束,听众全体起立鼓掌,唯独她消沉地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台上的男子,觉得真是遥远!
翌日,顾思琪听吴桐的哀叹快听得重听,吴桐还在自顾自抱怨:“哎,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顾思琪睬都不睬她,立即丢了份当日的娱乐报纸过来,解她燃眉之渴。吴桐皱着眉头翻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厉仲谋和某女的花边新闻。
“你就花痴吧,李泽楷名草有主之后厉仲谋就是全港最大一颗钻石王老五了,英俊富有还性感,香港几百万女的等着嫁他。”
彼时,夏正盛,吴桐摆摆手,笑的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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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又一个盛夏。
吴桐收到了厉氏的实习通知,思琪羡慕地几乎要尖叫:“这么说这么说,你很可能会和EricLi同城一部电梯?!”
在艳羡不已的顾思琪的注视下,吴桐笑的邪恶,亲昵的揽过思琪的肩膀,将一年前她给自己的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顾思琪:“香港几百万女的等着嫁他呢。你就花痴吧。”
可是,哪里碰得到呢?那样遥远的人……
总裁室在46楼,独立电梯可直达,每一周倒是会循例视察各部门,可吴桐那个时候总被组长安排去跑腿打杂,远观的机会都没有。
向顾思琪抱怨,顾思琪就跟她装色厉内荏:“你要端正心态!知不知道?”
吴桐在厉氏实习,正遭遇厉氏本年度第2期学员培训,市场部的组长带着旗下各元,组队参加例行素质拓展。
每季度一次的拓展训练是厉氏的传统项目,拓展计划的制定都是由副总亲自批准,按照销售部、企划部、营运部划分,精神矍铄的吴桐被组长招至麾下,年轻孩子的优势还是 受重用的。
上午是专员授课,厉氏的几位高层都出席,下午 则是野外互动。
吴桐权当去野营与休假,却不知差一点因此送命,更不知,命运之手,将他推向了她的身边“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厉氏历来有重视团队协作能力的传统,为期五天的素质拓展训练即将结束,上午依旧是讲师授课,下午团体对抗。
训练基地靠海,风光甚好,这一日,风和日丽的天,海水翻涌,泛起咸腥。
最后一轮的团体项目最危险,攀过一段极抖的吊桥之后,每个人会被配上一副滑索,借助滑索可以沿着峭壁设置一串踏板,继续攀援而上。
悬崖的一端搭建求生墙,墙高四米,无法独立通过,攀岩而上之后翻越求生墙,任务达成。
危险倒是危险,但专业教练会一直在旁观察情况,更有绳索控制,双重保护下,不会造成失足落海的情况。
前一日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开:厉总会来视察情况。
吴桐当时正在吃力地涂抹晒伤药膏,四天时间,她黑了一圈,浑身筋骨都像是散了架,听着室友带回来的消息,她“噌”地一下从床上蹦下,结果疼得龇牙咧嘴:“真的假的?总boss不是去参加企业家峰会了么?”
虽然疼,但吴桐依旧兴奋地眉眼都飞扬。
室友却有些无奈地继续道:“大概是骗人的吧,总boss怎么可能为了我们这些小角色特地赶回来?”
吴桐愣了半秒,失落地“哦”了一声。她坐回床边,也就没再多想。
而这一日,下午的对抗赛开始之前,组长对这些年轻人允诺,赢家可以得到总裁的亲自嘉奖。
吴桐听得一怔,心中恍然地重复着组长的话:亲自……嘉奖?
穿越吊桥,吴桐是最快的一个,另外三组的都被落在后头,组长总说她是多动症儿童,总要她修心养性坐在电脑前处理数据,吴桐每每看得眼睛发酸,但也都要多亏组长的看管,她分析数据的能力突飞猛进。
而这回,她的身手算是派上用场,吊桥下焦急地看着的同伴都替她捏把冷汗,甚至有人见她如此拼命,直接吼:“小心!”
海风吹散了她的马尾辫,吴桐之前也顾不得重新扎起,视线被发丝阻挡,她也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