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by白芸(小攻从小的梦想就是让受过好日子 深情温柔攻he)-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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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事,一言难尽。现在我只想好好照顾他,在他需要时,陪在他身边,别的什么都不敢想……”
“流年,被你爱上的人真幸福。”童瞳感慨道。
“不,其实更多是痛苦吧。”顾流年凝视窗外忙碌的飞机,“也许对你们来说,我是很温柔;可太过固执的温柔,往往只会伤人伤己。以前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放手,只想让他留在自己视线范围,最终逼得他离开,两败俱伤。感情终究是双方的,如果一方无法回应,那另一方的执着,就成了一种折磨。”
“即使这样,你也无法停止?”
对方恻悯的表情,令顾流年低笑出声,“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其实也没那么惨。我会守候到确认他幸福为止,然后就可以放心考虑自己的事了。毕竟人生长着呢,说不定我会遇到什么人,跟那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呢?”
话虽如此,但童瞳却有种若不是那个人,他便会孤独终身的强烈感觉。
“你啊,真是我见过最死心眼的男人了。”
“他也这么说过。”顾流年黯然一笑,把已经凉却的咖啡喝完。
送童瞳母子上机后,顾流年发动车子,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心里担忧生病的纪辉,不晓得他的烧有无全退,可脚步却怯懦得无法挪动,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顾流年处事一向镇定,人前人后皆游刃有余,从未有如此忐忑的感觉。凡事只要一碰到纪辉,他就会方寸大乱,这仿佛已是一种魔咒。顾流年无声苦笑,踩下油门,朝自己事务所的方向开去。
这此年来,工作已成了他的最佳伴侣、释放情绪的最好工具。打开门,事务所内冷冷清清,仅回荡着他一个人走路的声音。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顿时洒了进来,增添一份生机。顾流年坐在皮椅上,命令自己集中精神,开始翻阅最近在处理的一椿国际金融公司合并纠纷案……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动静,顾流年抬起头,见到来人,不由吃了一惊,“杨洋?”
“学长,你回来上班了?”站在门口的健朗青年,貌似也很吃惊,微张着嘴,“如果真要加班的话,怎么不通知我们?”
杨洋,是顾流年的助理,也是他的学弟。两人师出同门,是顾流年大学导师的关门弟子,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进入他的事务所工作。
杨洋是位相当优秀的助理,思绪敏捷缜密,工作认真负责,对顾流年十分尊敬,几乎以崇拜的目光追随着昔日声名显赫的学长。工作外,杨洋在生活中也对他照顾良多,譬如中午替他订盒饭,身体不适时硬押他去医院就诊,平时还负责挡掉那些热情女子的电话‘攻势’……是顾流年不可或缺的得力臂膀。
“不算正式上班,我只是提前来处理一些资料,当然不须惊动你们。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学长,你忘了我住在附近?刚才经过时,看到窗帘拉开,我不以为遭小偷,赶快跑来看一下,没想到是你。”杨洋松了一口气,笑着走顾流年身边,“学长,春假还没过完,你就来事务所看案卷,这也太拼命了吧!”私下没人时,杨洋总是叫顾流年学长,说这样亲切。
“找点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顾流年微微一笑。
“学长,你不用陪女朋友吗?”
“哪来的女朋友……”顾流年不禁苦笑。
“凭学长的条件,想要还怕没有?只在于你根本不想。”杨洋笑道:“要不要我介绍几个给你?”
“免了吧,我实在没心情。”顾流年举手做投降状。
“这话你已经讲了两年。”杨洋大大叹了口所,翻着顾流年桌边厚厚的文档,“学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不用,你回家吧,我一个人就行了。别忘了,你还在休假。”
“你不也正在休假?要是没看到就算了,现在既然看到,我果然还是不能丢下学长一个人去消遥……”杨洋挤眉笑道。
“随便你,就算不拼命拍马屁,我也会按时付你薪水。”
“是,老板!”杨洋心满意足的做了个敬礼的姿势,两人相视而笑。
很想像这样,与纪辉自然相处,让彼此的眼中都不再有痛楚。是否一个人的位置在心里太沉太重,反而更易动辄得咎?可愈紧张,就愈难把握相处的氛围,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尽管他是如此渴望留在他身边。
两人埋首于卷宗中,进行缜密的资料搜集,有时累了就谈笑几句。虽说顾流年习惯了一个人,但有人陪伴,对他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种莫大安慰。不知不觉到了下午,注意到杨洋偷偷看表,顾流年明白自己若不走,他也绝不会先走,于是主动合上文档,“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家吧,我先送你回去。”
“好啊。”杨洋没有客气,很爽快地站起来,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学长,你真的该早点回家休息,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知道。”顾流年点点头。一夜未眠,神经一直紧绷,又没吃什么东西,纵然是铁打的也撑不住。胃部以隐隐的烧灼感发出不满的抗义。以前拦了太多CASE在身上,忙得马不停蹄,顾不上正常饮食,直到引发严重胃溃疡,才让顾流年注意起自己的一日三餐。经过一段时间调整,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今天,似乎又犯了。
杨洋家就在事务所附近,顾流年很快将他放下。回到公寓后,站在紧闭的朋门前,他有一阵子没有动弹,然后毅然打开房门……
一片安静,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阿辉?”顾流年朗声叫道,空空的客厅,回荡着自己的声音,一颗心不禁往不沉……
他疾步来到客房,猛地推开……果然,空无一人。被子已经叠好,床单平整似镜,似乎根本没人住过。全身力气在瞬间被抽空,整个人自紧绷的高峰,一下子坠入深谷。顾流年忍住强烈的失望与空虚,正视眼前的事实。
纪辉已经走了。
不需要他矛盾纠结,他就已经走了。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本来就不愿意待在他身边,昨晚也是自己强迫,才将他留下。现在他的烧退了,第一件事,自然是离开他,越远越好。
缓缓靠在门框上,胸口的黑洞越裂越大,冷风嘶嘶而过……
顾流年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住,忍不住走到阳台上,取出一根烟。其间因为双手颤抖,试了好几次,才将其点燃。香烟塞入嘴中,苦到心里的涩意,令他全身僵硬。其实纪辉一直都没有改变,是他不该抱有任何期待。昨晚那个难以置信的吻,给了他不应有的错觉。明明自己很清楚,怎么可能有完美结局。那现在他的不告而别,难道不是对自己贪心的惩罚?
——两年多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你呢,还是原来的你吗?
这句话现在想来,竟是如此令人心痛。未燃尽的香烟跌落地面,顾流年弯腰按住胃部,一阵阵剧烈的绞痛传来,像是有把冰冷的尖刀,无情翻搅着他已然受创深重之处。激灼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跪在地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断往失重的深渊跌落……
流年似水(白芸) 正文 第九章 破茧
章节字数:13971 更新时间:09…06…11 18:09
“阿年?阿年,你怎么了?振作一点……”
就在意识快要溃散这前,听到有人在耳畔嘶吼。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脸上有着强烈的担忧。顾流年一惊,猛地抬头,“阿辉?”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我。”纪辉紧紧抱住他,吓得脸色发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谁说我走了?等了你一天,你都没回来。刚才我下楼去超市买点菜,打算给你做晚饭。”纪辉急急解释,惊惶失措地扶住男人摇摇欲坠的身体,“阿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顾流年抓住他不放,力道非常紧,仿佛怕他会消失般,“我没关系,躺一下就好。”
“可是你的脸色好差,到底哪里难受?是肚子吃坏,还是胃?或是阑尾炎?”纪辉急得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乱猜一气。
“是胃疼……卧室的床头柜里,有胃药……”
“好,我马上去拿。”
纪辉扶他在沙发坐下,飞快冲去卧室,拿了一盒药出来,又倒了杯水,送到顾流年面前。就着他的手,顾流年吃下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英俊的五官一片凝肃,似在等待痛楚过去。纪辉挨在他身边,用柔软的手巾擦拭他冷汗涔涔的脸……
“才出去一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很会照顾人吗,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胃病?”
“我没事,倒是你,烧退了吗?”顾流年转头看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居然在,仍在他身边!
“早退啦,一觉睡醒就好了,不信你摸摸看?”纪辉主动拉过顾流年的手,贴在自己额头。直至手掌感受到对方真实的肌肤,顾流年才切实回过神,原来纪辉真的没走!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你的东西又都不见了……还有车,楼下也没看到你的车……”
“车我拿去附近的修车厂了,发动机有点问题。你一天都没回来,我等得无聊,只能收拾房间打发时间。”看着神情憔悴的男人,纪辉内心一动,“你该不会以为我走了,才犯病的吧?”若是真的,他会心疼至死。
顾流年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什么,谁知门口‘匡铛’一声,厚厚的防盗门被人一把推开……
大咧咧捏着钥匙冲进来的人,边走边叫,“学长,刚才你送我回家时,我错拿了你的手机,怕你急着用,就赶快送过来。”一眼见到顾流年脸色苍白,不似往常,那人大惊失色,连忙奔到他身边,“学长,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纪辉吃了惊,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一语正中顾流年的病症,手上还捏着他的公寓钥匙,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是我的助理——杨洋,这是我的表哥——纪辉。”察觉到他的疑惑,顾流年简短做了介绍。
“咦,你是学长的表哥?很高兴认识你!”杨洋热情地伸出手,后者与他轻轻一握,“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学长的亲戚呢。”
“阿辉一直在外地,我们昨天才偶遇。”
杨洋点点头,急着道:“学长,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没事,不必大惊小怪,我已经吃过药了。”顾流年伸手阻止他。
“学长,你老是这样乱来。今天在事务所,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脸色这么差,还要坚持工作。这几天放假,没人盯着你,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样啊。别忘了,半年前你还因胃溃疡住过院呢。”杨洋眉头紧皱,满脸担忧。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今后我会注意的。”顾流年歉然道。
“你以前因胃病住过院?”纪辉开口问,脸色十分难看。以前,男人很会照顾人,可没想到,他对自己却如此忽视。
不等顾流年承认,杨洋就抢着说:“是啊,学长工作太拼命了,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再他没有女朋友,晚上回家也没人煮菜给他吃,所以经常饱一餐,或是随便弄此外卖,一点营养都没有。”
纪辉听着,心里委实不是滋味。一半心疼男人,一半却是疑惑杨洋对男人的态度。这位凭空出现的不速之客,外貌端正清秀,对顾流年的态度语气,都透出无形亲密。顾流年一整天不知所踪,原来和他在一起,而他手上,竟有他的公寓钥匙。顾流年从不不是粗枝大叶的人,更不是那种轻易允许别人踏入自己领地的人,现在却给杨洋公寓钥匙……视线落到那串明晃晃的钥匙上,纪辉只觉胸口一阵发闷。
“放心吧,再不会有第三次,我发誓!”顾流年认真地说:“刚才吃了点药,已经感觉好多了。有阿辉在这里就够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杨洋把手机交到男人手中,对纪辉笑道:“纪先生,请好好照顾学长。”
“你放心,阿年有我看着,谢谢你的关心。”纪辉淡淡道,语气颇显疏离。
等杨洋关上门后,纪辉忍不住问:“你整天都和他在一起?”
劈头就是这么突兀的一句,纪辉的表情看上去怪怪的,顾流年怔了怔,道:“早上我先送童瞳她们上飞机,然后……想起事务所还有些案子要处理,就过去了。正好被杨洋看到,他就来给我当帮手。”他说得有点心虚,毕竟不能告诉纪辉,自己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刻意不回公寓吧?
“你和他的关系好像不一般?”纪辉又问。
“他既是我助理,又是我的学弟,他的导师也是我的导师,我待他自然比别人亲密一点。”
“那他怎么会有你的公寓钥匙?”
“以前因胃病住过一次院,事务所另两位合伙人放心不下,特别叮嘱他照顾我。为了方便,就给他配一把钥匙。他知道我不会做菜,经常在周日过来,给我带点有营养的东西,当然都是他妈煮的,真的很麻烦他。”
“他对你可真不错……”纪辉酸溜溜地说。他几乎可以断定,杨洋对顾流年‘心怀不轨’。否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关心另一位同性?
“你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吃醋……”看着他,顾流年微微一笑。
被男人一语道中心事,纪辉做贼心虚地涨红了脸,嘴却在逞强,“怎么可能,我怎会吃他的醋?”
“是啊,你是不可能为我吃醋的。”顾流年轻轻叹息,眼眸瞬间黯淡。
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纪辉知道自己说错话,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什么,却见顾流年一脸疲惫地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沉重起身,“阿辉,我累了,先去洗澡休息,你自己随意吧。”
“我给你煮点东西吃?”纪辉跟着他站起来。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必管……”
“我怎能不管你!”纪辉忍不住叫道,刹那痛恨起只会嘴硬的自己。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的感情,却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甚至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他对如此笨拙的自己绝望了!
“那我等着吃你煮的东西,不过让我先洗个澡,好吗?”
“好啊,那你快去吧。”
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手脚麻利地把从超市买的蔬菜鱼肉拿出来,该清洗的清洗,该刮鳞的刮鳞……一边做,一边唇角轻扬。以前在公司,他也不时做饭给同事们吃,但和此刻的心情完全不能相比。原来为深爱的人忙碌,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纪辉动作很快,半小时后,菜便陆续上桌,男人却迟迟未出现。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推开主卧室,顿时看到床上蜷缩着入睡的人影。原来他早就洗完,披着浴袍就这么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
纪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拉开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男人的脸色憔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即使睡梦中,眉心依然紧拧,形成一个“川”字。纪辉一阵心疼,不知是否因自己的出现,才让男人变成这副模样?他的存在,是否永远还只会伤害他?纪辉知道痴结出在自己身上,或许离开比较好?或许两两相忘,能让彼此更加轻松?可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