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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悬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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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临川讪然,他曾经一度以为青梧的心一直在她要寻找的那个人身上,可在生死之间,青梧却要保他一命,倒是让陆临川分不清青梧的心究竟是怎样的了:“放心。”
  “哈!我萧浮向来有仇必报,不过青梧既然不想你死,我不会杀你,好好护着青梧的坟墓,我会来接她回家。”萧浮说话间已经慢慢离开,梅九歌若非一直心绪不宁,就该发现,一直嬉皮笑脸的萧浮如今正经起来,也是颇有一番威严所在的。
  陆临川在萧浮三人离开后,依旧留在青梧的墓前,看着亲手刻上去的痕迹沉默不语。
  方怀璧扶着萧浮,看着萧浮一直也不说话,抬头望了望天:“师兄,你看今天天气不错。”
  萧浮淡淡地扬了扬眉,咧开惯有的笑容:“是不错!呆子,师父给了你多少钱?”
  “额……两千……”方怀璧看着萧浮突然转变了脸色,却毫不突兀,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那咱们就去着绛州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萧浮跃跃欲试的样子,方怀璧其实十分担心,尽管他知道,他的师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直都开心玩乐地分不出真假来。
  “可是我们还没走到三成的路程啊!”方怀璧说。
  “人生得意须尽欢!走啦!”萧浮拍了方怀璧一下,又看着梅九歌,“小梅,你知道这里哪家酒楼的酒菜最好吃么?”
  梅九歌回神:“相思楼。”
  “相思楼?哈!青梧险些葬身的地方!是要去看看的。”萧浮依旧好奇又轻佻,方怀璧凝眉,他以为,萧浮不会再提到那个叫做“青梧”的姑娘。
  梅九歌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虚弱的萧浮走在前面,心中大疑:他为什么会问我?难道他知道我来过这里?
  “小梅?”萧浮转过身来看着落在后面的梅九歌,努力放大声音喊道。
  “你一个病秧子还怕我追不上么!”梅九歌快步走上去。
  萧浮仰过身子靠向梅九歌,暧昧而笑:“我倒是盼着你追我呢!”
  梅九歌瞥眼推开萧浮:“我走得比你快!”
  萧浮理了理衣衫:“你是在暗示我追你么,小梅?”
  “师兄,你收敛些!”方怀璧拉住要追过去的萧浮,小声地说道。
  萧浮横了方怀璧一眼:“一百五十步笑我十步!”说罢,朝梅九歌叫道:“小梅,你稍微体谅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啊!欸!小梅?……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相思楼,丝毫没有大火焚灼过的痕迹。
  青梧就是在那场大火里险些丧命,可萧浮不知道的是,青梧原本可以自己逃出来,可她却选择死亡。若非陆临川进来,她的生命也就终止在那里了。
  精致热闹的相思楼里,除了美酒佳肴,更有美人。不过赵国不允许妓院的存在,这些隐秘的组织也就潜藏在酒楼里,明眼人能一眼看出来,单纯无知者或者外地人倒是仅仅当它是吃饭喝酒的地方而已。
  萧浮叫来相思楼的小厮,要了上好的厢房和上等的酒菜,小厮见萧浮出手大方,便小声在萧浮耳边提了句:“客官要不要点活的?”
  “不要!”说话的是梅九歌,小厮看着梅九歌手里拿着刀,容貌虽是端庄可亲,眼神却是像燃着怒火一样,不敢再说话,讪讪地离开去传菜了。
  萧浮喝了口小厮刚刚倒的茶,故作无知:“这家酒楼还有生吃野味的?”
  “你倒是可以留下来做野味!”梅九歌冷冷地说道。
  萧浮露出厌恶的模样:“我吃了太多的苦药,肉是苦的,不好吃!”
  梅九歌撇了撇嘴,端起茶:“也许就有人口味独特,喜欢你那个味道。”
  萧浮伏在桌子上,双手相扣支着下巴,眼中放着琉璃溢彩:“那你喜欢不?”
  “噗!”梅九歌刚入口的茶喷了大半出来,方怀璧难得在一边偷笑。
  “可能你还是喜欢的!”萧浮煞有介事地落下定论,还不忘十分中肯地点点头。
  梅九歌擦了擦嘴,收拾好桌子,十分郑重地说道:“萧浮。”
  “嗯?”萧浮靠过来,极度认真地看着梅九歌地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有些玩笑开一两次就够了!”梅九歌继续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萧浮登时一怒,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喘了几声,随即朝方怀璧叫到,“呆子,你出去!”
  “……哦!”方怀璧皱皱眉头,敛衣离开,却总想伸出头去看梅九歌的表情,但他始终是那个腼腆害羞的方怀璧而已,小心的关好门后,便倚在栏杆出,偶尔回头看看紧闭地漆木门。
  屋子里,梅九歌很是无奈地坐在萧浮旁边,若换做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去顾及萧浮的身体以及火莲教和南宫世家的交情,直接就朝萧浮动手了,他真的忍了萧浮很久,尤其,如今身在绛州,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可能触碰道梅九歌的底线。
  萧浮却似浑然不知:“小梅,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欢你。”
  “我是男人!”梅九歌冷冷地说道。
  萧浮挑起柔和的笑意来:“其实我试过你很多次,最明显的应该是那天方呆子和楚叹墨睡觉的事,你对于龙阳之好并不排斥,甚至,你就是那样的人。”
  “那又如何?”梅九歌毫不避讳,对于萧浮的试探,他没心思去追究,也不想计较。
  “我知道,你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人……”萧浮缓缓地说,却被梅九歌打断。
  “你要做那个人么?”梅九歌轻蔑地勾着唇角。
  萧浮认真地看着梅九歌的眼睛:“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的,至少,我长得很好看,脑子也不错。”
  “跟我好,就只能做下面那个,你这个破身子受得住么?”梅九歌依旧十分的轻蔑和冷淡。
  萧浮挠了挠头:“我还是完璧……”
  梅九歌瞥向一边,萧浮这样曲解他的话,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萧浮耸了耸肩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愚蠢!”
  萧浮摊手叹了口气:“哎~你还小,不懂得情爱啊!”
  梅九歌眼瞳一缩,抿了抿唇,眼神极淡极淡,却藏不住游丝一样的伤怀:“那你说,何为情爱?”
  “我喜欢你,这就是我的情爱。”萧浮凑过来,却没有看梅九歌的眼睛,长长地睫毛下,是说不明的情绪,勾起的唇角也显得有些滑稽。
  “牵强。”梅九歌看了看外头。
  萧浮歪头:“哪一份爱,不是牵强的?比如,父母之爱,如果你不是他们的骨肉,他们凭什么来爱你?”
  梅九歌突然一笑,笑得像是很开心,眼睛里却全是讽刺,梅九歌心里想,若真如萧浮所言,是不是没有了那层上天注定的关系,那个人就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萧浮的比喻,丝毫不值得推敲,甚至只要稍微一细想,就会觉得这个言论荒唐之极,但梅九歌还是没有挡住这个言论所带回的记忆。
  萧浮淡淡地看着,两个人终于再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有人叩门,说送酒菜进来。
  小厮带着女婢放好酒菜,准备出去的时候,萧浮喊住他:“刚才站在门口的人呢?”
  小厮疑惑地回头看一眼门外:“小的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门口有人啊!”
  “就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梅九歌也察觉到方怀璧不见了。
  小厮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一个女婢探了探头,道:“我看见了,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还拿了一只短笛的,对么?”
  “是他,他在哪儿?”萧浮问。
  女婢咬了咬嘴唇,眼里扬着桃花色:“刚才一个长得更好看的公子叫那个拿短笛的公子进去喝酒了。”
  “他们在哪个房间?”梅九歌问。
  女婢却摇头:“那个公子包了三楼一半儿的客房,我可说不准,总之在东厢。”
  “他可真有钱!”萧浮撇了撇嘴,“好了,你们下去吧!”
  “要去看看么?”梅九歌问。
  萧浮起身:“去!当然要去!那个虞自知可不是什么善茬!”
  而此刻,在相思楼的三楼,虞自知斟好酒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推了一杯给方怀璧,方怀璧接过,问:“你不是病了么?喝酒不好。”
  “我病了你也不来看我!”虞自知仰头饮尽一杯,又接着倒了一杯。
  方怀璧凝眉:“我去找过你,可你的婢女说不见客。”
  “你又不是客!况且,依你的身手,要是有心来看我,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都能拦住你么?”虞自知慢慢地摇着酒杯,酒稳稳地转着圈,一滴也没有洒落出来。
  “我……”方怀璧垂头。
  虞自知仰头又饮尽一杯,才微微认真地看了看方怀璧:“我总觉得,你今天心不在焉。”
  “怎么会……我……”方怀璧忙辩白。
  虞自知伸手捂住方怀璧的嘴,微微熏红的面颊显得欲加勾魂:“不会说谎就不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第十章)
  方怀璧红了脸,像是喝过酒一样。
  虞自知坐近了些,口中吹出淡淡的梅花酒香:“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不论任何事!”
  “没……没什么事……我……”方怀璧没有躲,只是把头垂得更低。虞自知一寸一寸的靠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着方怀璧胸前的衣服,慢慢的,唇齿相交……
  真正陷入情迷的人,往往会丧失一部分警觉,正如现在的虞自知。
  门外的走廊上,梅九歌和萧浮两人轻轻地寻着虞自知所在的房间,两人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萧浮继续他的无理取闹,梅九歌继续冷眼旁观,偶尔落井下石。
  “你要听墙角么?”梅九歌问。
  萧浮打了梅九歌一下:“不要说话!”
  梅九歌淡淡地站在一边,抱着手臂,不再说话。倒不是他多听萧浮的话,只是,这样的情景,令梅九歌不禁暗笑,也不禁四处望望。
  华丽精致的相思楼,多年前的梅九歌来过,那时候,他的母亲过世,他沉郁了许久终于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独自跑开,来的,就是这个相思楼。当然,梅九歌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座楼的名字,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回望过一眼。那个时候,相思楼还只是一座两层高的酒楼。
  那个时候的梅九歌就站在走廊上,看着酒楼的掌柜从外头卖了一只糖葫芦给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孩儿,后来被东家骂了一顿。那个小孩儿看到梅九歌,笑嘻嘻地跑过来要把糖葫芦分给他吃。
  梅九歌没有吃那支糖葫芦。
  那个温暖的怀抱是自己仅剩的最亲的人给他的安慰,在那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酒楼抱住他的那一刹那,他没有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梅九歌,任由梅九歌抽泣,好久,等到梅九歌不哭了,他才慢慢地替梅九歌擦干眼泪。那个人说:“你还有我。”
  思绪如止不住的潮水试图淹没现实的一切,却在一声惊呼之后,陡然撤去。
  梅九歌定了定神,是萧浮踢开了门,正在往里面冲,奈何脚步虚浮,喘着粗气,踉跄了几步,手上的青铜圆盘险些落到地上。
  萧浮指着纱帘后的两个人:“你敢跟他上床试试!”萧浮说的,自然是方怀璧。
  方怀璧垂下头,自顾理好散乱的衣服,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害怕。反观虞自知,外袍半挂,锁骨分明,挑着眉,勾着唇,悠然自得的模样,散漫却窈窕地走过去,伸手挽起纱帘,轻轻一笑:“误人良辰,可是大罪呀!”
  “我不和你说!”萧浮拍了拍胸口,咳了两声,朝内里床榻上坐着的方怀璧走去,却被虞自知伸手拦住。
  “师兄何必气怒?”虞自知微微侧了侧身。
  萧浮停下步子:“还没进方家的门,就要上赶着叫我‘师兄’了?哈!那你知道,叫我师兄的,你是第几个?”
  虞自知歪头撩了撩头发:“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是最后一个。”
  “有自信,可惜没有自知之明。”萧浮说道,朝外头喊了一声,“小梅,来把呆子带走!”
  此时,梅九歌还在门外,他发现萧浮冲进去后并没有跟着,对于这些事,他丝毫不感兴趣,听到萧浮在喊,他也懒得理。
  方怀璧微微抬头往外头望了一眼,像是一个知道自己闯祸的孩子一样,一副害怕被大人发现的表情。
  “小梅?”萧浮又喊,可这个时候,梅九歌已经转头离开。已经知悉方怀璧的位置,梅九歌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多留。
  “师兄,他走了,你……别喊。”方怀璧小声的开口,但也足已让萧浮听清楚。
  “哼!小梅真不讲义气!”萧浮叉着腰,“呆子,你过来!”
  “师兄……”方怀璧慢慢起身,小心的走过来,垂着头。
  萧浮一把拍在方怀璧的肩膀上:“我发现你有点害怕小梅啊!”
  虞自知一笑:“梅九歌到底是外人,怀璧自然不想自己的私事被外人知悉了。”
  “去!你才是外人!”萧浮啐道。
  “我是怀璧的内人。”虞自知歪着身子倒到方怀璧怀里,暧昧的笑着。
  萧浮把方怀璧往身后一拉,虞自知反而十分自然地顺着方怀璧的方向走,好像一块扯不下的牛皮糖,萧浮无奈,打了方怀璧一下,朝虞自知说道:“想做呆子的内人,不光要问过我,还要问过南宫世家上下所有人!包括管煮饭的英大娘,管药材的老黔伯,管扫地的冬婆子以及倒泔水的小忠子和小忠子那头牛!”萧浮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方怀璧担心地替萧浮顺气,想要去倒水,却被虞自知抱住,半步也动弹不得,三人十分别扭的站子一起。
  “哦?”虞自知无所谓地看着萧浮。
  “师兄,你还是去休息吧!”方怀璧说道。
  萧浮嫌弃地摆手:“我走了你们好继续是不是?”
  “不是……”方怀璧辩白道,却被虞自知打断:“兴致都被你搅没了,你要拿什么来赔偿呢,师兄?”
  “南宫世家十年的泔水赔给你!”萧浮说道。
  虞自知掩嘴而笑,一双眼睛弯弯如月:“我可不敢和师兄抢食!”
  “师兄我知道你爱吃,这是疼你。”萧浮毫不生气,和虞自知对视一眼,两方皆是战火交加。
  “什么声音?”方怀璧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暗火交织,推开虞自知朝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梅九歌一回到客房,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察觉似乎周遭或许有哪里不对,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四面已经密密麻麻地飞来无数的细针,每一根针上面反射的银光都狠烈胜毒,而且,根本无法辨别,这些针究竟是从那个方向飞过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针只有一个目标——梅九歌。
  梅九歌立刻抽出长刀防御,奈何密针如雨,防不胜防,梅九歌身上已经有了三处受与细针。
  每一根针都有毒,而且不止一种毒。
  梅九歌飞快伸手欲将针□□,奈何针体虽未完全如体,却似乎与骨相连,一时间,竟难以拔出。
  就在此时,密针之中缓缓走来一个赤红的身影。他半披着长发,衣袍松松垮垮,步态倦怠,目光慵懒,但左眼眼角处所刺火凤图腾却似活了一般,敏锐却冰凉。他的手上拿着一柄短刃,形如凤尾,冷胜寒霜,就算是不认得他的人也能够猜测地出,他极为自信近身搏斗,而此时,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何尝不是他的主场呢?
  梅九歌一面抵御看起来似乎已经减弱的密针,一面戒备地看着那道赤红慵懒的身影,旋即,冷冷道出四个字:“杏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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