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芸 相公中计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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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依依嘴角噙着奸诈的笑意。葛书槐呀!你就等着把自己赏给我了。真情看到事情的发展,禁不住要妒忌起那本药典了。她想,她永远也不可能是书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当尚得志寻到赏荷苑的时候,看见妹妹依依正在悠闲的散步,他立即凑上前去。
“妹子呀,你别在那儿闲晃,快帮哥哥找到那本药典。”
“哥哥为什么那么想找到它?”尚依依轻摇着蒲扇,扬去一身暑热。“我想向葛大夫讨赏。”
“你想讨什么赏?”
“我想讨他妹妹做我的娘子。”
“哥啊,要讨他的妹妹作我的嫂子,不必找药典也行呀,我替你问问葛姑娘就可以了。”她怎么没想到,撮合哥哥和葛姑娘成亲,对她和葛书槐而言,只有助力而没有丝毫坏处。
“真的?”尚得志两眼进射出希望的光芒。“那大哥就先谢谢你啦。”
“大哥,妹子现在就去,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尚依依回到自己房间,找出了碧玉簪子,然后愉快的朝荷畔小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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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芸《相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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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趁着大伙都在忙着找药典之际,尚依依拉着真情到荷花池的一角。
“葛姑娘,恕我冒昧,想问你一件事。”
“依依小姐,请直说无妨。”
“不知道葛姑娘亲事订了没?”
“我……”真情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不好意思,我至今尚未寻到合适的人选。 ”
“太好了,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
尚依依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家兄很喜欢你,不如葛姑娘委屈些,与哥哥结成连理,而且我们尚家也会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啊……这……”真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来,这碧玉簪子先当作哥哥与你的定情物,其他的,等我去禀告爹娘再作决定。”
“不、不行!”真情连忙回绝,并用力将尚依依送上的碧玉簪子给推回去。“我不能嫁给尚公于。”
“为什么不行,难道是我家大哥配不上你?”尚依依语气转为愠怒。
“不是的,是……”她想不出较好的说词,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把小时候相士说的那些话,拿来当作推托之词。“唉!我就老实说吧!我尚在襁褓之时,爹便请算命大师帮我算过八字。相士说我命带刑克,未满二十岁之前不能出阁,否则必会克夫,而真情现在才十八岁,恐怕——”
“啊!是……这样呀。”尚依依听完她的话,马上将碧玉簪子收了起来。
“其实这些话,我是不能对他人说的,但是,尚知府一家子全是好人,我不能隐瞒实情,而害了你们。”
“也……也对,那就等葛姑娘年满二十岁再谈婚事吧!”尚依依连忙附和。
“而且那位相士还说,就算我满二十岁之后,他也不能保证会真的没事。”干脆说惨一点好了,最好尚家的人都把她当瘟神,离她愈远愈好。
“葛姑娘,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尚依依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她老实的说了一切,否则哥哥岂不成了短命鬼?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是帮书槐找药典去。”书槐?她喊相公书槐!真情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尚依依走远。不行!她和书槐不能再待在尚知府了,女人的直觉最灵敏,如果继续待在这儿,难保相公不会被尚依依抢走。
“我现在就叫书槐离开尚知府。”真情说着,快步离开荷花池。
“书槐。”真情尚未踏进葛书槐房间,便急着喊着他的名。
葛书槐正忙着把房子再寻一遍。“瞧你慌慌张张的。”他瞥了一眼甫进屋的真情,然后继续找他的药典。
“别找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真情上前拉住他,用忧虑的眼神看着他。葛书槐停下找药典的动作,看着她。“怎么了,情儿?”他担心的问着。“你的药典可能放在家里没带出来,我们回家去找好不好?”“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或许它根本就没丢。”葛书槐也赞成她的说法。“嗯。”真情点点头。“我们快点回家。”“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他拿了行囊,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真情听到他这样说,神色顿时轻松起来,笑意浮上唇角。葛书槐将她脸上的变化全看进眼里,他为她的笑容而动心,自然而然的搂住她,表情满是宠爱的看她。“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回家?”他问她。“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她还记得尚得志之前和他在房门前聊天时,葛书槐一脸愤怒的模样。“我不生气,你说。”葛书槐笑着说。“因为尚得志要他妹妹来跟我提亲,我吓了一跳,所以想赶快离开。”葛书槐顿时丢下行囊,扳住她的双肩,低吼着问:“你怎么回答?”“你……干嘛啦!”真情直想挣脱他的钳制。这个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不是说好不生气吗?“快说,你怎么回答。”葛书槐的手用力到掐进她的肉里。
居然有别的男人跟他的妻子求婚?有没有搞错?真情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别想觊觎。她是他的、是他的,这个所有权,他一定要昭告天下。“很痛耶,快放开我。”真情死命的用力推开他。“哼!我就知道。”葛书槐放开她,但是两只眼睛仍然冒着愤怒的火焰。“你是不是喜欢尚得志?”“你乱说什么?如果我喜欢他,就不会叫你快点离开尚知府,而是请你写一张休书!”真情因生气也提高了声量。
书槐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而且他怎么可以误会她?
“好,那你怎么回答尚依依的?”怒气稍解,他仍要一个放心的答案。
“我当然是拒绝她啦。”真情抚着方才被他掐痛的手臂,并且赏葛书槐一记白眼。
“那就好,为什么不早说?”葛书槐语气平静下来。
“我是想说啊,但你有给我机会吗?还把人家弄得好痛。”葛书槐看她委屈的模样,马上拉起她的手,将袖子一把拉起,端看她白皙凝脂般的手臂,上头有他粗鲁的捏痕。真情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转为害羞,脸颊浮上朵朵红云。
“还痛不痛?我帮你抹药。”葛书槐蹙着眉,为自己的粗鲁懊恼不已。“你总把我想成水性杨花的女人,却从来不对人家温柔些。”真情将多日的委屈,化作一句句的埋怨。
“你想要我对你怎么温柔?” 他暧昧的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害羞的背过身不看他。
“这样好不好?”葛书槐从真情的背后环住她的腰身。他吻着她的粉颈,一双大掌缓缓移到她柔软的酥胸上,真情发出呻吟,挑逗着葛书槐内心深层的欲望。“我们正在门边呢!”真情提醒着葛书槐。他伸出腿将门踢上,身子始终和真情的紧靠在一起。
“门掩上了。”
“可是……我怕有人进来。”他干脆将她身子扳过来与他面对面,用宽厚性感的唇覆盖住她的,让她没有机会再说话。
“你好美——”葛书槐说着,热吻则不断的落下。他将她抱起,轻轻的放进床榻中,如欣赏珍宝般的望着她。真情因葛书槐炽热的目光,而感到羞涩,那阵阵袭上娇颜的酡红,令葛书槐更加意乱情迷。葛书槐那温润的唇办,由原先的轻柔变得狂野,之后,他为她解去罗衫,自己也解去衣裳,用彼此的袒裎,诉说心灵的想望……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葛书槐拥着真情,满意的笑着。
虽然他们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可这只是他要她知道,她是他的,她只能乖乖的守着他。而且虽然他自己坏了和真情先前当三年兄妹的约定,但是他坚信自己不会因为和她有了肉体上的欢愉,而改变原先的抱负。他在真情额上亲了一记,便起身穿衣,然后再静静的凝睇着她。
“你太美,让我忘了自制。是我的不对,请你忘了今天的事。”他想以毫无热度的言词,冷却她心中可能有的想法。
“就这样?”真情看着他,蹙紧蛾眉,然后随即起身着衣。
“难道你还想怎样?”他不能让她有任何奢望。
“我不会因为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就放弃原先的抱负。”整理好衣裳,真情鼓起勇气问:“你爱我吗?”其实她不在意他是不是要出外施展抱负,她只要他爱她,这样她就算替他守在葛家而老死,她都愿意。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葛书槐思索后,简单的回答。
他并不是不想说出爱她的话,只是……每当想到翻山越岭的惊险情境,他就说不出来。
因为他怕他说出口,如果有了万一,她会承受不起失去他的痛苦。而他也在心底告诉自己,在未完成采药工作之前,不要让儿女私情牵绊住。如果他现在放开心胸去和妻子谈爱,只怕会作茧自缚啊!
“有爱,未必能当夫妻;做夫妻,未必有爱。”真情再说。
“如果我们是没有爱的夫妻呢?”葛书槐看着她。
“那……”真情胸口突然升起满满的悲哀。“那我们刚才做的事,又算什么呢?”
“那只是身为一个丈夫,要为妻子尽的义务,让她怀孕生子,然后让外人知道,宣示所有权罢了。”他不能让她企盼太多,只好无情的说。真情听了他的话后,双腿发软的坐回床榻。原来他只是因为尚得志追求她,才有了独占的欲望……
他只是想告诉世人,萧真情是他的东西,谁都不准碰……
“如果你准备好,咱们现在就去向尚大人告辞。”葛书槐走过去,欲牵她起来一道走。她冷下娇颜,轻轻的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傲然的越过他,迳自走出去。真情骤然的冷漠,顿时让葛书槐涌上重重的失落感。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真情冷淡的态度,难道她已悄悄进驻他心房,偷偷窃走他的心?
经过一天半的路程,书槐和真情回到了家。
“小姐,晚膳的时间到了,姑爷叫你到膳房同夫人一道用餐。”小蓝在傍晚的时候,走进真情的房间,劝她出来吃饭。
真情自昨日回到家后,就以舟车劳顿为借口,躲在房里不出来,婢女送来的饭菜,也被她原封不动的推出去。
“我说过了,不吃、不吃、不吃。”
“小姐,你这样生闷气,气坏身子没人理,多划不来呀!”小蓝知道她正跟姑爷呕气,因为一提到姑爷,小姐就表现得很激动。
“反正我就算饿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想起葛书槐,她就有一肚子气。“谁说不会有人心疼?头一个伤心的人,铁定是姑爷。”小蓝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他会伤心才怪!她都和他冷战三天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有多少分量,我自己最清楚。”
“如果小姐心情一直不好,要不要回娘家住几天?”小蓝绞尽脑汁,就是想让真情心里舒服些。
“我才不敢回去呢,当初是我执意要嫁过来的,如今过得不好,更没脸回娘家去。”
“小姐,回去什么都别说,不就没人知道了。”真情想想也对,回娘家去,至少看不见葛书槐;心里就不烦了。
“好,我去向婆婆说一声,你先帮我准备东西。”
“是,小姐。”
周氏和葛书槐坐在膳房的餐桌前,等着真情一起用餐。
“书槐,情儿是不是病了?这两天听婢女们说,送去的饭菜她都没吃,就又让人给拿出来了。”
“大概太累了,没胃口吧。”他嘴上虽这样说,却心知肚明。
“没胃口?”周氏思索一会儿,然后喜形于色的问:“会不会有喜啦?你这个做大夫的相公,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
“娘,真情没怀孕,您别瞎猜,她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周氏又思索了一会儿。“你惹她生气了?”
“娘,相公怎么会惹情儿生气呢?我们可是恩爱夫妻哪!”真情正巧踏进膳房,适时接下婆婆的话。
“没有就好,快坐下来吃饭吧。”周氏忙嚷她坐下。葛书槐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吃着饭。真情也不瞧他,忙着帮婆婆布菜。
“娘,情儿最近心里头闷,想回娘家散散心。”回娘家?葛书槐抬起头看着真情,想着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回一趟娘家可以解解闷,娘倒不反对。”
“情儿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真情开心的笑了。“你想回去多久?”葛书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相公认为情儿应该待多久呢?”真情极尽挑衅的说。“你嫁进葛家,实在不应该随便回娘家。”葛书槐不知怎地,就是不愿真情离开,即便是短短数日亦不行。“不如这样吧,书槐,你陪情儿一道回去不就得了?”周氏对这儿媳妇可是心疼得很哪。“这……”葛书槐没想到他娘会这样说。
“我还有事要忙呢,情儿回娘家的事我不想管,她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可恶!他连一点舍不得的样子都没有,难道真的那么讨厌她?好,这回她要在娘家待得久久久……除非他来接她。
真情走出葛府,步上轿子时,正与另一台轿子迎面擦身而过。她好奇的回头,将帘幔掀起望了望。那轿子在葛府门前停了下来,走出来的人,正是尚依依。真情纳闷的想,她和书槐才回来两天,尚依依随后就到,莫非她有什么急事?书槐曾提过,尚依依喜欢他,难道是——坐在前往娘家的轿子里,真情愈来愈坐立难安。
周氏和书槐在大厅里,招待单独前来拜访的尚依依。
“依依求得爹同意,亲自前来为葛大夫送回神医药典手稿。”尚依依拿出葛书槐遍寻不着的心血宝物。“依依,你是怎么找到的?”葛书槐高兴的接过手稿。“没错,这就是我遗失的神医药典。”“在你住过的房间呀。”尚依依眨着大眼。“可能那天你太急了,才没找到。”“尚姑娘,真是谢谢你,还劳烦你跑这一趟。”周氏感谢的说着。“原本爹说让下人送来就可以,可是我不放心,书槐那么在意它,还是我亲自送来比较妥当。”“尚姑娘真有心,我们葛家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以表感激之意。”周氏牵着她的小手轻拍着。
“听伯母这么说,那依依就不客气的住下来了。”尚依依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只是……书槐不知道欢不欢迎?”
“书槐当然欢迎,尚姑娘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知情的周氏,一点都未察觉儿子坐在那儿,脸色愈来愈难看。尚依依不断的向葛书槐抛着媚眼,葛书槐却以冷然的眼光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