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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跟着春天,到你身边-第2章

小说: 跟着春天,到你身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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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哎呀,输了。走吧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后来,媛媛跟伴郎先生发展得好像还不错。有人看见一帅哥在大厦楼下接她下班。 



明明已到四月中旬,还有冷空气突袭,昨晚的风声就带了凉意,今早看新闻:最高10度,最低2度。一夜间降了十几度。 

上午的时候,果然接到我妈的电话。给我把洗好的冬衣又送了几件过来,都挂橱子里了:“一定要穿!知不知道?倒春寒最容易生病了,现在医院里全是人……” 

好像她亲眼看到一样。 

“喔,知道了。一定穿。” 

“还给你带了盒金钱腿,放冰箱里。新鲜的咸鸭蛋刚上市,我今年第一次做。” 

“好。谢谢妈。” 



晚上回到家,果然冰箱里一饭盒金钱腿。正好,不用做别的菜了,我泡了包方便面,边看晚间新闻边吃饭。 

正在一片一片的挑咸蛋黄,手机响了。 

“喂。” 

“季哥。是我媛媛。吃饭了吗?” 

一碗面都没了。金钱腿吃了一大半。“……吃了。” 

“有节目吗?” 

“……没有。你不是有节目吗。被人放鸽子啦?”下班时拎着球包,说是晚上跟郑宁打羽毛球。 

郑宁者,就是那位伴郎。 

“怎么可能,我在嘉乐羽毛球馆。你没事的话,一块儿来打球吧。” 

少来了。我还没弱智成这样。“你们小两口培养感情,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哎呀,你没事就来嘛!”媛媛有点急了,放低了声音:“郑宁球打得不行,我难受死了。过来吧,我陪你活动活动。再说你不是要见见他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免费参观。” 

我笑骂:“你说清楚,谁陪谁?一人打球倒要两男的陪你。” 

“你来不来?哥——你最好了——” 

晚上的确没事。我看看钟,七点四十。嘉乐球馆在单位附近,打个车七八分钟也就到了。再说,媛媛羽毛球在女孩子里算打得相当不错的,有段时间说要减肥,天天拉着我给她当陪练。打起来挺过瘾的。 

……还有帅哥看…… 

我心痒起来。“好。我十五分钟左右到。” 

“恩!我等你喔!” 



收拾了碗筷,我换了套短袖运动衣,套了件棉衣就出门了。 



羽毛球馆在三楼。出了电梯就看见一身大红打扮的媛媛,蝴蝶似的在场子里跳跃。和她对手的男子一身的白,两个人你来我往煞是好看。 

媛媛可能一直关注门口,我还想看他们打一会儿呢,就被点名:“季哥!”收了球走过来。 

走近了才看清她身后的男子,个子可能比我还高点儿,白皮肤大眼睛,面带微笑。 

果然是个小帅哥啊。 

媛媛看救星似的看着我,一边给介绍:“这位是我同事兼师兄,季泽。”一指他:“这是郑宁。” 

我笑了:“怎么这么简单啊?我是你师兄,这位呢?” 

“我…朋…友。”媛媛一字一顿,横了我一眼。转脸和颜悦色地跟郑宁说:“你坐坐吧,我跟他打一会儿。” 

郑宁点点头,顺着她:“我给你们买水去。” 

一路走下场,我说:“够帅的哈。眼光挺好的。” 

媛媛没我想像中的得意,愣了一下,摇摇头,只说:“打球吧,不谈别的。” 



女孩子的力量比男的要差些,所以喜欢做小球,技巧更多些。我和媛媛开了两局,打网前球为主,一胜一负。然后又和郑宁打了一会儿。 

终于知道为什么媛媛不肯跟他打球了。郑宁看上去高挑,谁知运动神经奇缺,稍有角度的球就一定接不到,更别提反手和扣杀什么的。大半个小时打下来,一点长进也没有,估计是天生的。 

一套雪白的运动装倒是真好看。 

我边打球边光明正大的欣赏,这一型的适合穿着开襟毛衣,坐在灯下写东西。悄悄地,从后面抱住腰,可以收获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如果吻吻转过来的白皙脸蛋…… 

打住! 

我拉回三千里外的思路,偷偷的脸红了一下。看着人家的男朋友都开始幻想……一定是好长时间没过性生活了…… 

唉。春天。 

4。 

打完球九点半。 

媛媛说大家一起吃个宵夜,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郑宁送媛媛回家,我挥挥手,跟他们告别。 

看着两人上了出租车,我加快脚步,不远处就是陈四平巷。 

饿死我了。一个半小时我一点也没闲着,一包方便面早不知蒸发到哪里了。 

远远的就看到全民亮着灯。才九点半,肯定还在营业。 

今天是老板娘看店。我一身的汗,坐在露天的位子上:“老板娘,下碗馄饨,三两饺子。白菜馅的。” 

老板娘笑眯眯地:“好,马上来。”说着忙开了。 

“怎么没看见赵老板啊?” 

“晚上跟人喝多了,家里睡着呢。” 

老板娘麻利地下着饺子,我耐心等待。抓过两只筷子来回颠倒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五步外的煤堆。 

有点好奇,今天那人还在不在了? 

墙角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塑料布和煤堆。 

“……老板娘,你家那边的煤都用完啦?生意不错嘛。” 

“哪里,”老板娘直摇头:“前天一大早,我们家老赵拿煤的时候,看见一个要饭的,睡在煤堆子里,也不知道在几天了。老赵把他撵走了。这两天还能看到他在这儿转悠,我就把煤都搁屋里。万一烧着了还得了!或者给偷了……” 

正说着,忽然拔高了声音,对着对面骂开了:“不要脸的,你发神经啊!走开走开!再给我看到叫人打死你……”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隐隐绰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看身上衣服的形状,依稀就是十天前我给了一盒饺子的人。 

听到骂声,他惊惶的跑开了,却不时回头看过来。 

虽然看不清楚,但我觉得他是在看我。 

认得我吗?我笑笑。多半是认得我的水饺。 

他跑进转角的巷子里,消失了。两条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在我眼前直打晃。 

今天最低只有两度。我打了个寒噤。 

不一会儿,馄饨和白菜饺子都上来了。我跟老板娘说:“再给我下三两,我带走。” 

“要什么馅的?” 

“随便。……哦,要芹菜的。”我一笑。 



吃完了,付过钱,我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慢慢走。 

晚上的空气已经很冷了,我把棉衣的领子竖起来抵御寒风。到了巷口,转了进去。 

巷子里有一点点灯光。随着我的脚步,路灯下蹲着一个人,脑袋伏在臂弯里,好象睡着了。我轻轻走到他跟前,也蹲下,喊了他一声:“喂。” 

他一惊,抬起头来,和我正对面。 

很年轻。比我年轻。不是我想象中上年纪的人。透过凌乱的头发,我看到他尖尖的下巴,还有失神的眼睛。 

我把饭盒递给他。 

他愣住了,很快地拼命摇头。不要。 

他一定是流浪没多久,还有本能的,不接受别人施舍的自尊。 

我心中一动。也许帮他一把,他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我问他:“离开家多久了?” 

他不回答。 

我又问:“有家么?” 

还是不回答。过了一会儿,轻轻点点头。 

“家里爸爸妈妈都在?” 

又点点头。 

我吁了口气。有父母的话要好一些。回到父母身边,我想不会再到城市里做盲流人员了吧?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职业行乞者。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说不定家里人都急死了呢。 

我从钱包里取出两百块钱,放在装着饺子的塑料袋里,放在他面前。 

他吃惊的抬头看我,越发显得年纪很小。 

我尽量放轻松,笑着说:“换件衣服,剪个头发,然后去长途车站买张票,回家。记住,一定要收拾好了再去车站,否则有票也上不了车。”说完,站起身来离开,留他怔怔地发呆。 



蓬头垢面是上不了车。我现在住的小区里就有个很专业的流浪汉,天天睡楼道里,白天四处游走,拣拣垃圾要要饭,生活得挺规律,没病没灾的。去年秋天的时候,也不知他从哪里攒到几百块钱,就买了张火车票说到上海玩玩。结果在火车站被警察拦下了,说他是盲流,要送收容所。哦,不,改名字了。救助站。 

后来车站公安局打电话给小区的街道,核实的确有这么个人,才放了他。 

回来后还睡楼道里,不过常常鼓吹火车站奇遇记给小孩听。 



我的脚步很快,远远的已能看到家门口黑色的隶书大字:下彩小区。 

可是我不能进去。 

停下来,我转过身,扬高了声音:“别跟着我了。” 

离我十步外,那个年轻的流浪汉靠墙站着,手里还拎着那只塑料袋。 

走出没多远就发现他跟着我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如果希望我再给他些帮助,恐怕他要失望了。一开始我没理他,以为他跟两步会放弃,看来我低估了他的毅力。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抓住塑料袋,因为颤抖,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响。 

看他这付模样,我又心软下来。把到嘴边的呵斥改成平常的声调:“别跟着我了,知不知道?你可以到火车站过夜,顺便买票。我现在有事,就再见吧。” 

心里加了句:拜拜吧,别让我再见到你了。 

难得做回好事,没想到这么麻烦。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向前走。身后的脚步停了会儿,又跟了上来,吧嗒吧嗒的。 

我莫名烦躁起来。怎么搞的!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是我一付很好说话容易被人骗的样子吗?早知道绝不会给他钱的! 

刚才就应该对他凶点儿。我三步两步,晃进小区对面的岔路。总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哪里吧?天天蹲在门口等我给他开饭?开玩笑! 

进了巷子,我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下彩小区附近全是平房,小巷密如蛛网,多绕两圈还不能把你甩了? 

果然,一会儿就听不见脚步声了。我穿的是打球的运动鞋,动静大些也没声响。他跟丢了。 

我往巷子深处走去。万一这会儿出去被他看见怎么办?还是再避一阵子的好。什么世道,我帮了一要饭的还要像贼似的躲着他。 

心里越发的不服不忿,低着头只顾往前走,直到一只胳臂拦住了我。 



“朋友,借点钱用用。”对方说。 

我愣住了。思维停顿了两秒才明白过来:我遇上打劫的了。 

这算什么事啊?!不是我走背字的时辰吧? 

那人看我不说话,推了我肩膀一把:“愣什么愣?把钱包给我!”他的个子很高,手劲也大,推得我一个趔趄。 

一股子怒气从脚底窜上来。 

我凭什么啊!躲着个要饭的,还要被打劫,当我是个软柿子呢! 

没说话,刷的一拳,打到他脸上。好歹上健身房推过杠铃,力气还是有的。 

正中目标。那人痛苦的“唔”了一声,双手捂脸。很好。我四下看看,他没有帮手。一对一,谁怕谁啊? 

“我操!” 

身体的感觉比听到的话要快些,还没反应过来,我腹上一痛,已睡到地上。 

他一拳打到我的腹部,疼,五脏像被反转过来,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妈的!敢打我!老子没想见红呢……”那人骂骂咧咧地。就听见“噌”的一声,我心里一凉。弹簧刀。他带刀子的。 

白光一闪,我把眼睛闭上了。想躲开凶器,可全身痉挛着,动不了。 

忽然身上一重,一个东西扑倒在我身上。冰凉的,带着冲击力,把我推开。 

接着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杀……杀人了!”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尖锐,传出很远。马上有狗听到动静,狂吠附和。黑暗骚动起来。 

那人吐了口唾沫:“呸!他妈的……深更半夜那来的这么多人……”人影晃动,急匆匆的掉头跑了。 

我心里稍微镇定了些,忍着腹部的绞疼,用力推开身上的东西坐起来。 

听到一声闷哼。 

“唔……”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低头一看。 

居然是他,整个晚上我一直想摆脱的那个流浪汉。 

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才推开我,想让我避开匪徒的袭击? 

……他要救我? 

耳旁传来高跟鞋迟疑的脚步,我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带惧色,小心的靠近。 

我点点头,向她致谢:“谢谢你阿,要不是你喊一声,那个人也不会走。”我指指身后:“我遇上抢劫的了。” 

那女子惊魂初定,听我这么一说,也放心了:“哦,不谢不谢……我刚下夜班,还以为遇到凶案现场呢。那个……你没事吧?” 

我深吸口气,还好,腹部两侧没有异样的疼,应该没有内伤。 

我笑笑:“暂时没什么……”边说边推推还躺在地上的人:“你怎么样?恩?” 

手上是湿的。粘稠,温热。 

我把手举到近前:满手的血。 



“啊!他刚才好像被刀捅到了!” 

那女子后知后觉地叫起来。 

5。 

“吸气。” 

深呼吸。 

一双冰冷的手按下来。 

“哎哟。” 

“怎么?疼吗?” 

“不是不是……不疼。”你的手太凉了,医生。 

“……好了,坐起来吧。喉咙有没有发苦发甜的感觉?或者是血腥味?” 

“没有。” 

“行了。”三十多岁的男医生不再看我,开始在病历上笔走龙蛇。“脾、肝,没有破裂,也没有内出血现象。没什么事了,回家休息吧。有什么情况及时过来。” 

我整理好衣服,拿了病历告辞:“谢谢医生。”看他一脸的不爽,刚才多半是在睡觉。 

出了内科,我紧走两步,来到相隔不远的外科。 

二十分钟前,我把那个替我挡了一刀的人送了进去。 



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路遇的女子见鲜血湿了他和我的衣服,尖叫一声,转头就跑了。也许是怕惹事上身吧。我拍拍他的脸,还醒着,皱着眉毛,咬着嘴唇不出声。见我拍他,抬眼看看我,眼睛湿漉漉的。 

莫名就是一阵心疼。还是个孩子呢,倔强得很。 

我急了:“伤哪儿了?啊?别怕,我送你去医院……”快速地检查他的身上,有一处刀伤,还好不是扎进去的,只是延着腰侧划了一道,有五六寸长。 

一用力,抱了起来,我踉踉跄跄,往最近的医院奔去。 

“那个……”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指指地上。 

我回头一看,靠,那盒摔在路边的饺子,连着塑料袋。他一路上跟着我,还没来及吃。 

“这会儿还管那个……你忍着点儿啊……我们去医院。”我没理他。“好了再买哈。” 



最近的医院我也跑了五六分钟,等找到急诊的医生我两肋生疼,一口气喘不上来,顺着墙坐到地上。 

“哎哎!你怎么了……”小护士叫了起来,过来拉我。我说不出话,指着病床上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他,伤,腰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呢?伤哪儿了?”护士见我衣服下摆沾着血,问我。 

我摇摇头。“没事。我,歇会儿。”说着直喘气。 

见我没什么,医生和护士不再理我,围过去看他的情况。 

“噫……这什么人哪。这么脏。” 

“快,快,先消毒。不感染才怪……” 



等我从内科又回到外科诊室,女医生还在给他缝针。 

他的上衣被剪开了,搭在背上,穿着条破烂的裤子,趴在病床上动也不动。看见我进来,眼睛眨了眨,就闭上了。 

忽然就觉得他睫毛很长,小扇子一样。 

我看了看他的伤势。止血了,伤口在左腰划了一条线,延伸到背后。皮肉翻卷着,差不多六寸,已经缝了一半,像肉红色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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