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地下皇帝(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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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地下皇帝(下)
【作者】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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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她错了,只要她开口,他没有什麼不能失去,
即使她要他的国,他也只会奢望能当她的臣,
就算她要他的头,他也只请求能死在她的手,
偏偏,她用最难堪的方式背叛他的信任跟他们的爱情,
她可以释他权、将他流放边疆,甚至割断他送的狐裘,
却不该……不该说她……说她从没爱过……
自此,在边关的寒也冻不了他已死的心,数个月后——
他势如破竹率眾入城、成為夺位叛君的眾矢之的,
既不是為了指责她的叛变,也不是想夺回他的权势,
他想问的还是那一句,「凰此,妳爱过本王吗?」
不料,等著他的,不是她低著头说她贪玩过了头,
而是比心更冷更冰、比海更深更沉的,她的骨灰罈……
第十一章
车子缓慢行驶在地形险要的山势中,右岫左崖,浑然天成的巧夺之作,山势陡峭,山峦迭起,是一望无际的银白世界,恍若一片未受污染的世外桃源。
然而,有人根本无心欣赏这自然鉅作。
「大哥,还没过年,你有必要送我这麼一份大礼吗?」坐在后座的冉凰此一路上是闭著眼的。
从甘肃张掖入祁连山后,她的眼睛便再也没有张开过。
只因為,山路太崎嶇、太颠簸,车窗外的景象竟是两面深不见底的峡谷,那感觉就像是骑著单车走在钢索上,试问,她有多害怕?非常害怕。
天可怜见,她还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许多年轻岁月都还没享受到,若是在这裡失足坠谷……
「凰此,到时候看到,妳就知道我為什麼这麼坚持一定要带妳来。」冉昭颖清秀卓雅的面容闪动著异常兴奋的光痕。
爱古董至死,直呼古董万岁的人不是她好不好?!
冉凰此没好气地张开眼瞪了他一下。「大哥,很冷耶。」每回大哥露出这种表情,她就知道他一定又相中了什麼极品古董,而且认定了她也喜欢,所以才会抓著她长途跋涉而来。
可问题是,為什麼一定挑这当头来?
陡峻山路就算了,老是不断一百八十度迴转也就算了,路很窄她也认了,但现在还在下雪,雪泞路面很滑捏!
「冷吗?」冉昭颖瞅她一眼,吩咐开车的司机,「抱歉,暖气可以再开大一点吗?」
「大哥,不是车内,是车外。」瞧见外头没有?银雪皑皑,山头被薄阳映出一片银白透一亮。
「不会的,我有请对方在屋裡先备好暖气了。」
「是屋内喔?」她兴致缺缺得很。
「嗯。」冉昭颖顿了下,目色很亢奋。「凰此,记不记得一年前,说祁连山上意外发现了古蹟?」
「好像吧。」她随便回答。
一年前?她在忙毕业论文好不好!谁知道哪裡有什麼古蹟出土?
「听说这山上出土了一段没有出现在歷史上的皇朝,怎麼存在、怎麼灭亡的都不知道。」
「嗯~」她掩嘴打了个哈欠。
「对於歷史,我就不管了,可问题就在於这个皇朝仅剩一座宫殿完好如初,雕栏玉砌,碧丽辉煌,妳要是看见了,一定会很喜欢!」冉昭颖讲得好兴奋。
是你喜欢吧。冉凰此很无力的想。
「这一次,我可是好不容易透过了很多管道,才拜託到目前的屋主让我们参观的。」
冉凰此一哼。「这种东西应该是国宝级文物,怎会是私人拥有?」
「因為屋主就是我跟妳说的凤先生,他是这座山头的土地持有人,而且是个文化歷史学者,对於这个未被记载的皇朝相当清楚,而且对古董也相当有研究,每回我跟他切磋时,我就觉得好过癮,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是啊是啊~」
她已经听到耳朵快生锈了,怎麼大哥还说不腻啊?
不过,一个文化歷史学家变成国宝古蹟屋主,这位凤先生也很有一套嘛,肯定动了不少手脚。
「喂,妳爱吃的云吞豆弧I,是他教我做的。」
「是喔?」她张眼瞅著他。
好吧,看在云吞豆弧I的份上,她就热情一点吧。
「好吃吧。」
「是你爱吃吧。」到底是谁说好吃得不得了,一定要去讨教的?
「可是妳也爱吃啊。」
「那是因為你一直强迫我吃,吃到最后,吃久了就觉得好吃了嘛。」她是被强迫的好不好。
「不好吃的东西,就算吃一百次还是不会喜欢。」
「是是是,冉大爷,你说的都对。」她投降,行不行?
「少爷,到了。」
就在两人逗嘴的当头,车子已经四平八稳地停在一处平坦的石板广场上头,两旁有针叶林左右环绕,上头繫满了黄丝带。
然而,这不是教冉凰此感到惊讶之处,而是这古屋……天啊,这真的是一座宫廷,一座华丽巍峨的宫殿!
金中带绿的琉璃瓦,朱红雕柱上头是龙飞凤舞的漆金之字,又缀以花草,描以喜兽,上方还鏤了个徽印,像是鸟状,往下,门板上头是以精製的五色绣纱糊窗,窗櫺上有著精雕鸟饰,踏进恍若大理石的宫殿地板,满是捻丝状的凤凰图腾,而殿内墙嵌满螺鈿,以组图腾,纹饰紧密,再以金漆描绘,抬眼望去,透色的天花板上,粗大的朱红樑柱缀满金色流苏和……黄丝带?
黄丝带?怎麼到处都有黄丝带?
举目所见皆是黄澄澄的丝带,冷风从殿外拂进,随风摇曳,像在召唤著什麼,这玩意儿和这古色古香的建筑实在是人不搭了吧?到底是谁繫上的?!
走上前,冉凰此光是用眼睛判断,就知道这是现代的物品,绝非古代丝织品,只是為什麼要繫上黄丝带?上头似乎还写著字,然而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
「凰此,往这边。」
还在忖著,她的好大哥已经兴高采烈地拉著她往后跑。殿后方有左右两道长廊,通往后方的园林,中央有个湖,中间架上玉白的十字桥,过了桥,又是一座殿。
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璀璨宫殿,像是以世间繁华打造的,竟不见半点岁月痕跡。
踏进后殿,有许多房间,皆是素雅木製,相当古典,朴素中带著某种压迫感和令人讚嘆的威严。
难怪大哥会兴奋成那个样子,就连她也认為,在这冷得要死的天气裡,千里迢迢来到这儿,真是太值回票价了。
「凤先生!」
回头,瞧见大哥朝后方殿口喊,有道人影从殿口缓缓走来,背著光,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他身形相当高大,在这麼冷的天气裡,竟然只穿了件衬衫,而且袖子还是捲上的,像刚才在殿口的花园裡忙完。
「冉先生。」那人噙笑沉喃。「你们来了。」
冉凰此微挑起眉。这人的嗓音不是很厚重的低沉,而是很悦耳很好听的那一种。
「跟你说过几次了,叫我昭颖就好。」冉昭颖哇啦啦地叫著,走向他,又回头叫妹妹。「凰此,过来,我介绍凤先生跟妳认识。」听得出他清朗的嗓音激动得快要分岔,可见他有多亢奋。
「来了。」缓步走到大哥身后,她浅浅勾笑頷首。「你好,我是冉凰此,幸会。」
「……妳好。」凤先生直瞅著她良久,才缓缓对她伸出手。
冉凰此立即与他交握,然而握了一会,却发现他似乎没打算要鬆开,不由得望向他,但逆著光,她实在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隐约发现他的眼眸非常邃远,逆光中竟能闪动著琉璃般的润亮光泽。
「好了,妳去随便走走,我跟凤先生还有话要说。」冉昭颖突地插入其中,抓著对方开始很兴奋地追问一些史料和古董的话题。
她看得出那位凤先生有些為难,但还是沉住气的一一回答。
这人,不错。
她是如此下裕Ы獾摹R驗樗蟾缰灰慌錾瞎哦突岣枇嗣涣窖惶腥耸艿昧怂
看来,还会费上一点时间,她还是四处看看好了。
这宫殿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帝王的寝殿,稍稍参观一下,应该没什麼大问题吧?
忖著,她瞥见有一扇门,门板手把也绑上了黄丝带,她拾起把玩,岂料丝带竟自动鬆脱,她顺手推开那扇门,不知為何眼前竟是一片漆黑。
怪了,天色有这麼暗了吗?
疑惑著,但她还是踏出脚步,就在她整个人快要深陷黑暗之中前,倏地听见有人唤——
「凰此!」
那嗓音声嘶力竭,像是堆了多少苦,酝著多少等待,酿著多少期盼。」
她驀地张大眼。
「怎麼了?!」
眼前,是层层绣工精美的纱帘,耳边,是男人甫醒,低哑带著性感的嗓音。
她愣愣回头瞅著被她惊醒的男人,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裡,抚拢她的髮,将她圈进他赤裸而厚实的胸膛。
她满足地轻呼,净白粉颊贴上那结实的胸膛,听著男人匀又沉的心跳。
「怎麼了?!」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没,作了个梦。」不,那不是梦,那是她的记忆,在她踏进金雀皇朝前的最后记忆。
已经很久没想起了,不知道為何突地梦见。
「什麼梦?」
「梦见了……」她想了下,难得坏心眼地想使坏。「一个男人。」
「本王?」
「不是。」她狠狠地浇了一大桶冷水。
李凤雏没张眼,只是圈抱的力气更沉了下,恍若带著惩罚性似的,突地压上她的身,两人赤裸的肌肤紧紧交贴。
「梦见了别的男人还敢跟本王说,凰此……妳胆子愈来愈大了。」他轻哼,灼热的亢奋霸道而恶劣地摩挲著她柔润敏感之处。
「跟在大胆的摄政王身边,我能不大胆吗?」她娇笑,被他落下的长髮搔得脸好痒。「王爷,你的髮长长了呢。」说著,柔荑轻触他的颊。
就连脸颊也不见任何烧疤了,她只能说御医实在太神。
「是吗?」他俯下身,轻囓她的唇,湿热的舌逗诱著她乖顺张口。
「王爷的髮很美。」乌亮的髮丝映在丝白被上,像是宝石一样。
「……看来是本王不够用心,才会教妳把心思放在本王的髮上。」他吻上她酥胸粉蓓,以舌轻点,以齿轻啃,酥麻的电流倏地急窜,朝四肢蔓延,使冉凰此不自觉逸出娇吟。
「王爷……不成,我今天有事,很忙。」她轻轻推拒,岂料这男人甫睡醒,就异常丧尽天良,压根不管昨晚折腾她多晚,又恶狠狠地埋入她体内。
她猝不及防地倒抽口气,被那难以适应的热和紧密给逼得皱拧了眉。
「本王好不容易才回宫,妳敢不挪出时间陪本王?」李凤雏以霸道的姿态欺凌著她,然而动作却又恁地温柔,时而狂野,时而轻暖,深入到她最润腻的底部,又重又急,兇悍却又柔情蜜意。
这男人,真坏。
冉凰此被一波波的浪潮急猛拍打,灭顶的极致痛苦和喜悦轮番上阵,让她才睡醒的脑袋更混沌了。
她并不属於这裡,但她愿意留下。
只是如果,她没有开啟那一扇门,没有因為那神祕的一扇门而来到金雀皇朝……
「妳在想什麼?」低而沉的怒咆突地轰在耳边,她气喘吁吁地张大眼,只见李凤雏噙怒的眸近在眼前,鼻息皆是他怒撒的气息。「还在想梦裡那个男人?!」
她怔了下,突地笑了,双手环抱住他,弓起身子,让彼此更為紧密嵌合,完全不留半丝空隙。
「以為迎合本王,本王就不追究妳的梦了?」他恼咆,双臂微使劲,将她整个人抱起坐在他怀裡,使她敏感的乳尖刚过他的。
难以自遏地抽口气,冉凰此恼他竟这麼使坏。「怎麼……王爷连我的梦都想管吗?」
「关於妳的一切,有什麼是本王不能管的?」他冷笑,双手捧著她的臀,让她可以彻底将他收藏到底。
他律动得又急又深,每一回都直探最深处,每一回都激起她无法自持的激颤和痉挛,她哀求著,他不理,她低泣著,他更兇猛,狂野地喷撒粗喘气息,却依旧不放过她。
她恼,往他肩头狠咬,狠狠地咬,他肌肉僨张,发出闷吼,在几个放肆撞击之后,牵引著她一起狂乱飞舞……
事后,她翻脸。
「你可恶!」激情未褪,双腿还酥麻著,冉凰此却使力搥打著他的胸膛。
然而,这麼一丁点力道对李凤雏而言,不像惩罚,反倒像是调情,所以他也任她打。
「本王哪裡可恶了?」他低低驳斥,「本王带兵镇守南防,错过了过年,直到两天前才返朝,妳不犒赏本王平乱有功,还说本王可恶?凰此,难道妳压根都不想本王吗?」
她抬眼瞪他。「战争是你说要打的。」是谁害他离别几个月的?
「南防之乱不平,妳的雋儿要如何平和坐拥江山?太平盛世该要如何延续下去?」他逼近她,唇有意无意地吻过她的。
「有别的方法嘛,為何非得要开战不可?」她就是不喜欢战争,可以文明解决的方式很多的。
「妳有何高见?联婚?割地?给银?自降国格称兄弟邦?」他冷嗤,完全不接纳那种不平等待遇。「凰此,妳的作法是妇人之仁。」
「你才太过自负!」以為自己永远无敌,最后会吃亏的。
「本王向来如此,怎麼以往没听妳嫌,今儿个作个梦,便嫌本王自负了?」他玻鸩恿恋捻!笂吤窝e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男人……「王爷吃醋?」
李凤雏没吭声,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一个没有很熟的人,连长什麼样子都不知道的男人,就因為这样,就让你这样对我?」她扁起嘴,一脸哀怨。
都跟他说了她今天很忙,非得要她累得下不了床,他才过癮?
「既然不是很熟的人,為什麼会入妳的梦?那人在想妳?」
冉凰此眼角抽搐,很想问他:她怎麼会知道?问她,她要不要去问神兼「搏杯」?
「我要起床了。」这个问题实在是人没建设性,请允许她拒答。
「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妳今天哪儿也别想去。」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怀裡不得动弹。
「……」这人实在是愈来愈鲁了。「王爷,昨日是鸝儿的忌日,雋儿把皇宫内所有的树上都繫满丝带,所以今日得要去将丝带取下。」
「那又如何?」他开始玩她的髮。
「我要去监督啊。」
「那种事交给内务府处理就可以了。」一句话懒懒把她的任务打回去。
冉凰此瞪他,他却不痛不痒的模样。「就算那件事不需要我处理,但今天雋儿要上课,我得去坐镇,顺便补充他一些想法。」
「那事情有宰相和太子师傅会做,妳这个太后也未免太捞过界了。」
「我捞过界?」她瞠圆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干涉朝政?」
「没有吗?」他慵懒反问,唇角那抹浪荡又漫不经心的笑,让他方饜足而愉悦的俊脸更加异常俊美。
「哪有?我做了哪些不好的事了?」她鼓起腮帮子。
「服饰。」
「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