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夜寒四部曲之四相遇-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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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和甘北面面相觑,不知道司马逸轩是什么意思。
“传朕的旨意下去,朕要取消大兴王朝,从此后,这王朝任由它灭亡,从此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大兴王朝。”司马逸轩漠然的说。
三天的时间,不长,却让他忆起从遇到丛意儿到如今的所有。
第四天,大兴王朝宣布从此消失,天下归由天下,天灾人祸,天降暴雨,地为之动,大兴王朝的皇宫莫名其妙的于一夜之间消失于所有人记忆之外,仿佛,一夜之间,记忆全部消失。
“——好像天意注定,就在事情发生不久,这个王朝就突然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纷乱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个王朝,如果不是旧址被发现,也不会被人提起。”司马淡淡的说。
一切,仍然是乌蒙国捣的鬼。终于,他们获得了权力,他们取消了这段历史,不在任何记载中出现大兴王朝四个字,仿佛,历史上没有过这个朝代,然后,不久,乌蒙国所建之国也为外族吞并,历史就奇怪的在那个时候拐了一个弯,一切,全部消失。
“一个王朝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池小晚不解的说,“地震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就是现在大家说的地震吧,那一晚,事出意外,不想死的死了,想死的没死成。”司马淡淡的说,“一切,乱了套。”
是啊,突然间,一切消失了,消失得很突然,蕊公主趁他气力不支,挟持了他,逼他服下不死的药,在蕊公主准备服下药的时候,小樱拼死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抢过了药,阿萼得到了配方,救下了一部分人,在皇宫消失的时候,有些人活了下来,但是,司马溶死了,司马还记得当时——
司马溶是如何对丛惜艾发火,拒绝喝下药,当时,身体虚弱的他昏迷着,很虚弱,但是,他听得到司马溶的声音,“不,我绝对不喝药,意儿已经死了,没有可能再回来,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宁愿死!”
他也记得丛惜艾,如何再三斟酌,因为当时突然出现意外状况,阿萼的药只够几个人引用,来不及多配制,当时,乌蒙国的人围在外面,当时,大雨三日不止,地动山摇,在皇宫慢慢下沉的时候,丛惜艾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选择一些可以陪着司马逸轩的人,让他们服下药,陪伴司马逸轩面对未知,而其他人,选择了死亡。
丛惜艾走到他身边,轻轻的说:“皇上,好好活,惜艾发誓,如果有来生,如果可以再相遇,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打扰你们,好好的去爱吧,活着,就总有可能不是?溶王爷,惜艾去纠缠,如果奈何桥上有缘,但愿来生还会相识。”
他记得,甘南说,丛惜艾一剑刺死了司马溶,然后自己也自刎而死,阿萼和丛克辉也选择了放弃,因为,药,只够几个可以保护司马逸轩的人服用,而当时的他,什么在他来说都是模糊的。
太上皇最后如何了?
甘南说,司马溶啥了他,当时他如同疯子一般,一剑一剑的刺了过去,样子非常的恐怖。而蕊公主和蝶润她们,没有人知道她们如何了,因为,除了守在皇上身边,她们没有离开皇宫半步,在皇宫突然下沉后,他们就死的死,活的活,到了现在!
其实,事后的事情很简单。
蕊公主做了乌蒙国的女王,夺了大兴王朝的天下,不许天下再出现大兴王朝四个字,她囚禁了蝶润,蝶润在狱中绝食而亡。
数年后,乌蒙国国力渐弱,为他人所灭,蕊公主在她的皇宫中被莫家昆一箭射死,莫家昆也死于乱军刀下,天下纷乱,不复太平,纷纷乱乱,直到有霸主再统一天下为止。
这一切,皆在他们一众人 眼下,但陷于悲哀之中不死的司马逸轩,却隐于世外,未做任何事情,直到现在。
“我又在旧址里发现一张画像,话中女子是否就是你口中的女子?但是,画像之上似有泪水浸湿之痕,可见当时你口中的男子是如何以泪研磨,画下这画。”池小晚轻声说。
那幅画?
司马苦笑一下,意儿死后,三日之中他未离开新房一步,红烛被甘南悄悄熄灭,一切模样不改,只怕改了,司马逸轩会难受。那画,是在第四日,他画下的,一笔一行泪,那墨,真的是用泪水研磨而成,最后落笔,正好是皇宫下沉之时,他没来得及带的出来。
“一切,就这样了,如果不是现在,你哥哥他们发现了旧址,这些陈年旧事也不会再次被翻起。”司马长叹了一声,再怎么被打扰,也无法让意儿再回来,活着,真是恐怖的事情。
“是不是现在红烛依然有那种效果?”池小晚轻声问。
司马点了点头,“只有那串手链才可以不必受其所害,其实,如果它不点燃,也不要紧,但是,地下的温度和密封的程度让蜡烛本身的毒气慢慢的渗透出来,平常人挨近,肯定会受其影响,如果不及早毁掉,迟早出事。”
第109章
池小晚的心奇怪的跳着,很奇怪,有些羞涩,有些小小的幸福,说不出来的莫名其妙,她是欢喜的,在司马面前,听他讲着遥远的故事,那份心情是莫名的满足,她看着司马,是一份小女子的心情,她并不知道,她的眼神是如何的专注。
“如果它只是被封在密封的玻璃罩里,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池小晚想了想,说,“欧阳伯伯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它,只要它不被公布,只是被保护着,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你是知道这对红烛的故事,但是,大众不知道,他们只会把它当成文物来小心翼翼的保护和崇拜。”
司马不屑的一笑,“人,你可以相信吗?如果这一对红烛被一些窥视的人偷走,流落到世上,只会有一个结果,要么被保护起来不被发现,要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到无辜的人。有些东西,存在并不代表就有存在的价值,我宁愿大家活在平常的日子里,没有波澜的活着,这已经是一种幸福。”
池小晚不太明白司马的话,只看到她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悲伤,和一份浓浓的厌世之意。
桑心柔从病房里出来,重症病房进入一次是相当的麻烦,她换下身上的消毒衣,陆与荣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脑子受了重创,能够就回来,已经是幸运,但是,目前仍然在昏迷中,医生担心的是,如果长期昏迷下去,会不会成为植物人?陆与荣的母亲是个身份相当特殊的人物,医院里相当重视,所以那家临时接手的医院给送到本市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
这儿的设备和环境确实是最好的, 医生们重新诊断,肯定了原来医院的医治,目前只是监护中。
“心柔,心柔——”陆母坐在外面,哭得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拉着桑心柔的手,儿子的命是这个女孩子的血给救回来的,如果儿子可以平安的话,她一定要让儿子娶这个女孩子回家,是同学的女儿,同学的品性她知道,女儿自然也不会差,“谢谢!谢谢!”
“阿姨,不要哭,我进去看过了,目前陆与荣的恢复还不算坏,而且医生们也说,只要小心不要出现什么状况,应该可以恢复的。”桑心柔嘴上讲,心中却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是不是池小慧那个贱人!”陆母气得口不择言,“我看过那天事情发生之前的电话记录,是她给与荣打的电话,与荣这孩子,心眼直,就认定她了,我怎么劝他也不听,我不会和她罢休的。”
“阿姨,事情已经如此,还是先照顾陆与荣这边吧,谁也不想出这种事情。”桑心柔轻声说,“小慧姐也不想如此的。”
“不用替那贱人说好话,我说过,她害得与荣变成这个样子,休想还安生的活着,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陆母恨恨的说。
桑心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觉得有些累,只得傻傻的站着。
池小慧离开家,打了车去飞机场,心情不算好,陆与荣那个臭小子,竟然真的没来找她,现在还关了机,消失不见,真是胆大了!看他能逃到什么时候,要是让她逮到,看她怎么收拾他。
同事看到她,表情有些怪怪的,有些人的表情摆明了就是幸灾乐祸,就算是池小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可以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不会这样看着她,能出什么事?!池小慧不屑的想,这世上可以难倒她的事情还没发生过!
“池小慧,你过来一下。”她的顶头上司脸沉如水的走向她,表情让她心里跳了跳,感觉不太妙,是什么人投诉她了吗?还是——
走进办公室,这个时间,还开着空调,真是太腐败了,池小慧想,习惯性的摆出自己美丽的姿势,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上司。
上司看了她一眼,避开目光,然后面无表情,语无情绪的说,“池小慧,公司决定让你回家休息,这段时间关于你的投诉台多,乘客对我们航空公司的服务提出了质疑,再加上一批新的空姐会到来,决定让一批年长的空姐离开目前的岗位,一部分留在地勤,一部分表现不佳的直接打道回府,你,就是其中之一。”
上司的话几乎让池小慧没有解释的余地,而且,说完话,上司就很直接的安排池小慧去领取这段时间的薪水,并且退回制服,离开航空公司。
池小慧看着上司,眉头皱了一下,搞什么名堂,她确实是脾气坏一些,遇到事情会容易发火,但是,她只是针对她看着不顺眼的,她的口碑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坏的。可是,听上司的意思,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
想要辩解,看到进来的其他同事幸灾乐祸的表情,池小慧收回了疑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做空姐了吗?好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了这儿,她,池小慧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一扭头,池小慧转身离开上司的办公室,看也不看从身边走过的同事。拉着行李,领了最后的薪水,高傲的仰着头,离开。
余雪琴拄着拐杖在阳台上给花浇水,听到有人按门铃,口中应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忙的去开门,门口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盆丁香花,是她喜欢的,花盆是手工制造的,也是她喜欢的图案,第一个念头,拿起花盆看到下面,雪琴两个字映入眼帘,她,几乎立刻就知道了送花的是谁。这几天,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除了他的儿子来家中吃过一顿饭外,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他的名字。
刚一转身,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乱响,回头,看到自己的二女儿拉着一大堆的行李,气呼呼的上了楼,表情愤怒的好像要杀人,甚至没有看余雪琴,径直走进房间,鞋也没脱,直接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大力的关上了门。
余雪琴一愣,有些费力的把花弄到客厅里,脚踝不太方便,这一动,还隐隐有些痛,池森不在家,也值得自己来弄。
“小慧,怎么了?”余雪琴暂且把花放在一角,走到池小慧的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问。
“没事——”池小慧应了一句,隐约有哭声,听不太真切。
难得她会如此,余雪琴一愣,想要再追问,听到里面池小慧大声说:“我没事,妈,您不要管了,我像自己呆一会!”
余雪琴犹豫了一下,没再追问,自己慢慢的把花挪到阳台上,细细的浇着水,偶尔有些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听到池小慧开门的声音,化了妆,眼睛里似乎还有些泪痕,但看起来好了许多,和刚进门的池森碰了对面,“爸,我有事出去了,不用等我吃晚饭。”
池森似乎有心事,没怎么在意,随意的点了点头。
池小慧走到门口,顿了一下,静静的换着鞋,突然,回过头来,对池森说:“爸,我很不开心,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倒霉!”
池森一愣,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解的问,“怎么了?”
“怎么了?”池小慧一笑,笑的池森看着不舒服,“你说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出去了,我要好好的玩一个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晚饭,或许明天早上才可以回得来!”
看着池小慧离开,池森不明白的看着从阳台回来的余雪琴,“小慧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余雪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只怕是任性惯了,受了委屈吧,她这种脾气,早晚要出事的,目中无人,自我为中心,你太惯她了,你这不是爱她,反而是害了她。”
池森没说话,拿着卖的东西进了厨房。
余雪琴看着池森的背影,突然难过起来,嫁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从来没有机会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说会话,总是这样的相敬如宾,他和她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母亲的撮合,还是别的什么?她很希望可以有个人说说话,而不是这种一成不变的顺从。
“你没话和我说说吗?”余雪琴声音很轻的问。
池森已经进了厨房,听不到,只有客厅里安静的寂寞着,电视开着,茶几上茶水冒着热汽,一切,如常。
池森切着洋葱,他不是没听到余雪琴的话,他听到了,做警察的时候,他的听力就特别的好,可是随时发现危险和隐藏的歹徒,她不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但是,——和余雪琴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找到共同语言,他们在一起,似乎只有亲情。
她比小芸漂亮,也比小芸知书达理,务实,但是,却没办法如同小芸一般让他乱了分寸,小芸和那个男人走到一起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认识了余雪琴,很快就结婚了,但是,他明显的发现,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他娶她,她嫁他,不过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爱情,如此遥远,亲情,如此近在眼前。
洋葱辣到了眼,他辣出了眼泪,停下手中的动作,快到小芸的祭日了,他特意提前去替她扫了墓,落不出眼泪来,只是告诉她,她的孩子的父亲找来了,那个人一直没后,终于在年纪大的时候,想起了她们母子二人,想要给她们母子二人一个名份,多么可笑的结局,多么像电视剧中的情节!
但是,她死了很多年,她的孩子也已经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对不起余雪琴,这是他一直放在心中的内疚,所以,他总是迁就着余雪琴,纵然不爱,却给她最好的照顾和家庭。
“你怎么了?”余雪琴走了进来,看到池森两眼泪水流个不停,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东西,问。
“噢,没什么,让洋葱辣着眼了,”池森回过头来,笑着说,,“你脚还不行,不要乱动,到沙发坐着,看看电视,休息着,等会吃午饭就好,几个孩子有回来的吗?”
余雪琴没再追问,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我们两个,少做点吧,多了也吃不了。我没事,就是给花浇了浇水。”犹豫一下,突然不经意的说,“对了,我添了盆丁香,让人送过来的,现在放在阳台上,忘了和你说了。”
“噢,是吗?好的,你最喜欢丁香的。”池森微笑着继续切菜。
第110章
池小慧打了好几遍陆与荣的电话,每次都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这真的是难得一见!
他在做什么?
走在路上,其实也没想好去哪里,其实有许多的人可以约,不止陆与荣一个,但是,陆与荣竟然敢不理她,不开机,这让她恼火得不得了,她一肚子的火正不知道如何发,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见到那个倒霉蛋,立刻收拾他。
一辆车慢慢的跟上了她,漫不经心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会被人跟上,而且是大白天,车子慢慢的靠近了她,而且慢慢的向她身体靠拢过来,挤得她不得不退到路的边边上。
“找死呀!——”池小慧大声说。
有人打开了后门,不认识,一个年轻人,微笑着看着她,和气的问:“池小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