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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飞烟 by 江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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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止?”殷适忙拉住他手,嘉止慢慢放缓了脸色,回握住殷适的手,向他甜甜一笑,殷适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快乐,也向他笑一笑。
  道人叹了口气,漫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殷适听不懂,但见他愀然不乐的样子,也知道他在苦恼,好心地安慰他道:“你不高兴么?那你找个朋友吧,有朋友陪你玩,就不会不开心了。”
  道人一乐,招手叫他过来,殷适拉着嘉止的手,一起走过来,道人望着他们紧紧相连的小手,叹息道:“还是不舍得放手么?”
  殷适奇怪地望着他,嘉止却用力抓紧了殷适的手,坚决不放,殷适侧头看他,安慰道:“我们是好朋友啦,我不会丢下你去跟他玩的。”
  道人笑了出来,摸摸他的脑袋,又用手托起他的小脸儿,饶有趣味地仔细打量,自言自语道:“小的时候原来这么可爱。”
  殷适有些不高兴,皱起了眉头,忽然想起,问道:“上回你说要教我修道,是真的吗?”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道士松开他的下巴,看了看冲他咬牙切齿的嘉止,笑咪咪地道:“你得叫我师父哦。”
  “哦。”殷适应了一声,他禀承父亲教诲,尊师重道,对教他的先生们都心存敬仰。
  嘉止却道:“哼!”
  道人瞟了他一眼,正襟危坐,对殷适道:“好了,为师这就收你入门,你跪下行礼吧。”
  殷适乖乖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嘉止站在一边,脸色不豫。
  殷适磕完了头站起来,兴致勃勃地问:“师父,你会教我什么呀?能在天上飞么?能捉住狡猾的狐狸么?能找到埋在地下的金银财宝么?师父你有没有聚宝盆?”
  
                  
阻隔
  道士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修道之人与世无争,要那许多金银财宝做什么,御风而行在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是可以的,你捉狐狸做什么?”
  殷适兴致勃勃地道:“这山中有一只狐狸,可狡猾了,每次都耍弄我和小胖,我想捉住它,好好打它的屁股!”
  道士哈哈大笑,看了嘉止一眼,问道:“小胖是谁?”
  殷适道:“是我养的狗。”见道士不断打量嘉止,便主动介绍:“他叫嘉止,是我的好朋友。”说罢自然而然又拉住了嘉止的手。
  道士看看他们,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嘉止道:“阿适,你师父也认过了,咱们出去玩吧。”
  殷适答应一声,抬脚就往外走,道士忙道:“等等,你既然认了我做师父,咱们便须开始学习了,可不能总是玩。”
  殷适苦下脸来,懊恼道:“又要学习呀,祁先生每天教的都够多啦,我不要再学了。”
  道士不慌不忙地道:“我要教的跟他教的不一样,很有趣的,你不是想在天上飞,还想捉住狡猾的狐狸么?学会了我教的法术,保管你手到擒来。”
  殷适一听,这才又兴奋起来,跃跃欲试,嘉止却不高兴地道:“阿适,狐狸又没得罪你,干么捉它?”
  殷适忙道:“不是捉你那只乖乖的,是捉另一只很坏的,它老是戏弄我跟小胖,我一定得教训教训它,把它捉了来,喂它吃三天老白菜,看它还敢不敢耍我。”
  嘉止脸色很差,道士哈哈大笑,伸手拉了殷适的手,笑眯眯地道:“好,戏弄人的狐狸是该教训的,不过你可要小心,有的狐狸道行很深,可别你没捉到它,反被他捉了去,那可丢人了。”
  殷适道:“不会,师父你应该很厉害的吧?我跟你学,怎么能丢人?”
  嘉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殷适忙追上去叫:“嘉止,等等我。”手里还拖着道士的手,三个人连成一串从客厅跑了出来。
  嘉止被喊得不耐烦,回头怒道:“你既然不喜欢狐狸,还追我干什么?”
  殷适奇怪地道:“你又不是狐狸。”
  嘉止一怔,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士笑眯眯地道:“嘉止,你很喜欢狐狸么?”
  嘉止勉强道:“当然,狐狸又聪明又有灵性,世间万物都比不上它。”
  道士笑了起来,嘉止愤怒地瞪着他,殷适道:“我也喜欢狐狸。”
  嘉止白他一眼,怒道:“刚才你还说不喜欢!”
  “咦,我哪有说过?我是说它戏弄我,所以我要教训……嗯,我要跟它做朋友,如果做了朋友,它肯定就不好意思戏弄我了吧?再说朋友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寻常,越打交情才越好。”殷适笑嘻嘻地道。
  嘉止哼道:“见风使舵的家伙!”
  殷适摇一摇他的手,笑道:“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喜欢嘛,而且那家伙真的很聪明哎,每次都把我和小胖气得够呛,我很佩服它的。”又嘻皮笑脸地扭住嘉止,直磨到他展颜为笑才罢。
  道士兴味盎然地抱臂旁观,见殷适终于哄得嘉止回心转意,叹道:“原来这牛皮糖的本事竟还没忘。”
  嘉止瞪他一眼,道士微笑道:“我遵守了我的诺言,你也要遵守你的诺言。”
  嘉止冷冷地道:“当然!”
  殷适奇怪地看他们两个,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以前认得嘉止么?”
  道士微笑道:“我不认得嘉止,不过咱们三个前世是有渊源的,所以今生才会再次相遇。”
  “哦?”殷适侧头想想,道:“对啊,那个时候我一睁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道士有些伤感地看着他,轻轻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他蹲下身,双手扶住殷适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柔声道:“朔河之滨,浅草山下。”
  殷适望着他清澈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些零星的片段,然而捉摸不住,他茫然地张着嘴,呆呆发愣。
  道士垂下眼睛,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脸上又浮起惯常的微笑,温和地道:“不要紧,你有累世仙缘,现今已是修道的第七世,只要好好修习,从前的能力,会慢慢恢复的。”
  殷适点点头,觉得跟眼前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亲近,虽才见过两面,但确实能够肯定他是自己的朋友——嗯,跟嘉止一样是自己的好朋友。
  对了,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
  道士咳嗽一声,站直身子,端庄地道:“为师道号枫川,你记好了。”
  殷适这才想起此人是自己的师父,内心深处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应了一声,道:“记住了。”
  此后枫川道人在殷家老宅住了下来,祁先生早得到殷老爷的指示,在大宅后进收拾出一个僻静的大院子给他居住,枫川去看了看,微笑道谢,在院中各屋转了一转。第二日祁妈妈再去收拾时,发现各屋居然都变了模样,有的供了道家祖师爷的像,有的摆了满屋子的经书,有的变成了药材库,有的放着巨大的炉鼎,还有的放了许多奇怪的法器。
  这道人是神仙!不,半仙!祁妈妈又惊又佩,悄悄地对自己的丈夫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一夜之间就变出了这许多东西,而且又根本没看到有任何人出入,当然是使法力变来的了,所以说他是神仙;不过他看起来还是一个人,被殷适少爷磨得没耐心时会大声吼,所以么,顶多是个半仙。
  神仙就不会发脾气么?
  枫川一个人面朝墙壁,再三修补自己脸上的表情,终于带着惯常的笑容转过脸来,对殷适道:“好了,我再说一遍,你从现在起,就得乖乖跟我住在这里,静心修道,每七天才准出去一次!还有,嘉止不用跟你一起学。”
  “为什么?”殷适固执地问,他从小就有个执拗的脾气,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枫川道:“不为什么。”
  “可我每天都要跟嘉止玩的,七天才出去一次可不行,我会想他的,他也会想我。”
  “修道要专心致致,很快你就不想他了。”
  “不会,我做梦都会想他。”殷适试图说服师父:“咱们可以叫嘉止也住进来,我们一块儿学习,你反正教一个人也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又不用多费力气,祁先生教我们的时候,连阿莘姐姐也一起学呢。”
  枫川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他用不着学。”
  “那为什么我用得着学?”
  “你已经把从前的能力都忘掉了,必须从头拾起。”
  “嘉止不用拾么?”
  “不用。”
  “为什么?”
  枫川的笑容终于崩溃了,用拂尘柄敲了敲殷适的头,硬声道:“不许再问为什么!”
  “为什么?祁先生说不明白就要问,这叫敏学而好问,不耻下问,知耻近乎勇。”
  枫川觉得他肯定是把祁先生的话理解错了,又或者是胡乱拼接了,但他已经找不出解释的话,干脆把殷适一个人关进黑屋子里呆着,告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殷适哭了,他坐在黑屋子里大声地哭,哭累了就小声地哭,然后哽咽,最后趴下睡着了,半夜枫川进来看他时,摸摸他湿漉漉的小脸,叹了口气,抱起他送回房间,细心给他脱衣盖被,施了点催眠的小法术,叫他睡个好觉。
  
                  
修道
  殷适悲惨的修道生涯开始了,每七天才能离开他们居住的听竹苑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天,连跟嘉止去远一点的山谷中玩都来不及。
  要说枫川师父还是很有点本领的,殷适想溜出园门的时候,会被无形的阻力挡回来;想爬墙出去的时候,发现墙壁变得滑不留手;想爬树翻出,发现树会变矮,而墙会长高!
  殷适试了又试,从偷偷摸摸到气急败坏,怎么都逃不出这个大大的院子,忍不住气馁得哭了起来,枫川也不理他,等他哭累了,只能乖乖地自己回来。
  祁妈妈每天做好了饭菜,就派右矢送过来,殷适看右矢端着托盘顺利进门,立即便向外冲,谁知身体如同撞在一张无形的柔软大网上一样,再次被弹了回来,重重摔了个屁股墩儿,四脚朝天。
  右矢急忙放下托盘扶他起来,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殷适哭丧着脸揉屁股,知道跟他解释不清,干脆便不说话,坐在桌前开始吃饭,枫川吃的很少,甚至吃不吃也没关系,殷适却埋头苦干,枫川满意地望着他,道:“多吃点长得快。”
  殷适啪地扔下筷子,脸色阴晴不定,实在对这个师父不满到了极点。原因么,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见到嘉止了,心里难过得发苦,看什么都不顺眼。要知道,这半年多来他们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啊!
  枫川温和地望着他道:“修道之人首要一条,便是修身养性,控制自己的脾气。”
  殷适跳下椅子气乎乎地道:“我不要修道了,你放我出去!”
  枫川道:“那可不行,你我宿命如此,你已历经磨难,道行损折不少,今生若不赶紧修补,只怕从前的根基都要毁了。”
  殷适奇怪地看着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说,这实在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枫川伸手把他拉过来,温和地抚摸他的脸颊,叹息道:“你很想出去是么?”
  “嗯!”
  “那你为什么出不去呢?”
  这时右矢收拾好剩下的饭菜,端出了园门,空空的月亮门对他丝毫没有阻碍,殷适看着,不由得悲从中来,哽咽道:“我不知道。”
  枫川拉着他手,来到门前,指给他园门上方贴着的一张符咒,道:“你看,这就是道术的力量。”
  殷适好奇地看着,又伸出一只手探向门外,指尖所触泛起一片荧光,软软地把他挡了回来。
  “为什么右矢可以出去而我不行?”
  “这是为师下的咒,只禁着你,对别人没有作用。”
  殷适懊恼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既然对别人没用,那就是说嘉止也可以进来罗?只要他进来,两个人不就照样能在一起玩了吗?他想明白了这节,顿时又高兴起来,恨不得大喊大叫,把嘉止招呼过来。
  枫川仿佛能看到他的思想一般,微笑道:“嘉止不会来的。”
  “啊?为什么!”
  “他有他的修行。”
  “咦,嘉止也要修行吗?”
  “那是自然。而且他现在的能力远超过你。”
  “什么?”殷适大吃一惊,不信地望着枫川,枫川微笑道:“他都没有对你说过,是不是?”
  殷适心里不信,脸上自然就带了反感,道:“嘉止不会骗我!”
  “他没有骗你,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事。”枫川淡淡地道。
  殷适无话可说,他跟嘉止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读书就是玩耍,当然主要还是玩耍,哪里会想到这种话题?他挠一挠头,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驳起,枫川微笑道:“你要想出去,其实也简单。”
  “怎么?”殷适一听脱身有望,顿时振作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师父。
  枫川再次微笑起来,觉得他这模样好生可爱。
  “如果你面前有一条河,河对岸有一片桃林,结满了美味的桃子,你想吃,可是过不了河,那怎么办?”
  “我游泳过去!”殷适马上就做出决定。
  “要是你不会游泳呢?”
  “那就赶紧学!”
  “对呀,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只要你学会了我教的法术,自然就可以解开师父所下的禁制,到时你想出门,为师绝不阻拦。”
  “哦?”殷适的兴趣被调上来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师父,难学么?”
  枫川微笑道:“学,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殷适点头道:“嗯,这是韩文公的话,祁先生给我们讲过的。”
  “你觉得有道理么?”
  “有道理。”殷适点点头,他一向是个讲理的孩子。
  “那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学起,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解开为师的符咒,自由出入了。”枫川脸上的表情四平八稳,满含笑意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好感,殷适快活地点头,拉了他手跟他进屋去了。
  当然,枫川道人并没有撒谎,只不过略有保留——以殷适目前的情况,想要做到解开他下的这道禁制自由出入,只怕……没有十年八年是不行的。
  不过,当人充满希望的时候,学习会比较有趣味,是吧?
  殷适天生好动,这一年来远离父母,更是在山野间放纵惯了,宛如一匹没上嚼子的小马,心无疆界,要他静下心来养性修道,简直比登天也不容易多少,不过枫川道人耐住性子,想了不少办法来引导他,又以与嘉止的会面为诱饵……不管怎么说啦,反正是绞尽脑汁来教导他,终于慢慢领他进入了修道之门。
  每七天一次的放风,是殷适最快乐的时光,只要枫川一解开门禁,他便飞一般冲将出去,一路狂奔到前院,跟早早等在那里的嘉止会合,两个孩子紧紧抱在一起,又笑又叫,闹成一团,在兴奋的小胖和右矢加入之后,老宅的寂静便被彻底打破,这三人一狗只要在一起,定会弄得鸡犬不宁,人声鼎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有多少人在玩闹。
  由于祁先生得了殷老爷的嘱咐,命嘉止不得到村中镇上人多的地方去露面,所以他们基本上只在大宅中和后山上玩耍,没有外人的加入,亦没有任何世俗的约束,纵情山水,嬉笑闹玩,浑不知世间忧愁为何物。
  殷适像小鸟儿出了笼子,飞得不见踪影,枫川也闲下来,悠然踱出听竹苑,给自己松一口气,殷适固然学得累,他这师父教得可更不易哩。
  阿莘看到他,冷冷打声招呼,转身走开。枫川微笑道:“阿莘,为什么不高兴?”
  阿莘回头,冷冷地道:“阿适好端端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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