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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目穷 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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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桌子摆了几盘热菜,只见青的是春笋,白的是脆藕,红的是甘荀,金的是玉米,虽无肉腥之味,但鲜嫩雅致,看得人食指大动。 
      可惜千里眼只是看了看,便作摇头:“道长好意,末将心领。” 
      越非凌笑道:“神将大概是不习人间烟火之食吧?”他盖上锅盖,笑著拿过一副碗筷,夹了些春笋放在碗中,“其实一试无妨,不过是呈些口欲罢了。” 
      眼前盛情难却,千里眼便顺了他意,接过来尝了一口,却觉这春笋鲜嫩不在话下,更有仙灵之气,绝非俗物,且无凡间灶火油烟味道,可说奇妙得很。 
      忍不住又多尝了一口,越非凌见他再食,脸上笑意更深:“这些食材均取自瀛洲、蓬丘,玉露为雨,净土为基,纵然多食,亦不会沾染凡世污腥。” 
      千里眼不禁问他:“你既有法术神通,何必多费功夫觅材自烹?” 
      “虽说烦杂,可烹煮之乐,贵在过程。” 
      越非凌转过身去,打开锅盖,只见里面浮了几尾小黄鱼,腾出鲜热之气。 
      “治大国如烹小鲜,小鲜易碎,勺子一搅便烂,便如大国,轻易动摇,便见混乱。”凤目轻眯,掩不了眼中清锐,“三皇五帝之所谓治天下,名为治之,实乃乱之……”他手中长筷灵捷,一尾尾将那小黄鱼夹出锅来,排在盘中,“究其根由,乃以己之智逆自然之理。” 

      他转过身来,将鲜香四溢的|乳汤黄鱼放在桌上。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食者得味。”俊逸脸上仍是一派温文,抬眸看著千里眼,“未知神将愿否再尝一箸?” 
      厨房内轻轻响起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却不知,原来门外,年轻的星君背靠在墙上,静然而立,竟是将适才种种听在耳中。 
      明明可以进去,此刻双足却如裹重砣,难移一步。 
      越非凌温和适意,对千里眼礼遇周周,跟平日里他那咋咋呼呼的暴躁性子孑然不同,他甚至可以看出,千里眼在越非凌的身边,是一种放松的适意,而在自己身边……他总是紧绷著。 

      或许离娄以为总是僵硬著的脸能够彻底掩饰,却不知既是半丝眼神的摇晃,都看在开阳眼里。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悄悄退後,总是在他走进视线的时候,撇开眼睛。 
      难道说,在他的身边,就这般的难耐? 
      便连与这相识不过数天的越非凌,却自在得很…… 
      越是想,心里越是沈闷,仿佛压上了一块磐石般,移不开,重得慌。 
      淡淡的黄鱼鲜香飘出来,钻进鼻子,可平日垂涎的美味,此刻他却想将它们全部倒光! 
      不就是一盆黄鱼汤吗? 
      腿脚一跺,年轻的星君大步一迈,直冲出院去。 
      = 

      夜幕渐临,却始终未见开阳,千里眼不禁奇了。 
      院落附近均无影踪,屋里越非凌特地备好的饭菜也早凉透。 
      千里眼与越非凌道歉,大约开阳也不会回来用饭,浪费了他一番心意,越非凌倒不计较,只笑著手腕一翻,将一桌冷掉的饭菜收拾了去。 
      千里眼站在院落,展开神目,去寻开阳。 
      今夜圆月中天,淡淡的月色落在院中那个高瘦的男人身上,青素长衫下,板硬不折的腰杆,越非凌站在门旁,身後的烛光摇晃不定,阴影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庞,但那双精锐的眸子,却紧紧凝视著院中的男人。 

      他在百年成仙後遨游天下,见过多少美若天仙的绝代佳人,亦遇过无数英俊潇洒的青年俊士,年月洗礼,能让红颜枯老,英雄埋骨,他亦渐渐淡然而对,心如止水。然而,在旧友黑龙王的府上,他看到了这个男人。一张并非俊朗的脸,没有妖娆的容貌,也非棱角分明的硬朗,平凡的五官端正,若是一眼而过,很快便会将他忘记。然而当细细看过後,却发觉,无法将视线在他身上移开。 

      若当真要究其因由,或许便是因为那双能窥五界六道的神目,明明看尽人间种种善恶,仍是清澈如水,不沾半分尘污。尘世的沧桑竟不能在他的眼中留下半点刻痕。棋局中杀戮血 
      腥,他站在局外,冷眼旁观,那孤高的独傲,隐藏在无情的脸下。 
      他知道,从来不曾有人注意到,即使与他结伴同行的武曲星君,亦未能窥破。 
      他更想知道,一旦这个男人踏入局中,他又会有如何的表情? 
      “找到了。” 
      却闻千里眼轻斥一声,驾云而起,往东飞去。 
      良久,越非凌才踏出屋外,风摇影摆,田圃中的藿香阵阵飘香,旋绕四周。明明月明星稀,天顶所在竟蔓出淡淡血红颜色,越非凌似乎亦感异动,抬头一看,乃见浮云渐聚,星月渐隐。 

      他拈指算来,抬头看向千里眼消失的方向,笑中一抹温然:“我也找到了。” 
      = 

      千里眼展云而前,很快便在绛珠河畔一个偏僻的洼谷找到了开阳。 
      河畔的泥石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开阳光裸了上身,外衣被树枝撑了架在火堆旁烘烤著,半干半湿。 
      千里眼落下云来,走到开阳身边。 
      年轻的星君神情专著地盯著手上的两枝长树枝,削的尖锐的树枝穿透了两尾河鱼,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看他这个架势,想必是刚才跳进河里捉鱼去了,然後直接在河岸旁生火烤鱼。 

      千里眼不觉奇怪,这一路下来,纵是风餐露宿,开阳也能找到供食的地方,从不曾自己动手,毕竟他是天上星君,来去千里不过等闲。千里眼只当他是心血来潮,也不阻挠,静静站在他身旁,看他做活。 

      可惜星君虽有无上神通,可烹烤之功非朝夕可习,上至酒楼大厨,下至村野农妇,即使是煮个菜汤炒个鸡蛋,也得会拣菜会翻锅。武曲星君平日舞起他那杆火云枪还能虎虎生风,可要烤出这两条鱼来,当真是比移山平海更是艰难。 

      他见这鱼烤了许久还是湿生,便腾出一只手来,往篝火里丢进一个火球。 
      这下可了不得了,瞧那熊熊烈火,跟走水失火焚屋似的,鱼肉易焦,被这猛火一燎,酥白的鱼身刹那间灸上一层焦黑,开阳眼睛只顾著盯朝上的一面,不想下面那一片早就成焦化炭。 

      白烟!!,烧糊的味道也开始冒出来,开阳这才察觉不妥,慌忙将鱼抬起,已见大半的鱼身烧成焦炭。即便再想补救,也无济於事了。 
      武曲星君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张大了眼睛瞪著两尾焦鱼。 
      千里眼见状,便走过去,道:“这鱼看来吃不得了,回去吃吧!” 
      他不说还好,一提越非凌,开阳顿时气炸了,他一手将串鱼的树枝丢在地上,吼道:“会做菜有什麽了不起的?!难道只有他做的菜能吃吗?我偏不信!!”他狠一跺脚,又要往河里冲去,想再捞上几条鲜鱼,再试烹烤。 

      千里眼连忙将他拉住,有些不解地皱眉:“何必为此赌气?”不过是烹菜做食,平日见了饭馆的厨子,也不见他激愤,遇到了好菜还会大加赞叹,可今日是怎麽了? 
      开阳甩开他的手:“你就知道吃!那家夥对你可没安好心!!” 
      千里眼微有一愣,随即摇头道:“末将不过是天庭最末等的天将,法力也不高明,哪有什麽可图谋的?你误会了吧?” 
      开阳听他为其辩解,心中更是著恼,嘴巴更是不饶地哼道:“你那双眼睛看的是什麽啊?没瞧见自打黑龙那出来,他老是盯著你瞧吗?贼眉鼠眼,没安好心!!” 
      千里眼越听越是奇怪,一路上多蒙越非凌多方照顾,否则他们便是到了厌火山下,也少不得风餐露宿,哪来得片瓦遮雨? 
      却听开阳仍是不肯罢休:“不管他打的什麽主意,从今天开始你不可离我三步之遥,须防万一,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他这般说法,千里眼渐渐听得刺耳非常,虽说两人之间天阶尚远,且力量悬殊,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似乎渐渐消失的差距隔阂,竟在这刹那间因为这一句话全然拨开,令他不禁一阵心凉。 

      沈吟片刻,在开阳以为他便要默许时,却闻千里眼冷道:“若出问题,末将自能应付,不敢有劳星君费心。星君若有闲情……”他看了看地上丢弃的两尾焦鱼,“还不如多花些力气去寻宝珠。” 

      第七章火影交缠卧河畔,桃花妖香惑星君 
      “你──” 
      开阳那双猫儿眼顿时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千里眼,仿佛要从他身上挖出些什麽东西。 
      却不知千里眼道出此言後,已生懊恼。 
      纵是怒火中烧,开阳却只是拽著拳头,未曾动弹分毫。他清楚自己雷霆一怒,後果非是千里眼可以承受,前事种种,皆因自己失察错手,总是让这个男人吃尽苦头,尽管对方从来不曾因此怪他……或许当如天帝所料,五百雷鞭,虽然对武曲星君不疼不痒,但始终还是让他记下了教训。 

      只是看到千里眼对那来路不明的家夥多次维护,心里熏著呛鼻的酸意,无处发泄。 
      他咬著咬牙,那边的千里眼脸色也不好看。在天界院落的和睦相处,千年前那些揉在眼底的淡淡情绪,都一一浮现在开阳眼前,然而好久了,都未曾再出现过。 
      开阳只觉得心里盛著火气,但身体,却像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寒意难消。 
      “你是不是……更喜欢跟那个越非凌待在一起?” 
      开阳的话让千里眼愣了一下,不禁奇了,越非凌不过是凡间仙人,如今借他引路之便,寻找轩辕玄珠,待寻到宝珠,自然便要分开。若往後有缘,能在天庭相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何来喜欢之说? 

      千里眼莫名其妙,但他的沈默却被开阳以为默认。 
      开阳松开了拽紧的拳头,清俊的脸庞冽出一个不算成功的笑容:“果然是这样……” 
      他的笑看得千里眼心中莫名刺痛。 
      这张总是无忧无虑的俊脸,该笑得灿烂如阳,欢愉透过双眸感染身边的人,直接而单纯,不该不如今这种勉强得近乎难过的神情。 
      千里眼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些什麽?” 
      “不是吗?!”开阳突然抬起头,“自下凡以来,你都不曾正眼看我,只要我走近,你就离开,根本不曾与我亲近半分,可跟那越非凌,你却满心交好!这是何意?!” 

      千里眼无法作答,他怎能告诉他,在开阳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千万年不曾移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即便是睡觉、用饭,只要能够不被发现,他那双眼睛,即便越过千山万水,汪洋深峡,也只看著那点星芒。 

      他有这般心思,又怎麽去亲近?只要开阳稍是靠近,他便心乱如麻,无法理清,更甚者,甚至方向不辨,昏头转向。如此,又让他如何能与之亲近?为了不让开阳察觉,他已尽量远离,不想这般行径,早落在敏锐的武曲星君眼中。 

      他不能回答,开阳渐渐心灰。也真是够了,自己多番滋扰,把千里眼平静的生活搅个天翻地覆,只怕上天下地,也难有再有一位仙人如离娄这般对他纵容隐忍。 
      “若你不愿随我下凡,当可回去向帝君复命便是……不必委屈了自己……” 
      千里眼却突然说道:“这非我本意。” 
      猛然听他回答,开阳登时一愣,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看著千里眼右臂,苦笑:“都怪我做事不分轻重,硬在你臂上留下魂精……你本该好端端地坐在天庭上,如今却要下凡奔波。”走过去,抬手伸了过去。 

      千里眼突然後退一步:“你要做甚?” 
      “替你取出魂精,还你自由。” 
      开阳走前一步,正要施法,突然被千里眼一把握住手腕,法术赫然而止。 
      千里眼的脸色僵硬的有些难看:“你要我逆旨回天?” 
      开阳只道他担心天帝怪罪,便道:“若是见了帝君,便说是我的主意,要罚便罚我好了。”言罢掌中红光四溢,继续往千里眼肩膀按去。 
      “不可!!” 
      突然手腕一紧,天地翻转,开阳尚未回神,却发现自己被摔倒在地,被千里眼压了个实实在在。 
      “怎麽了?之前你不是不愿与我纠缠不清吗?我如今遂你愿了!快些放开我!” 
      开阳想要挣扎,却觉双手被千里眼摁实在地,抬头正要细问,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能容千里之物的眼睛,他从来不曾如今靠近地看。黑如深墨的瞳仁,在火光的映影下,竟晃动著琉璃珠般的色彩,仿佛能迷人魂魄的深邃。 
      “不。我不回去。” 
      黑琉璃在闪烁著跳跃的火光,仿佛燃著了一般,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炽热情绪。 
      他早该明白,为什麽开阳不惜受罚下凡寻乐,原来走在凡间的人群中,听著市集喧哗和热闹,闻著飘散的各种味道,与高高在上,只看在眼里的感觉,截然不同。曾经体会过的人,又怎能耐得住寂寞无声的天庭千年? 

      而今,他与开阳已如此地靠近,他无法想象,若自己回到缺了一抹星芒的天界,重新坐到无人的天阶上,只能用眼睛,去远远地眺望他的身影,无法触摸,无法交谈…… 

      他不能。 
      “你怎麽就不回去了?你不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琉璃珠渐转深沈,仿佛黑色的珍珠在夜中沈进了深海:“你是……这般想的吗?我怎麽可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开阳心中一喜,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吗?这样出言相询,突然眼前一黑,双眼再度被千里眼用手掌掩上。 
      如此景况,教他不禁想起在天庭巨门星君殿中那般际遇,那时他全身被天枢捆仙绳所缚,动弹不得,当时千里眼也是这般遮了他的双目。 
      嘴唇处摩挲的记忆猛地复苏,他一直都忘记了去问,到底那天,千里眼对他做了什麽。 
      “离娄,你……” 
      轻启的嘴唇没有吐出全句问话,便被吞进另一个人的腹中。 
      唇上,覆上了有些干燥却也柔软的东西,慢慢地,细细地点著,仿佛怕惊醒了谁般的珍惜著,小心翼翼地。 
      探求著般,力量逐渐地加深。 
      开阳忽然觉得,他闻到了桃花的香气。 
      很浅很浅的香气,不似百里桃花林的浓郁,就像在遍地皑雪地上遗落的一朵雪桃花,好难找到,却在无香的雪野中隐隐幽幽,引人心神。 
      不知不觉间,耳朵不再听到绛珠河的流淌,旷野的虫鸣也渐渐消失了…… 
      麻酥的感觉从唇上渐渐蔓延下来,躯体在告诉他,沈溺的甜腻。嘴唇突然凉了凉,开阳有些不满地嘟囔著,很快便觉得温柔的抚慰落在颈脖处,嫩柔的皮肤被吮著,除了酥麻,居然还多了微微的刺痛……但是这样,甜腻却……更深了。 

      开阳不知道身体能够产生这样的感觉,就像在蜜糖里泡著,沈沈浮浮,全身都粘著丝丝的甜味,不禁……让人想要更多…… 
      渐渐的,甜腻附著的躯体竟浮起热度,这热,却非烈火的炽热,也非温水的暖和,缠绵的热量,时而激涌,时而轻缓,却不间断。 
      突然,篝火爆出一声轻响,在无声的夜间显得那般清澈,顿时将他仿若入迷的神智惊醒! 
      伏在眼前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离开,背著火光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身体,头颅低埋在颈项边。 
      炽热而陌生的感觉在身体深处复苏,开阳慌乱地想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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