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不是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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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狠狠把他的声音掐掉,随即关了手机。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几秒,这么一打岔,之前的温馨气氛简直连渣都不剩了。
半晌,丁晓终于咳嗽一下:
“算了,你先坐会儿,喝点东西。”
打开冰箱,里面依然只有啤酒,他看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丢一罐过来。
一口气把啤酒干了,这家伙就毫无顾忌地开始脱衣服:
“白天玩出了一身汗,我得洗个澡……哦,你要不要洗?”
“……你先洗吧。”我赶紧坐到沙发上,胡乱喝了两口啤酒,脸又忍不住有点发烫。
不料,丁晓非但没有到浴室去,反而凑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
“脸红了?嘿,想什么坏事呢?”
“没有!”他带笑的眼,裸露的结实胸膛,太近了——我心慌意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一股明显的热浪却不受控制地往小腹下面冲去。
“没有?”他扬眉,笑嘻嘻反问,两手一下撑到沙发靠背上,把我限制在他的双臂之间。
“仲林……我想……”他定定地看着我,低声嘟囔半句,便慢慢俯下身来。
咔嗒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我们同时往门口看去。
丁妈妈和陈阿姨站在那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生活用品。
我猛跳起来,丁晓一个踉跄,几乎摔在我身上。
“妈,您怎么来了。”苦笑着站起来,丁晓上前接过了丁妈妈手里的东西。
“知道你这屋子收拾起来工程浩大,在家没什么事,我跟陈姨一块儿过来锻炼身体。”丁妈妈坐下后就挪揄儿子,脸上挂着招牌的优雅微笑,“比想的还糟,你这儿哪像个家?就是一空壳子。喏,我们去买了吃的用的,给你填补空白……你嘴怎么了?”
丁晓摸了摸自己嘴上的小伤口,嘿嘿一笑,伸手搭上我肩膀:
“没事,很快就有人替我管家了,仲林要搬回来住。”
“哦?”丁妈妈一怔,撇撇嘴,“你就打算赖人家一辈子吧,仲林女朋友能答应?”
“那是仲林乐意。”丁晓有意无意地看着我说,“妈您别提了,这人刚被甩了,正伤心哪。”
面对丁妈妈一脸的惊讶和惋惜,我只好尴尬地笑,顺着丁晓的话头解释。
好不容易等陈阿姨把吃的用的都收拾好,丁晓已经三番五次拿话“送”丁妈妈了,结果老人家一点不接茬,还来了个“杀手锏”:
“难得今天仲林在,到伯母家吃晚饭吧。”
“妈这可不行,我今晚没空……”丁晓急了。
“仲林,近墨者黑啊,以前丁丁出去疯的时候你都呆在家里陪我们两老,现在也学会动不动就几个月不见人影了,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有种空巢老人吧,说的就是我呢。”丁妈妈幽幽地说,正眼都不看儿子,“小欣前两天还在电话里劝我到巴黎旅游,她陪我解解闷……女孩就是比毛头小子贴心,哪怕是前媳妇……”
丁晓的表情顿时僵硬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爆笑的冲动压下去。
“别说了,我们这就跟您走!”丁晓沉痛地说。
丁妈妈和陈阿姨边说笑边先出了门,我在门边等着磨磨蹭蹭在后面穿衣服的丁晓:
“快点吧,伯母都下去了。”
“真下去了?”这家伙探头往门外一张,随即关门、下锁、把我往墙边一推,一团火似的压过来。
“唔……”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他的舌头已霸道地伸入口腔,带动着我的,纠缠在一起。
我熟悉的丁晓,从没有显得这样的激|情难捺,一时间竟使我有些惊慌。
比我高大许多的身躯紧紧压住我微弱的挣扎,按到墙壁上去,双手从我身体两侧的手臂、肩膀一路热切地抚摸上来,他用的力气很大,几乎就是揉捏,仿佛要把我揉碎、直到压进他的身体里。
等到那火热的双手环住我的颈脖时,他才微微把嘴唇离开,凝视我。
手指从喉结滑过,终于放轻的力道……我半张着嘴和他对视,刚刚他吻得实在太狠,一直被迫张着的嘴巴几乎有点酸痛。
“真好……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早该知道……”丁晓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手上一紧,从脑后用力将我的头托向他,两个人脸对着脸,嘴唇再次紧紧贴合在一起。
在唾液的润泽下,我们的嘴唇都已经格外湿滑,丁晓仿佛要把我的唇舌吞下去一般,不让我有半分喘息的机会。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闭上眼睛,伸手回抱了他,用尽全身力气。
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呼呼地喘着气,努力补充肺部的空气。
丁晓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下去吧,别让老人家发飙。”
“……”
眼看他打开了门,往外走去,我来不及细想,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回过头来,坏笑,“别急啊,晚上还有时间……”
“混……蛋,扶我一把,我,我腿软。”我知道,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的脸一定已经涨得通红。
整个晚上,丁晓和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老人家哄得心满意足,乐呵呵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也累了,今晚就住这儿吧,陈姨,收拾一下客房……”
“妈,仲林住我的房间就好。”丁晓笑眯眯地截住话头。
自然,这时候一定要自然。
我深呼吸,压住砰砰的心跳:
“伯母,我就睡老大的沙发,以前也常这样,习惯了。您别麻烦陈阿姨了。”
丁妈妈扫我们一眼,含笑应了。
洗完澡,我有点战战兢兢地围着浴巾走出来,却发现丁晓坐在窗边,似乎沉思着什么。
回头看看我,他露出微笑:
“过来。”
“仲林,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就在这间房里,”随着一个舒服的熊抱,丁晓轻轻磨蹭我头发的动作已经非常自然,“人生里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记得。我点点头。
那是丁伯父去世的时候,一向强悍的老大,就在这里哭了个七荤八素。
“那天晚上,我确实亲了你,是吧?”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我霍地转过身,看着他。
丁晓叹了口气,面对面地把我再次抱住:
“我真是个傻B……”
“你,你都记得?我以为……”
我说不下去,想起那一天,从这个房间走出去时曾经感觉到的那种绝望,心里某个地方仍然隐隐发疼。
丁晓似乎自嘲地笑了一笑:
“我也以为自己是胡涂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应该明白,我一直……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短短一句话,低沈、温和,却像潮水般呼啸而来,迅速把我淹没,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仲林。”
他低低叫我的名字。
“仲林……”
我的脸被他用手抬起来,拇指温柔地摩挲脸颊。
“我不是爱情至上的那种人,离婚后我一度下过决心不再需要真正亲密的关系。但是,我不想重蹈覆辙。我不想又一次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丁晓的声音极其郑重,甚至,我怀疑自己听到了一丝颤抖,“所以,我要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
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易承锋。
那个总是一脸玩世不恭的人,惟有说起这几句话时,无比认真:
有时候人会面临很多选择,究竟要怎么选,还是你自己的事……以及你所爱的那个人的事。
我对上丁晓的目光,本来拘谨地圈住他腰身的双臂不知不觉收紧——
“老大,你不是说你想通了吗,”喉咙紧张得发僵,但我仍然哽着声音把话说完,“我,我也想通了,哪怕在你家客房赖一辈子……”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住客房?”丁晓突地笑了,眼神温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把脸俯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把浴巾解开,到床上等我。”
突然就从倾吐心声跳跃到了实质行动。
丁晓丁老大,你是什么思维模式啊!
而且明明是情Se意味极其明显的话语,他居然说得十分自然,倒像平时使唤我去买烟似的,“老大”口气十足。
我怔在那里。
丁晓却已经步伐轻快地进了浴室。
大床上的被褥蓬松而温暖,散发出好闻的清洁香味——虽然丁晓很少回来住,但陈阿姨做事确实一丝不苟。
我下意识地背对着浴室方向躺下,拉起被子包裹住自己。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心情乱糟糟,莫名的恐惧与兴奋交织在一起,像细微的电流源源不断通过我的身体。闭着眼睛,丁晓的表情、声音、动作在脑海里一晃,两腿间的器官竟不受控制地渐渐半硬起来。
完了,我真是被他“吃定”了啊。
“嘿,裹这么紧干吗,想闷死自己?”
床沿震动,被子随即被拉开了。
我立刻僵直起来的背脊感受到一阵温凉的水意,丁晓的胸膛紧贴着我,很快把我环在怀里,火热的嘴唇在我脸颊亲吻,手臂穿过腋下,指尖停留在胸前的小突起上,使坏般地轻捏……啊……我顿时浑身无力,嘴唇间,不知不觉漏出了令自己也无法置信的声音。
“喜欢……是不是?”耳边徘徊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而急促,“哦,原来早就硬了……”
“老大,我……”我仓惶地捂住下身。
“别怕,会让你快乐的……”
我的呻吟和颤抖显然大大鼓励了丁晓,他的动作更大胆放肆,沿着腰际一直往下,手势熟练地在我最敏感的区域游走、抚摸、揉捏,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到极点,快感沿着每一条神经冲击着大脑——快乐的巅峰到来那一刻,我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点忐忑,努力把头凑向他的方向。
两个人的嘴唇迅速相接,吻合在一起。
就着这个绵长而又温柔的吻,我稍微喘了口气。感觉到丁晓想要把我身体翻过去的意图,我突然睁开眼睛。
“我想……面对面的……”满脸火烫,我的声音已经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了。
丁晓低头亲吻我:
“乖,那样会比较轻松,我是担心你……”
“不。”我忍耐着他用手指为我打开身体的奇怪感觉,坚决地摇头。
“好吧,较真的……笨蛋,”丁晓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前发,拿过一个枕头垫在我腰下,“放松一点……”
属于丁晓的一部分,缓慢但是坚定地插入我的体内——
被强硬撑开的涨痛顷刻之间充满我的意识,抬高的双腿几乎折叠到胸口,身体的不适加上心里的羞耻感,在丁晓小心翼翼地尝试运动腰部时,我身不由己随着他的律动颤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停下动作,丁晓又俯下身来亲我:
“难受吗?”
我咬紧牙关,仍然摇头。
犹豫地抚上我的脸,丁晓把手指放在我嘴唇上,慢慢的在那上面来回摩挲。
从手指上的微颤和他额角的汗水,看得出他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张开嘴,我突然把他的手指含住,吮吸。
丁晓身体剧震,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唔……”
清晰地感觉到丁晓猛地挺身,顶入我身体深处。
我大大地睁着双眼,看着丁晓线条硬朗的脸庞——他就在我眼前,眼睛迷醉似地半眯起来,坚实有力的双臂撑在我肩膀的两边,因为用力的关系,上臂线条优美地隆起,前胸和小腹凸现出漂亮的肌肉形状。
疼痛和满足接踵而来,痛快淋漓。
仰起脸,我一次又一次迎合着爱人俯下的嘴唇,恍惚之间,觉得两个人已经融为一体。
彼此身体上淡淡的浴后皂香,随着被褥间温度的升高,越来越馥郁。
我不顾一切地重重地呼吸,近乎晕眩。
就象,就象——幸福笼罩的味道。
第29章
把车开到易承锋的酒吧门口,丁晓突然说:
“我不进去了,在车里等你。”
“谢谢。”一路上琢磨怎么劝他不要进酒吧的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丁晓点上烟,笑一笑。
我脚步有点沉重地进了酒吧。
易承锋会嘲笑我吧,终究还是——
“易哥?他到泰国度假去咯,”酒吧的小男生笑着对我说,“这是他留给你的条子。”
我有点迷惑地拿起那张对折的便条:
易哥输了,就不呆在这儿看某人的脸色了,支持你一切决定,祝你开心。
便条里,还夹了个戒指。
车祸之后,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原来他一直帮我收着。
走出酒吧,一眼就看到丁晓正站在车旁东张西望,手指不耐烦地敲着车顶。
“这就说完了?这家伙倒识相。”
“他不在……”
“仲林!”这时,里面那个小男生却追出来,手里还托着两杯酒,满脸笑容,“不好意思,刚才忘记了,酒吧今晚有赠饮,见者有份!”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杯殷红色调酒,我犹豫一下,先小口尝了尝。
果然是“倾心”。
我默默把便条和戒指捏在手心,倒有些百感交集。
丁晓看我喝了,于是也一饮而尽。
“哇……靠!这TMD是什么……”
我忙把脸都呛红了的丁晓塞进车里,不禁苦笑——还真是易承锋的风格。
边向边忍不住往酒吧二楼看去。
简直怀疑他根本没去什么度假,说不定就在某个可以看好戏的地方偷笑。
“看什么哪?”丁晓好不容易止住咳,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
“哦,没什么……你看这个,易哥给我的。”我摊开手。
“其实已经没用了,”丁晓皱了下眉,把戒指拿过去,放进口袋,“我妈买的这对戒指是男女对戒,不适合我们。改天我专门去定制一对。”
我一怔:
“定制?”
“是啊,你以为商店里有两个男婚戒一对的吗?”丁晓恶声恶气地说,发动了汽车。
丁晓费尽心机把我“追”回来这件事,后来被兄弟们嘲笑了很久。
沈帅的反应是“切”了一声:
“不知道谁以前大言不惭地说,没有人能控制他的生活来着?”
老贾一脸睿智地说,当年丁老大给仲林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我就瞧出不对劲来了。
张伟却罕见地不置一词,严肃的表情在他胖脸上显得有点滑稽。
不过,何亭告诉我,他私下里曾经找何亭谈心,郁闷地说:
“老大和仲林,不会是真的被我们说到一块儿去的吧?”
我把这事告诉丁晓,他笑得直不起腰:
“靠,他以为他是铁嘴半仙啊!”
但万幸的是,我们的小秘密,在最亲近的这几个兄弟那里,被保守得很好。
丁老大依然为事业早出晚归,灯红酒绿,我依然认认真真在公司替他“管家”,偶尔在他喝高的晚上,开车去接他回家,或者从客厅沙发里把他架起来,摔到床上。
他还是会理所当然地叫我去买烟,会隔一段时间就把新买的气雾药剂丢给我。
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继续下去。
早晨,当我醒过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柃落在床上。
端详丁晓的睡容,鼻管笔直、浓眉长睫、棕色的皮肤,搭配得恰到好处,他这些年来样子并没有大变,但给人的感觉已沉稳了许多,只有漆黑的短发依旧生猛,一直是当年盛气凌人的模样。
皱了皱眉,丁晓慢慢睁开眼睛。
我微笑地看着他。
我靠!
丁晓失声爆了句粗,往边上弹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