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昨天告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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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起回来的？”妈妈首先开口问话。
“不是，楼下碰到的。”我脱掉鞋，随便解释了一下。
“唐可，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玩到天黑才回来，不安全。你再别想着整天出去疯了，有时间多问下小泽题目，这么好的资源还不好好利用。”妈妈接过我的围巾手套，一边还不忘教育我。
“那也要夏衍泽愿意才行啊，他哪有时间啊！”我就喜欢跟妈妈呛，觉得特有意思，到不是真不听她的话，只是习惯这种讲话方式。
“哦，好的，她有不懂随时可以问我。”夏衍泽现在绝对的一幅乖小孩模样，看他答话的那个语气，就算我是当妈的我也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呀。
我当然不会去问夏衍泽题目，他也不会主动来教我题目，我们都只是为了应付我妈。我妈每次问我，今天向小泽请教了没，我总是点点头，夏衍泽也点点头，到底有没有，大家心照不宣，然后看到妈妈满意的笑了。
可是我也有动过去找他问题目的念头，毕竟寒假作业是有梯度的，总是会有些难题和超级难题。难题我能自己解决，但是超级难题我的能力就很有限了，我拿着作业本，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犹豫着到底去不去问。考虑了N久，又给自己作了长时间的思想工作，决定还是问吧，说不定夏衍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趁这次也可以顺便探测下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我敲了敲他的房间门，他顺手就打开门，耳边还在讲着电话，“你现在在哪呢？你等我下，我马上就来！”然后挂了电话，转身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有事吗？”他放下手中的电话，看着我。
“哦，那个，我几道题不会做，想问你。”我老实地答道。
“现在不行，我有点事，晚上回来教你吧。”他看上去显得挺急，语气也很抱歉。
“没事，没事，我也不急，你忙你的。”说完，我退出房间，随手将他的门关上。
没过一下，门又被打开了，夏衍泽披好外套看到门外的我，面露难色，再次用非常非常抱歉的口气对我说：“唐可，真对不起了！今天——”
“啊，没事，没事，真没事，我问你题目也是为了做样子给我妈妈看，你也知道的。”我打断他的话，赶紧表明自己真不急。
他点点头，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我先走了啊！”然后从我身旁插身而过。
有那么一秒，我的心“蹬蹬”地加快跳了两下。我望了望自己的肩膀，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什么感觉呀？
我原来还真想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再问他问题，但是夏叔叔后来接了个电话，是夏衍泽打来的，说晚上不回来了，住在同学家。 我有些失落，发现自己挺傻的，人家随口应承的话，我却当真，更要命的是我竟然还期待着什么。
晚上因此睡的很不实，总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我坐起来，开灯，时间显示是凌晨四点。我却全然没有睡意了，想想时间还早，重新关了灯躺下，但老觉得外面有动静，我一开始以为是幻听，但是仔细一听，不对！确实是有声音，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有小偷？我既害怕，又好奇。
索性起床开门去看，这一看，发现还真是有怪事，夏衍泽屋内竟然有光线？！
我悄悄地移了过去，用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发现里面确实有动静，有人在小声说话。难不成真的有小偷进了夏衍泽屋里偷东西！！！这回我吓得不轻，脚都开始抖了，正准备转身去叫妈妈，只见夏衍泽房门被忽地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人——夏衍泽？？！！
他！怎么会是他？？
我指着他，吓的说不出话，他也惊讶地瞪大眼睛望着我。我慢慢将视线从他脸上落到他的身后，他的床上正坐着一个女孩，披着他的外套。面熟！我眯起眼再仔细一看，这个女生不就是上次在肯德基坐在他身边的那个。
夏衍泽赶紧走出来，将门轻轻扣上，他离我很近，就快贴近他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呼吸。他弯下身贴进我的耳朵，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对我说：“唐可，你千万别说出去！”
诺是他的声音再小，我还是将每个字一字不落地全听进去了，而且自己还在心里重复一遍。但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有个女生在他的床上，只知道他在求我替他保密，在他的气息坏绕下，我竟然，竟然乖乖地点头，没有任何的不愿意。
第十章 漩涡
“谢谢！你赶紧回房去睡吧。”他拍了拍我的背，力度很轻，我感受到他手心的凉度。说完话，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重新进入房间，关好门。
我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凝望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思绪混乱，我有太多的疑问想解开，我拉开房门，躺到了床上。脑海里回放的是那个女生坐在夏衍泽床上，披着他的外套的模样，现在他们在房里干什么，孤男寡女的。我紧紧的抓紧床单，就算真是做那种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好肮脏，我越想就越觉得夏衍泽好肮脏。
但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龌龊的想法，夏衍泽就算真想做那种事情何必把人带到家里，他在家人面前就是一个乖孩子的形象，那为什么还把女生带到家里。我挤破脑袋，都想不到为什么，我翻来覆去，数着绵羊，还是睡不觉。
外面又有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然后是很微弱的关门声。他们走了？又跑去哪儿？我把整个头闷进被子里，命令自己别再多想，睡觉睡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了，我慌忙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妈妈看见我起来了，拍了拍我的头，“知道起来了，睡的跟猪一样！”
“妈，家里就你一人？”我摸了摸头，环顾了四周，不安地问。
“就我一人，王阿姨出去买菜了，过会就回来。”
“哦！”
夏衍泽果然没回来。
我抱着薄被子裹住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刻注意着门边的动静，听到开门声就伸出头去望，一看是王阿姨买菜回来，顿时觉得很失望。夏衍泽你死去哪了，你既然要我替你守秘密，好歹也给我一个解释啊，这算什么。
我抓起遥控器就“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了，闷闷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夏衍泽终于回来，我嚼着饭装作不在意，回来就回来呗。王阿姨赶紧去盛饭，夏衍泽随手拉开一个位子坐下。
“回来了，你这几天也太野了，都玩到不回家了，这马上就快过年了，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再乱跑。”夏叔叔看他坐下，张口就说。
“瑥南，小泽哪里是去玩，他是去补习班了，知道高三要抓紧，多懂事这孩子！”妈妈语气里完全是宠溺，真被夏衍泽叫了几声妈就把自个当亲妈了，啧啧，看那护小鸡的样子啊。
晚上的时候，我拿着题目去问夏衍泽，他拿过我的本子仔细看了下题目，那样子很专注，高挺的鼻梁，显得整张脸很有立体感，想必他妈妈也是大美人吧。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我曾经说过他的手很漂亮，再加上随意握笔的姿势，我看着看着心就乱起来，我现在有点神经错乱，他的小小举动，都会令我不安。
他在草稿纸上，演练完步骤，就转头看向我，把草稿纸移到我面前，按照他的解题思路给我讲步骤，以及所用的的原理知识。我的理解能力很快，他只要讲一遍我就完全理解了，不需要他重复第二次，有时候，他讲到一半，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此时，他就会露出赞叹的目光，“不错啊，你理解能力很强嘛！”讲完一道题后，他习惯性地就会用笔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问我：“还有什么题目吗？”
“你挺厉害的，看来没什么题难的倒你！”我抬眼看他，对他的倾佩多了几许。
“我高二做高一的题，如果做不出来不是很丢脸。”
“那我要问你一道题。”我打算问昨晚的事，这事情我不弄清楚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
“你问就是了。”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显得痞痞的。
“昨晚上究竟怎么一回事？”我很认真地问，其实心里也没底，比较忐忑不安到是真的，表情嘛，还是装得认真点比较好。
“你很好奇？”他懒懒地向椅背靠去，手指打着响咯，盯着我问。
我点点头。
他将目光停在我脸上，然后笑了一下，缓缓开口 “呵，因为她没地方可去所以我让她来我家！”
“你为什么要收留她？”我有些得寸进尺，我承认我太好奇了，他越说我越好奇，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什么？你总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流落街头吧。”他没有拒绝回答我的问题，顺手去拿桌上的草稿纸折起了飞机，然后将飞机飞了出去，飞机成了抛物线，撞到墙上缓缓落下。
“你的思维好跳跃，我怎么都听不懂！”
“你的理解能力不是挺强的，怎么听不懂了！”夏衍泽将视线从飞机上移开又转向我。
我真的听不懂，他的意思是说，因为喜欢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流落街头，她就把她带到家里。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爸妈都不在杭州，外地做生意，她今天出门前忘了带钥匙，我们跟朋友在一起玩到很晚，本来我想在她家留宿的，但是没钥匙，我就带她回家了，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明白了，可是在听到几个词之后，我的心情像跌落到谷底，“我喜欢的人”“留宿”、“带她回家”。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双面人吗，在父母、老师面前是优等生，在朋友面前是十足的痞子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都是真的我，我既要当优等生，又想做痞子，两者不矛盾啊，而且我做的很成功！”他笑笑。
“你不觉得高中谈恋爱不对吗？你还想做越轨的事！”我更加无理取闹地问了起来。
“我初中就和她谈了，不是高中，如果接吻算越轨的事，那我确实做过。”他也好脾气地有问必答。
“夏衍泽，你，我发现我真不了解你！”
“你现在不是了解了，连我爸都不了解我。”
我不再问了，拿起我的本子，对他说了声“谢谢”走了出去，我握着本子的手越握越紧，我就像掉进深海的漩涡不论我怎么使劲挣扎，我依然不受控制越沉越深。我想要了解夏衍泽，想要知道他的过去，想要注视着他。
第十一章 烟花
过年的这天，我收到无数祝福的短信，也包括娄一杰发来的，仅仅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跟着妈妈，夏叔叔一家一户的拜年，收压岁钱。 当然我有的话，夏衍泽自然少不了。夏叔叔就给我们每人包了2000块。我激动地在房里数着钱，盘算着用这些钱我可以买到哪些宝贝。
初三那天，杭州终于飘起了小雪，我激动地在房里又唱又跳，大声地呼喊：“妈妈，快来看，下雪了！”我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每一片飘落在我手心里的小雪花，我痴迷地望着它们。
“你喜欢下雪？”
我听到背后有人在说话，回过头去，是夏衍泽，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也同样望着雪。
“下雪多美啊。”我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出窗外，双手接着雪花。
“晚上我和朋友去放烟花，你去吗？”
“带我去？”我双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甚是奇怪。
他点点头。“难得杭州下雪，晚上一起去放烟花吧！”说完微微一笑。
我真的很喜欢看他笑的样子，他的笑能舒华你的心情，跟着开心。
“行了，赶紧把窗户关起来，别接雪花了，会感冒的。”他拉过我，赶紧将窗户关上。
晚上，我在妈妈的再三嘱咐“注意安全”之后，终于跟随着夏衍泽去放烟花了。一路上我哼着歌，心情好到不得了。夏衍泽一边打电话，一边提醒我注意路滑。
“我们快到了，你给我留着点烟花，别放光了——唉，当心，叫你小心点的。”他电话还没说完，赶紧扶住我，我抓着他的手，呵呵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等我站稳后，他又继续对着电话说：“没人，是我妹，差点摔交。呵，安笹到了吗？”
许安笹，她也去。
我的好心情因为这两个字萧然而去，我沉默地不再说话，只是跟在夏衍泽身后，一步地走着。
他挂上电话，转身等我，见我慢吞吞的样子，直接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我迟疑了一下，本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却背叛了自己的思维，乖乖地让他牵住我的手。“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笨手笨脚的。”夏衍泽不看我，只是望向前方。
“说的你好像不是小孩子一样。”我的视线落在他牵我的手上，心里美滋滋的，有点偷乐的感觉，也有了心情跟他说笑。
“我是指三、四岁的小孩。”他转头对我笑笑。
我也不生气，将头埋进围巾里，真温暖啊。
快到的时候，夏衍泽很自然地松开我的手，举臂朝他的朋友挥挥手。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许安笹，她穿着粉色的短款羽绒服，身下一条短裙，配着高靴。双手插在衣袋里，长发顺直地挂在脸庞两边，眼睛在黑夜中依然明亮清澈。见到夏衍泽，她乐呵呵地跑过来，夏衍泽赶紧冲她喊：“别跑，当心路滑。”说着，就快速起步朝她那走去。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那没动。夏衍泽搂过许安笹，这才发现我没跟上来，赶紧回头张望。看见我站在原地没动，朝我招招手。“唐可，赶紧过来呀！”
我发现我真的很听他的话，只要他一发话，我就不自觉地想要去听。我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跟过去，走到他身边。他见我跟上，转过身继续搂着许安笹往前走。我望着他两的背影，心里比冰窖还冷，早知道就不来了，省得看见心里难受。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那么敏感，什么时候开始介意起夏衍泽有女朋友。
等到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发现这帮人几乎就是上次肯德基那伙人，嘿，这个夏衍泽还真是怪人，朋友中就没个杭二中的，玩来玩去都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我对这些人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提不起尽跟他们一起玩。
我远远地站在人群一旁，看着他们放烟火，乌黑的夜空瞬间灿烂夺目，好美！我收不回视线，仰头凝视着，烟花的美短暂即逝，就像夏衍泽牵我的手给我的温暖也只是短暂的。我不再看烟花，用视线开始寻找夏衍泽，几乎不用找，我就可以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和身边的她，许鞍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和他一起仰头望着天空。
我感觉喉咙有点苦涩，赶紧抬头继续看向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彭”“彭彭”一声接着一声，大家齐呼喊“新年快乐！”
快乐！记得快乐。
夏衍泽像发现了少了什么似的，四处寻视，等到眼神与我交叉的那一刻，我使劲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无比灿烂。他站在远处，也淡淡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牵过许安笹来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脑袋，说：“你别到处乱跑，把你弄丢了，我回去不好交差。”语气很是随和。
我依然笑着，不说话，思绪却开始神游起来。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把我当妹妹一般的关心，我原以为我和他这辈子只是名义上的哥哥和妹妹，我们只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他是他，我是我。可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看来，已经不再把我当作陌生人了，而是当成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妹妹。
而我也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