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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天下倾华+番外 作者:倾弦影(晋江2014.3.1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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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酒楼的二楼里,两人对案而坐。
  酒里只剩下他们两位客人,那老板都准备打烊了。
  “小云,我们该走了。”他提醒道,凌云心恍然回神,定定望着他,心里忽地有一个疑问——最爱的人并不是最终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这样望着我?”夏侯祈笑问,她收回视线,轻笑道:“一起走吧。”
  她径自起身下楼,那夜一直在思考那个问题,连夏侯祈在开玩笑都没有注意,只是一心想着那个问题。
  
  翌日,有关于凌云心的谣言再次尘嚣直上,几乎整个帝都的人都在议论她,蓦地,她突然想起璇玑公子说的嫁不出去,便是因为如此吗?




☆、第一百零五章 风寒

  重光殿里传出阵阵琴声。
  那琴声悠扬轻缓,如雨水滴檐,音之深沉,声之柔美,令人心生愉悦。
  正在抚琴的男子一身蓝袍,目光朗朗,举手抚琴间潇洒自如,如隐士般风雅无双。
  他几乎是忘乎所以地弹奏,那琴音袅袅,似望穿红尘俗世,潇洒于山水之间,意境空灵,美不胜收。
  许是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他脸上浮现一抹淡笑,待一曲作罢,唯有怅然。
  
  曾几何时,总想着有那么一个人,陪他看尽天下风光,执手一生,相伴到老,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唯此心不变。
  奈何生不逢时,境况多变,从江湖辗转到皇宫,所求的是一方安宁,想护住的不止她,还有圣教,爱一个人亦要承担起守住她的一切。那份执着让他变得决绝狠厉,深陷漩涡难以挣脱,唯有比他人更坚强更有决断才能守住一切。
  今日这一曲恍然勾起内心的渴望,人生几何,逍遥于世,岂不快哉?
  奈何当初说要携手一生的人早已不在,如何不惆怅?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沉吟道,唇边的苦笑若有似无。
  连日来的弹奏似乎让他释怀不少,只是沉寂时总会想起她。
  原来,想要忘却是如此地艰难,他只能沉浸于繁忙中忘记一时,却无法彻底抹去深爱的痕迹。
  眼下他只盼着两人再无交集,如此方能解脱。
  
  他伸手脱去弹琴的指套,这时,护卫风随雪迈进殿内,行礼道:“参见王爷。”
  “起来。”他淡淡问了一句,“现在,外面的情形如何?”
  风随雪恭敬地禀道:“王爷,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谁娶了凌姑娘,这天下唾手可得!”
  
  怎么又是她的消息?这才刚想跟她划分界限,怎么护卫一来说的又是她的消息?
  他微微抬眼,皱眉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消息?”
  风随雪连连摇头,如实禀道:“殷相那边忙着整顿内部,明朗和月正按照王爷的计划行事,曦禾正潜入六部暗查,目前一切还算平静,暂无消息。”
  
  “这么说,现在整个帝都关注的都是她消息?”
  “是的,王爷。”
  “这谣言再次尘嚣直上,真令人怀疑幕后之人的目的。”他微微一笑,径自吩咐道:“派人调查帝星的传言,还有这次传言,都是何人指使。”
  在他看来,帝星之说分明是无从生有,只怕是有心人从中唆使,目的是助他还是害他必须查清楚。
  “是,王爷。”风随雪正想离开,他又吩咐了一句,“让明朗过来一趟。”
  风随雪微微颔首,转身便离开重光殿。
  只怕那传言已经传进他父皇耳中,不日便会宣他进殿筹谋夏侯家一事,在殷后和殷相的怂恿下,他不得不对付平淮王,到时候他与她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躲不过,避不开,只能面对吗?如此被动岂是他所求!
  他要的是那一刻到来,局面逆转。
  
  当夜,殷后果然召见他。
  凤仪宫里,凤坐上除了殷后,同坐的还有当今圣上。
  他跪地行礼,朗声道:“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策儿,快快平身。”他父皇和蔼笑道,殷后亦是附和。
  他缓缓起身,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哪怕身有不适,他仍从容笑问:“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当今圣上笑了笑道:“眼下平淮王已经进京,策儿可有想法?”
  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仍振作道:“儿臣……不知父皇所指何事?”
  当今圣上怒而拍案,忿忿道:“你这个逆子!上次征战前,明明叮嘱你要让平淮王战死沙场,结果你还让他跟着凯旋而归,分明没将朕摆在眼里!”
  “当时军中战况紧急,儿臣疏忽了这点,请父皇降罪。”说着,他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算了,念在你有悔改之意,趁着平淮王此次进京,你着手调查夏侯家三阁一事。”当今圣上下令道,一旁的殷后暗自冷笑,瞥着跪在地上的皇甫策,故作亲和之态,道:“策儿,你父皇是给你悔改的机会,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儿臣……”他开始头晕目眩,话未说完便昏倒在地。
  “策儿!”当今圣上一时惶恐,从凤座上下来,快步走到他跟前,只见他一身冷汗,脸色苍白,当即惊声道:“快宣太医!”
  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忙成一团,当今圣上亦是忧心惴惴,待张太医诊脉后,众人才知道凤王感染风寒。
  
  殷后显然不信,道:“张太医,你可诊断清楚了,凤王真的染上风寒了?”
  张太医战战兢兢道:“老臣绝无虚言,还请圣上明察啊。”
  当今圣上闻言,显然不悦,朝殷后怒道:“策儿本就身体虚弱,上次上朝还昏倒了,这次感染风寒不足为奇,偏偏你还提议,让他暗中调查夏侯家的事情……”他冷声哼了哼,“你怎么不让胤儿调查此事?明摆着厚此薄彼!”
  他口中的胤儿乃当今太子皇甫胤,乃殷后所生。
  “是臣妾失察了,还请皇上恕罪。”殷后说着,泫然欲泣,皇上不耐地挥挥手,当下吩咐张太医和宫人们照顾好凤王,挥袖便离开那里。
  
  夜里,他高烧不断,装扮成太监的云明朗将蘸水的手帕放在他额上,一连换了数次,到了三更时分,那烧终于退了下来。
  他辗转醒来,一名太监立即去禀告皇帝,不用片刻,皇帝就赶了过来。
  “策儿,现在感觉如何啦?”皇帝坐在床头,一脸的关切,他脸色有些憔悴,喉咙烧得难受,声音嘶哑:“还好。”
  “朕早知道你体虚力弱,当初就不让你上战场了,这回来不仅受伤,现在还染上风寒,唉,跟你母妃一样,都经不起折腾。”
  听到“母妃”两字,他望了皇帝一眼,小时候记忆中那张英俊的脸已然布满沧桑,原本修长伟岸的身躯,现在多了小肚子,果然是岁月如刀,刀刀催风霜。
  “儿臣让父皇担忧了。”他淡淡道,皇帝忽然凑了过来,“是不是这宫里太闷了,呆得你都生病了?”
  他没有说话,皇帝径自笑道:“再过半月,你的府邸也建好了,到时候就可以搬出去了。届时去游玩一番,夏侯家一事就让你皇弟担着。”正说着,兆王皇甫奕已经进殿,还没行礼就被皇帝招手唤了过去。
  “奕儿,你皇兄身体虚弱,朕将夏侯家一事交予你,切莫让朕失望。”
  身体虚弱?他昨天明明见皇兄生龙活虎的好不!
  皇甫奕瞄了皇甫策一眼,但见他似笑非笑,看起来那么温和,那么充满歉意。
  他只能接下那个烫手山芋,垂首悻悻道:“儿臣遵命。”
  皇帝脸色转喜,叮嘱道:“奕儿,切莫辜负朕的厚望,一定要平淮王有来无回。”
  皇甫奕如是道:“儿臣遵命。”
  皇帝关怀凤王,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殿内只剩下兄弟两人。
  “皇兄,父皇真是偏心,想当年我生病发烧,看都没看一眼,换成你就不同了!”
  “有吗?”
  “没有吗?眼下政务繁多,父皇想让你游玩,却想让我处理政务,这不是偏心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奕,你就多担待些。”
  “夏侯家三阁的势力涉及朝廷和江湖,要着手调查着实不易。”
  “我会让月曦禾他们帮你。”
  “既是如此,皇兄为何不揽下此事?”
  “我现在染上风寒,不宜操心过度……”
  “这么巧,皇兄早不风寒,晚不风寒,偏偏这时……”
  “眼下秋末,早晚气候相差较大,所以染上风寒不足为奇。”
  “如此,皇兄早些歇息吧。”
  “好。”
  
  待皇甫奕离开,一旁的云明朗已经笑开了怀,叹道:“王爷真是厉害!”
  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云明朗如实道:“一切都天衣无缝,无人知晓王爷是故意染上风寒。”
  他淡淡一笑,喉咙干哑,当下一句话也不想说。
  不错,去凤仪宫之前,他故意练剑出了一身汗,然后泼了一身冷水不换衣服,如此反复数次,去凤仪宫面圣,风寒果然发作,因为生病便摆脱了被动的局面。
  因为生病,他就不必上朝,不必看到她和别人亲昵的场面。
  因为生病,脑袋昏昏沉沉的,思念无处可寻,没有时间去想她。
  所以,他感谢这次风寒,至少让他暂时得到解脱。
  
  当夜,他昏昏沉沉睡去,梦里九岁的她守在床边嘻嘻笑着,因为那嘴里磕掉了两颗牙,看起来憨态可掬。
  原来,越是想忘越不能忘。
  原来,那是他挣脱不得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个错别字。
  文中引用诗句原诗出自李白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原诗如下: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想必最后两句大家都非常熟,建安骨让我想起魏晋风度,当下春心动矣,我是多么崇拜那个时代的美男子啊!
  可耻的是,我竟然半年没看诗和诗经~~~~~~ORZ~~~~要反省~
  




☆、第一百零六章 无题

  一连三天,外面谣言不断,借异星之名,她的名字传遍整个帝都。
  若是以往,她定要揪出那散播谣言之人,只是如今她再也没了兴致。
  这日清晨,她坐在屋内怔怔望着左手,皓腕上一条血线延伸到手臂,跟前段时日相比,那条血线似乎又长了一段,剩下的时日不多,可让她牵挂的事情一件都没少。
  颜倾玉……圣教的将来……他的处境……
  
  当初赶来帝都之前,她偷偷翻开了凌家的家谱,回顾自己长久以来的一切,竟然是无所作为,当即写下自己惭愧的上半生,不学无术,于圣教毫无作为,乃凌家不肖子孙之一,一生所求乃逍遥于世,大隐隐于江湖,故踪迹难寻。
  她甚至写好一封信夹在里面,谎称此次面圣后会游览天下,归期难定,让颜倾玉安心等她回去。因为有希望才会等待,一直等待总比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来得好,这是她第二次撒的弥天大慌。
  第一次是骗他说喜欢夏侯祈,那一次扮得入戏,连她也差点骗过自己。
  萧誉风说过,太过聪明的人不会幸福,真是一语成谶。
  因为太了解他,明白怎样的方法会戳痛对方,所以那一日一定伤透他的心。
  她苦笑,想起那日在街上碰到他和曲婉容,那顿饭至今记忆犹新。
  饭桌上,笑容可爱的女子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他——
  “你看,这馒头白白的,看起来多可爱,吃了它心情一定会很好。”
  这话语似曾相识,她依稀看到当年的自己,心下不由得揣测——他因此被对方吸引吗?
  察觉到这点,她不知是喜是悲,一颗心忽冷忽热,难以平静。
  幸好这三天来,夏侯祈特地带她四处闲逛,将这帝都十大名胜都走了一遭,连同该地的特色美食也尝了够,沿途都是美景美食,再加上夏侯祈本就幽默风趣,这三日欢声笑语不断,少去不少烦忧。
  偶尔也会想起郡太君的那番话,可当她低首看到手腕上那条血线,感情似乎奢侈得像空中楼阁,只可遥望却难触及,更何况历经那么多波折,现今她要的不是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而是安然而去。
  
  正当她垂眸黯然之际,外面忽然想起了叩门声,是夏侯祈的声音。
  “小云,醒了吗?”
  “醒了。”她应道,慌忙撩下衣袖盖住那条血线,为了不想重演当年血祭的一幕,她对夏侯祈一直隐瞒此事。
  她匆忙开门,但见夏侯祈一身锦袍,晃着扇子笑得灿烂,只听他道:“明日便要进殿面圣,本王陪你上锦绣坊挑衣服如何?”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帝都都三天了,明日便是面圣之日,当即笑道:“又不是选妃,为何要精心打扮?”
  “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夫人,上殿面圣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夏侯祈,我没答应……”还未说完,夏侯祈已经拉着她前往锦绣坊。
  那是夏侯家开的制衣坊,生意兴隆,来客络绎不绝。坊里的宋老板得知两人的身份,连忙将店里上等布料做成的衣裳全部拿了出来,她无心挑选,夏侯祈连忙帮她挑了两三件,那衣裳华美贵气,顿时羡煞了店里不少贵妇。
  两人刚刚离开,店里那些妇人议论纷纷。
  “方才那公子俊俏风雅,那姑娘清丽脱俗,两人站在一起真是绝配!”
  “是啊,那公子出手大方,可见身份尊贵非凡,这姑娘真是好福气!”
  “是啊,看他为那位姑娘挑衣服,真是细心又周到,这姑娘将来有福了!”
  “……”
  走到前方的夏侯祈顿住脚步,拉着她道:“听到了吗?碰到本王可是小云将来的福气!”他笑得得意洋洋,她连连苦笑,“王爷如此自夸,真是厚脸皮!是福气还是灾难只有你未来的妻子才知晓!”当然,那人不是她!
  她笑着继续前行,他拽着她的衣袖,笑望着她道:“本王向来厚脸皮,小云将来就知道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晃啊晃,赫然有一丝的狡黠,她笑了笑并未多言,继续前行。
  夏侯祈心下顿感诧异,从华州前往帝都的路上,他发现她很少笑,经常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常令人捉摸不透。
  就好像此刻,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摆满了摊子,上面有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她低着头穿过人群,似乎与周遭格格不入,一个人显得孤寂冷清。
  这似乎太反常了,他记得她以前很喜欢上街游玩,那些稀奇的玩意儿可是她的最爱!
  
  他停在卖面具的摊上,随手拿起了一个狐狸的面具,朝她唤道:“小云,等一下——”
  她蓦然回首,看见他带着一张狐狸面具,许是做面具之人太过粗心,那面具竟然有几分像猫,她当即笑出声来,一切似乎跟以往一样,他当下宽心,买下那个面具,还多买一个送给她。
  “虽然人家手艺欠缺,但能博得红颜一笑真是不错!”他笑了笑,“小云,你戴看看。”
  他拿着那张似虎又似猫的面具往她脸上罩,她哭笑不得,连忙伸手挡住那张面具,“这个老虎面具真丑,不如将你那个狐狸给我!”
  “想要狐狸面具,必须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去大明湖,那里夜色不错,晚上很热闹。”
  “区区一个面具而已,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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