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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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家里的电话的时候阿青正准备登机去哈瓦那,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很不稳定,“青,你爸爸他,他……”是车祸,高架桥上的连环车祸,父亲当时正在车上,前后夹击,当场死亡,意外发生得太突然,让人没有任何准备。
即便是阿青已看惯生死,心里也是一沉,生命实在太脆弱,不由地让人唏嘘。父亲虽不算个好丈夫,但作为父亲,他是合格的,对他和类一直都是真心关爱。阿青立刻改签了飞东京的机票,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母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双目通红,憔悴不堪,看见阿青,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阿青将行李交给佣人,快步上前扶住她,告诉她一切有他,她点点头,心安定下来,又恢复一个贵妇的沉着坚强。
葬礼举办得并不隆重,毕竟是车祸,遗体已经毁损得厉害,人死一切皆空,没必要在这上面作秀,但花泽家的地位摆在那儿,该来的都来了,闻风而动的媒体将山下围得水泄不通。阿青本来并不想理,谁知这些媒体实在太不识相,看见花泽家的车子居然一窝蜂地涌上来,将母亲坐的车子团团围住,甚至拍着车窗要求采访。
在后面车子的花泽类脸上闪现怒气,脾气冲动的道明寺已经打开车门下来,“这帮混蛋!”说着就要上前打人,西门和美作也赶紧下车赶过去,正在这时,只见前面几辆车的门忽然开了,下来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开始砸那些照相机、摄像机——一片哗然,记者之间顿时群情激奋,与保镖推搡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混乱之中,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人,正是花泽青。这几年,阿青未在东京社交圈露面,大家都快忘记花泽家还有一个大少爷了。
几个保镖顿时迅疾地回到阿青身侧,不动如山,阿青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刀削斧凿般冷峻的脸,目光在媒体记者的面上扫视了一圈,缓缓地开口,“稍后花泽家会在希尔顿酒店举办一个记者招待会,交代一下大家所关心的问题,邀请函会发至各位的报社电台,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欢迎大家在招待会上交流。今天的损失,花泽家会全权负责。”
场上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面面相觑不说话,还有个别不服气的,阿青的目光刀片似的又冷又薄,说道:“我的父母一向伉俪情深,父亲的突然离去母亲非常伤心,也希望各位能够体谅一个未亡人的心情,如果某些人的行为打扰到我的家人,我不介意采取一些强制手段。”说完,他侧头朝身边的泽平吩咐了一声,转身进了车子。
这一柔一刚,一张一弛的手段令在场的记者不敢再轻举妄动。
目睹这一切的四个人,反应各不相同。西门总二郎挂着文雅的笑,说:“有青大哥在,看来并不需要我们帮忙。”道明寺本来一脸狠戾,看见前头的那人,习惯性地鼓了鼓嘴,露出别扭的表情。花泽类久久没动,看着前面那人弯腰进了车子,直到被美作的叫了几声,才回到车子,车子缓缓朝花泽宅驶去,他望着窗外,一会儿又看看前头的车子,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钉在那处——
似乎只要一见到他,自己又变成当年那个孤僻寡言的孩子,渴望着他的亲近,在他去国的那天哭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然而内心深处却又孳生着小小的怨恨,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陪在我身边,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吸引他吗?但他更清楚的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小孩子的情绪,而自己,已经长大。
阿青并不了解花泽类的想法,此时他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这几天事情太多,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花泽家一直都人丁单薄,几个旁支离得已经非常远,倒省去很多家庭内部纷争,但也因此当家人骤然离开,引起股市动荡,人心惶惶,几个老油条的合作伙伴开始持观望态度,迟迟不肯表态,而美国那边的新公司刚刚上市,父亲生前将大精力投入到此,绝对不能前功尽弃,葬礼之前,从下飞机到葬礼结束,他也就在车上眯了一会儿,人前却不能露出一点疲态,更别提跟花泽类好好说说话——不管怎么说,他是长子,要为母亲和弟弟撑起一片天空。
下午开完记者招待会,处理了几件重要的事,时间就到十一点多了,泽平也不知第几次进来提醒他该休息了。阿青合上文件,想着这几日瞬间憔悴的母亲,决定还是回家,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睡下了,楼下只有花泽类,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睁着眼睛发呆,看见阿青回来,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有事?”阿青将外套交给佣人,自己松了松领带,一边吩咐佣人给自己放洗澡水,并不看一边的花泽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花泽类开口,终于转过头去看他,“怎么?”
阿青一直是个有些凉薄的人,因为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暂时停留的一个地方,所以很难令他投入过多的感情。花泽类还年幼时,因为对着小孩,阿青总比平时多些宽容,多宠些也无妨,如今花泽类已长大,对阿青来说,他就是独立的个体了,何况这些年,他一直人在国外,与他的关系也渐渐疏远。
“妈妈说,要给我和静订婚,问我的意思。”
阿青点点头,这件事他知道,尽管人在国外,他也听说他跟藤堂静的事,藤堂静在东京名媛圈的名声一向很好,母亲就又兴起了联姻的念头,在这个困难时期,与藤堂家的联姻无疑是不错的助力,何况她看两个孩子也互有情意。
阿青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尽管花泽类的年纪还小,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多的是这个年纪就定下婚约的,为的是两家的长远发展。
“那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阿青并没有太重视,对他来说,花泽类如果愿意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花泽类并没有多大的欢喜,或许因为父亲刚刚过世,他抿了下唇,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声地问:“哥哥觉得呢?”
阿青想了一下,花泽类今年才十七,还是个高中生,就算喜欢藤堂静,但就这样定下终身,估计心里总有些不安,父亲不在了,阿青是家中唯一成年的男子,会问他意见也正常,于是沉吟了一会儿说:“从大局上来说,你跟藤堂静订婚的订婚对花泽家来说有利无害,现在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确实需要给大家一剂镇定剂,联姻是最便捷有效的途径。我想妈妈也是考虑到这些,才在这个时候提出给你和藤堂静订婚的。何况,你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总能多些宽容,总比将来娶个一无所知的富家千金的好,妈妈也喜欢藤堂静,以后定能相处得很好。不过,有些事情你也要想清楚,如果订了婚,花泽家和藤堂家就绑在一起了,以后是不能随便反悔的。”
花泽类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了。”也看不出到底高不高兴,阿青径自回了房间,泡了个澡,纾解了一天的疲劳,刚点了一支烟,就听见花泽类的房间里传出小提琴的琴声,月光如水,琴声如水,阿青躺在摇椅里,听了一会儿,将烟掐灭之后就睡了。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阿青正坐在餐桌旁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花泽类从楼上下来,拉开餐椅坐下,佣人送上早餐,他默不作声地吃起来,一时间,餐桌上安静得只有细微的餐具相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管家来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阿青放下报纸,喝完杯中的咖啡站起来准备去公司,花泽类忽然抬起头来说:“我会跟静订婚。”
阿青顿了一下,看见花泽类略有些苍白的脸上两只眼睛像湖水一样幽深郁郁,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件事让人辗转反侧一夜,想了想,说:“不用勉强自己。”
花泽类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小声地说:“没有勉强。”
阿青又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点点头,“我会叫妈妈定时间。”
花泽类抬起眼,看着花泽青离开,挺拔的身影渊渟岳峙,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迷茫,能让他犹豫,能让他停下脚步。
周末的时候,花泽家和藤堂家在希尔顿一起吃饭,虽然没有挑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所以饭桌上两家人态度都特别亲热,反倒是花泽类一直很沉默,不过他本来话就不多。这是阿青时隔多年再见藤堂静,她已经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女性了。
话题终于扯到订婚的事,谁知道藤堂静却忽然表示要要专心学业,出国留学,暂时并不考虑订婚。这一个消息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藤堂静的父母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一直沉默的类霍的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藤堂静。
母亲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阿青也在心里皱了眉,藤堂家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联姻的意向,一开始拒绝不就好了,现在闹这一出,是想看花泽家笑话吗?打量花泽家非跟藤堂家联姻不可吗?
藤堂夫人立刻挂起歉意的笑,“真是不好意思,花泽夫人,静被我们宠坏了,这件事我们完全不知情。”说着便严厉地看向藤堂静,轻声责怪,“静,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先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藤堂静温和却并不软弱,坚持道:“对不起,爸爸妈妈,请原谅我的任性,我想趁着年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她将目光转向母亲,歉意道,“对不起,阿姨,我不能跟类订婚,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决定我和类的未来。”
“怎么就草率了?”藤堂夫人提高声音喝道,又忽然意识到场合,努力压制着怒气。
藤堂静看着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却是个非常固执且有主见的,并不理会藤堂夫妇的怒火,只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泽类,“类,非常抱歉,不能答应跟你订婚,我不想一辈子做个漂亮的洋娃娃,我想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什么是静喜欢的事?”花泽类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听从自己的内心,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类,真的很抱歉——”
事情发展到现在,所谓的订婚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两家人不冷不淡地分了手,尽管藤堂夫人一再道歉,母亲到底没再露出一个笑脸。
一路沉默地回到家,母亲说头疼,径自回房了。母亲一向心高气傲,今天被这样下面子,会有好脸色才怪。花泽类一回来就进了琴房,显然对藤堂静的拒绝有些伤心。阿青对藤堂静也有些生气——如果不愿订婚,明明白白提出来就好,何必事到临头又闹这样一出,好像花泽家是什么牢笼深渊,一脚迈进去就万劫不复了。路过琴房的时候,阿青推门进去一看,花泽类曲腿坐在窗台边,少年的侧影干净优雅,带着散不去的忧郁。阿青正要离开,花泽类忽然出声,“哥哥是不是也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好,不然为什么一走八年,如果不是爸爸忽然出事,哥哥根本不想回来吧?”他并没有看向阿青,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抿着嘴角像个执拗的孩子。
阿青以为他在想藤堂静,说:“外面世界确实很大很精彩,但人不管走多远,总是要回家的。”然而阿青却想起自己,他已经走得太远太远,远得早就忘记自己出发的地方了,却还看不到可以停歇地方——
花泽类已经从窗台上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青的恍惚和怅然,心里面有些涩然。
阿青的情绪也就一瞬,很快恢复面沉如水,说道,“藤堂静想要出国看看,我没有任何意见,但她不该这样下花泽家的面子——”他看向花泽类,冷酷地说道,“我跟妈妈以后都不会再提跟藤堂家联姻的事,你最好也死了这份心吧。”
之后就听说藤堂静出国了,父母从小不在身边固然会使得孩子过早成熟独立,但骨子里十有□残留着对父母的怨恨,对自己的家庭不具有归属感,对占据父母时间的事业更加不具有责任感,身体血液里流窜着叛逆的因子。
母亲显然恼了藤堂家,以后闭口不提藤堂静。而阿青,则忙得脚不点地。
日本是个论资排辈非常严重的国家,阿青以二十五岁的年纪接掌花泽商社,在国内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自然受到了各方的质疑,轻视、刁难、被人以资历欺压都是常见的,但阿青到底不是初出茅庐,先不提他几世的人情阅历,就是这一世父亲自小就拿他当继承人培养,该教的从不吝惜,而这几年的游历使得他的目光长远,考虑事情周到。一回国,阿青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弹压住商社内部的动荡,灵活地运用媒体服务于自己,然后一边稳住公司里的那些老资格,一边引进自己的人——阿青也不是不知变通,所有的公司都有弊端,他不会为了清除一个良性肿瘤,而把整条腿锯了,这太得不偿失,但如果这个瘤转化成恶性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下刀——只要脑子和心脏还在,所有的都不是不可以舍弃,所有的都可以再生,而他,就是花泽商社的脑子和心脏。
商场如战场,该下手的时候阿青绝对不会犹豫,花泽家一直都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商社,然而对他来说,却还远远不够,男人总是向往征服的,只要目之所及还有不属于他的商业疆域,他的眼睛就会永远灼热,他手中的剑就会永远指向前方,他的心就会永远澎湃难安。
f4的专用餐厅。
西门总二郎放下财经杂志,端起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最近报纸财经版好像都是青大哥的消息——”
美作玲拿过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男人一张大理石般俊脸,完全可媲美国际明星,眉眼间一股凛冽的冷意,像出鞘的长剑。翻到花泽青访谈的那一页,美作玲浏览了一遍,通篇的溢美之词,什么商界神童啦,什么本世纪最后一个贵公子啦,他戏谑地看向花泽类,说:“哎,类,你被完全比下去了嘛,现在很多家里有女儿的都在打你哥的主意哎——”
道明寺一把抢过杂志,看着杂志上的男人十指交叉放于腿上,双腿交叠,透出冷锐而慵懒的气息,撇撇嘴,扭过头,“嗤,这个男人跟从前一样讨厌。”
美作玲笑道:“阿司还是老样子,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对着青大哥总是一副臭脸,他好歹是类的哥哥吧——”
道明寺一挑眉,恶声恶气地说:“本大爷想讨厌谁就讨厌谁!”
花泽类看了道明寺一眼,什么也没说,美作他们不知道,他却知道阿司房间里的那只保存完好的俄罗斯玫瑰彩蛋是当初花泽青送给他的。
西门总二郎一直没做声,他想起自己的那个哥哥,因为无法忍受父亲的花心母亲的歇斯底里和西门家那种刻板陈腐的氛围,丢□为继承人的责任和义务,离家出走,至今不知所踪,让原本不过是二子的他不得不承担起整个西门家的重担,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花泽类,说实话,还真有些羡慕,“有这样一个兄长,类很幸福吧——”
花泽类莫名地看了西门总二郎一眼,没有说话。
美作玲笑道,“我还记得小时候类可黏青大哥了,只要青大哥一来,他一定丢下我们跑到青大哥身边去。”
“并没有。”花泽类突然开口。
美作只当他是脸皮薄,吊儿郎当地说:“好啦,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不会笑你的——我也想有一个哥哥来帮我继承美作家啊,这样我就能用我毕生的精力拥抱那些美好的艳遇啊!”
“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