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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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年轻人中最俊伟的男子上前一步,傲然道:“在下梁舜明,家父乃朔方梁师都,讨教阁下高招。”这梁舜明一向自视甚高,眼见爱侣被伤,哪肯罢休,自老者身旁扑出,使出家传翔鹰剑法,虚虚实实朝那黑衣男子背后袭来。
那老者对他颇有信心,站于一旁为他押阵。
杜伏威自那年轻人自称梁师都之子,已猜出这一行人的身份,那老者定是与梁师都的拜把兄弟沈天群有关系的人,照这年纪来看沈天群之兄沈乃堂,那女子必是沈天群之女了。至于那个神秘的黑衣剑客,却是毫无头绪,若是平常,他定是要出手试探一番的,但如今有更紧要的事,自是不愿多生事端。
但寇仲和徐子陵已双眼放光,互望一眼,皆明白这是自己逃脱的最佳时机。徐子陵道:“这女孩子心肠未免太狠,人家又没有得罪他,她怎能下如此杀手。”
寇仲一搭一唱道:“这你就不懂啦,娘儿原本就是多三心二意慕少艾的,她见那穿黑衣的小哥形貌俊秀尤甚她身边那什么明的,自然芳心暗许,移情别恋啦,偏偏那小哥瞧都不瞧她一眼,自然因爱生恨,要杀人灭口了。”
他们故意大声说话,好教那边的人听到,杜伏威原本想喝止他们,但又觉得他们的胡言乱语非常有趣,令人开怀。正在这时,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寇仲脸上,原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沈无双。她一向自负美貌,平日里连个师兄对她殷勤不断,又有梁舜明这样的人中龙凤心仪于她,对她千依百顺,早就养成骄纵而不知轻重的性子。她见寇徐二人对她目露痴迷,虽心中厌恶,却也不免沾沾自喜,及至见着那黑衣的男子,为他那遗世孑立的形貌气质所惑,一时有些心动,偏偏那人却对她理也不理,一时心急才出手。
沈无双虽为女流,但也是自小习武,愤怒之下这一巴掌,当下打得口中头晕眼花,她尤不解气,正要依样也给徐子陵一巴掌,手掌却被一只大手握住,只觉像被铁箍箍住,又痛又烫。
抓住她手腕的乃杜伏威,杜伏威一生横行霸道,他不来惹你,你已要烧高香,现在竟给人折辱了自己的人,当下双目微凛,目露杀气。
且说那梁舜明一剑刺出,那男子依旧背对着他,直到剑尖离他三寸之时,他才堪堪转身,此时梁舜明忽然变招,竟直取对方咽喉,只一招便想要人性命,当真狠辣。那黑衣男子却脸色不变,身子往后一折,竟让剑锋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包裹着旧布的剑微微一碰剑刃。梁舜明只觉得千丝万缕的劲气从剑身摄入体内,如万千道钢针刺入。那人手中剑一折,剑柄轻击梁舜明胸口,梁舜明瞬间内息大乱,像被一股热浪击中,猛的向后飞去。那老者脸色大变,伸手去接梁舜明的身子,立时感到一股深沉雄浑的力劲,忙运起内力去化那道劲力,才没有被迫得后退一步,举目望去。
而那人依旧立于楼梯间,衣袂不乱,连剑鞘都未出。沈乃堂明白这次遇上了劲敌,喝道:“你们带梁公子快走。”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叫,竟是沈无双,转头一看,却见杜伏威抓了沈无双,对寇仲和徐子陵道:“这娘们细皮嫩肉,长得倒有几分姿色,爹抓了给你们做几晚老婆好不好?”
沈无双的两个师兄立时抢上前,却只见杜伏威一挥手,单手拍在两人胸口,两人便飞了出去,撞上了桌子,登时人和桌上的杯盘跌做一团,狼狈不堪。
眼见自己的侄女落入敌手,沈乃堂已顾不得那黑衣剑客,愤怒之下,语气中已带了浓浓的杀机,“阁下是什么门派,报上来,看看我沈乃堂惹不惹得起?”
那黑衣剑客掀了下眼皮,冷漠地看了楼上的变故,转身,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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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阿青穿成了谁
大唐双龙传(二)
寇仲和徐子陵逃脱杜伏威的追踪后;如鱼得水;立时觉得天地辽阔任由人翱翔,这日行到一个荒村;天色渐晚;又遇暴雨,两人匆匆躲进一座宅子。那宅子显见原也是家道殷实的人家;分前后三进;由天井相连,屋内家俬一应俱全,只是全覆以蛛网尘埃;庭院里更是荒草过膝,这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的地方实是不少。
两人议定分工合作;一人去找吃食,另一人找干柴生火。正自转身分开,忽然皆吓了一跳,只因屋内竟还有他人,那人正是在酒楼中见过一面的黑衣剑客,此时正盘腿坐于墙角处,闭着眼睛,长剑横在膝上,无声无息宛若鬼魅。
寇徐二人惊疑不定,他们原也是谨慎之人,加之习练《长生诀》,感官较一般人敏锐得多,但进屋时居然没有发现屋中已有人,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原来那黑衣剑客的武道悟自天地万物,人乃天地万物之一分子,讲究万物齐同,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人身在何处,便能与此处环境融为一体,毫不突兀,呼吸吐纳亦如一棵树一朵花一般自然,其实与寇徐所练内家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如今他们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对视一眼,寇仲上前一步,哈哈一笑道:“我们兄弟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不想兄台比我们早了一步,真是有缘。”
那黑衣剑客却是眼睛都未睁开,身形如山岳一般一动未动,只有屋外的萧萧风雨声。
徐子陵一拉寇仲,拱手道:“如此我们便不打扰这位大哥了。”话落,便强拉着寇仲出了屋子,站于滴水檐下,小声道,“我看江湖中人脾气都不怎么好的,我们还是离得远一点,不要去打扰他,免得他一个不高兴,便拿我们祭剑。”他们都长于市井中,摸爬滚打长大,最懂得见机行事,能屈能伸,“反正这宅子大得很,我们再找另处休息吧。”
寇仲挤眉弄眼道:“你说这棺材脸的武功跟老爹比起来如何?”
徐子陵道:“这我又怎么知道,你先前不还觉得人家很厉害吗?对他又是敬佩又是羡慕的,怎么如今又改口叫棺材脸了?”
寇仲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只因他不拿我仲少爷当回事,我自然也不需客气啦。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成为一流高手,那就不需要被人这样看轻啦。”
徐子陵道:“一流高手我是不知道,只是现今你仲少爷能否先想法子医治医治我们的肚子呢?”
两人哈哈一笑,勾肩搭背地往厨房走去,看看那逃难的人家有否留下什么能让他们祭五脏庙。
可惜厨房里连半粒米也欠奉,两人翻了个底朝天,失望至极。正在这时,屋外隐隐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与呼喝声。寇徐二人听力过人,来人才刚刚迈进第一进屋子,更兼杂风雨嘈杂,他们心头已浮起隐隐的不安。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到前面,躲在窗子底下往里瞧去——
只见四个隋兵,盔甲不整,手中拿着一柄青光闪闪的单刀,进得屋来,最后一名手中还抓着一名妙龄女子,那女子村妇打扮,头发散乱,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雪白细腻的胸脯,两眼黯淡无神。
那前首的一名隋兵转过头来呼喝了一声,“老张,你他娘的要干就快干,老带着个娘们耽误行程。”
另一个隋兵顺手摸了把那村妇的胸脯,□道:“这小娘们这够劲儿,被你这么折腾还没死,你也真行,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那被叫做老张的隋兵得意地哈哈一笑,将村妇抛至地上,便去接自己的裤头,嘴里□道:“让爷再来好好疼疼你。”竟是又要行凶。
寇仲徐子陵目眦欲裂,哪还忍得住,狂奔进去。那已脱下裤子的老张一见屋中闯进两人,吃惊过后大笑一声,“小杂种,是你娘给我干了吗?”
寇徐二人狂怒之下,哪还记得自己手无兵器,飞身而起朝那隋兵扑去。那隋兵一手提住裤子,一手拎起单刀挥过去,寇仲眼见刀锋挥来,一口先天真气变浊,猛得坠到了地上,反而躲过了那一刀。
另三个隋兵立即反应过来,提起单刀便朝徐子陵和寇仲招呼过去,刹那间,精神和肉体进到前所未有的状态,已隐隐可把握到这些兵器挥来的角度和时间,空隙和破绽,以致谁强谁弱,可惜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这突如而来的奇异本领。
寇仲就地一滚,抬脚踢向那隋兵的腹部,没想到一踢即中,他正自大喜,却没料到另一把刀已挥至他的颈边,寇仲大惊失色,心叹吾命休矣——
正在这时,只觉自己眼前一道白色的闪光突起,仿佛一道无形的压力瞬间压向眼睛,眼里出现无数虚影,绚丽的白光乍起,须臾之后,耳朵里传来身体倒在地面沉闷的声音,然后才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寇仲的眼睛终于恢复了视觉,此时才看到那那四个逞凶的隋兵全部横卧在地,咽喉处一条细细的剑痕,直到此刻,那血才慢慢地渗出来。那四个隋兵至死都未发出一点声音。
寇徐二人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骇,机械地转头看向门外。门口处,一个人缓缓地踱进来,依旧是那身黑衣,曝白的雨光中,映出那刀削斧凿一样俊挺冷漠的脸,手中的剑依旧用旧布包裹着,但已经露出了那朴素无华的剑柄。
寇仲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咽了咽唾沫,道:“好,好剑法!想不到你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倒也有几分侠义心肠。”
那人却是理也不理寇仲,一步一步朝那村妇走去,蹲□,将食指与中指贴在她的颈侧,寇仲和徐子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齐齐赶过去,只见村妇衣不蔽体,双目圆睁,似是对这残酷不公的老天的控诉,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已然咬舌自尽。两人心头皆是一震,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在那四个天杀的隋兵身上在补一刀。
那黑衣剑客合上了村妇的眼睛,站起来又走回了后进的房中。寇仲和徐子陵不忍见村妇暴尸于此,在后院天井中,用隋兵的单刀挖了一个坑,将村妇埋了。做完这些事,他们身上的衣服已全湿了,身上都是泥污,狼狈不堪。两人心情低落地走回原来的屋子,只见里面生了一堆火,那个黑衣剑客却依旧抱剑坐于墙角,望着门外的秋雨,神情凝肃。
寇仲和徐子陵这才觉得冷,忙围坐到火堆旁烤火,那黑衣剑客手一扬,一包干粮便落到寇仲怀里,寇仲和徐子陵早饿得不行,两人碰了碰肩膀,交换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寇仲站起来一本正经道:“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何方人士?我们兄弟也好记着,哪日等我们发达了,定不会忘记高士的救命之恩以及一饭之恩。”
这小子明明已经衣衫褴褛,狼狈之极,半大小子偏偏又装着一副老江湖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那黑衣剑客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极浅,却被寇仲捕捉到了,他不由心中大感得意,朝徐子陵挤了挤眼,再接再厉道,“我叫傅仲,他叫傅陵,扬州人士——”对在市井混大的两人来说,随便编个不惹人怀疑的身世,那是易如反掌的。
久久的,那黑衣男子抬起眼皮瞧了他们一眼。寇仲与徐子陵只觉那古井无波的一眼,当下仿佛如照妖镜般照出两个满嘴胡话的蠢货,头皮不由一紧,耳中传来平静低沉的声音,“我叫阿青。”
两人大喜,这时也顾不得浑身狼狈,团团围坐在阿青身周。寇仲道:“阿青大哥,你的剑法实在是太高明啦,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见阿青不答,他便故意装着心生向往的样子说,“要是我能练成你那样高明的武功,就不怕被别人欺负啦,遇到方才那样的情况,也能大杀四方,哪能叫那些没有人性的隋狗这样糟蹋女孩子?”他原本只是想诱阿青教他武功,但说到后来,却动了真情,想起方才的情景,血气翻涌,忘了一心想要的扬名立万,忘了要找宇文化骨报仇,只想着若自己有一身本领,便能嫉恶如仇,即便不能扶大厦于将倾,却也总能做些好事。
阿青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温言道:“我的武功,你学不了。”
寇仲与徐子陵一惊,心下不免失望,只以为阿青不肯教他们,寇仲小声地问道:“是否是我们资质太差?”其实他们早由罗刹女傅君绰口中得知他们的资质乃百年难遇,只是错过了最佳练武年纪,终其一生,武功难大成,但尤不死心。
阿青看着外面,问道:“盯着那雨水,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人闻言果真齐齐全神关注地盯着那如瀑布般自屋檐下倾泻而下的雨帘,大约十息后,齐齐感觉到眼睛酸涩,扭过头来不解地问道:“阿青大哥,你到底让我们看什么,雨不就是雨吗?”
阿青淡淡地说:“雨水在文人墨客眼里是一篇绝妙的文章辞赋,在琴师的耳中是一首最曼妙的歌曲,在武学宗师眼里,便是一套连绵不绝无懈可击的武功。”
两人齐齐大惊,扭回头继续紧盯雨水,仿佛要看出那到底高明在哪里,半晌之后,徐子陵忽然大叫起来,“我明白啦,这雨水乍看过去虽然相同,其实各个不同,每滴雨水的形状,落下来的速度,其中变化微妙复杂,当真奥妙无穷。”
阿青道:“我的武功便是师法自然,星辰之变化沉浮,草木之枯荣盛衰,流水之连绵不绝,日月之运行,乃至朝代之更迭,都有着亘古不变的规律,在瞬息万变中蕴含永恒不变的奥秘精华。任何人造的事物都不能与自然之生机相比。”
这一番话,若换了听者,恐怕是一头雾水,但寇徐二人天资悟性实在惊人,此时虽还模模糊糊,但已隐隐摸到些什么。
阿青望向屋外,淡淡地说:“要起风了。”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忽然刮得木门砰砰作响,寇仲徐子陵皆吓了一跳,骇然地盯着阿青。阿青依旧面色如古井般波澜不兴,抱着剑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了。
寇仲和徐子陵讪讪地坐回火堆旁,一边啃着肉干,一边若有所思,半晌,寇仲凑近徐子陵小声地嘀咕道:“我发誓以后绝不叫他棺材脸了,我应当叫他神棍阿青。”
徐子陵的眼睛有些痴迷地盯着屋外的秋雨,道,“我觉得,我好像想通了点什么?”
寇仲问道:“你想通什么了?”
就在此时,蹄声响起,由远而近。豪雨打在屋宇的瓦背、檐棚、纱窗和天井上,发出层次丰富的各种声音,再加上那宛若奔雷般的马蹄声,只觉是千军万马而来。那蹄声越迫近宅子,寇徐二人的心便紧一分,各种念头在心头划过,偏偏阿青却好似毫无所觉,依旧闭着眼睛睡觉。两人悄悄溜至前屋,扒窗望去,只见十几个银色盔甲的武士自高大矫健的战马上下来,进得屋来,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死具隋兵死尸——
寇徐二人已知不妙,正待悄悄溜回去通知阿青,心中忽然升腾起强烈的危机感,一只冰冷的手已抓住了他们的后衣领,紧接着,耳边生风,身子腾空然后便被人丢进屋子,一下子被摔得头晕眼花,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两人打了个滚爬起来,抬头便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银甲武士,身上的盔甲在暗夜里反射着慑人的寒光,脸虽平凡无奇,一双眼睛却宛若豺狼一样盯着他们,在他身后,排开十多个同样装扮的银甲武士,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寇徐二人立时魂飞魄散,却在这时,令人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那原本虎视眈眈的武将忽然几步走上前,沉默而迅捷地单膝下跪,高傲的头颅也深深地低下去代表着敬畏,身后十几人同时整齐划一地跪下,恭敬地叫道:“大公子。”
寇徐二人惊魂未定,半晌迟疑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