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两仪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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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扯过一个人，还没等我开口，那人就瘫软了下去，惊恐地睁大了眼，嘴里喃喃，“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死神虽说与流魂街的居民关系不太好，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露琪亚的事情让我开始不耐，便将这些异状暂时抛开了。“静灵庭怎么走？”
这人听到我的声音先是受惊似地抱紧了头，隔了好久，才讷讷地抬起头来，很小声的问，“死神大人？您是死神大人吗？”我皱起眉，这人却好像忽然明白了一样，朝我跪了下来，不断的扣头祈求着，“死神大人，请救救我们吧，请……”
在他混乱的讲述中，我知道了最近在这周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首先是平民失踪，然后听说到流魂街执行任务的死神也发生了失踪案件，后来似乎有专人调查此事，可在调查队派出之后一两天却有穿着死霸装的人在流魂街屠杀居民——虽是流言，在流魂街却传得很广，以致人心惶惶。
躲藏在房子里的人在确认我并不是传言中的杀人鬼之后，便三三两两地从里边走了出来，围住我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而我却在他们的讲述中眉头越皱越紧。算算时间，我被蓝染困在队长室的时候正是平民开始大量失踪的时候，而大约在我进入虚圈的时间，刚好却是静灵庭派出调查队的时间。
巧合？我在心底冷笑。忽然，我却听到有人说。
“……昨天在西边杀人的那个死神我看见了，是个女的！”“女的？”我立即反问。那人愣了一下，点头说，“嗨。留着很长的头发。”
我舒了口气，人群中却有人炫耀般地说，“什么长头发！你没看到么，刚刚她从玄井经过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呢！明明是个小个子短头发的，还拖着个死人——”
“说清楚点！”我咬着牙，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掐断这人的脖颈。这个秃顶中年人在我手中挣扎着，憋红了脸双手用力扳着我的手，我眯起眼盯着他看了片刻，松开手任他摔在地上。
“把你看到的全部说给我听！”
我瞬步赶往那个中年人所说的地方，照他的说法，那个方向走下去只有一户姓志波的人家。事实上在听那人说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他口中的小个子死神是露琪亚，而她背的那个死去的死神，大概是志波海燕吧。
可恶。那个该死的好吹牛的老男人嘴里说是刚刚，被我询问起来却说是一两个小时前，真实时间也许比他说的还要早。我往志波家赶去不久就开始下起了雨，这种天气难以捕捉到灵压，等我找到那户人家，那家人屋子上已挂上了白绫。
宅子门口没有守卫，我直接进去，穿过堂屋，一眼看到了躺在那根巨大得夸张的炮膛发射台上的男人。
“死神，滚开！”我低头一看，身高才到我腰部的男孩红着眼睛冲我嘶吼，表情看起来简直跟野兽一样，“滚开！我大哥才不要你们来看他！你给我滚出去！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啊！”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露出受惊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却立刻握紧了双拳好像要扑上来一样。幸好有人叫住了他，否则我可没耐心和这个小鬼玩游戏。
“你是几番队的？是大哥的同事吗？”相貌与志波海燕很像的少女站在我面前，隐约将那小鬼往她身后拉了一下，“如果只是来怀念的话，我想不必了。”
她的声音在抖，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她害怕我。
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我只想知道把志波海燕送回来的人去了哪里？”
“抱歉，我不知道。”她低下头，好像怕我不满意一样立刻又加了一句，“不过她离开的方向是静灵庭。”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疾奔而去。这里是流魂街一区，我看到沿途的景物才发现这一点。难怪静灵庭如此紧张，毕竟是靠近中心的地方。
这个时间必须绕道从朱洼门进入，那是除白道门之外距离最近的进入静灵庭的通道。而当我拐过树林，却看到蓝染站在通往朱洼门的必经之路上。市丸银站在他身后，看到我，狠狠勾起了唇角。
“蓝染。”我眯起了眼，右手伸向身后握住短刃的柄，“别挡路，蓝染。”
38达成协议
“是我猜对了呢，蓝染大人。”市丸银伸手摸了一下后背，看着指尖上的血迹啧啧有声，“织桑连我都毫不留情地捅了一刀呢。露琪亚桑就那么让你担心吗，织桑？”
我没有理会市丸银，盯着蓝染的眼睛往前踏了一步。“蓝染，让开。”打开黑腔让我损耗了太多体力，我不能和他在这里纠缠下去，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原本我对蓝染在这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怀疑，可现在我却几乎能够确认他就是那个在背后推动的人。或者整件事就是他一手导演的也说不定。蓝染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能够伪造文书闯入蛆虫之巢，私自来往虚圈的人所图谋的东西一定很多。
而我，露琪亚，以及死掉的那个十三番队副队长，在整个静灵庭也只是中上层角色，不会是蓝染所看重的对象。市丸银和东仙那两个队长级别的才是。他既然想要比静灵庭还要大的东西，那么在静灵庭中都排不上号的角色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一年多以前我就开始和他接触了，那时只是个巧合。
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只是个巧合吧？我第一次下定如此不确定的结论，蓝染立刻粉碎了我的侥幸。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织。准确来说是三刻钟。”蓝染推了推眼镜，朝我微笑，“在虚圈感觉如何？虚圈的空气会让人觉得压抑，你……”
“让开，蓝染！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聊天。”我冷冷截断了他的话。他却只是微笑，对我说，“跟我来。”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小路。
他用后背对着我，毫无防备，我紧了紧短刀，却见市丸银兜着手冲我笑，从脸部表情到站立姿势都毫不掩饰地透露着恶意。
我瞥了他一眼，将短刃放回刀鞘，走向那条小路。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蓝染和市丸银会一起在这里等我了，这两个混蛋是来押送我的。
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灌木丛，雨已经停了，泥土仍旧湿润。我不知道蓝染要带我去哪里，这一带我并未来过，更不会知道这个远离大路的地方会有什么。蓝染走在前方，羽织下摆和衣袖时不时擦到旁边的枝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光看外表的话，这家伙确实有种让人感觉安宁的能力。
极轻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响起，我听到远处细微的虫鸣，一股浅淡的古书纸墨香气萦绕鼻端，我诧异地看了蓝染一眼，这家伙是住到图书馆里去了么。
“织。”蓝染忽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并非故意不让你去见朽木露琪亚。你没注意到吗？你身上的虚的味道非常浓烈。”他轻笑了一声，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说，“你这样进入静灵庭的话，说不准会被当成亚丘卡斯捉起来呢，织。”
现在改用怀柔政策了？我挑眉，刚才是武力现在是语言，蓝染这种手法也用得太过熟练了。“逼迫加诱导，你用类似的手法骗过多少人了，蓝染？”我冷笑着问。
蓝染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很多。”
真是诚实得令人吃惊。我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后边的市丸银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嗤笑，直到蓝染轻声唤了他的名字，他才很没诚意的说了声“抱歉”，将笑声止住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我稍微放缓脚步，靠近市丸银说，“你也是被蓝染骗到他那边的吧？在这里杀掉他，你觉得这个主意怎样？”
“噗——”市丸银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抱歉，蓝染大人，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蓝染头也没回，语气温和的回答，“不要紧，银。”
这家伙完全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我颇感无趣地“啧”了一声，市丸银却忽然靠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呐，织桑，你是认真的吗？两名队长级对一名队长，还是有胜算的哟。”
他的语气轻挑，双眼却微微睁开了，看起来十分认真。可事实上也不过是看起来。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他就眯起了眼，与我拉开了距离自顾自笑得乐不可支。
市丸银这混蛋，我听着身后越来越猖狂的笑，很有回身给他一刀的冲动。如果不是蓝染及时停下来，或许我已经那么做了。
面前是一片荒芜，远处的树木与这一片荒草之间没有任何过渡带，显得十分突兀。就在树林旁边与草地交界的地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
毁尸灭迹的地方么。我的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样的。不过显然我错了，蓝染打开门之后，小屋里不大的空间全部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古怪仪器和随意乱放的书本，只有靠墙的壁柜里整齐地摆着用各种器皿盛装的液态固态的物质。鬼道的光芒亮起之后，那些奇怪的试验品呈现出各自不同的颜色，有的还不停地冒着泡。
市丸银没有进门，反而从外边将门合上。蓝染将手里的苍火坠丢到桌上，不知道他是如何控制的，原本暴躁得一碰就炸的破道竟像颗会发光的玻璃球一样，落到桌面上还砰砰地跳了几下。
我用手指戳了戳它，除了温暖柔软的触感之外，竟连一丝外泄的灵压都没有。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放在墙角的一件实验仪器所吸引。
它应该是用玻璃制作的，从地板往上三十厘米处一直朝上延伸，几乎触及天花板才收口往下弯，形成一个巨大的倒置的U字回旋，大的那一头连接着放在地面上的铜质器皿，里边盛着红与黑两种液体，这两样液体好像活物一样相互侵占吞噬着，还在不停冒着泡。出口的一段非常细小，底下放着一个锥形瓶，里边只有一层薄薄的金绿色液体，在我观察的这段时间内，悬在出口处的那半滴液体没有增大一丝一毫。
“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织，”蓝染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边在那些壁柜中找着什么，一边对我说，“这里放置的都是比较危险的试验品，包括你现在在看的。不要随意触碰。”
我将视线从那金绿色液体上别开，随意指向壁柜中的一个瓶子，“那个是做什么的？”
细碎的玻璃碰撞声停止了，蓝染提着两个细颈瓶走过来，随意朝我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将两个瓶子放在桌上，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烧杯来。“那边的都是失败品，白色液体那个唯一效果是染色。”
“染成白色？”
“不，是黑色。”蓝染将两个烧杯推到我面前，“这个能消除你身上的虚的气息，混合之后必须马上使用。”
“是么。”我以为烧杯里的是从两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不过显然不是，颜色不一样，那么只能是现配的了。还真是麻烦的东西。我撇了撇嘴，端起两个烧杯仔细观察。“难道要喝下去？”一个是鲜绿色，另一个是天空般的澄蓝，看起来并不好喝。
蓝染忽然轻笑了起来。我不明就里地看向他。他却摇摇头，笑着说，“涂抹在身上，这种试剂没有毒，你如果要喝下去也可以。”
我翻了个白眼，“除非我是个白痴。”我将两个烧杯放下来，朝四周扫了一眼。蓝染从来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要我相信蓝染只是在帮我——呵，除非我是个白痴。
“蓝染，你想要什么？”站在静灵庭这边又或者站在静灵庭的对立面，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蓝染充满兴趣地笑着，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你说呢，织？我认为我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啧，”我忍不住冷笑。如果蓝染是从一年前开始布局的话，确实是非常明显了。“我不会站在静灵庭这边，但是，我也不会成为你那边的人。另外，留下露琪亚的性命。其他要求你可以随意提出来。”
“中立？那可太贪心了呢，织。”蓝染嘴角的微笑加深了。他站起身来，“这里没有洗浴的地方，你随意处理一下吧。我要先走了。”
“不是中立……算了，随你怎么理解。”我晃着那杯澄蓝色不明物质，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还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蓝染回过头，眼镜一片反光。
我指着壁柜上那瓶白色液体，“我要那个。”
蓝染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点头说，“别把他捉弄得太惨了。”
“你管不着。”我将那瓶东西从壁柜上取下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扭头一看，蓝染却还站在那里。我冲他挑了下眉，“你不走？”
“织，八点之前要回到番队。”蓝染推了下眼镜，合上门离开了。
39去虚圈吧
副队长阵亡对于平静了几十年的静灵庭算得上是大事件了。然而被这件事掩盖住了的那只能夺取死神身体的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件。不过这件事估计已经被封存在大灵书回廊里边了吧。我知道这件事，还是蓝染告诉我的。
可无论以哪件事作为明面上的理由，总队长山本元柳斋却确确实实抓住了机会对十三番队内部做了一次彻底的人员调查。填写资料，接受审核，更新档案，一系列事情完成之后，已经到了事件发生的第三天下午。
雏森听说我想去探望露琪亚，便自告奋勇地和我一起去了朽木宅院。宅院外种着一大片樱花树，花开得正盛，一眼望去粉红色的花瓣几乎连成了一片。风一吹，连道路上都被落下的花瓣铺成了粉红色。
雏森向门口的仆人说明了来意，几分钟后，朽木府的管家佝偻着背急急走来，将我与雏森引入府中。穿过庭院和走廊，管家在一处打开的和室前停了下来，“露琪亚小姐的朋友过来看望。”
隔了一会儿，朽木白哉走了出来，似乎高傲得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直接转过身走向走廊的另一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管家才直起身说，“露琪亚小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请二位大人尽量小声些。”
“不舒服？严重吗？”雏森问。管家略一躬身，开始低声对她解释起来。
我越过这两人，转过身，看到露琪亚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紧的。那个志波海燕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我走过去，不客气地在唯一的坐垫上坐下来，手肘抵着膝盖撑着脸，盯着露琪亚的脸发呆。
露琪亚与志波海燕的事情我听说了。志波海燕被虚侵入失去神智，露琪亚杀了他。事实不过如此。虽然我不明白，可是露琪亚却为此非常痛苦。痛苦到睡梦里都无法安宁。啧，不过是杀个人而已。
我伸出手拍拍她的脸，“喂，起来了，露琪亚。”难得我来一次，我可不想就这样对着一个睡着的人。
露琪亚迷茫地睁开眼望着我，过了一会儿，却猛地拉紧被子，苍白的脸上飞起淡淡红晕，“织？”我“嗯”了一声，收回手。露琪亚将视线转到一旁，“雏森？”
“是我。”雏森坐在管家准备的坐垫上，关切地问，“好些没有？阿散井君和织君都很担心你呢。”
露琪亚表情黯然，别开视线，低声说，“谢谢。”
雏森一下子没了话说，隔了一会儿，露琪亚又说道，“真的谢谢你们。”
“露琪亚……”雏森愣愣地看着露琪亚脸上苍白的微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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