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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笑风尘之休妾 by: 色如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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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还给人家画画像?”少吹牛了,估计整个魏府的人都知道你的心思,“保管得那麽好,你当人家是瞎子吗?”

  “嘿嘿,我说了你也能当画像上的是你啊!”

  “少来,油嘴滑舌的……”

  被阿洛这麽一闹,轩清也没了计较的心情,他天生就对阿洛这种孩子气的人最没辙了,尽管知道会被骗,却还是怎麽也气不起来,心里总有个念头认为他们还小,不懂人情世故,等他们长大了应该就会改,毕竟哪有什麽天生的恶人胚子呢!

  轩清伸出手摸摸阿洛的腮帮、再捏捏他的耳垂,那种软软的触感很快就压下了他心里的负面情愫。

  “哎……算了,我真是怕了你。”轩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摸摸阿洛的头,就像是对待弟弟一般道,“阿洛,骗骗我这种人也就罢了,可有些人是骗不得的,你好自为之。”

  阿洛闻言,笑而不答,轩清知道他是聪明人,会明白自己话中含义的,於是不再钻牛角尖,转而问道:“关於那种事,你也是骗我的吗?还要不要继续上课?”

  “我没骗人,真的不懂……”阿洛说著,又露出那种小白兔的眼神望著轩清,满脸都写著“我不是说谎的小孩”。

  轩清看了不由失笑,“又在骗人了,不过不管了,就算你在骗我,我也认了!我轩清一向说话算话,那咱们继续上课吧,今天教……嗯,让我想想,你等著……”

  看著轩清一个人在旁边忙活,阿洛则慵懒地躺在床上,嘴角笑意地盯著轩清的身影,只是那抹笑意还未到达眼底就被他眼中更加深沈寒意的给淹没了。

  ……

  是夜,屋内亮著微弱的烛火,阿洛依旧取来银针坐在床边给轩清背上扎针,朦胧间,轩清背後围绕著心脏的地方已然有了五个红色的小点。

  施针完毕,第六个红点出现,阿洛伸手一个个抚过,嘴角扬起耐人寻味的笑容,纯真却也残酷。

  “很快就可以了……这一次,你绝对……”

  睡梦中的轩清被惊扰,并未醒来,挤挤眉头,嘴中呜咽几声,之後又沈沈睡去。

  阿洛看著他,表情又恢复成以往,低头亲了亲轩清的嘴角,如同催眠一般地道:“所以你一定要爱上我……”

  夜色散尽,又是一日清晨,轩清翻了个身,忽然觉得身边空间似乎变小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奇地发现今日阿洛居然没有回府,而是睡在了他的身边。

  “阿洛、阿洛……”虽然自己还没睡醒,可轩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提醒身边的小孩,“起来了,天亮了。”

  阿洛被他推醒,脸上不见笑容,只有初醒的迷茫感,他看了看窗户外透入的亮光,打了个哈欠,什麽也没说,直接搂过轩清翻了个身,抱著他继续睡。

  这个意思应该是可以不用管,继续睡,是吧?轩清这麽猜测,也就不再执意,枕著阿洛的手臂继续睡去。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轩清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阿洛也跟著一起,两人一起换衣梳洗,没有任何的对话却也没人在意。

  在阿洛无声的示意下,小虾送来了两人份的食物,他俩第一次一起用了膳,虽说还是没有说话,可有人陪著一起吃饭的感觉倒是让轩清觉得不错。

  用膳结束後,轩清与往常一样到院子了走走,原以为阿洛是要陪他,却不料他伸手拉住他就往大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轩清看阿洛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带我出门吗?”

  阿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後点点头算是回答。

  “哦,那要去哪里?”

  “……”

  果然没有回答。

  轩清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和白天的阿洛真的是无法沟通啊!

  第九章

  没有起始原由,没有最终目的,轩清就这麽莫名其妙地跟著阿洛出了门。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所在之城的繁华喧嚷。

  浥川东临海口,有著亓羿最大的港口码头,光是在城里走就能闻到一股海水的清味,而通过便利的水路,来自各地的商贩渔民络绎不绝,城内的集市一日就有三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货物买卖,颇为热闹。

  像轩清这样身份的人按照律例,就算是成为了别人的妻妾也不可随处走动,只能在主人或是买家的看护下方可一起出门,因此轩清之前虽然有到过些不同的城镇,但他的见识依旧非常浅薄,如今看到这样繁华的街道巷尾,著实令他诧异惊呼了一番。

  那边的杂耍似乎很有趣,有好多人都围著看……另一边小吃摊上的牛肉包好像也很好吃,排队的人也不少……还有那头的豆腐坊,是在卖豆花吗?

  轩清的思绪早就不在阿洛身上,东张西望的,可手上还是习惯性地拉著阿洛的一个袖子,生怕与他走散了。

  对於轩清而言,分离事小,可若是因此被捉到官府问罪那就事大了,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他有过这麽一回,与那时的买主走散了,後来人家见他不正经的打扮就把他送到了官府,官老爷先问了他的名字,後来一查,发现他乃戴罪之身,於是就不问缘由地先打了他十几板子,待到买主前来寻他时,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地给扔在牢里了。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那次惨痛的教训让轩清在床上足足趟了一个多月,幸亏那时他年纪未长,身子还能承受,可若再来一次,他可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躲不躲得过了。

  阿洛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注意到了轩清的好奇,只是他依然没有停住脚步,毫无停留之意,慢步走了一阵後便带著他另入了一间茶楼。

  他们没有入雅室清座,而是到了二楼最靠窗台的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倒是挺妙,暖阳充裕却不刺眼,能将窗外光景看个遍不说,迎面而来的徐徐海风更是沁人心脾、怡然惬意,之後再奉上茶水点心,实属座谈小憩的不二之选。

  莫非阿洛是存心带自己来这里?

  轩清疑惑,但很快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答,显然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一番。

  回答他的是小二的话,这小二一见到阿洛便笑脸相迎、言语谦卑,阿洛不言一语,他却熟门熟路地说出了他所要的茶水点心,看来已是熟客了。

  阿洛恋旧,向来喜欢熟悉的事物,晚上的阿洛有说,宅邸里的下人们也认定这点,故而时常提醒轩清,所以这次到茶楼来,轩清并不认为是偶然,而是阿洛自己想来罢了。

  两人安静地坐在位上,轩清独自好奇地望著窗外人景,阿洛则喝著事先斟上的清茶,面无表情地看著轩清的侧脸,也不知是什麽心思。

  不一会儿,热茶糕点逐一上桌,那些美味香气又引回了轩清的注意力,此时的小桌已放满了各式凉热点心,还有两碗鱼粥,香气四溢,看得轩清差点流下口水。虽然在宅邸内用过膳,可是方才走了一阵,肚子倒真是有些饿了,而且这茶楼的点心光是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动,也难怪轩清有些失态。

  强忍著想吃的冲动,轩清暗暗警告自己要有规矩,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可不是晚上那个好说话的阿洛,一定要等他先用完自己才能动筷。

  阿洛提起筷子,夹起一颗水晶虾饺,刚要往自己的碗里送,忽然却又停了下来,转眼看向轩清。

  轩清正静静等著阿洛吃了虾饺,不料他又停下,心中大失所望,正忿忿地暗自责怪阿洛不够干脆,却倏然见那颗虾饺经由阿洛的筷子落到了自己面前的空碗里。

  “呃?这是……”轩清奇怪地抬头看著阿洛,可对方依旧是毫无表情可言,“给我的吗?”轩清不确定地反问道。

  阿洛轻轻点了点头,转而自己再夹了一颗虾饺入自己的碗里。

  “那就是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动筷吗?”轩清追问道。

  阿洛再次点头,自顾自开始吃了起来,轩清看著他的举动,心里一叹,没想到白日里虽然不能用言语沟通,但阿洛还是个好人嘛!

  於是之後,他也没有再刻意掩饰,恢复原来的本性大吃特吃,甚至那两碗鱼粥都被他一人图鲜喝下,当他意识到自己吃了阿洛的份时,为时已晚。不过好在阿洛没有在意,至少他没露出皱眉或是生气的表情,让轩清稍稍安心了些。

  吃饱喝足,阿洛付了银两,随後又带著轩清去了港口码头,那没什麽新鲜事,只是这麽大的港口轩清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又是一阵惊奇。他俩逛了一圈了後,阿洛也没找人或是办事的意思,於是两人转而又回到城里,阿洛看看天色,最後在傍晚前带轩清回了宅邸,而刚踏进宅子里不就,屋内又响起了熟悉的人声。

  “轩清啊,你今天怎麽把我的那碗鱼粥给喝了呢?我不管,你要赔我,就在晚上的课上,一定要记著啊!”

  “……”

  哎,遇人不淑啊!

  第十章

  阿洛不是坏人,可也绝不是什麽好惹的主。轩清有些後悔当初认人不清就给这麽被卖了过来,他心想若是小老板知道夜里的阿洛是那麽擅长胡说的主,那铁定是先赏他几巴掌然後一脚踢出店里吧!

  “轩清,别动、别动,我还没仔细观察呢……再等一会就好啊。”

  被强行压在床上,全身扒了个干净,轩清欲哭无泪,只能任著小孩“观察”自己,不过光是看看也就算了,这小屁孩儿竟然还放肆乱摸!好吧,就算他是他纳的妾,摸摸也是应该,可为什麽他就尽挑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瞎磨蹭呢!

  “阿洛,难受……”轩清心中暗骂,可身子还是动情不止,连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

  之前书面上该教的他都告知了阿洛,却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身体开涮。如约所说,阿洛倒没有真的和轩清做什麽,只是将之前学会的一些把戏使在了他身上。

  做了那麽多年的男倌,轩清的身子自是经过调教的,一捏一揉的,很快就被撩起了反应,只可怜他有了欲望也不能得到舒缓,他要忍著耐著,不能弄脏阿洛的手或者身子——这是他该守的规矩。

  “你这样憋著自是难受的,放松一些,我给你弄出来吧,就像以前你给我弄一样。”阿洛笑眯眯地提议道。

  轩清想起之前几夜是有用手或者嘴服侍过阿洛,可那些都是“义务”,反之则不然,哪有让主子伺候奴才的道理不是!?

  “不行、不行……”道理什麽轩清也无法在此时说清,只能强忍著哭腔直摇头,身子也拼命想要远离他。

  “轩清,当心!”

  就在阿洛一声话後,轩清只感一阵天旋地转,随後便没了神志。

  原来他为了躲避阿洛,一不小心,大半个身子竟越出了床沿边,一个撑不稳便倏然掉落下床,上半身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轩清,轩清!”

  阿洛暗叫不好,急忙匆匆给自己和轩清套上了衣衫,将他置在床上,随後给他把了把脉象、再看看他背後几根插入的短针,确认无碍後才略微松了口气。

  让轩清平躺在床上,阿洛没有了方才的兴致,吹熄了烛火,跟著一起躺到床上。借著月色,阿洛望著轩清的侧脸,没有丝毫睡意,望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动作,将轩清的手拉扯过来环在自己的腰侧,如孩童一般依偎到他的怀里,虽然两人身形有差,但躺在床上倒并无太大阻碍。

  感受著被人环抱的滋味,阿洛有些怀念,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隔日,轩清醒得很晚,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沈,而阿洛已经回了魏府,梳洗完毕打开窗门,一阵微热的清风拂面而来,风中蕴含著花草的芬芳,一时间令轩清有些愣怔,顿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回神,原来不知不觉的,这天都快要入夏了。

  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轩清便将季节之事抛之脑後,急忙用膳,生怕之後阿洛再来找自己出门,就和前些日子一样漫无目的地乱逛,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日阿洛并没有前来,甚至到晚上也只是托人带了个口信说自己有事在身,不便前来,要轩清早点休息。

  小孩的举动让轩清有些郁闷,算起来这还是阿洛头一回不来和他过夜,是之前自己的拒绝让他误会或是不快了吗?又或是他以为自己装模作样,显得很虚伪?

  有这样的猜测也怪不得轩清,他身为罪人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就连做了小倌,人们对他都要比其他小倌严苛。比如客人的银子不见了,就会怀疑是他拿的,无心说了某句玩笑话也会被人当真,从而有了狡猾奸诈等评论。其实他不过是个胆小的普通人罢了,别说害人之心,他连撒个谎、偷个包子的胆子都没有,更别提干什麽损人不利己的事了,只是没人愿意轻信他,於是便落下了这个爱胡乱思索的毛病。

  只是这是他的事,从来没人知道过,阿洛也不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这一夜轩清便在忐忑不安中惶惶度过,到了翌日,阿洛人是来了,只是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他白日里还是不说一句话,也没带他出门,只是以一封信的形式交代了之後的琐事,亲自交到了轩清的手里。

  信上说再过几日便是立夏,从这天开始到立秋前,也就是整个夏季,他都不会来别院,轩清也见不到他,要轩清安心住在这里。

  “这是为什麽?是我哪里做错什麽了吗?”轩清有些焦急,这麽些日子下来,他也和晚上的阿洛积累了些感情,这麽突然说不见就不见,心里自然是不好受,可偏偏他又不知道对方是怎麽想的。

  阿洛闻言摇摇头,随後便又提笔写了句话:“夏季府中有事,不便相见。”

  “可一整个夏天,那不是……”三个多月不能见了吗!?

  轩清想要再追问具体是何时,为何偶尔见见都不行,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旁候著的小虾给拉了过去。

  阿洛似乎是知道小虾和轩清感情不错,也没制止,只见小虾凑到轩清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轩清公子,别问了,我告诉你,每年夏天少爷都会在魏府闭门不出,因为……明若公子要来的。”

  “啊!”轩清闻言,忽觉豁然开朗,看向阿洛的视线也带了些许暧昧。

  原来是这麽回事,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小孩自己的感情问题啊!

  轩清释怀了,不过又再次体验到了“替身”的敝处——每次只能看著人家亲亲我我的,自己却一点儿好处都撩不到。

  轩清羡慕人家情比金坚,暗想要是有人愿意对他这麽倾情就好了,不过这想法就一瞬间的事,之後立刻被他自己给打了回去,他自嘲不知廉耻,哪会有好人会要他这种,不干净先不提,就算他是平民,倒贴也不会有人想要,因为上头老子作孽太多,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几乎都是负面,众人对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别像老子那样作恶坑害别人就好!

  第十一章

  於是再也没有任何争议,事情就这麽被定下,漫长的夏季来临,而阿洛也当真再也没有到这别院里来。

  没有了阿洛这个“熟人”,轩清的生活也变得相当无趣,每日的生活就是起床、梳洗、用膳……还有虚度年华。

  受不了这样的沈闷,可外头此时也是夏日炎炎,轩清提不起劲儿在院子里待著,如此闲暇之中,他只能每日靠著和小虾一起瞎扯闲聊来解无聊。

  好在小虾也是个爱说的主,每天都能扯出些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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