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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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因为我的邪道敌人愈来愈强,要灭绝,必须要有最高强的武功,否则最后也是徒然!”
在小白身前的,有余律令、芳心、药口福、小黑、刀锋冷及余绝,六人之中,小黑、刀锋冷分别为芳心麾下,没有命令,如何也不能动手攻杀小白。
芳心并不急于想杀小白,因为她知道余律令一定会比自己心急得多,神相的一句批言:“一字记之日白,不得不杀。”既然有人代劳,又何须麻烦自己,静心欣赏杀战好了。
余律令要杀小白,因此余绝动手了!
余绝用的是爪,身为六大家臣之首,武功当然不会丢人现眼,催动爪力,左手探向下阴,右爪直取双目,招式歹毒直接。
小白没有抬手截挡,余绝只觉眼前一晃,两手腕都给钉中,隐隐作痛之余,小白更如鬼魅般竟然进了两步,贴在自己脸前。
惊愕却不失措,余绝始终是一流高手,近距离爪攻不畅,便改为以肘撞击,阳刚中也带阴柔之力,势道甚是威猛,只是小白微笑中错踏迈步,绕着余绝左穿右插,总在劲力拂贴脸身前的一剎那,便及时斜走闪开,一切狂攻全皆落空。
接连十数招,余绝开始额头大汗淋漓,头顶更如蒸笼般冒出丝丝白气,白气不断冒升,又是急,又是震惊。
余绝主攻,但他却发觉自己的招式,竟渐渐被小白身法牵引,表面上是追着小白来攻,实际却是被“摆怖”。
心中突突乱跳,愈更觉一片混沌,小白一掌便重重轰中其胸膛,整个打瘪了下去,立时飞退震开,直压射向余律令。
余律令叫道:“好!”迥身一掌,又把余绝轰飞回小白处。如此一掌,便要双倍小白劲力,教余绝绝不好受。
小白也不敢托大,急旋圈聚劲,又轰向余绝,再把劲力倍增,如皮球般又轰往余律令处。
如此的你一掌来,我一掌去,相隔二、三丈远,劲力愈是提升,余绝便愈是反射迅疾。
可怜的余绝,身体不断被劲力注入,亦同时胀了起来,血气翻涌颠倒,早已吐了不知多少口血。
余律令与小白的掌力旗鼓相当,一声“轰隆”,余绝就在二人中间爆炸,碎成千片血水肉屑。
“士别三日,果真不同凡响,我当真有点后悔,当日应该让小黑助刘天尊先抵‘天都城’,我与十二万余家战兵先灭绝你与‘铁甲兵’,那便一了百了。如今痛失良机,要杀你,便麻烦多了!”余律令已重行归座,捧着古井贡酒再饮。
余律令昴首叹道:“杀不了你,就不可能攻陷‘天都城’。来吧!就痛痛快快的来个决战好了!”
把酒杯飞射向小白,杯上满满的酒却半滴不洒。小白以指尖触杯,轻缓拗屈卸力,把酒杯接住,便道:“三十天后!”
余律令霍然长身而起,凛然道:“好!‘天都城’‘正东门’前,咱们来个了断!”
小白严正道:“一言为定!”
余律令淡淡道:“杀了你后,只要过个十年,公主便能淡忘一切,我俩就可以再续末了情缘……”
话语里尽是轻柔真情,痴心狂妄,余律令就是余律令,就算天下少女都投怀送抱,他就始终只爱一人——耶律梦香。
小白正要带着孩子离去,芳心突道:“就这样带走孩子,你认为我芳心会甘心放手么?”
小白并没有理会,仍拖着那不爱说话的孩子,迈步走出大营,芳心点头,刀锋冷与小黑便疾射而出,但眼前已不见了小白踪影,反而十尺之外却有一团肥肉。
“挑那屎臭妈头,都给我站住!”猪头朱不三原来一直守在营外接应,待有人追出,便挥舞四周雪花,注入病毒,扬飞直射向小黑与刀锋冷,腥息欲呕,截住追兵。
小黑反应最快,病魔病毒岂同儿戏,急腾身倒退,连退十步。
但身旁刀锋冷却不退反进,急舞“泣血”,斩散雪花,一式“骨肉分离”便要朱不三骨肉分离。
好个朱不三突然翻滚地上,把风雪舞成薄冰层,隔绝了刀招,状甚狼狈,但却是恰到好处,在千钧一发中逃过大难。
“泣血”偏侧斜斩,立刻破碎冰层,狠狠斩中朱不三肩膊,血溅飞的同时,朱不三的“病掌”也轰中了刀锋冷面庞。
刀锋冷舞刀再斩,朱不三蹬地直滑出去,已拉远了距离,便翻身逃,道:“哈……
刀锋冷也不过如此,今日想杀我朱不三也不容易啊!臭小黑,你欠下我妻儿的命,很快便来跟你讨回,你奶奶的熊千万别早死,否则我掘你尸首出来奸他七天,哼!”
朱不三虽然功力大增,又在招式上钻研出顺从自己性子的独门怪学,惟是对敌拆招,比起刀锋冷的霸刀相距实在太远,不得不暂且退去,保留实力再战。
面庞受了一掌的刀锋冷,竟全没半丝病毒侵肤入肉蚀骨,只内力运转三大周天,冒出渺渺轻烟,便化去病毒。
刀锋冷的内力,竟又比不久前与伍担汤决战一役,突飞猛进。小黑看在眼里,比瞧见小白破关后功力大大提升,更是诧异。
短短日子,刀锋冷又怎可能再突破提升?
小黑隐隐感到,刀锋冷已决定了一些重要事情,他好象重新燃起生命之光似的,杀气比从前更盛百倍。
刀锋冷,究竟决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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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风雪觅生途
“慈君殿”是从前雪无霜最爱独个儿静思流连之地,自从她驾崩以后,每一天,十两都会到此追忆亡母。
她喜欢那些娘亲亲手造的泥塑,啊!原来那个撒网的渔夫泥塑,那张用铁丝扭成的鱼网好细致啊,尺寸都一样,不差半分,可见雪无霜果真花了不少心思。
近二百个泥塑,动作没半分相同,神情不一,十两叹了又叹,深深感受到娘亲对爹长寸断的爱,真的完全投入,真情流露。
十九年前,雪无霜承受不了压力,偷偷溜出皇宫,逃避到“海霸族”“云游四海”
中的“云渺海”内,恰好碰上了渔夫长寸断,二人只是相处了甜蜜的三天三夜。
只是短短日子,在雪无霜脑海中,便深深烙印了长寸断二百种表情、二百种姿态,还能一一默记出来,以泥塑显现再生。若非投情如痴,又岂能有如此深刻印象。
愈是反复思量,便愈是侮恨曾责备娘亲。
今日,十两当上了女皇帝,重踏上雪无霜的旧路,承受同一般的压力,她终于大彻大悟,完全了解娘亲的过分抑郁、苦愁,说实在的,当女皇帝实在好累、好累。
只要可以,她一定会放弃皇位,痛苦的压力可快要把她逼疯了!
城内粮草已快断缺,如何是好?
不如向敌人投降,保住百姓性命吧!
是时候反击了,咱们冲出城,要在还有力气时,来个同归于尽!
皇上,昨天礼部尚书大人自刎而死了,他……面对不了饿蜉,又怕城破被虐杀,故先杀尽妻儿,再自行了断……要挑选一些较精壮的士兵站在城头上,免被看穿城内饿慌了么?
要开始杀马烤食饱腹了!
“怎么了,在想念我么?”熟悉的声音唤醒迷乱的十两,再见小白,十两便忍不住拥着他痛哭。
伍穷就在小白身后,他绝对相信,小白更懂得安慰十两,故此便在小白回来后,立即带他来谒见“女皇帝”。
小白突道:“哇!伍穷,你一定好恨生个什么伍小穷了!”
伍穷不知就里,抓破头也想不通小白含意。
小白笑道;“你看啊!十两一对眼都红肿了,不是你夜夜把那话儿拿出来,在她面前舞动,瞧得她双目生大疮,又红又肿,你啊!真是太过分,太色心欲狂了!”
伍穷被小白讨了便宜,十两却已失笑了起来,停了落泪,抓着小白的袖子拭去泪痕。
皓齿咬着香唇,幽怨苦悲,十两对着小白,心中大喜过望,关切之心稍稍把愁苦驱散。
只要小白在身边,自然地,十两压力大减,小白必定能把一切难题都淡然化解,只要有小臼可依赖,日子便不再难过。
这是两年以来十两的经验,同样也是“铁甲兵”们的信念,以小白为首,必能排除万难。
小白笑道:“怎么了,是因为伍穷守城太累,不能夜夜为皇上你按摩舒筋活络,弄得一脸疲乏么?嗯,十两已变成七、八两了!”
十两黯然道:“城里早已缺粮,勉强挺下去,每天也有百姓饿死,早晚士气大损,要守下去也不可能了!”
小白竟突然一手捏着十两脸颊,嘻笑道:“傻皇帝啊,这些是臣子要头痛的事,你干么也拿来伤神,食君之禄,耽君之忧,皇帝笑笑便够,烦恼拋诸脑后;十两啊,你这个皇帝真不称职。”
十两苦着脸道:“但……”
小白不让十两说下去,抢白道:“但什么也好,我来问你,‘武国’皇帝是谁啊?
对了,当然是名天命啊,你看看,那个昏君留在‘剑皇宫’日夜欣赏轻歌曼舞,大鱼大肉,苦着脸围城作战的,并不是他啊!怎样当皇帝?来来来,我教你!”
小白拉着十两坐下,又把十两双腿抬起,搁在八仙桌上,笑道:“对了!一双二郎腿,舒适无忧虑,只要说一句,臣子滚出去。你啊,连大臣们该烦的事都揽上身去,唉!
难怪什么礼部尚书大人又自刎了,皇帝连他的工作、烦忧都解决了,他哪有事好办,闷慌了,惟有自尽!”
小白把事情歪曲胡说,歪理满天飞,但总算把十两沉郁的苦痛感觉消减,压力也就轻得多了。
“至于粮食、守城方面,我会有法子解决的了,你相信我,便立即找周公去,睡个饱足,从七、八两快快给我变回十两,怎么样?”小白拉着十两而去,强逼已疲累不堪的她,多休息调理身子。
十两点头道:“那……一切便拜托了!”
小白竟轻轻一脚踢向十两屁股,笑道:“放心倒头睡,我托得住的了,熊猫眼皇帝,早闪吧!”
站在一旁的伍穷,心里竟暗自有点纳闷,他对小白当然也是信心十足,但不久之前,常常缠在身上的成功感、满足感,自小白再出现后。便好象顿然消失无形。
小白来了,十两的注意力都全投向他身上,就算自己如何神威大能,相比小白也永远差一点点。
自己已多番为十两解释形势,但她总是愁闷消除不了。反观小白,胡言乱语一番,却是受用十足,小白便是小白,他智才计谋,永远压在自己头上,把伍穷比了下来。
怎么从前却没有这种感觉?伍穷想了又想,便不再想了,因为小白已有重大决定。
小白道:“只要能突破敌人封锁,抵达‘壶口’,便有可能从‘天兵城’或‘天带城’,偷运粮草过来!”
伍穷愕然道:“什么?‘壶口’同样也遭冰封啊,原来是急流的峡谷变成冰川,必须越过才能到达彼岸,买粮再运回过来,但‘壶口’两岸相隔最短的也有三十多丈,牲畜、粮草如何能穿过啊,这岂不是天方夜谭么?”
小白笑道:“哈……伍穷皇夫,你的表情跟生力真个没有两样,都十足一样哩!”
伍穷心下惊骇不已,急呼叫道:“什么?你已命生力出发了?”
小白双目瞪大,彷佛不大相信似的,笑道:“噢!你这家伙这一年来脑筋是动多了,转得快多哩,对了!生力领着五百新兵,从北门出城,已有三个时辰了吧!”
“生力与五百新兵,怎么可能在风雪交加的严寒,避过敌人监视,觅路抵达‘壶口’?
又怎可能从‘壶口’运回粮草?”伍穷在深思苦想,如何也解不破难题,小白究竟在想什么?
小白笑道:“粮食缺乏,但我知‘苦酒居’还不欠苦酒啊,来吧!一整年未饮个痛快,今夜来个烂醉如泥,瞧瞧我兄弟俩谁先倒下,哈……”小白已抢先出了“慈君殿”。
伍穷有丁点儿难受的感觉,原来由他指派、命令的生力与及一众军兵,小白破关后,一切又转回到他手上,彷佛昨日他的功劳、权职,都一下子消失无形。
他并不是埋怨又或嫉妒小白,小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伍穷绝对尊重他,但这种失落的感觉,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难受也就抹不掉……但伍穷还是最爱这一齐出生入死的老朋友——小白。
他在想,或许不久后接任当上皇帝,小白继续他建国立业的理想,大家分道扬镳,那便各自有远大目标,到时感受自然不同。
“喂!伍穷木头人,老婆皇帝今夜没空陪你了,来吧,咱们畅饮大醉去也!”
小白在远处高声呼唤,伍穷也就随之而去。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也许是人生定律。两个少年一同浪迹天涯,但总有一天,大家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到了关键时刻,便必须分开,各自迈向自己的远大目标。
友谊可以永恒,但联合只能短暂,这就是人生,每一阶段自有其独特性。
一同披荆斩棘,但走的路最后都必然不尽相同。
也许,是时候来作一些终结,再锁定目标,为个人理想奋斗了!
伍穷,再不是从前的又笨又粗鄙野少年,他已是“天法国”唯一希望,是大英雄,是族人的偶像,是快将接任为皇的帝君!
伍穷,可不再简单矣!
大地堆雪,飘雪漫天,一整天对着茫茫白色,瞧得双眼昏花,闷得发慌,那些雪随风飘飞,冷得人也瑟缩起来。
加上被伍穷烧掉了粮食,只余少量能糊口的,每天都要挨饿,一对眼目更是昏花,负责看守眺望的战兵也就只能得过且过,不大集中精神,偶然望望便算。
这是生力的感觉,因此雪地上多了一块“白雪”,在风雪纷飞遮掩下,绝对可以依小白所示,静静突围。
以白布包里着身体的生力与五百“铁甲兵”新兵,已远离了敌人视线,但生力仍小心为上,命令众人仍要伏在地上爬行,装着是风雪的一部分,缓缓离去。
这一回,他有着加入“铁甲兵”以来最重要的任务,到“壶口”去,设法把粮食从对岸运过来,再小心谨慎的依着路线运回“天都城”,绝对不能有失。
小白把整套计划小心的分析好,每一细节都清楚指点,绝不含糊,最后说了一句:
“生死存亡,靠你生力了!”
就是这一句话,开心得教生力迷失理性,小白是自己的偶像,他终于赏识自己啊,多痛快!
而且,整套计划的细节都十二分精妙,令生力一再叹为观止,愕然又惊异,计划完全的无懈可击,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计划失败,原因只有一个,是他力有不逮,辜负了小白的信任,因此生力对于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小心,不能犯错,如何也不能犯错。
为了激励一同迎向危机的五百新兵,生力只容每人拿丁点粮食出城,仅仅只够十多天至“壶口”食用,故此,他们必须尽快到达“壶口”,必须用妙法完成运粮任务。
严冬还有大段日子方才过去,“天都城”多缺粮一天,便多些城民饿死,食粮、食油、食盐,都必须尽快运回去,否则要饿慌了的战兵死守孤城,未免难以支持下去。
生力首次领兵,首次被指派重任,首次兴奋莫名,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很相信,不论成败,他都会获益臭多。
要在战场上打滚,这回便是个人考验!
五百零一人,爬行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才能以双腿踏地而行,在深可及膝的雪地上,不停抽出雪堆中的双腿,艰辛前进。
“他奶奶的,过了‘壶口’彼岸,我第一时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