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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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冰薄眉开眼笑,叫道:“此‘北门’守军已投降我‘天法国’,大家放心进城,战兵不杀,只杀平民百姓,反抗者烧屋斩杀,一个不留,尽情享受胜利欢愉。”
随后的一众兵将,相互传信,始知原来皇阴公早已投降,立时都哈哈大笑,不费吹灰之力,竟就能攻破“皇京城”,实始料不及。
春冰薄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北门”,果然没半个反抗的“皇卫军”,也没遇上一根拒敌的箭。
如入无人之境,实在痛快,就只是地上有一样东西。
好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个头颅。
那个头颅,看清楚一点……噢,怎么会是皇阴公的头!
正吓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两边又飞来两个人头,撞在墙壁上再互相反弹,掉在地上滚动急转,终于停了下来。
是……耀武侯及扬威侯的死人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春冰薄震惊万分,全身无力,瘫痪般呆在鞍上,身后却已传来猛烈又凄厉的惨叫呼嚎声。
城楼上突然有无数弩手急射劲杀五万战兵,更要命的,是原来接近城墙外五十丈前,土地突然翻动掀起,竖起一个个大网,把正在冲锋陷阵的五万兵马一分为二。
前边一堆用强弩射杀,后头的一堆,用火攻。
土地之内竟藏有“皇卫军”,手上不知何时都多了枝火把,尽都向人马堆中拋去,又不停泼上火油。
骑兵都立时全身着火,烈火烧身。
侥幸火速跳下马逃走者,一个不小心又被同伴早已吓疯之战马踏死踢伤,一时之间死伤不计其数。
转眼间“皇卫军”已扭转局势,春冰薄看来已束手无策,任由鱼肉,他只呆呆的站在城门内不知所措。
旗帜飘扬,大旗就在春冰薄眼前,一个字大大的呈现在旗上,是个“福”字,他的主人也来了。
一步一步向春冰薄走去,手上拿着的正好是他自己的战旗,“皇国”七皇爷中的败兵之将来了。
皇万福擎着大旗迎面而来,春风满脸,笑容可掬。
曾被春冰薄斩杀了数以万计部下的皇万福,露出狰狞笑容道:“来吧,春老弟,你不是要来夺我战旗,扬威耀武么?我亲自来把战旗送上,且看你有否资格夺去吧!”
劲力疾吐,大旗扫向春冰薄,直割向身。春冰薄武学修为极差,慌忙中拔刀挺挡,横里斩割,却落了空。
原来大旗急卷,竟就把春冰薄的刀卷了在旗布之内,一扯便从其手中夺去,再吐出挥射嵌入城墙壁上。
轻易一招便把兵器夺走,两人武学修为实在相差太远,春冰薄犹在愕然之际,大旗又钻刺攻来。
不停的后退欲摆脱攻击,皇万幅将大旗一抖,旗尖刺枪拐弯戳下,就刺破了春冰薄脚背,立时鲜血迸溅。
痛得死去活来的春冰薄抵受不了痛楚,倒地便滚,不停的叫喊呼痛,但如何也摆脱不了追杀。
手执大旗的皇万福如玩弄一头狗般摆布着春冰薄,内心充满不可言喻的痛快,决心要在这无耻小人身上刺破二、三十个大血洞,才让他慢慢死去。
皇万福抓住大旗末端,不停舞动刺尖在春冰薄眼前钻动,他下一招要刺破一目,先要把这傻瓜吓个半死。
春冰薄已是惊弓之鸟,毫无反抗能力,只好任由宰割,他的心好乱,只不停的问,是谁出卖了他和皇阴公?
究竟,这妙不可言的反叛大计,是谁泄露了风声?
连“皇国”中人也不知悉的阴谋毒计,怎可能走漏消息,这世上知道个中玄机的人实在不多,究竟是谁出卖自己?找不出答案来,死不甘心啊!
大旗攻刺夺目,当的一声,一把大刀替春冰薄护住右目,刀背被击得拍在他脸上,当场红肿一片。
还在惊魂未定之中,春冰薄已见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以大刀力拒大旗,来者便是不能让他死去的副将铁老头。
二话不说,铁老头一掌便以阴力将春冰薄推出城门外,背项任由大旗疾戳,一下子功夫便爆出十个血洞,但仍勉力支持着。
他绝不能让春冰薄死,只因为已押上他全家人性命,铁老头实在赔不起,惟有拼死保护。
皇万福一心要置贱人春冰薄于死地,大旗抽出再刺,直取咽喉,既然铁老头要挡,便先毙他,再杀春冰薄。
“噗”的一声,戳个正着,但不是咽喉,而是额头。微微低下头来,以前额抵住大旗尖,来吧!
别忘记,他的绰号是铁老头,能称得上铁头总有点本钱,旗尖刺入二分,便再也难以刺进去。
“喀勒”一声,突见皇万福双手出力把大旗旗竿拗断一分为二,他不明所以,抬头望去,啊!
凄厉嚎叫声中,只见双目插上了旗竿的两截,皇万福好巧妙的便以断的旗竿毁了铁老头双目。
血目眼眶两旁涔涔淌下,好可怖吓人。
还可以来得及追上已心惊胆丧的春冰薄,拔足再追,只可惜又来了,那烦阻竟仍不肯罢休。
铁老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毅力,竟翻身便抱住皇万福的身躯,拼死不放,硬要拖住他。
皇万福好愤怒,这家伙太讨厌了,双手压住铁老头的头,吐劲旋扭,“喀勒”
两声,颈骨立时折断,好了,就算是再顽强的战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此杀着。
双手因为失去支持,只好垂了下来,人也渐渐倒下去。
忠心的笨铁老头,你的愚忠成功了,但也付出沉重的代价。
春冰薄终于摆脱了追杀,吓得屎滚尿流的狂奔而逃,他的内心仍是不停问着先前同一个问题。
怎么“皇国”会识破皇阴公出卖的大计?是谁漏了口风,要是元凶未能找出来,春冰薄很难接受。
究竟出卖他们的是谁?
答案在“皇宫”内的“御花园场”。
“多谢你把皇阴公的奸计告诉我,朕一定重重有赏。”只见皇玉郎对一头全身毛色亮丽的“皇马”,不停的安抚、不断的称赞。
对了,这就是助皇阴公把“皇战烈车”送给春冰薄,车队内领头的其中一匹马,一匹被痛打的“皇马”。
皇玉郎能与百兽互诉心声,“皇马”听得所有秘密,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难怪皇玉郎能破出卖大计。
春冰薄当然不会明白,出卖他们的竟然是一匹马,“皇国”的“皇马”,令皇玉郎反败为胜。
世事如棋,局局新鲜啊!
皇阴公在运送“皇战烈车”给春冰薄时,一鞭又一鞭痛打已疲极为他卖命的“皇马”,却不知道,这些畜生能忍受皮肉之痛,全因为要报答它们的好朋友--皇玉郎。
利用动物把敌方情报探听得一清二楚,轻易化解劫难,皇玉郎不愁大敌临门,就是这个原因。
胜了轰轰烈烈的一仗,芳心大败,皇玉郎却毫不雀跃。因为,天下间唯一能令他快乐的人,十两,已远走“一万险”,失去情爱寄托,也就失去人生乐趣。
皇玉郎,如行尸走肉,对人生毫无期待和盼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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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万痛穿心噬
“唉,还是狂风暴雨,咱们还不能出海啊!”
“不凡圣子一定好想念我,他究竟找到了‘世外桃源’没有呢?找到了,那我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不会不辞而别吧,我……们就此不能再见?”
“你啊,这傻蛋太过份了,怎么只对着我傻笑!”
“我……好想念圣子,他也会偶尔惦记着我么?”
“傻蛋啊,你忙完了没有,我好苦闷啊!”
孤岛的少男少女,已过了相依为命的十天时日,因为海上仍是台风刮个不停,太凶险便不能造船再走。
被迫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天天如是,水晶晶每天捕来十条、八条大鱼烤食,朱小小则搭建房子。
也许要做的事实在太少,水晶晶惟有不停地向朱小小诉说心事,不论对方走到哪里,就在他身旁说个不停。
能有人安静的聆听自己发泄,也算是相当畅快。
朱小小有最大的好处,他从不反驳,任由你斥骂也好,失笑也好,哭诉也好,他的反应都是善意的微笑。
当说到倦时,朱小小会说一句:“我最爱你的温柔情话。”继而放下一切工作,在水晶晶面前坐下来,默默的等待她下一轮“议论”,这就是朱小小的可爱之处。
房子建好了,水晶晶还是不停诉说心声,朱小小也继续他的“工作”,把大树斩下,小心翼翼的分割成四寸长的一块块小木条,大小都要一样,整齐得不得了。
“这些木块有啥用啊?”水晶晶问道。
朱小小没有答,他的工作很快便令答案浮现出来,他把每一块的木头,先都刺穿四个小洞孔,前后左右,分别都以最坚韧的树茎连结一起,相互扣住,一块连一块,制成如盔甲般的上衣。
为什么要制成木块盔甲?
这盔甲好笨重哩!嘻……就像是小木头穿在大木头身上,笨的加上笨笨的,便愈来愈笨。
不停的揶揄,朱小小却毫不介意,他还是努力的把木盔甲制成,每一块木头,都小心的打磨成一样人小。
“要是不凡圣子失了踪,嗯,你说我应该等他多久呢?”
“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我等他十年,要是最终仍是音讯全无,再回头爱你,朱小小,你这傻蛋还会爱我么?”
“嘻,我可好怕嫁给你啊,你看,头上中间是光秃秃的,好丑怪哩,要是咱们日后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秃头的,太可怕了!”
“哇,要是生个女的,秃头便丑死了!”
“不……还是不给你生孩子来得保障。”
“嗯,要是与不凡圣子生陔子,那就一定是天姿国色了!”
“朱大哥,我怕啊,我的身体真的交给了不凡圣子,被他拥抱过、痛吻过,你……
还会要我么?”
“唉!要是你便是不凡圣子,有他的俊逸非凡,多么的完美、多么的无比痛快啊!”
“老天爷总是不会教一切都来得妥当。”
“我,最后会嫁给谁呢?”
朱小小没有反应,因为每晚夜里,他已习惯诈作已安睡,任由最爱的水晶晶没完没了的说着一样的情话。
早上,她会压抑内心情愫,不会向朱小小诉说对他已滋生了爱的情话,只是有一点点痛斥,加一点点发泄。
晚上,当朱小小“熟睡”之后,水晶晶的话便截然不同,这段时光,便是朱小小最陶醉的时候。
水晶晶会尽量把内心感觉释放出来,听入耳中,好比久旱逢甘露,舒服享用无尽。
晚上,是最浪漫的,也是最令朱小小享受的,每一个时辰,都充满着梦想、爱情。
最好,能在余下的人生,夜夜都有如燕语般甜话轻抚心灵,早上如何责骂也不重要,因为最实在的情意,都留在晚上。
朱小小愈来愈爱睡,睡得一天比一天早,总想静听情话的时问长一点,再长一点点。
“我从来没想象过,原来也可以接受一个不太俊美的男人,甚至是一个秃头的傻蛋,嘻!”
“爱真是奇妙,我以为我只爱完美的俊男,但不知怎地,你那份对我的纯真挚爱,却感动了我。”
“原来,男人的美,不一定只在外表,内心的美,也好吸引,也令人悠然神往,也能令我醉倒。”
“嘻,你的秃头也好有趣啊!”
夜静,水晶晶又在对“已睡”的朱小小说着情话,自言自语的在释放情感。
她的手轻轻按抚朱小小的光秃秃头顶,那种滑溜的感觉,令她失笑了起来,摸了又摸,愈摸愈想笑。
突然,朱小小竟弹了起来,把水晶晶拉至身旁。
吓得傻呆了的水晶晶僵死似的,尴尬的不得了,这家伙怎么还没睡着,他……会听到自己的傻话啊?
正要发出呼叫,朱小小的手却按住了她的嘴,一手便再扯着她滚倒在草地上,从屋里直破开出外。
同一霎时,嗖嗖呼声已划破长空,把宁静的气氛彻底破坏,屋子被焚烧了起来,是“不凡箭”!
当朱小小与水晶晶滚出屋外,已有四对眼睛盯住他俩,分别手持大刀,迎头劈向朱小小。
只杀朱小小,留下水晶晶。
这个是不凡圣子的命令,朱小小并不知悉“世外桃源”在哪里,又私自带走水晶晶,非杀不可。
朱小小闪避了三刀,第四刀也伤不了他,只是斩中了身上的木盔甲,但却竟然比斩中朱小小还更令他激忿。
谁也不能动他的木盔甲,谁也不能不尊重这可爱的木盔甲。
杀!朱小小勃然大怒,一拳便轰出,直挥向刀尖。
劲力无俦,先把刀震碎,拳劲余势末了,再轰中胸口,裂开,再穿过去,前臂穿进了敌人的身体,忿怒一下子发泄怠尽。
杀人者没料到,这一拳的劲力竟然如此可怖,慢慢看着朱小小把前臂从自己身体内拔出来,鲜血满怖,煞是可怕!
还余下的三个杀人者,都放弃追杀朱小小,上前把刀架在水晶晶颈上,要胁要带走她便是。
朱小小冷冷道:“放下她!”
一双血目忿然极恶,有令人难以违抗的压迫感,站在最前的杀人者,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不由自主,恐惧油然而生,“嗖”!
更大的恐惧又再压倒原来的恐惧,“哇”一声喊叫了出来,但声音来得并不太响亮。
因为喉头能发声的时间太短了!
这“不凡箭”的可怕,比朱小小的眼神更甚,因为“不凡箭”的主人,是不凡圣子座下“四大罪人”之一的井上赤老。
在大树顶上,有一对凶狠的血红眼目,宽阔得有点令人讨厌的衣衫,把脚下遮盖了,乘着风轻轻握住一枝箭,身后,还负有数十箭,但却没有弓,好奇怪。
没有弓,如何能发出杀人的“不凡箭”?
“你,要如何死法?”井上赤老的话相当简洁,他来,就是要杀朱小小,带走水晶晶。
杀朱小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就似是吃饭、洗手般轻松平常,朱小小是一定死定的了,问题只在乎他如何杀人,朱小小较喜欢怎样的死法,他尽量迁就便是。
先前一箭,朱小小看得好清楚,这便是曾在战船船桅上,一箭射得他重伤的血眼睛,他的内力明显比自己高强。
给他一箭射中,肯定皮开肉绽,甚至贯穿身体。
他有信心抵得住“不凡箭”,但只可能挡得住三箭,已是极限,但这家伙身后却负着有三十枝箭。
朱小小的唯一战胜机会,是尽量抢上去攻,攻得井上赤老来不及拔箭拉弓,以近身缠打招式先杀他。
从树顶到朱小小处,距离是十丈,这家伙能发出超过三箭么?也许不能吧,他手上没有弓啊!
唯一战胜良机,必须好好把握。
纵身前跃,真力充沛,源源催至,把小白传授的内力急运聚力,渐渐积蓄于双掌,直射向十丈以外的井上赤老。
弓,来了!
把手上箭枝搭在左前臂,一拉,竟拉出了前臂的一条血筋,借助血筋及左臂当神弓,射!
第一箭,朱小小以左拳硬拼。
第二箭,朱小小右拳击得粉碎。
双方距离已是余下三丈,朱小小的双臂已暂时脱力,难以再抬起来,如何再挡第三箭。
对啊,还有一双腿,但不能再挡箭了,一双腿要用来与大敌作战,小白传授的神腿战杀井上赤老。
啊,还剩下秃头,好坚硬头!
但秃头就算能挡第三箭,但又如何能同时挡第四箭、第五箭?这可绝不可能。
那贱家伙井上赤老,竟同时搭上三箭,最后一击,三箭齐发发杀朱小小,看你如何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