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白乌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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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一个人，未必是只有一拨人进来。”荣劲看了看那几个监控视频，“进去看看才知道，不过这个人很外行。”
　　
　　“你是说翻墙进来这个？”谢黎辰问，“为什么？他发现了摄像机盲区啊。”
　　“这种是个人都应该知道。”
　　谢黎辰嘴角抽搐——才知道自己不是人……
　　
　　荣劲指了指谢黎辰留下的脚印，“菜鸟或者肉脚才会在跳下墙的时候一只脚先着地试探，高手都是两只脚的脚尖着地，直留下最多小半个鞋印，而且事后原路返回的时候一定会再踩一脚！”
　　
　　谢黎辰伸手一把掐住了荣劲的腮帮子，“你这只死兔子！”
　　荣劲瞪大了眼睛，伸手握住谢黎辰的手腕子，“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谢黎辰一挑眉，“我才是老大！小白……乌鸦！”
　　
　　荣劲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耐！转身气哼哼往里走了，谢黎辰用跟树枝大致拨了拨那个脚印，掩盖掉后就跟在荣劲后面，进入了博物馆的后门。
　　
　　后面的大门没锁，两人顺利进入。馆中被破坏得简直惨不忍睹，所有的东西都摔碎了，所有的油画都割破了。
　　
　　“比八国联军过境还惨呢。”谢黎辰皱眉，“谁跟博物馆那么大的仇啊。”
　　
　　“并不是变态或者仇恨，这明显是在爱东西！”说着，荣劲指了指那些被撕裂的油画，“每一幅油画上的刀痕都是一个大大的X！这种刀痕的特点是能将油画整张揭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而所有的花瓶都被敲碎，大多数还都是瓶底朝上，也就是说……“
　　
　　“砸东西前，先是口朝下底朝上倒里面有没有东西，然后再放手摔碎的？”谢黎辰心领神会，被荣劲这么一说果然是这么回事。
　　
　　荣劲点点头，和谢黎辰一起继续往前走。
　　“他们要找什么呢？”谢黎辰好奇。
　　荣劲和谢黎辰是搭档，对他并没有隐瞒，就将那天在查尔斯家里找到录音带，提到博物馆的那一段说了。
　　
　　“哦？”谢黎辰好奇，“你是说，有人来找那样东西？”
　　“今早科洛联络了我一下，叫我先查，他们还暂时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的联系。”
　　
　　“科洛打电话给你？我怎么不知道？”谢黎辰不解。
　　“因为你还在睡觉，我真是不明白，竟然会有人睡得死到被人踩了一脚都没感觉，你是猪么……”
　　
　　荣劲说完才发现说漏嘴了，谢黎辰可是眯起了眼睛，“你踩我？”
　　荣劲扁了扁嘴，因为兔子舞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他这几天早上起来都有踩一脚谢黎辰的脸，当然，还是很轻的，也没有穿鞋。
　　
　　“你怎么踩我？踩哪儿了？”谢黎辰追问，荣劲却嘘了一声，拉着谢黎辰到了一根立柱之后躲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喀喀喀”的脚步声，有两个穿着皮鞋的黑衣人走了过来，看来是警察或者安保部门的人，表情很严肃，手里拿着两个箱子。
　　
　　荣劲从身后掏出枪来。
　　“喂！”谢黎辰压低声音阻止他——你要干嘛？杀人不准啊！
　　荣劲白了他一眼，给他看枪身。谢黎辰一看枪口插着一根针管——应该是麻醉枪。
　　
　　只是有个问题，麻醉枪不是连发的，必须要用一发后装子弹，荣劲嫌麻烦，只带了一颗子弹来，所以他只能放到一个！
　　
　　等那两人到了跟前的时候，荣劲一枪射出，针管插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脖颈里头。
　　因为麻醉枪是无声的，所以那人一下子捂住了脖子，横向倒向另一个人，而他的同伴根本措手不及。
　　
　　荣劲趁此时机一个打滚出去，选择了那人的盲点滚到了他身后，起来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手刀，瞬息间完成了一次进攻。
　　谢黎辰挑了挑眉——漂亮啊！
　　
　　两个黑衣人都晕了过去，荣劲拿了两人的箱子，到柱子后面对谢黎辰一指，“去把尸体拖过来。”
　　
　　“要我去？”谢黎辰有些意见，怎么尽让自己干粗重活啊。
　　
　　“你的存在价值到目前为止还是干粗重活。”荣劲说话间，打开了箱子。
　　
　　就见那两个箱子类似于飞机黑匣子，里头是摄录系统。
　　荣劲，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哦！最新的保安用摄录系统啊，这博物馆条件不错，竟然有这种设备。
　　
　　谢黎辰费了半天劲将那两个保安人员拖到了柱子后面，荣劲边用一块智能硬盘拷贝匣子里头的内容，一边过来搜两人的身，很快找出来了两张证件——发现是某保安公司的工程师。
　　
　　“诶？”谢黎辰好奇了，“这两人似乎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啊！”
　　
　　荣劲拿过工作证件和那两个保安的面容一比对——果然！完全不一样的长相。
　　荣劲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把扯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就见胸口纹着一直黑色的蝎子。
　　
　　“这两人是伪装的，真正的保安应该被调包了。”说着，荣劲拿出折叠包打开，将拷贝了一半的硬盘和黑匣子都装进包里，背上拉了谢黎辰一把，“走！”
　　
　　说着，两人出门就跑……按照原路返回，荣劲先将谢黎辰推上了屋顶，自己也一个翻身上去。
　　两人扒着围墙顶部往里一看……就见一群黑衣人正拿着枪，快速朝博物馆的后门包围过去，应该是发同伴没有按时出来。
　　
　　荣劲对谢黎辰一使颜色，两人飞快跳下了围墙，快速逃走了。
　　到了一个隐蔽的巷子里解下伪装装进箱子，谢黎辰戴上了一副大墨镜，和荣劲一起赶回了家。
　　
　　进家门后，谢黎辰往沙发上一靠，“果然好刺激！”
　　跑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到了荣劲身边，问他，“喂，那些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胸口有只蝎子？”
　　
　　“某些雇佣军而已。”荣劲说着，指了指那两个黑匣子，“看！”
　　谢黎辰凑过去一看，就见黑匣子上各有一个编号——20D和10J。
　　
　　“是摄像机的编号么？”谢黎辰问，“说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摄像机？”
　　“比如说，博物馆有特别珍贵的画作时，就会装这种机器监控和防盗，它们都是被安装在墙壁里面的，除了安装人员绝对没人有办法取出……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会穿着安保人员衣服的理由吧。”
　　
　　“先让安保将东西取出来，然后再将安保杀了换了衣服出来？”谢黎辰说着想了起来，“唉，20D，10J不就是二十动、十静？”
　　
　　“没错，他们要的是这两个匣子，东西应该就是指它，或者它摄录的内容……或者，藏在里面的什么东西。”荣劲说着，将箱子里的数据都到处，开始翻看箱子。很快，他发现两个箱子的底部有两个很细微，小几乎无法发现的转钮。
　　
　　“是微型密码箱。”荣劲抬头看谢黎辰，“需要密码才能转开。”
　　
　　“这样啊。”谢黎辰想了想，“那那个密码估计就是七座？7Z……7和26么？”
　　
　　荣劲考虑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就轻轻地转动起了密码，他先向左旋转了七下，再向右循环转了二十六下……只听到盒子里头一顿咔哒咔哒的连续响动后，“啪”一声，弹开了一扇小铁门。
　　荣劲和谢黎辰打开铁匣子往里头一看，两人立刻目瞪口呆！
　　




11

11、11　帅就一个字　。。。　
　
　
　　盒子里要说有什么也真没什么，只是碳而已，不过这些碳是高压高温下形成的碳晶体，也就是俗称的钻石——而且还是未曾切割过的原石，数量之多颗粒之大实在惊人。
　　
　　“哇唔。”谢黎辰伸手拿了一颗起来对着光看，“劲劲，随便一颗都至少五十克拉，你看那块大的！估计有两三百克拉的原石，晕，这两箱子起码值几亿！”
　　荣劲皱眉，“钻石为什么要通过这种途径运送？”
　　“走私的么？”谢黎辰猜想。
　　
　　荣金却是摇头，“我明白了……是血钻！”（血钻是取了带血的钻石的比喻义，是战区武装分子挖出来钻石购买武器，从事恐怖活动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
　　“哇……不至于吧，我们这边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东西？”
　　“可是那些黑蝎子的确是战区来的，他们很可能只是运送，充当护卫的职责。”荣劲皱眉，“糟了。”
　　“糟了什么？”谢黎辰不解。
　　“血钻涉及到很多机密，黑蝎子之类小规模的组织不可能拥有。”
　　“对啊，你刚刚说了，护送么，很正常的工作啊。”
　　
　　“嗯。”荣劲点头，“可是血钻两头都不好惹，要不然是武装组织，要不然就是恐怖分子，这运输的过程中如果钻石丢了，那么结局很简单。”
　　
　　“他们会觉得黑蝎子私吞了钻石？”谢黎辰耸耸肩，“不错啊，让他们狗咬狗火拼一下，我们报警将这些不安定因素去除了，不是世界太平？也算为人类社会做贡献么”
　　荣劲忽然抬起头，盯着谢黎辰看了良久，“靠，你好傻好天真！”
　　谢黎辰嘴角抽起老高，“什么？！”
　　
　　荣劲将箱子盖上，坐下，“你说的是没错……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嗯？”
　　“你想，那些具备杀人能力的黑蝎子，其实如果没有组织，单单自己过，只要能完成一两次任务就吃穿不愁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做雇佣军？”
　　“因为喜欢打仗？”谢黎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来，交给荣劲。
　　
　　荣劲拿着一罐啤酒给谢黎辰看，“你知道么，战区的孩子，连巧克力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给他一块巧克力或者一杯可乐，他可以为你杀人。”
　　谢黎辰一愣。
　　“我见过那样的孩子，我们摧毁一支雇佣军，就等于断绝了他们村里上百个孩子的经济来源，孩子们全部饿死，或者成为未来的杀手，悲剧将永远循环。”
　　
　　谢黎辰听后觉得气闷，搔搔头，“喂……你不是一直走喜剧路线的么，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下次改走正剧先吱个声我好有心理准备。”
　　
　　荣劲将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我们得想办法。”说着，他打开电脑，接通了科洛。
　　
　　事情讲了一遍之后，科洛也是沉默良久，对荣劲说，“现在有两个方法。”
　　荣劲点头听。
　　“首先，将钻石全部上缴，我帮你们找到失落钻石的战区，找到相关组织交还，等待火拼后一网打尽。”
　　荣劲摇头，“拒绝！”
　　谢黎辰转脸看了看他——小子贼帅！
　　
　　“还有个法子。”科洛似乎也料到了荣劲会这样回答，“运送血钻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的。”
　　“嗯。”荣劲点头，“为了不流出任何一点消息，运送员肯定会被全部处决，他们的村子估计也会被血洗。谁都不是傻子，没有雇佣军会傻傻不去查看自己运送的究竟是什么。”
　　
　　“没错。”科洛点头，“找到黑蝎子，让他们跟我们合作，将血钻买卖双方都引出来，我说服相关组织收容他们。”
　　“你确定那些相关组织不会把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们变成下一波杀手？”
　　“可以保证。”科洛点头。
　　
　　荣劲刚想同意，谢黎辰却摇头，“不行，风险值超过百分之五十而且没有赚头。”
　　荣劲一愣，科洛也笑了，“什么意思？”
　　谢黎辰对荣劲一摊手，“那些雇佣军暴露自己的身份帮着把恐怖分子干掉了，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以后雇主谁还敢找他们？你也说了，他们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荣劲皱眉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就看科洛。
　　
　　“呼……你俩还真会讨价还价。”科洛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关掉了通话录音设备，低声说，“血钻有多少颗？没人知道！小朋友，做人不能太老实。”说完，一笑，放开按钮对两人说了句，“我会从查尔斯哪儿撬开嘴，问出谁是黑蝎子的联络人，你们到时候和他联系，万事小心。”
　　荣劲和谢黎辰点头，关掉了电脑。
　　
　　谢黎辰蹲下笑眯眯说，“这下子办妥后，连大人带小孩都可以不杀人了，大人能让他们洗白了做警方的秘密部队。小孩子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个很傻很天真的未来少年。”
　　
　　荣劲盯着谢黎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挑起嘴角笑了。
　　谢黎辰让荣劲笑得犯晕，赶紧甩头，“靠！笑起来太正点了！”
　　
　　随后，谢黎辰帮荣劲找出了几块钻石来，都是顶好的规格，算了算价钱，差不多够上百个孩子活到成年并接受高等教育、够上百个老人安享晚年、也够上百个年轻人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总之养三百人足够了。
　　
　　谢黎辰翻出一个装收拾的黑色绒袋子给荣劲。荣劲将钻石挂在了脖子上，准备到最后交给那个最信任的人……如果那些人都还活着的话。
　　
　　“喂。”谢黎辰突然对荣劲之前的心路历程感兴趣起来，“喏，再坏的人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也是最好最亲的人，你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会不会多愁善感？”
　　
　　荣劲转脸看他，“再悲惨的人，也没有权利伤害无辜的人，你这样想就好了！对于行动你也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感情。”
　　“嗯？”谢黎辰不解。
　　“我救那些人，只是因为同情心和人道主义，却不是义务。”荣劲说得简略，“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好过一点。他们毕竟是坏人，罪有应得。所以……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完全相信那些人，也不要为了他们冒险，知道么？”
　　
　　谢黎辰盯着荣劲看了好一会儿，伸手一点他胸口，“你这算关心我？”
　　荣劲也一点他胸口，“是在教你，你这菜鸟！”
　　……
　　“你非要强调我是菜鸟是不是啊！”谢黎辰扑上去很掐荣劲，荣劲当然反击。
　　
　　当天晚上，荣劲陪着谢黎辰去逛街买衣服。
　　起先荣劲觉得逛街买衣服这种行为也未免太女人气了，可是后来才发现，谢黎辰买的不是衣服，确切地说是——道具。
　　
　　回来的时候捧了一堆东西，还没开门，荣劲就一伸手挡住了谢黎辰，指了指地面。
　　
　　谢黎辰低头一看，荣劲出门前夹在门缝里的头发掉地了。
　　
　　他一挑眉——有人进屋了？
　　荣劲贴着门往里听了听，皱眉，似乎很不解。
　　“干嘛？”谢黎辰也贴着门缝听，什么都没听到。
　　荣劲从自己耳朵里拿出了一个窃听用的耳机，戴在了谢黎辰耳朵上，据说能拢音。
　　谢黎辰贴着墙壁，只听到里头传来了暧昧的……非常不河蟹的声音。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一看……果然，就见沙发上谢早晨正和曹文德搂在一块儿进行到那激情澎湃的一刻呢。
　　
　　“哥。”谢早晨见两人回来了，赶紧从曹文德身上下来，跑到一旁将外衣穿上。
　　“你俩有病啊，干嘛非上我这儿来亲热？”谢黎辰望天。
　　“哦，你这里保安系统一流，所以不怕被偷拍。”曹文德回答的干脆利落。
　　荣劲拿着一罐可乐点头，“嗯，聪明的选择！”
　　谢黎辰望天翻白眼。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在国外么？”谢黎辰到了沙发上坐下，抬手对荣劲，“唉，那个谁啊，做宵夜，我好饿。”
　　荣劲扔了个苹果给他。
　　“要吃咸的，要吃通心粉，或者吃意大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