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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最强冥咒师-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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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岛故人说:东西送到,幸好不辱使命,请收下吧。”
    凌端阳叹了口气,双手接过那个盒子。
    蒋涵涵脸上空洞地笑了一下,身体缓缓滑到。
    宋微微如梦初醒,跑过去接住她,低声哭喊:“不,涵涵,不要。你坚持住,你不要走!你不能走!”
    蒋涵涵倒在宋微微的怀里,脸上一片死灰色,她看着宋微微,满满地歉疚:“对不起,微微。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微微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她的脸上,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蒋涵涵看着她,看到她点点头,终于如释负重地笑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我真的,好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的身体迅速冰冷,慢慢没了气息。
    宋微微呆愣在地上,雨慢慢大起来,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动不动地抱着蒋涵涵,像是已经石化了。
    李芳谷心里一阵空洞,心脏被狠狠揪起,疼到无法忍耐,他走到宋微微边上,看着她蜡像一样的脸色,不忍地开口:“姐,她已经死了,我送她去医院。你也回去吧,别在这里呆着,这雨………………太冷了……”
    凌端阳拿着盒子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
    宋微微僵硬地把脸转向他:“为什么是涵涵?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凌端阳侧着脸,半晌,转过来笑了起来,李芳谷觉得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无比刺眼,让他恨不得狠狠揍上去。
    “微微,你的身边怎么会吸引普通人?蒋涵涵会被选上是有原因的。她的运势早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改了。我把她放到你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天,是你对无关的人动了感情。”
    李芳谷怒极,凌端阳这样做,太畜生了!玩弄人命有那么有趣吗?究竟是为了什么?凌端阳牺牲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这些盒子,这些盒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宋微微如遭雷击,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似乎停不下来一样,像是现在才察觉到天气的寒冷,整个人都瑟缩起来。
    凌端阳微笑着看她,表情像是在看无关的人一样:“愚蠢的,无用的而又懦弱的徒弟,微微,你永远都这么爱哭,学不会坚强。真是,愁死人了。”他在宋微微面前蹲下来,伸手擦掉她满脸的泪水,“永远都这么爱哭,真是讨人厌。”
    李芳谷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揪起他的领子,伸手就要揍下去。
    “小谷,住手!”宋微微制止他,李芳谷的拳头在凌端阳的嘴边停下,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笑,恨恨地把他推开。
    “小谷,帮我一起把涵涵送回去吧。雨这么大,她会冷的。”宋微微低着头抱着蒋涵涵起来,起来的时候她身形踉跄一下,却还是稳稳地把好友抱在臂弯里。
    她走过凌端阳的身边,停了一下,把脸朝着他:“再见,师傅。”说完头也不回地和李芳谷一起走向段金明的车子。
    凌端阳手里拿着盒子,静静地在雨中站着,段金明的车子离开了很久,他也没有动过一下。
    陆真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他雕像一般的身姿,叹了口气:“蒋涵涵只是个意外,你又何必把罪揽到自己身上,这样伤她!”
    凌端阳从黑暗中抬起脸,笑了笑:“不这样绝情,她怎么放开我,去过她自己的生活。反正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不如痛快点,把一切都斩断。”
    陆真看向黑暗中,半晌也幽幽地说:“凌端阳,你好样的,你忍心把一切都斩断。我明知道我早晚要和阿诚分离,却还是贪恋他的感情。也许我该和你一样,早点下手斩断这份感情,和阿诚告别才是。”
    凌端阳灿烂地笑了笑:“还是珍惜吧,你们也不是那么绝望。”
    陆真叹口气,然后快速绝伦的一拳头揍上去:“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凌端阳倒在地上,看着满头满脸砸在他脸上的雨丝闭上眼睛。
    好冷啊,冬天的雨……真是太冷了!

  ☆、第182章 转折

李芳谷静静地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窗外的雨还在沙沙的下。
    段金明端来一杯热咖啡放在边上的玻璃桌上,手里拿了条干毛巾,坐到他身边替他擦干头发。
    看着他沉静的面容,段金明叹了口气,让他靠在他的肩膀上,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抚摸他的背。
    李芳谷闭上眼睛,汲取他的体温,冰冷的身体才慢慢回暖。
    就在刚刚,他们带着宋微微把蒋涵涵的遗体送去了医院,然后电话通知她的家人。
    在电话的这端,他都可以听到蒋涵涵的母亲崩溃的哭声。
    更难过的是宋微微,她像是成了石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李芳谷担心她会想不开,没想到却是她先笑着安慰他,说担心岳翠莲在家里,又让李芳谷他们送她回去。
    路上,李芳谷忍不住说:“姐,凌端阳就是个十足十的混蛋,你为什么不让我揍他?”
    宋微微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雨丝放肆地砸在玻璃上,一阵阵沙沙声让人心底抖麻木起来:“因为他在撒谎。每次只要他在撒谎,我都能看出来。”
    李芳谷无奈:“姐,你是在自己骗自己,难道你对他还抱有期望吗?你该清醒一点了。”
    宋微微转过脸,伤感地笑着:“小谷,难道你不明白吗?他这么说,是要推开我。是他不需要我,我对他的期望已经成了他的负担。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满足他,我会离开他,放弃他。”
    她的视线投入无边黑暗:“如果他不想我再见他,我会按照他的期待,乖乖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想他。”
    李芳谷听着她幽幽的语气,叹了口气:“所以,你是要放弃他了吗?”
    宋微微沉默很久才说:“不知道,也许会继续等下去吧……因为除了等待,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李芳谷看着窗外漫天飞落的雨丝,觉得那股寒气几乎直透心底,如果没有段金明的体温,也许他会浑身僵硬。
    段金明摸着李芳谷带着湿气的头发:“别多想了,明天你再去微微家里看看她,好好开解她,她嘴上说的坚强,心里一定还是难过。”
    李芳谷点点头,脸埋在他的肩窝:“我睡不着。”
    段金明眼神柔和:“没关系,我陪你坐一会,反正天就快亮了。”
    李芳谷点点头,伸手和他十指纠缠,两人一起坐着,等着外面的雨将整个城市浸透。
    青州
    凌端阳捧着盒子走在寂静的庄园里,不远处,周琪静静地站着,右手软软垂下,左手摸着蹲在他脚边的白牙。
    听到凌端阳的脚步声,周琪抬起眼,一双温柔美妙的眼睛里,瞳孔映射着路灯的光。
    凌端阳端正表情,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奉上盒子,嘴里恭敬喊了一声:“主人,东西拿回来了。”
    周琪左手抚摸盒子上的花纹,在他碰触的一瞬间,盒子上一层光纹浮现,如水波一样起了涟漪。
    凌端阳抬眼看到他软绵绵的右手,奇怪问:“主人,您的右手……?”
    周琪敛眉笑道:“没什么,这是欺骗周亮付出的代价。”
    凌端阳垂下眼睛:“主人,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您选择的是周亮而不是周玉?不管是能力或者是心智,分明是周玉更胜一筹,让他成为继任者,不是更合适吗?”
    周琪示意他起来,和他一起坐到路边的长椅上:“周亮的心思,更干净一点。”
    凌端阳沉默:“可是也更偏激,这样不是太不安定了吗?”
    周琪笑笑:“你可以当我偏心了。”
    凌端阳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周琪眼睛转向他,细细打量他:“阿阳,你心里,有没有怪过我?”
    凌端阳满脸带笑:“您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应该感谢您,不管我曾经多么任性,您都没有责罚过我。”
    周琪叹口气:“我在你还那么年幼的时候就拿走了你的时间,才导致了你以后的放纵,这些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知道珍惜,可惜,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凌端阳笑笑,“我很后悔,以前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在我面前,都因为我自我放纵错过了,扶苏也好,士谏也好,或者是现在的微微,我浪费了他们的真心。一切都是我活该!您曾经给过我那么多次机会,我都随意挥霍了,您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周琪伸手摸摸他的头,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阿阳,看到你成长成这样,我很高兴。可惜……”
    “是啊,可惜了……”凌端阳笑笑,眼睛转向他手里的盒子,“主人,现在一切都齐了。”
    周琪点点头:“是啊,都齐了。网撒了这么大,终于该收网了。”
    凌端阳看着他清俊的表情沉下去,也点了点头:“是啊,那我现在就着手去布置吧。”
    周琪摸摸他的头:“谢谢你,阿阳。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心里真心的对你感激。”
    “您对我太客气了,是您创造了我,我的一切都是您给予的,为您做这一切,我心甘情愿。”凌端阳眼神倾慕地望着他,“这次,我一定要把清衡那颗毒瘤彻底拔除,守住您的世界!”
    周琪笑笑:“甚好。我,拭目以待。”
    海州
    这一场雨缠绵了两天,李芳谷白天去宋微微家里帮她一起照顾岳翠莲,还要去操办结婚需要的东西,晚上回到家里,看到段金明毫无怨言的为他做饭洗衣,几乎是包揽了所有家务,心里的内疚感几乎把他淹没。
    这天晚上,段金明把晒干的衣服收进来,李芳谷连忙拿出蒸汽熨斗,赶他去沙发上坐着:“你累一天了,去休息,我帮你把衬衫都熨好。”
    段金明笑笑,坐到沙发上,看他把袖子卷到胳膊肘上,动作熟练利索地开始替他熨烫衬衫。
    和李芳谷一起两年多,一开始的时候两人对于家务基本都很白痴,实在搞不定的时候都是找钟点工来帮忙。
    两人一起分工合作,练着练着也就都顺手了。现在段金明做的饭虽然比不上厨子,也好歹丰富可口。李芳谷经常外出,但是回来之后,除了做饭,其他几乎都包揽了。
    开始的一年,段金明的衣服都是直接扔到洗衣机里洗,洗干净之后晒干了皱皱巴巴的就穿上,贵公子的气息瞬间落拓很多。
    李芳谷于心不忍,专门去找周玉讨教,才知道原来衬衫穿之前要熨一下才板正。这才买了熨烫机回来替段金明把衣服拾掇整齐。
    段金明一边欣赏他认真做事的面容,一边和他聊着天:“微微外婆今天怎么样了?”
    李芳谷把衬衫的领子认真压平,头也不抬地回答:“精神越来越差了,微微姐总担心她熬不到五天后。我东西都置办好了,但是这几天没有好日子。”
    段金明点点头:“还一周不到就要过年了,这日子是太赶了点。”
    “是啊,公司那边也特忙吧?”李芳谷抬头问他,看到他温柔的眼神愣了一下,心里瞬间就很暖。
    “还好,差不多就要准备放假的事情了。对了,你舅舅那边你也不少天没去了,你打算过年前带着一一去看看他吗?我听说他现在情绪坏的很,经常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段金明提醒他。
    李芳谷哀叫一声,天啊,忙的把周亮都要忘记了。
    段金明一哂:“你这几天实在走不开,我替你走一趟青州吧。”
    李芳谷讪讪看他一眼:“又要麻烦你,我都觉得太对不起你了。”
    段金明走过去,弹了他脑门一下:“说什么这么见外的话。我明天去接一一,带她走一趟青州。微微怎么样了?”
    李芳谷摇头:“看不出来。靳志诚也去看过她了,我和阿诚说好了,轮着去看着她,省的她一个人的时候想不开。”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倒也挺好的。”段金明由衷地说。
    李芳谷抬头看看他,低头蹭蹭他的心口:“有你这样的情人也特好。”
    段金明嘴角勾起一笑,伸手摸摸他凌乱的头发。
    “头发有点长了。”他轻轻地说。
    李芳谷唔了一声:“明天我去修修。”
    “嗯。”段金明俯身亲亲他的发顶,“明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饭。”
    李芳谷脸上一红:“可以是可以,要节制!我这两天要跑很多路。”
    段金明玩味一笑:“好,”他摸着爱人泛红的耳垂,“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到家,晚饭等我回来做,还是咱们带一一出去吃?”
    “出去吃吧,最近有家面馆刚开张,我们带一一去吃面条,她最喜欢汤面了。”
    “好吧。可以了,不用熨那么整齐,我明天穿你的那件针织衫,这件先挂着吧。”段金明拉过他的手,把他朝床上带。
    “挂好再来,别那么性急!”李芳谷抓狂。
    第二天一早,段金明带着段一一去了青州,李芳谷收拾一下就直奔宋微微家。
    岳翠莲经常陷入昏睡状态,每次醒来看到宋微微就开口问:“微微,离你结婚那天还有几天啊?”
    “还有四天呢,外婆。”宋微微回答。
    “怎么还有四天啊。我都快等不及了……要不你把婚纱先穿给我看看吧,我怕我等不到那天……”岳翠莲神智不太清楚地说。
    宋微微咬着嘴唇:“不会的,外婆,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芳谷在边上听了,总是觉得心酸。宋微微连续陪了好几个通宵,今天实在有些熬不住,李芳谷让她去宋伟杰原来的房间小睡一会,他来看着岳翠莲。
    他静静坐在床边,看着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她满是褶子的脸上,每一条沟壑里藏着的都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死亡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最亲爱的人,从此就会变成挂在墙上的一副黑白照片,当自己想念她的时候,却无法亲近,无法碰触,听不到她的声音,感受不到她的关怀,这种“失去”的恐惧感,足以战胜任何一个坚强的人。
    岳翠莲的右手因为频繁输液,上面已经满是针眼,李芳谷伸手拭了一下,她手上冰冷,他小心地握起,把她的手放入被窝。
    身后一阵波动传来,李芳谷心里一惊,猛然回头,却看到凌端阳微笑着站在他身后。
    李芳谷立刻站起来,冷冷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凌端阳一哂:“两年不见,你看起来变的强多了。”
    李芳谷皱眉:“我和你没什么旧可以叙。”
    凌端阳笑了笑,看着床上将死的岳翠莲,叹了口气:“你去叫醒微微吧,她撑不下去了。”
    李芳谷一愣:“什么意思?”
    凌端阳把他推到一边,坐在岳翠莲床边,握住她的右手,李芳谷想去阻拦,又怕会伤到岳翠莲,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凌端阳开口:“去叫微微来吧,不然她要赶不上见她最后一面了。”
    李芳谷知道凌端阳不会对岳翠莲下手,对一个孱弱将死的老人家,没有下手的必要,那凌端阳来这里是做什么?
    一阵黑气从岳翠莲身上浮出,顺着凌端阳的手,沉入他的体内。凌端阳闭上眼,像是在忍受无边的痛苦,他吃力地开口:“快去,时间紧迫。”
    李芳谷似乎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他转身去找宋微微,凌端阳叫住了他。
    “不要告诉微微我来过。”凌端阳抬起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拜托。”
    李芳谷心中一颤,宋微微的推测是真的,凌端阳之前的无情,确实只是为了推开她。
    为什么?宋微微哪里不好了?明明他有不死之身,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宋微微?
    他看起来分明也是喜欢宋微微的,当时蒋涵涵也说了,凌端阳只要活着,一定会守在宋微微的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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