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级攻略 作者:沈凉州(文秀网2013.11.30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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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颁布旨的是老熟人了,孟纬笑嘻嘻地瞅着她:“恭喜刘宝林,奴婢是来沾沾喜气的。”
“小孟公公说笑了,我今儿可没听见枝头的喜鹊在叫。”刘海月玩笑道,等孟纬读完圣旨,她才知道对方说的恭喜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就是大喜么?”孟纬合上册文,笑容可掬:“从今往后,奴婢可就要称呼您为刘才人了。”
宝林是正六品,才人是正五品,虽然晋了位份,也在圣旨里被夸了一通,却只字不提救了大公主的话。
既给了她奖励,又担心她借着救大公主的功劳趾高气扬吗?就算聪明如刘海月,这下子也确确实实猜不透皇帝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思了,结合昨晚的对话,想来也只能归结于皇帝老爷已经被后宫的女人坑怕了,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孟纬见她在沉思,只当她不满意这次晋封的结果,便道:“虽然这回还有好几个人一起晋位,可其他人都是放在一起册封的,只有您是皇上命人单独拟了诏文的,可见您在皇上心目中还是不一般的,来日方长……”
刘海月回过神,有点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惊奇:“这次有很多人晋位份?”
孟纬笑道:“多倒不是很多,不过刘美人晋了昭媛,冯美人晋了昭容,姜宝林与您一样,都晋了才人,周御女晋了宝林,连您在内,五位。”
这次死了不少嫔妃,后宫的位份空缺许多,刘海珠刚刚小产,冯美人又占了资历老的优势,这两个人晋封倒是可以理解。
刘海月点点头附和:“这可真是大好事。”
刺客事件逐渐平息,许多人从惊吓中慢慢恢复过来,或多或少得到了晋封和赏赐的安抚,大家皆大欢喜,死去的人逐渐被遗忘,而活下来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后宫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永远平静下去。
张太后自从刺客事件之后,精神就一直恹恹的,老人和小孩一样受不得惊,虽然不像皇长子那样缠绵病榻,可也懒得见人,为此赵容熙每天下朝之后若是没事,必是要前往明光宫探望母亲的。
进京述职的边关将领已经陆续到京了,皇帝抽了时间接见他们,又单独宴请,好一通嘉勉奖励,额外开恩允许他们留在京中三天以便探望亲朋好友。
驻守苍狼关的将领是韩国公次子韩勉,边关四大将领中,唯有他是回来奔丧兼探病的,因为早前韩国公夫人在刺客事件中不幸罹难,老韩国公与夫人鹣鲽情深,受此打击也一病不起,韩国公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对于韩勉归来自然也没什么心思表达什么喜悦之情。
京城春风楼二楼雅间,一阵丝竹之声从紧闭的房门袅袅传出,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里头的说话声。
如果有人推门进来一看,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除了韩勉之外的边关三大将领,此刻竟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除此之外,还有各人的幕僚,济济一堂,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
“来,这第一杯,是敬守静兄高升的,满上,满上!”魏永祥亲自站起来给其他人斟酒,笑容亲切随和,毫无将军架子。
不过就算他想摆架子,这里也不是好地方,毕竟同桌就有三位同级别的,别人也不会买他的帐。
“良杰兄这是在怪罪我们呢,上次他高升的时候我们没来得及给他庆祝,这回好不容易三人会面,却是为了祝贺守静兄高升!良杰兄啊,上回没喝上我们敬你的高升酒,是不是觉得忒遗憾了?”周惠元笑着调侃,他是容谷关守将,也是齐国公内侄,郭德妃的表兄,算得上外戚,比起在座其他两位都是以平民身份升上来的将领,身份要高上不少,不过他向来都没有摆世家子的谱,反倒显得十分随和。
魏永祥哈哈一笑:“馨艺兄就会编排我!来,干!”
三位上司如此兴致勃勃,作陪的三位幕僚自然也跟着凑趣,不时说点荤段子,席上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大梁有四大关隘,苍狼关,容谷关,倾城关,玉门关。其中苍狼关守将是韩国公次子韩勉,容谷关是周惠元,倾城关是柏叙,玉门关是魏永祥。
魏永祥虽然出身世族,但家族早已没落,他和平民出身的柏叙一样,都是靠着军功从最底层晋升上来的,所以两人在京城不似周惠元那般门路广,这也是魏永祥和柏叙有意跟周惠元交好的缘故。
至于韩勉,他与三人交情泛泛,这次也没有应邀前来,也不知是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影响不好,还是自恃身份,不屑与其他三人相提并论。
如今魏、周、柏三人见面,虽则不至于避人耳目鬼鬼祟祟的地步,可也尽量能低调就低调,挑了春风楼最隐蔽的包厢,又换上寻常衣裳,这才出了门。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聊天的内容也就逐渐放开了些,周惠元叹了口气:“良杰兄,守静兄,我可真是羡慕你们呐!只怕明年今日,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要易主了!”
柏叙和魏永祥相视一眼,后者给周惠元续了一杯酒,笑道:“此话怎讲?”
周惠元道:“这次轰动京城的刺客事件,你们都知道吧?”
见两人点点头,他苦笑道:“刑部那边的仵作从刺客尸体上发现一种极乐香,说是天下只有容谷镇才出产的,我是容谷关守将,此事不正要牵扯到我身上来?”
魏永祥摇摇头,不以为然:“我说馨艺兄,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极乐树又不是你家种的,谁都可以去砍一砍,你只是容谷关守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难道连那里死了人都要赖你头上吗?”
柏叙含笑点头:“良杰兄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儿,馨艺兄不必多虑。”
周惠元苦笑:“你们不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这刺客是冲皇上去的,万一圣体有损,继任者还不是皇长子,只怕有人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故意在上面做文章,借着我,把火烧到郭德妃那边呢!”
魏永祥与柏叙二人听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这背后的水竟有如此之深!”
“可不!”周惠元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所以啊,我现在是一脑门子官司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流放到北蛮去放羊了!”
柏叙叹了口气,摇摇头:“馨艺兄啊,你以为只有你有此烦恼,其实我们也不好过,就拿我来说吧,这几年北蛮的攻势一年比一年猛烈,尤以倾城关为重,我那老上司才刚被解职不久,前车可鉴,按照大梁军法,一旦倾城关被破,我的下场只有比你更惨而已!”
周惠元只得反过来安慰他:“倾城关哪有那么容易破的,上回户部不是还拨了银子置换倾城关将士的军备吗,我那些部下听说你们连被子都换新的,可羡慕死了!”
魏永祥喷出一口浑浊的酒气:“当时我还差点就让人一封信寄到户部去骂那些人,凭什么老子在玉门关拼死拼活,就不给老子换!”
柏叙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们都是第一天当武将不成?哪一次置换装备不需要经过重重盘剥,到我手上还能剩多少?!”
周惠元唉声叹气,扶额不语。
不是他们在杞人忧天,边关四大武将,看似位高权重,实际上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作为大梁的四道屏障,这四个位置极其重要,每年从户部兵部拨往这四处的钱粮就相当于大梁一个州府一年的驻军费用,然而就像柏叙所说,这中间还要经过层层盘剥,最后真正能到将士手里的所剩无几,这种潜规则也不知传了多少年,就算周惠元和韩勉这样的“高干子弟”也避免不了,充其量只是人家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贪污得少一点罢了。
既要马吃草又要马儿能跑,这明显是不太可能的,如此一来,边关将领就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自给自足。比如说每年的士兵人数都普遍往多里上报,以便可以多领一些粮饷,这就叫领空饷,这种行为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是违反军纪的,但基本上不管是边关还是地方,不管是大梁还是羌国,都少不了这种现象的发生,只在于普遍程度高低而已。
在这种“潜规则”之下,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打点好了,互相包庇包庇也就过去了,皇帝老子就算高高在上,也不可能明察秋毫到那种事情上去,除非这个武将犯了什么大罪,冒领空饷才会成为“锦上添花”的一条罪名。
但饶是如此,大梁开国以来,这四大关的边将几乎难得有几个能善始善终的,有的吃了败仗被撤了,有的死在前线战场,有的因为被人陷害而被杀了,有的功高震主,有的因为太过嚣张跋扈而被皇帝灭了,还有的则是陷入了朝中党争。
归根结底,无非是这四个位置十分重要敏感,又大权在握,位高权重,不仅皇帝要忌惮几分,连朝中官员也竭力拉拢,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上,难免也会栽在官场上。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柏叙等人自然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柏叙见周惠元愁眉苦脸,就道:“你是齐国公的内侄,德妃娘娘的表兄,更是当今大皇子的表舅舅,皇上现在膝下可就只有大皇子一个,你这个表舅更是身价百倍,更何况谁也不能证明刺客身上的极乐香就一定跟你有关,皇上必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的,你老兄何必担心成那个样子!”
周惠元见两人不以为然,就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当我只是为了那件事发愁么,实话告诉二位吧,这次回京,我还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见他神神秘秘,两人不由起了好奇心,周惠元身份特殊,确实经常能从别的渠道更早获知一些消息。
周惠元的声音更低了些,“你们道皇上为何现在提早将我们召回京城述职么?”
魏永祥性子急,忍不住就道:“我说馨艺兄,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周惠元这才道:“那是因为皇上有意将我们四人调职!”
柏叙与魏永祥面面相觑:“馨艺兄,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谁乱说谁是小狗!”周惠元急了,“千真万确!是内阁提议的,说要实行边将五年一换制,以免边将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咱们上任到如今,可不正好快满五年?”
另外两人这会儿才有点急了,虽然刚才大家都在抱怨,都在说这个守将有多么不容易做,多么岌岌可危,多么容易得罪人,可真到了可能被撤换的时候,谁也不乐意挪位置了。
开玩笑,四大关守将位高权重,又天高皇帝远,什么事都由自己说了算,以他们现在的品秩,除非犯了错降职或撤职,否则也只能平调,平调的话就只能回兵部,又或者去藩王的封地当一个将军之类的。
但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前者虽然养尊处优,可兵部哪有那么多实权的空缺,去了也只有论资排辈,被那些文官排挤的份。后者更惨,藩王封地哪有仗可打?没仗打就没功立,没油水捞,任你再厉害的名将,说不定终其一生都被皇帝彻底遗忘了。
柏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惠元道:“就在一个月前,听说那些文官就已经有人上疏了,当时皇上没当回事,后来出了刺客的事情,皇上才把这件事提上日程,让内阁草拟议案,一旦皇上那边首肯,只怕咱们哥几个的好日子就不多了!”
魏永祥道:“韩勉那小子有什么动静没?这件事要是真的,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罢,为何还成日里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周惠元撇撇嘴:“指不定他更乐意当他的世家公子吧,谁知道呢,反正我没听说他有什么动静!”
柏叙皱眉:“依我看,四大将领一起调动,动静太大了,皇上和内阁唯恐引起边疆不安,让北蛮和大羌有机可趁,只怕不会那么做,最有可能的是一个个调。”
说罢与魏永祥一道看向周惠元。
周惠元莫名其妙,又有点儿恐慌:“我说你们看我干嘛?”
柏叙叹道:“馨艺兄啊,有了极乐香这个事情,你说皇上最先要下手的会是谁?”
魏永祥一拍大腿:“馨艺兄,这下你可是主动把把柄往人家手上递了!”
周惠元此人,投机取巧的小聪明有之,大智慧实在欠奉,一听他们这么说,立马就有了三分惶恐。“极乐香一事勿要再提,与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魏永祥道:“我们信你,可皇上,内阁,朝廷百官,他们不信你也没用啊!”
周惠元这下是彻底慌了,他一点也不想被调去当什么藩王将军,更不想从过惯了舒服日子的“土皇帝”被打回原形。
“那可怎么办!守静兄,良杰兄,咱们四大将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气连枝,你们可要救小弟我!”
柏叙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倒了杯酒:“别急,别急,你也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怎么会不帮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刚才一直在听他们说话没有吱声的罗羽卓道:“周将军,小人倒是有个法子,只是有些剑走偏锋了……”
他是柏叙的心腹幕僚,深为柏叙倚重,柏叙基本到哪里都带上他,可以说他之所以一路平步青云,跟这位幕僚出谋划策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快说快说!”周惠元忙催道。
罗羽卓笑道:“上面既然想要调几位将军的职,那几位就要让皇上和内阁看一看,你们才是镇守边关的中流砥柱,大梁缺了你们不成!”
周惠元挥手:“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现在又没有仗打,在皇上眼里,大梁将领人才济济,谁镇守还不一样!”
罗羽卓沉声道:“没有战争,也可以制造战争。”
周惠元一下子就呆住了,脸色刷的清白交加,蓦地反应过来,指着罗羽卓道:“你,你……不行,这绝对不行!”
罗羽卓此时的声音仿佛带了一丝诡秘:“北蛮每年都会来骚扰大梁边境,抢掠一番又率众离去,年年如此,总是小打小闹,又不挑起大规模的战争,这才会让皇上和内阁觉得反正谁镇守都一样,这个时候,只要有一场足够大的战争,引起京城的重视,然后周将军再打了胜仗,皇上和内阁自然会明白您的重要性,不会再轻易提起什么五年一换制了。”
周惠元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别说朝廷不允许大梁将领主动去挑衅北蛮,就算真要打起仗来,又怎能保证绝对胜利?要知道大梁久安,军备废弛,我手底下那些兵……我可真没有把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柏叙也帮着周惠元说话,斥责罗羽卓:“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尽把馨艺兄往火坑里推!”
魏永祥却道:“我倒是觉得此计可行,到时候只要再杀一些流民充作人头数上缴给朝廷,这仗规模大不大,怎么打,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周惠元颤抖着嘴唇,彻底被他的主意吓到了:“这,这可是杀头大罪!”
魏永祥不以为然:“想要做大事,哪能不冒些风险?馨艺兄,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到时候第一个被撤换的可不是我们,还是你想被踢到那些藩王封地去,一辈子籍籍无名,到时候别说大丈夫功成名就了,说不定连现在这种美酒美人的日子都没有了,你可要想清楚!”
柏叙看了他们一眼,温言道:“馨艺兄,你别听他们胡说,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此时如果再有个旁人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得出柏叙和魏永祥两个人是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在唱黑脸,配合无间,但周惠元此刻六神无主,加上他平日里就没什么主见,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正好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越想越觉得此计或许可行。
其余几人见已经有了眉目,便不再催他,转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