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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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岛主心里想道:“我若是练成那两大毒功,也就不会再给武林天骄欺负了。至于武林盟主,做不做倒在其次。待到我的武功胜得过蓬莱魔女、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三人,那就抢了蓬莱魔女的盟主来做,也是一件足慰平生的事。”心意已决,说道:“承蒙法王错爱,宫某愿到和林承教。”
宫锦云道:“爹爹,你真的要去?”黑风岛主道:“你也要去,我不放心你在中原到处乱走,给我闯祸。”
宫锦云知道父亲的脾气,他说了的话,决不会更改。心里想道:“我若是不去,只怕他更要上这番僧的当。倒不如我在他的身边,纵然劝不动他,也好过没人劝他。”说道:“好吧,爹爹,你既然要去,我只好陪你去了。”
宫锦云无可奈何陪父亲前往蒙占,心中可是甚为彷徨,一路走一路在想:“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够重见公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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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锦云想念着公孙璞,公孙璞也在想念着她。他独自一人,跋涉长途,偷渡黄河,潜往杭州,旅途的寂寞,心情的惆怅,比之宫锦云更甚。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旅程,这日到了杭州。文逸凡隐居的天竺山在西湖南面,公孙璞从湖滨经过,只见湖光激滟,微波耀金,湖中画舫,岸上垂杨,构成一幅美妙的画面。公孙璞忍不住心中赞叹,想道:“怪不得诗人把西瑚比作西子,果然是山清水秀,名不虚传。可惜锦云不能与我一同游赏。”
正在触景思人,情怀惘惘之际,忽见一只画舫,从湖中心摇回来!舟行甚快,公孙璞尚未走过那道长堤,画舫已经靠岸。
只见一个衣服华丽的贵公子模样的人,带着两个随从,走上岸来,走到公孙璞的面前。那贵公子模样的少年轻摇折扇,与他打了一个招呼,微笑说道:“人生无处不相逢,想不到咱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公孙少侠,谅必还认得区区在下!”
公孙璞吃了一惊,原来这个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宰相韩侘胄的次子韩希舜。
半年前公孙璞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次是因为韩希舜调戏厉赛英,恰好公孙璞路过,以上乘的点穴手法将他吓退。后来在松风岭上,公孙璞与谷啸风分道上山,找寻被张大颠囚禁的奚玉瑾。韩希舜是张大颠的弟子,那天恰巧也来拜见师父,谷啸风碰上韩希舜,将他打败。公孙璞那次虽然没有见着他,但这件事情,却是大家都知道的。
突然在西湖岸边碰上,公孙璞自是不免有点尴尬。他已经知道了韩希舜的身份,由于师父正是受他的父亲管辖,又是住在他的相府,公孙璞自是不愿和他再打一架。对方既然以礼相见,公孙璞只好淡淡的还了一礼。
韩希舜却好像从来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似的,满面春风,和他打了招呼,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公孙少侠,这次路经敝地,无论如何,请容小可稍尽地主之谊。”公孙璞道:“小弟有事在身,多谢兄台美意,可是不便前去打扰了。”韩希舜道:“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难道耽搁一两天都不行么?”
公孙璞不便将真情告诉他,但又不擅于说谎,正在思索如何对答之际,韩希舜已又是摇着折扇笑道:“公孙少侠,请问耿总兵是否尊师?”
公孙璞道:“不错,听说家师来了杭州,不知是否住在府上?”他见韩希舜已经知道耿照是他的师父,提起了他的师父,他自是不能不有此一问了。韩希舜道:“正是。令师昨日还曾与在下提起你呢。”
人家提起了他的师父,公孙璞于礼不能不问:“家师他老人家可好?”
韩希舜道:“好。令师不但是一位名将,也是一位名闻江南的大侠,这两天我正在向他请教武功呢。不过可惜他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说,公孙少侠,你即使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似乎也该去见一见令师吧?”
公孙璞本来是准备见了文逸凡,再请文逸凡设法给师父捎个信儿,与师父约会的。如今听说师父明天就要离开杭州,心里不禁有点着急,踌躇难决了。
韩希舜轻摇折扇,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公孙少侠,我诚意请你,何况尊师又正在寒舍,你若还不去,莫非是对小弟尚有芥蒂于心么?”
公孙璞道:“韩公子不记旧恨,小弟又焉能放在心上?”
韩希舜哈哈笑道:“是呀。江湖人物,胸襟原该爽朗,些许误会,料想公孙少侠也是不会记在心中的。那么现在就请公孙少侠屈驾寒舍吧。”
公孙璞渴念师父,想道:“师父在他家里,还有一位白老前辈听说也在他的家里作客卿,我此去大概他不敢对我怎样。”于是说道:“韩公子盛情难却,小弟只好去打扰了。”
韩希舜大喜道:“好,那幺就请公孙兄上船。”原来韩侘胄的相府是筑在小孤山下,正在对岸的西子湖边。
进了相府,只见飞楼插空,雕甍绣槛,奇花烂漫,佳木茏葱。相府的花园是倚山修建的,有错落匀称的高低山坡,有运用巧思堆砌起来的山石,和天然的山水构成曲折隐现的奇景。公孙璞暗自想道:“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这话当真不错。但这样的相府,却不知是多少百姓的血汗堆成。”思念及此,美景当前,已是无心欣赏。
韩希舜招待他进一间精舍坐下,公孙璞迫不及待的便要请见师父。韩希舜笑道:“公孙兄不用着急,喝一杯茶,稍坐片刻。我叫他们把尊师请来。”
过了一会,仆人回报:“耿大人今早与相爷上朝,还未见回来。”
韩希舜沉吟说道:“听家父说,这两天朝中正在为着蒙古南侵之事,连日在开廷议。不过他们至迟晚上也会回来的。公孙兄,我请几位武林朋友和你见面如何?”
公孙璞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想道:“白逖老前辈在此,能够见他一见,也是佳事。”于是无可无不可的答允了。
过了不久,韩希舜的那些“武林朋友”陆续来到,却不见有白逖在内。正是:
口似蜜糖腹藏剑,怎知相府即龙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断桥残雪(dqcx) 《鸣镝风云录》…第六十五回 相府豪门藏敌使 少年侠士陷囹固
《鸣镝风云录》
第六十五回 相府豪门藏敌使 少年侠士陷囹固
这些人中,公孙璞只认识一个在相府作教头的史宏,那次他和韩希舜交手,史宏也是曾在旁边呐喊助威的。
史宏哈哈笑道:“公孙少侠,原来是你,怪不得二公子要赶快把我们找来了。诸位大哥,这位公孙少侠是当今最享盛名的少年豪杰,咱们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求他指点一二啊!”
公孙璞惊疑莫定:“难道韩希舜口里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他记着旧恨,要给我来个群殴么?”不过他虽是起疑,却也不惧,淡淡说道:“不敢当。史大教头,你的本领远胜在下。你史大教头要较考我,我可是不敢奉陪。”
韩希舜哈哈笑道:“公孙兄,你误会了。我是想要他们在你的面前各练—套功夫,可不敢委屈你和他们交手,只是求你指点指点他们而已。”
公孙璞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这就更不敢当了。我一个末学后进,这‘指点’二字,应该颠倒过来说才是。”
韩希舜笑道:“好,那就大家都不必客气。文人是以文会友,咱们就来个以武会友吧。这几位朋友都是家父礼聘来的,在江湖上也都是成名的人物。”跟着向公孙璞逐一介绍,公孙璞也无心记他们的名字,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各位的大名,在下也是久仰的了。但听说有一位白逖白老前辈也在这儿,不知何以不见?”
史宏说道:“不巧得很,白老师今早进城去了。不过恐怕也就快要回来的。”
公孙璞心里想道:“韩希舜要这些人在我面前表演功夫,不知是何用意。怎的白老前辈也有这么凑巧不在这儿,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他们怎么对付我吧!”
韩希舜道:“各位稍待一会,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已经请他也来参与盛会了。”史宏似乎是有点兴奋又有点吃惊的样子说道;“公子说的是——”
韩希舜道:“噤声,颜公子来了。”
只见一个披着白狐裘的少年带了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宋,韩希舜连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走出门外迎接,史宏等人更是诚惶诚恐的跟着出去,好像捧凤凰似的,把那位“颜公子”捧进屋内。
公孙璞大为奇怪,心道:“这姓颜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何以韩希舜也要对他如此恭敬?难道他的身份述在相府少爷之上?”
那个颜公子看见只有公孙璞一人没有出去迎接,向他看了一眼,说道;“这位敢情就是名震江湖的公孙少侠?”
公孙璞道:“不敢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那贵公子对公孙璞倒似颇瞧得起,说道:“公孙兄太客气了。小弟姓颜名豪,大都人氏,久幕江南山水清丽,特来游玩。”
公孙璞心道:“怪不得他的口音不似南方人,原来是家住金京的。但不知他是什么身份?金、宋两国目前尚处在交战的状态之中,他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却怎敢带领随从,大摇大摆地来到江南,而且是在相府之中作客?”
韩希舜道:“今日难得颜公子在此,公孙少侠也恰好来到。我想叫他们各自练一套功夫,请两位指点。”
颜豪说道:“好说好说,我喜欢看别人的武技,却不知道怎么指点的。我这两个随从倒是多少懂得一些,待会儿可以叫他们和大家琢磨琢磨。”口气之傲,当真是无以复加。史宏这班人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大好受,脸上却呈一副恭顺的颜色,诺诺连声,由史宏代表他们说道:“但求得尊仆指点,我们已是不胜荣幸之至。”
颜豪的一个身材高瘦的随从说道:“指点两字,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即使只是彼此琢磨,有公孙少侠这样的高人在此,我们也是不敢献丑的。”
公孙璞淡淡说道:“高人二字,我怎敢当?我是深幸有此机会,一饱眼福,阁下可别给我脸上贴金。”
另一个短小精悍的随从说道:“我们是颜公子的下人,公孙少侠如此谦抑自下,真是折煞我们了。”忽地话头一转,接着说道:“今天天气很好,公孙少侠,你这把雨伞可用不着随身携带啊。”
韩希舜笑道:“独孤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是公孙少侠的兵器。”
那随从说道:“哦,原来如此。这个兵器倒是特别得很,呵否借给小人一观?” 公孙璞的玄铁宝伞放在身边,在这样的场合中不便推辞,只好说道:“这样粗笨的兵器贻笑方众,可是没有什么好看。”心想:“只要你拿得动,给你看看又有何妨?”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把宝伞拿来,撑开来滴漓溜地转了两转,笑道:“好重,好重。这伞柄似乎不是凡铁吧?”他口里说“好重”,舞弄宝伞,却是毫不费力。公孙璞不禁心头微凛:“这个颜豪的仆人也有如此内力,他本人可想而知。今日之会,不知是何用意,我倒是得小心了。”
公孙璞尚未回答,那颜公子已是哈哈一笑说道:“这是玄铁打成的伞柄吧?我这随从见识浅陋,教公孙少侠见笑了。”
公孙璞见颜豪识得玄铁宝伞,只好承认,说道:“颜公子见识不凡,佩服,佩服!”颜豪心想:“我家也什么宝贝都有,可没一样比得上玄铁宝伞。可惜今天却是不便抢他的,慢慢再想法吧。”
韩希舜道:“颜公子、公孙少侠请喝酒,边喝边看他们的武技。”
颜豪说道:“好,好。古人读汉书下酒,咱们饮酒观赏武技,也是一大佳话。”
韩希舜道:“史教头,你先练过一趟黑虎拳,博颜公子一晒。”
史宏道:“遵命。不过我可得请二公子允许,让我用那株梧桐树练拳。”
韩希舜道:“你们要如何练便如何练,不必顾惜园中景物。”
公孙璞心想:“这人不知要如何用梧桐练拳?”只见史宏跑到一株梧桐树下,乒乒乓乓地打了七八拳,接着横扫一腿,树叶纷落,这还不算,过了片刻,树枝也都折断,纷纷落下。这梧桐树就只剩下一株光秃秃的树干。 。
颜豪没说什么,他那个高瘦的随从道:“史教头内力雄浑,黑虎拳练到这个地步也委实不错了。”
史宏奉米以为可以博得颜豪的称赞,不料却只博得他的随从的“不错”二字,心里当然不大舒服,虽然不敢发作出来,脸上的神色可也不怎么好瞧了,说道:“我这粗笨的拳脚功夫,本是难入方家法眼。请西门大哥多多指点。”
话犹未了,忽见一个汉子飞般跃出,说道:“我也来一套刀法,博颜公子一晒。”
此时梧桐树的树枝正在纷纷落下,只见刀光疾闪,霎时间刀光静止,那汉子插刀归鞘,说道:“献丑了。”众人定睛看时,只见落在地上的树枝都给削为两段,有人走去拾起几枝拿回来给大家看,每枝树枝都是恰好分为两半同样长短。
那短小精悍的随从道:“这位是郭武师吧,久仰郭武师的快刀绝技,果然言下无虚。”
那姓郭的武师洋洋得意地说道:“请独孤大哥指教。”
那随从道:“我也练过几年刀法,待会儿自当献拙,现在还是请西门大哥先露一手吧。”
那高瘦的随从笑道:“你这是教我出丑了。不过史教头有命在先,我也只好献丑,与史教头琢磨琢磨吧。”
说罢,走到另一株梧桐树下,轻轻在树干拍了一掌,那株梧桐树纹丝不动,他就立即回来了。
史宏正自心里嘀咕:“这算什么?”心念未已,奇景忽现。
只见那棵梧桐树的树叶转眼间变得枯黄,一阵风吹过,一片片的树叶落下来。众人吃惊不已,那高瘦的随从笑道:“郭武师,请你剖开树心一看。”那个快刀的郭武师唰唰两记快刀,在树上划开一个“十”字,只见树心就似给虫蛀过一般,腐烂得一捏即碎。
史宏大惊道:“西门大哥,你练的是什么功夫?”那高瘦的随从道:“我也不知是什么功夫,家师传授我这门功夫的时候,说是从桑家的腐骨掌变化来的,他还没有定名。嘿嘿,雕虫小技,教史大哥见笑了。”
史宏心悦诚服,说道:“我的黑虎拳断树,不过是硬功而已,和你这阴柔的掌力相比,实在相差太远。倘若是血肉之躯,着了你的一掌那还了得。”
那高瘦的随从微笑不语,他的同伴代答道:“西门兄的神掌能伤奇经八脉,擅克内功高明之士。着了他的一掌,七天之内,血坏脉枯,就像这棵枯萎的梧桐树一样,纵然不死,也要变得瘫痪了。”
公孙璞是练过腐骨掌功夫的,心里亦是不禁好生惊诧,想道:“我外祖的腐骨掌从来不传外人,我爹也是偷学的。怎的这个人却也懂得这门功夫?他复姓西门,难道是西门牧野的于侄吗?但西门牧野已经投奔蒙古,若是他的子侄,又怎敢大摇大摆来到宋国的相府作客?以他这样的武功,却又何以肯委身作这个颜公子的随从?”百思莫得其解,只好随众称赞。
颜公子忽地笑道:“公孙少侠,你这就不够朋友了。”
公孙璞怔了一怔,说道:“颜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豪笑道:“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