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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爱欲灵魂-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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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渐渐向东方退去,留下肥沃的土地赐予在灾难中存活的人们,让他们得以繁衍生息,得以将祖辈的勇敢坚强薪火相传。
  相传,大禹在青丘捡到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自此崛起。只是不知道这只此后以倾城之姿祸害人间的白狐,是不是就是跳了弱水转世之后的媚儿。
  神仙们相继搬家到了天地灵穴昆仑虚定居,神仙系统也逐渐丰满,也不再像最古老的大神那么怠于修行。
  同时,有许多神仙神兽,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中,不再醒来。而两次的大战耗尽了大地的灵气,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神仙们即使修炼得再勤勉,也很难再达到当年那个高度的原因。
  女娲掉到昆仑虚深处接近黄泉的地方之时,被鲲鹏救起。两场大战累得她身心俱疲,而远方的伏羲,却从来没有露面,终于,心灰意冷的她化成昆仑虚的精气,继续以另一种形态保卫她苦心雕琢出来的大地和人们。
  青龙小心地呵护着重生之后的朱雀,却发现心中的那份情爱,早已经淡薄,如今的不离不弃,只源自于责任。他的生命,再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白虎正在成长,失去保险栓的他像个火药桶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妻子现今与女儿无异,这天地,由玄武的身体支撑着,守护成了责无旁贷的事情。而内心深处,总有个地方,不能释怀。
  当年宁静祥和的日子,再不敢回忆。
  而这个不周山的遗迹,埋藏了所有的悲伤和无力,从此之后成为一个异度空间,阳光永远被阻隔在层层叠叠的紫色黑云之后,。
  战争,总是给每个人留下伤痛,无论胜败。
  而别扭了十几万字的某小攻带着貌似将继续别扭下去的某小受及其小崽一起来到了还是处#女地的江南蛮荒之地,在此定居。用他的话说,当老大的,就是金盆洗手了,到哪里也掩盖不了这份老大的气质,上哪里都能东山再起。当然,现在,再不再起他已经不在乎了,小日子过着,保护媳妇和崽不被欺负,就很好了。
  白泽表面上淡淡的,经常还露出笑脸,但是蚩尤知道,某人心里别扭着呢,不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站不起来。他已经把结界撤掉了,用了大量的灵芝仙草,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某人该残疾还残疾,该轮椅还轮椅,儿子都能满坪追着蝴蝶跑了,个当娘的还赖在轮椅上不起来。
  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嘛,宰相肚里能撑船,全当得着机会伺候媳妇了不是,不然他这死脑筋的媳妇一个不好想了又去跳江怎么办,可不是家里那么个只有椅子高的小崽可以阻挡的。
  某尤,从他们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之后,蚩尤就改名叫尤(这也叫改名……)了,而白泽,尤坚持要叫他小白,就算白泽耐着性子解释在几千年之后小白是只智商低下不动脑子的人,某人也坚决不改口,直到闹得他没脾气了,小白就小白吧。
  真希望自己是个小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不会在半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会每当感觉自己触碰到幸福的时候心中叫嚣着不配。
  小白地鸵鸟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目下得到的一切,不再有罪恶感,不再有自卑感,尤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是他说的,什么都相信,把他当做依靠当做信仰,就这样,很好……可是那些痛,总在不经意地时候爬上心头,让他在幸福的顶峰狠狠跌落。
  “小白,为夫回来了,看俺打到什么好东西?”尤还在院门外就扯着嗓子大喊着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野猪。
  “爹爹——”小崽蹦蹦跳跳地跑到院门外接他,尤一把抱住小猪一样的小崽,在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今天在家乖不,有没有惹小爹爹生气?”
  “没有。”小崽使劲摇头,然后爆料“但是小爹爹都不理宝宝。”

  一点小生活,未完~

  “这样啊,那宝宝明天要努力让小爹爹跟宝宝说话哦,知道吗?”蚩尤掠去笑意中的些许苦味,孩子还小,媳妇儿重伤,他是个大男人,这个家要靠他,何况,这样已经很好了,要坚持。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蹲下来抚摸着白泽废掉的双腿,语气有些惋惜,更多的是鼓励。
  而白泽只是浅笑地回答道:“我很好。”
  “那怎么都不跟宝宝说话,他还是个小孩,你总这样对他的成长也不好啊,你是他的小爹爹,要坚强起来。”尤扛着野猪语气一转,“今天我们吃大野猪,宝宝高兴不?”他检查了下锅里留下的午饭,有点剩下了,没吃完。不过比前两天吃下去的已经多很多了,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嘛。现在,他们也应该饿了吧。
  “宝宝吃不下。”小崽拍了拍小肚皮,摇了摇脑袋。
  白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回事?”尤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直觉中,小白肯定做了什么很欠收拾的事情,“宝宝怎么会不饿呢?中午吃了多少?”
  “好多哦,那么——”小崽委屈地看着爹爹,确定了这个人能帮自己做主,才在空中用小胖胳膊比划了个圈,“那么多,好撑哦,都吃不下去了,小爹爹才说可以不吃了……”
  “白泽,你能解释下吗?”尤冷下了声音,搂着小崽抚摸着他的小肚子吸取出了他吃多了存在身体里多余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小孩好的?”
  “对不起。”陡然听到他叫自己全名,那个责备的声音让他有点委屈。他吃不下东西,又嫌尤每天唠唠叨叨的烦人,就让小崽替他吃了一部分,小崽那么点的孩子,吃到刚刚才吃掉一半,饿就有鬼了。
  “对不起?我需要你的对不起么?!”尤冷冷地回了一句,抱着小崽走进屋子,留下白泽一个人,一直坐到天黑。
  这一天,这个温馨了许久的院子里头一次没有飘出香气四溢的炊烟。
  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他一个人坐在旷野,面对紧闭的大门,肚子里,冷坏了的小崽不停折腾。那个时候,一种叫绝望的情绪如冰冷的火焰从四肢慢慢燃烧,好像再也撑不到下一次黎明。
  过了这么久,怎么又伤春悲秋起来了……
  可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又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心闷闷的,像窒息。
  “吱呀——”房门被打开,身子被一个有力的怀抱圈住,才发现什么时候四肢已经冰凉,凉得心都快透了……
  “对不起……说好的,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再大的错,也不该冷着你,对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坚定而深情。男人结实的臂膀稳稳地将他抱进了屋子。
  用掌心仔细地给他温暖着手脚,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使用法术了,一直以来,就像一对真的凡人夫妻那样,感受着彼此肉#体的温暖和力量。
  都弄好了之后,尤沉声说道:“小崽我喂了点东西哄着睡了,现在来说我们的问题——”说完,在空中化出一小块戒尺。这也是白泽告诉他的,后世学堂的先生们用来惩戒不听话的学生时专用的工具。
  看到这个东西白泽下意识地缩了缩。
  “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你这么大个人了,再说在弱水边教训过一次以为你已经懂了,但是就你今天这行为,自己觉得对不对。”尤的口气很严厉,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尤……”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怕痛啊……
  “手伸出来。你腿脚不方便天天坐着打你那个地方也太过了。”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啊……”右手横过一道肿痕,基本上,他很少大声地叫唤,从来都是叫得很小声很委屈,抬头看着某人,那脸色还是那么凝重,只好又小心地把手伸出来。
  心中有些不甘,有些委屈,但是又恶狠狠地笑自己活该,而这些情绪,又让他茫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这些难过。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又是一戒尺抽了下来,重合在之前的红痕上,迅速肿得发亮,手指略微瑟缩了一下,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终究是不忍心,经历过这么多苦痛他的小白也不容易,但是也不能脾气上来了就欺负孩子啊。遂扔了戒尺拉过某白的手轻轻吹了吹,问道:“你说你自己该部该打。他才多大点的孩子,你心里有脾气了冲他发什么火,要是撑坏了我又不在家怎么办?”
  某白低着头不言不语,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执着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淡去,可是在还没有淡去的现在,有些东西总是突然碾压过他的身体。
  想解释什么,终究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欺负小崽的……
  “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做,回来之后给我个合理解释。说说为什么那么做?”尤变出一个冰块拿布包了放在白泽掌心,起身朝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尤端着白米粥回来,搂着白泽慢慢地喂着,期间彼此一言不发。
  本来没有半点胃口,心中不舒服的白泽并不想吃,但是很明显尤现在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坚定的动作容不得半分违逆和质疑。
  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白发,尤心中很是心疼,这个人心思不是一般的多,完全没有男爷们儿的洒脱,当然也不像女子那样会撒娇,要是会撒娇还好些,至少能发泄出来,而他却完全闷在心中,情愿苦死了也不乐意说,两人同#居这么久以来,他却完全放不开,就连那个快乐的事情,也是要做到情深,才勉勉强强期期艾艾地呻吟着释放。
  知道他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可是今天这事情,他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却感觉到累。抚慰人心远比打仗更累,小心翼翼地呵护软化,到了今天,依然不见任何成效。
  “好了,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本想不言不语随他要做什么,却看到在烛光中某人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疲累。“我……”
  “不想说就算了吧,不勉强,洗洗睡了。”真的是觉得累了,只是他这么个样子,自己也不能放下他……
  “尤……对不起……”一把抓住某人的衣角,愣愣地看着他,他自然是知道是他的不对,可是要他自己说什么讨好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来,这个对不起,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知道该怎样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得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睡觉。”打了水随手加热了一下给白泽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下然后将人抱上#床,掖好被子然后自己再拿了一床出来,背对着白泽躺了下来。
  这个夜里,只有在一边的小床上酣眠的小崽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做着香甜的梦。某人虽然是背对着还隔了一床被子,也感觉到了旁边那人的失眠。两个曾经也算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学着人类的模样过日子,其实感觉也怪怪的,他们的睡眠从来就很浅,发生了不愉快就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扶桑树上的金鸡刚叫了一遍,某人就起床了,厨房里用小火煨着一天的食物,带上弓箭就出了门。
  仅仅一个晚上的冷落,白泽的心情已经跌落到谷底。以往,尤都会将自己抱起来洗干净了放在轮椅上,然后才出去打猎或者采点草药什么的。
  而今天,就这样任他躺在床上,就这么出去了。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谁都喜欢有人疼爱有人呵护的感觉。其实他自己起床坐到轮椅上也不是特别难,自己偷偷练习过许多次。只是这感觉上就怪怪的。
  摇着轮椅去了厨房,锅里煨着一大碗粟米粥,一罐野猪汤,还有两块红烧的野猪肉,灶台旁边还摆着一大盘大小不一的各色野果,本来是一点都不想吃,想起昨天的事,微微叹了一声,盛了一小碗慢慢吃着。
  他这个在弱水边强行凝结的躯体,比普通的凡人还要麻烦一些,也难怪尤会累……
  吃完之后,小崽醒了,揉了揉眼睛叫道:“小爹爹,宝宝饿了。”小小的人儿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小爹爹又是他最喜欢的小爹爹了。白泽虽然不怎么理他,对他也还算不错,昨天也不是存心虐待他。
  都弄好了之后小崽在院子里玩,他们的房子虽然不大,那个院子倒是不小,房子外面的很大一片开阔地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足够让小崽折腾的。他的年纪还太小,虽然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打死个老虎什么的不成问题,但是外面的环境还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玩得像个小泥猴儿了也不要紧,小爹爹吹口气就可以把他弄干净了。摔痛了也不要紧,反正男孩子嘛,就是要摔打下才能成长。
  闹了一会儿,又蹭到白泽的轮椅旁边,笑嘻嘻地喊道:“小爹爹小爹爹, 看,蝴蝶。”小胖手一松开,一只白色的粉蝶轻盈地蹁跹,“跑了——”小崽要跑去追,白泽笑道:“回来,我给你做一个。”随手化出一张白纸(那个年代还没有纸但是白泽好歹也算个仙人……),随便折了一下,吹了一口气,白纸变成一只蝴蝶,停在小崽的鼻子上,小崽高兴地叫着,蝴蝶一飞走,他也撒丫子跑过去追。
  追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小崽跑到草丛里去了。白泽笑着随他去,有只蝴蝶跟着,又是在自家院子里,能有什么事。
  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原来一生总在生老病死中煎熬的凡人,就是靠这样点滴的幸福坚持下去的吧。
  玩了半天,小崽回来了,拉着白泽的手指说道:“小爹爹,宝宝饿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小崽想到了昨天的事情,有点害怕。
  “你等着哦,小爹爹去帮你拿。”说着摇着轮椅又进去了,临走之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草丛,看到那只纸蝴蝶在上面盘旋,然后变成火焰。

  另一个崽……

  给小崽取了食物,看着剩下的,忍不住叹了一声,实在是没有不想吃,又不好拂了某人的好意,再想想昨天小崽实在吃不下时难过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欠扁,无奈只好盛了一碗慢慢喝着。一抬头,却见小崽居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活像被个后爹爹饿饭了一样,怎么昨天一闹把小肚子撑大了这点不够吃么?
  “小爹爹,再给宝宝一点好么?”小崽手里的肉很明显被他塞到随身的小口袋里了,小孩子总以为自己的掩藏很到位。
  “好吧。但是不可以拿去喂小动物。”你老子学做饭容易么,个小白眼儿狼就这么拿去糟蹋。
  这样吩咐着又盛了一大碗给了小崽,打发他到外面去吃,自己也拿了食物慢慢朝门口摇去。原本以为会在门槛上吃得满脸都是的小崽居然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左右看看,不见踪影,蝴蝶燃烧的那片草丛有些不正常的晃动,隐约可见小崽红色的毛发和小小的犄角。
  白泽笑笑不以为意,小崽准是拿了食物去喂小动物了,前脚吩咐了后脚就忘记,还真不愧是某人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理由特别多,怎么说都是他们有道理。
  知了叫得很带劲,花木的香味很醉人,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要不,今天晚上主动认个错,跟某人和好吧。
  其实尤不用这么费力的每天都出去找食物,他们储存的食物足够多,而食量也不大,不需要这么费事,但是他却坚持说要过得像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样。
  临到傍晚的时候,尤回来了,本来下意识地离着老远就准备打招呼恨不得让十里八乡所有的生物非生物全都知道他的到来,但是一想不是还在冷战么,这次他是铁了心要让某人先低头——惯得没边了都。
  但是一回来见到院子里那个伪装出坚强的小白,心就先软了一半。只想搂着他安慰一下,但是心里的某些东西,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行,别人能推他前进一步,却不能永远推着他。
  去厨房检查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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