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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25 耳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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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手指在耳际流连,轻轻摩挲,口气轻柔,“疼不疼?”  “不疼,感觉像蚊子咬了一口。” 
  他又不说话,转过身背对我,他的手迅速滑进我的手心,五指从指缝中插过,牢牢的抓住,连一丝回旋的余地也没有,我顺势可以环住他的腰,透过玻璃窗,抬头看远处星星点点的微光,其实只有空茫的迷糊,以及无数的暗影在眼前浮动,觉得整个人沉浸在真空般的虚无里,宁静的尽乎于恐怖。忽然,心口涌上一阵酸涩,耳垂上有些隐隐的痛,我把脸贴在韩晨阳的背后,想象耳边今后妖娆的风情,或是简单的点缀,我想笑出来,却想起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他,耳朵上坠水晶或是珍珠,然后轻轻的和他擦肩而过,他会不会为我驻足,喊出我的名字,或是他会怎么故作平淡的来应付我,那脸上的表情,那眉梢眼角该是怎么样的冷漠和无辜。只是累,很累,一瞬间那种原本想宽恕的心情又开始计较起来,我已经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抵不过四年又一个月的委屈。 
  有些男人,要不太无情,要不太滥情,即使是无心之过,目光所及,难免死伤无数。  有些幸福和温暖永远不是自己的,借来的,总是要归还。 
  就如现在,身旁是可以依赖的温度,可是还是要随时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只可贪恋一时,不可永远沉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被推开,一个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从下巴一直往上到眼角,似乎在循着一个暧昧的线条绵密的游移,“想哭就哭个够好了,以后不许再哭了。” 
  “我没……”刚出声,一滴眼泪落在手指上,晦涩的味道在我的指尖缕缕地漾开,我胡乱的抹了抹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没有波澜,平静的简直没有情绪。 
  我突然有种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欲望,“我觉得好累,真没办法,喜欢一个人。” 
  他一脸的静默,默默而专注的注视着我,慢慢的开口,“那你要怎么样?” 
  我自嘲的笑笑,“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想从一而终,又不甘心寂寞,可是这样太累了,若是有种简单的感情,不用去考虑未来,那么没有承诺就没有伤痛。” 
  他挑挑眉毛,不置可否的样子,“小孩子又胡言乱语。” 
  我固执的搂住他的脖子,底气不足,“我没胡说,真的, 不就是这样,没有承诺,没有未来,至于快乐,起码没有痛苦。” 
  “你怎么知道没有痛苦?小孩子,难道你想 ?”他反问我,表情认真,“有比痛苦更加痛苦的事情,就是空虚。” 
  我低头不语,他不依不饶,“告诉我,你是不是无聊了想闯点祸出来玩玩?” 
  我怎么敢告诉他,我想闯的祸就在眼前,所谓新的不来旧的不去,唐君然,我要用别人试图去忘记你,忘记四年又一个月,忘记左耳的耳洞是为你打的。韩晨阳的嘴唇上淡淡的薄荷烟味,原本是我十分厌恶的烟草,却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忆,有着无比蛊惑人心的味道,让我在不自觉中顿然沉迷。 
  细密的吻落在眼睛上,温柔的让我眩晕,我只想在他臂弯里永远的沉睡,温热潮湿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不要出去闯祸,你注定做不了一个祸害。” 
  我哧哧的笑,“是吗?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挺想去勾搭男人的。” 
  “你就在勾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也许感到我身体微微的一颤,他把我的脸扳住,“我告诉你,江止水,是不过三,这次是你招惹我的,所以你要负责。”我感觉到房间里的袅袅暖气,和他的呼吸掺杂在一起,渐渐多了些暧昧,深深浅浅的,很迷人。他的手滑入我的衣襟里,手掌从腰间顺着柔滑的背脊向上移动,带着略微的压迫,指尖所到之处,大片的火花和无法抑制的战栗。 
  我蜷缩在床的一角,微微的眯起眼睛,细碎的喘息,他的薄唇,他的长指,甘冽的男性气息笼罩在呼吸和心跳间,我感到身体的在他手下舒展开来,发肤之间,水火大片的交融,由欲生火,由火衍水,直到整个身体都被汗水丰盈,已到了炙灼的程度。 
  他的动作有些野蛮和粗暴,脖颈上被他咬的微微吃痛,密密麻麻的烙下炙热的痕迹。  忽然,我的身上微凉,毛衣被推高,衬衫被一把扯开,胸前的几颗纽扣抛落至地板上,哗哗的在打着转,这种错落有致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清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里还有氤氲的水汽,声音在他手指恶意的挑逗中支离破碎,“关灯,求你,不要看。” 
  我知道,我羞耻,自己见不得自己,也不愿意去看他的眼睛。黑暗却让人更加的敏感,身体全部在他的掌控下,我看见昏蓝的光芒从窗帘里透了出来,照在我光洁的小腿上,还有他裸露的膀臂上,肌肤大片的贴合,仿佛就要纠结在一起,滑腻的触感,在海洋一般的水色亮光中,微微的泛白。 
  沉重而苦苦压抑的呼吸在我的耳边徘徊,他的手在我身体最羞耻的地方试探,或浅或重,我死死的吻住他,让陌生的情潮和快慰的呻吟被吻牢牢的封住。 
  朦胧中,我闭上眼睛,清醒和模糊同时占据了我的思维,我放肆的让感官的愉悦支配我的身体,却在欢跃中,深深的不安和惶恐,直到他分开我的双腿,身体挤压其间,我混混沌沌的感到灼热的温度,和强悍的力量,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喊我的名字,“水水,第一次会很疼,你忍一下,忍不住就哭出来,喊出来。”那是什么感觉,模糊的神志中硬生生的被劈开了一个裂口,身体被撕裂成两半,连心脏都不胜负荷,一口气停在胸腔里,咽不下去也提不上去,手指死死的绞住床沿,随即又狠狠的抓住他的膀臂,疼到不自觉的身子往后躲,他死死的捏住我的腰,却更要往他身体里送,我要了命的掐他的手臂,妄图把自己承受的破身之痛加在他的身上。 
  我看见自己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滑落,可是就是倔强的咬住嘴唇不肯哭出声音,他的吻抚慰的落在我的眼角,被他手指滑过的皮肤缓缓渗透出一道湿润的痕迹,是我的泪,稍纵即逝却还在流动,那样的一片恣意的水气。 
  冲击顶撞开始失控的凶悍粗野,我在持续不褪的疼痛中只能苦苦哀求,我的眼泪已经疼到流淌不出,在水汽弥漫的眼眸,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体温灼烧我的意志,让我痛上加痛,他极力压抑的声音在无边的黑夜里让我不能退缩,拼了最后一点意志在苦苦坚持他的折磨,他唤我,“水水,水水…。。”从来没有的情欲和魅惑,我却无福消受。 
  我知道,他在享受快乐,我却生不如死。 
  痛苦的无法终结,我终于哭泣出声,扭过头去,哭得喘息,“别,不要了,韩晨阳,晨阳,求你,不要了,好难过……”我要解脱,哪怕是昏迷都好过这无止尽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折磨,仿佛要被那欲流冲刷得消失了般,眼前只有无边的明晃晃的白色。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神志渐渐变的混沌不堪,我只觉得好累,连喘息都是疲惫不堪,手臂慢慢的从他身后划了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而后,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他又一次的轻柔的抚摸和亲密的探索。我只知道我的眼泪,顺流而下,浸润在左耳的耳洞里,涩生生的,针扎一般的稀疏的疼痛,汇聚多了,便和身体一样痛。 
  初夜,没有快乐,只有泪水和无边的恐惧,疼痛,连指尖都泛白,仿佛经历惨烈的战争。我还记得,不知道第几次,隐隐之中,我喊了他的名字,几乎是梦呓,“韩晨阳,能不能说句我爱你?”黑夜中的喘息忽然一滞,模模糊糊的我听见他说,“水水,我爱你。” 
  男人一贯哄女人上床的伎俩,男人下床便会忘记,女人却会当真,我轻轻的笑了,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心又开始痛了。 



西贡下的纠缠爱欲(下)


    眼前有光影重叠交错,我感觉到惨淡的阳光,扑朔着靡丽,空气极速流动的风穿过我光裸的脚,柔软的布料贴着我的身体微妙的闪动,暖和服帖。
  我隐隐的感觉到有人盯着我,我即使睡着,也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因此我睡得极不安稳,睁开眼,他坐在床边,抽着烟,隔着淡青的烟雾看我。
  见我醒来,他的身子往前探,手缓缓扬起,我下意识身子向后缩,手肘努力的把身体撑起来,脚却不知道放在何处,我的睡相太差了。
  可是是我太敏感了,他的手只是越过我,在烟灰缸中摁灭燃烧到一半的烟。我这才注意到烟灰缸已经满满的一缸烟灰。
  他待很长时间了么?一直在等我醒来?
  
  我看到他额发遮住了一半的眼睛,眼睛里有浅浅的血丝,垂下眼帘的时候,眼角会浮现一层寡淡的青灰色,他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温和,“你醒了,已经中午了。”
  “恩,你没睡?精神这么差。”
  我努力想要在声音中加入一点软软的令人怜爱的撒娇,我估计稍微正常一点的女孩的反应大抵如此,但却遗憾的听见自己的声音硬邦邦的,像一块铅,融不进一丝空气。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手指上还有淡淡的薄荷烟味,缠绕住我散落在枕间的一缕头发,没有任何侵略性,我放心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问,“昨晚,几次?我不记得了。”
  又一缕头发被他挑起来,划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和他的话语一样,很挑逗,“如果再来一次,我想,可以称作为第N次,N大于等于三。”
  
  看来问不出什么了,我不说话,手指悄悄的伸到腿间,很光滑爽洁的肌肤,没有污渍,我笑笑,“人家说女人会永远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你信吗?韩晨阳。”
  他目光忽闪了一下,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如果她的初夜是一次糟糕的性经历,那么她一定讳莫如深,至于永远记住的事情,她会记住的是作为自己处女情结的结束,也许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那个男人。”
  “那你说我会记住你吗?”
  他稍稍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然后他放开我的头发,手指抚上了我的脸,“你的第一次很糟糕,水水,你太紧张了,你总是在暗示自己,第一次很疼,所以你一直没有好好的感觉和享受,还有,你那样无助的样子会更让我去想折磨你。”
  我一下子就感到脸上升腾出火,别过脸冷冷的回答,“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要去医院看江风,不知道他的手术结果怎么样。”
  “刚才董安妍来过电话了,说是视力已经恢复了,你不用担心了。”
  我“哦”了一声,慢慢的把身体从被子里抽离,瞪了一眼韩晨阳,“我要起来,你走开!”
  他却笑了,站起来,然后两只手撑在我的耳边,他衬衫只扣了下沿的纽扣,顺着领口,我可以看见精壮的身体,大片裸露的肌肤,和我纠缠了一整夜。
  他的眸光有些泛水,眼眸修长,嘴角微微的翘起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从前,那双薄情寡淡的眼睛,让我断不会料到他会有这样魅惑的一面。
  
  “一个女孩在到了能够自己支配身体的权力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拥有了生命的价值,当你的处女情结结束时候,也是你正常性生活的开始,作为一个女人,你有资格,并且有权利去获得另一种快乐。”
   我紧张的抿起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介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昨晚会答应我,可是很明显,你是在强迫你自己答应,所以,你觉得自己开始堕落了,不是一个好女孩了,可是,我要告诉你,享受这种快乐并不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无论早或者晚,你会拥有自己的性生活,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我摇摇头,“我不明白,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之后我很恐惧,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在我耳边轻柔又略带沙哑说道,“你抗拒不了,等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人类的欲望是闸水,一旦打开,就再也没有办法闭合。”
  “那你的意思是,包括你,只要是男人,我都没有办法抗拒他们的邀请?”
  他的眸子立刻变的清亮冷峻,“这么幼稚的问题,江止水,你已经成人了,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在这种问题上,与其是问我,不如问问你的理智,你有支配身体的权利,这种权利是掌握在你手上的,而不是别人。”
  我微微笑,“我知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拒绝你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明白,俊秀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你有权利拒绝,作为一个女人。”
  
  韩晨阳送我去医院,我去门诊找董安妍,门诊大楼人来人往,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和各色各样的人交汇在一起,不时有轮椅在眼前推过,小孩子趴在妈妈肩膀里大哭,消毒水味道和各样的污秽融合在一起,我心里堵堵的,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只是一瞬间,一个高高的影子在我眼前闪过,瘦削的身姿,脸庞有些模糊,我心猛然跳了两下,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向汹涌的人群里挤了进去,可是再定睛一看,那张脸却是全然的陌生,带着漠视和疏离。
  心,放了下来,可是淡淡的失落涌上了心头,我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身后有护士焦急的声音,“让一让,麻烦让一下!”
  担架抬过,盐水瓶子吊在架子上,发出“乒乓”的声音,女孩子苍白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发梢上有滴落的水珠,青灰的嘴唇发出细碎的痛苦的呻吟,风一样的闪过,然后就有随救护车来的护士轻轻的叹气,“年纪轻轻的,怎么为个男人想不开,差点就救不活来了。”
  
  “发什么呆呢?”董安妍扒在我的肩膀上好奇的问,“也不见你去找我,打电话给韩晨阳说你早就来了,呦,这件衣服你穿了几天了呀,还不换?”
  她无心的话语让我一下子无措起来,说话都不利索,“我最近不是忙吗,哪管的上自己,我只是刚才看到一个女生,可能是自杀,送去急救了。”
  她撇撇嘴,“以前实习的时候看的多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干脆远远离开这种人间百态的科室,唉,我们在这里废话什么东西,你还不去看看江风?”
  
  推门进去,正好看到韩晨阳和江风站在窗口,冬日午后淡薄的阳光铺陈了一室的温暖,江风看到我眼睛一亮,“亲爱的小妹,看到我是不是很兴奋?”
  我没好气的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嘴边的笑意,“我看到你看到我很兴奋,话说倒是你这个人,已经让我没有什么感觉了。”
  董安妍难得的不摆出医生的架子,走到床头,毫不客气的拎起一只芒果,啧啧嘴,语气有些酸酸的,“大冬天的居然还有上好的台芒,江风,你这个病生的也太奢侈了。”
  我暧昧的朝江风笑,有意的看了韩晨阳两眼,他并没有参加我们的讨论,静静的对着窗户,对着阳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人,沉默,但是深不可测。
  江风挑挑眉,飞给我一个白眼,意味深长的说,“俗话说患难见真情,等我出院了就请吃饭,所以为了让我尽快恢复,为了你的红包,董医生,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请多关照。”
  董安妍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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