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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郑传之飞天(终版)ⅰ 和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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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翻身站了起来,然后拖起翊宣到卧榻上去。翊宣的身材很瘦,和苏没有想到他如此的沉。他极其小心,不能扯动翊宣的伤口,几经周折才算让翊宣躺好,拉过来杯子盖住他,这才走出内殿,召唤侍卫太医。
秀远得到太子赦令闯进御华殿的时候,他看见大殿的外面站了很多人,而内殿中随行太医正在紧张地处置翊宣殿下的伤势,太医用绸带包裹住翊宣的左肩。翊宣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他躺在内殿那个宽广的卧榻上几乎连保持清醒的精神都没有。
对于翊宣受此中伤,和苏没有解释,而且太医看见和苏的佩剑上沾染了鲜红,但是没有人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苏一身血衣站在大殿窗前,手中用绸布擦拭手中的飞天剑,剑柄上蓝色的宝石在满殿亮如白昼的烛光下闪动着妖异的光泽。和苏看起来很平静,他的手都是不紧不慢的。带了血的剑锋在他的手下逐渐变得明亮干净,然后他把剑插入剑鞘中,单手拿了剑走出大殿。他在外面遇见了秀远,对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待一会吧,看看他们需要什么?〃
〃殿下,。。。。。。〃秀远在与和苏侧身而过的时候叫住了和苏,和苏微微挑眉,〃怎么?〃
〃天冷,殿下要保重身体。〃秀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平淡无奇,但是和苏微微笑了,这是和苏这些年来第一次笑到了眼底,就如同月光照耀在平静的水面上。他没有说话,仅是微微点了点头,拿来了自己披风披在肩上。
秀远目送着和苏离开这里,他的眼睛变的有些深沉。
奚朝推开自己的殿门看见外面是狼狈的和苏。天边已经升起启明星,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奚朝没有问什么,他侧开了身子让和苏进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和苏。〃奚朝端起放在书案上的茶壶给和苏到了温茶,放在他冰冷的手中。和苏放下剑,双手捧着茶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然后把茶水一饮而尽。
〃真混乱,师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我明明对准了翊宣的心,结果我的剑刺下去却是他的左肩,。。。。。。〃
〃这么近都能刺偏,我的剑术真是,。。。。。。〃
〃不是你的剑偏了,而是你的心偏了。和苏,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奚朝笑了,不过很淡。
和苏突然想起什么,他突然问奚朝,〃师父,我记得你说过,你也爱过一个人,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为什么会不一样,对琦御我只想要好好保护他,而对他,。。。。。。,我却无法下手,。。。。。。〃
〃都是陈年旧事了,我和你不一样,和苏。那个姑娘身份贵重,而我当时仅仅是神宫的一个抄写经书的书童,她却是,。。。。。。〃
〃大郑王朝的长公主。〃
〃那是你父王的亲妹妹,算起来也是你的姑母呢。〃
奚朝后来的声音如同耳语,那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但是和苏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柔和的光泽。
他的神情很温柔。
〃不说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后来呢?〃和苏轻问。〃师父,后来呢?是我哪位姑母?连城公主,还是楚月公主?〃
奚朝静静地摇头,〃都不是,都不是。也许你没有听说过她,她在你出生的时候已经去世,是夕阳公主。〃
和苏听见这个名字的确陌生,他怔了怔,没有说话。
奚朝正了正神色,他对和苏说,〃作为太子,你不会只来和我说这些事情吧。〃
和苏微微笑着,说,〃不是。我来告诉师父,两天后的神宫祭祀舞蹈,还是由我来跳。而祭坛上宣读祭天诏书的人是翊宣。〃
奚朝看着他,〃你想明白了?你明白这即将带来什么样子的局面,也许你在大郑子民中的地位不会降低,但是翊宣殿下却会拥有不可估量的前程,甚至是储君之位。〃
〃。。。。。。,我想明白了,扶云岫已死,没有别人会跳那样繁杂的舞蹈,我不能让神宫的祭祀出现如此纰漏。至于以后,谁知道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至少今天,我们还活着。不是吗,师父。〃
和苏说完看着奚朝,而奚朝依然浅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是少年时代骑马练剑打磨好的身子,翊宣在次日晌午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太医,那些人一看见翊宣挣开眼睛全都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禁为自己这些天祈祷神明保佑自己而庆幸。
而越过这些人,翊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和苏就在大殿中,倚窗看着翊宣身边忙乱的太医侍从。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天青色长衫,还披着一件薄披风。头发用黑缎子扎好,双手抱臂看着翊宣,那双眼睛是带着血丝的红,而其中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翊宣感觉到了,所以微微牵动了嘴角。
有个老太医操着无锡口音,对和苏说,〃翊宣殿下伤口已经包裹,并无大碍。请太子殿下放心。〃
和苏微微挑了一下眉,轻轻说道,〃行了,留一个人在这里,剩下的都退下吧。〃
翊宣王府一个小太监留下了,别人鱼贯而出,在和苏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是弯腰低头,和苏只看见他们的脖子。
除去众人后的内殿很安静,小太监服侍着翊宣慢慢起来,又拿来了靠枕放在他的身后,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是双层的,新加的被子还有一丝白昙花的味道,是和苏的。
和苏这个时候从窗子旁边站直了身子,看着翊宣身边的小太监忙前忙后,微微一笑说,动手收拢了披风,对翊宣说,〃你醒了,我回去睡一会。晚上的时候奚朝大祭祀说要给你祈福,可能还要折腾到半夜呢。〃
〃和苏,等等,。。。。。。〃翊宣见和苏转身要走,一着急直接叫出了和苏的名字,他身边的小太监是他王府用惯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吃惊的样子,但是翊宣也感觉他听见自己这样称呼和苏让那个小太监有些惊讶。翊宣的伤都在臂上,除了划开的伤口很长之外其实并不很严重,自己一下子也就从榻上站了起来。小太监连忙去搀扶他,他说了一句,你也退下吧,这才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和苏,。。。。。。,等一下,。。。。。。〃翊宣说着想要走到和苏面前。那个小太监在他们身后把大殿的雕花门关上,和苏见翊宣这样,看了看他,然后走过来,先看看翊宣左肩上缠绕的绸带是否崩开染血,随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翊宣受伤,所以上身并没有着衣,和苏的手直接按在他的肩膀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他的长发散开,铺开在雪白的抱枕上,和苏单手给他盖了被子,看着他躺好,然后说,〃怎么了?〃
〃和苏,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翊宣的右手按住了和苏的手,看着他。
和苏看着他说,〃后日神宫祭祀大典的主祭是你。穿那么重的朝服,还要念出父王的诏书,一定很耗体力的。再多睡一会,。。。。。。〃
没有等和苏说完,翊宣的手一下子揽住了和苏的脖子,把他的脸拉了下来,和自己相差只在呼吸间。翊宣都可以听见和苏和呼吸。
〃和苏,你总是在逃避,我不是问你这个。〃
说完扯住和苏的身子,和苏并没有强硬和他顶,也就顺势被翊宣拉上了卧榻。翊宣扯开了他的外衣,这才发现,长衫下面和苏的身体也是冷的。
翊宣抱住了他。
也许由于翊宣受伤流了很多血,今天开始有些微微发热,和苏一下子被这样翊宣拥抱,周身都是火热的感觉,尤其是自己挡在他胸膛上的双手。
和苏想抽开手,但是翊宣的怀抱太紧,他动不了。
看着翊宣专注的眼睛,好似不问出和苏的心意誓不罢休。和苏对他说,〃你是后日的主祭祀,我没有杀了你,。。。。。。,这样还不够吗?你可知道父王杀了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你是想他为了我而杀你,还是为了你而杀我?我们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将成为王朝历史上最大的笑柄。〃和苏说话的时候看着翊宣,即使说出很悲哀的往事,但是他的神情都没有变化。
翊宣有些艰难地抽出左手,慢慢顺着和苏的脸颊,再到他的眉,然后是眼睛。他如梦语一般的话对和苏说,〃。。。。。。,你何尝在乎过那些?和苏,我并不奢望可以得到你的一切,我所要的仅仅是当我们都快冻死的时候可以相互依偎在一切,这也不行吗?〃
和苏冲着他笑了,本来想一口回绝,说一句‘这有可能吗?'但是看着翊宣的眼睛,还有他轻轻抚过他眼睛的手,张了张嘴,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算什么,无法说出的拒绝,算是同意吗?
被翊宣抱着,和苏不想强硬地挣脱。翊宣翻身让和苏躺在了自己身边。他说,〃看你的眼睛都是红的,昨晚定然没有睡好。〃说完给两个人盖好了杯子,只是揽在和苏腰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动,翊宣宁可用那只受了伤的手。
和苏真的很累了,他昨夜见翊宣昏迷后对奚朝交待完神宫祭祀的事情之后,都在翊宣的床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也许翊宣的伤完全由于自己而起,就算弥补一些亏欠吧。
方才一直立着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沾床,而盖在身上的被子,还有身边的人,温暖催生了他的困意。和苏感觉眼皮好重,他无法再睁开眼睛。
翊宣看着和苏躺在自己的怀里,此时的他是少见的平和。
他就一直这样看着和苏,忽然和苏的眼睛睁开,有些睡衣朦胧的样子。
他看了看他,问了声,〃怎么了?〃
〃没有。真的不敢相信,我们也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和苏,。。。。。。〃
〃恩?〃和苏的声音很轻。
〃你知道吗,那天在雪地里我看见你,感觉你好像是一只因为大雪而迷路的狼,残忍却脆弱。我想做的事情竟然不是举起利剑,而仅仅是,。。。。。。〃
和苏真的睡着了,他的头放松后靠在了翊宣的胸膛上,发丝随意轻抚着,没有了回音。
翊宣的话语像是自己跟自己说一样,〃把你抱在怀里,不让你再有那样的眼神,。。。。。。〃
三月底,大郑岐山的桃花完全开放,神宫中举行三年一次的神宫祭祀大典。
连续几天的淫雨在神宫庄严的乐声中骤然停歇,一抹金色的阳光射穿了浓厚的乌云,笼罩在岐山神宫百丈高台。而神宫数十重的宫殿由于隐藏在薄冥之后,愈加雄壮。
奚朝身上是作为帝国大祭司的全套朝服,浓重的黑色丝绸做出宽大的锦袍,银色的丝线绣出仿若可以凌驾于千重浮云之上的神龙。他的手中握住祭司的权杖,权杖顶端一颗璀璨的无色晶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他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念着经文,那声音如同空山回荡的暮鼓晨钟,浑厚而庄严。他的面前,神宫前面,岐山脚下都是虔诚的子民,跪满了整个神宫大地。
翊宣身穿黑色九龙朝服,头戴珍珠龙冠站在神宫前的祭坛上,双手捧着郑王亲自撰写的祭天诏书。他抬头看着百丈高台之上的和苏,一身华丽红袍,同样是银色龙纹却因为和苏本身的耀眼而隐藏了光华。
漆色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一般垂在和苏身后,发稍几乎垂到了地面。
油彩勾勒出和苏的绝代风华,他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由于上了彩妆突出了眼睛的浓重狭长,眼角拉伸向上吊起,配上淡如远山的眉,仿若兰花一般。
高台上的和苏美的令所有人窒息。
和苏的祭舞神奇而瑰丽,混和了柔美还有力量,还有一丝的诱惑和妖娆。
他们在和苏身上看见了神圣贞洁,也看见了诱惑放荡。
翊宣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和苏会把如此不同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不过当他看见此时此刻的和苏,他也如同神宫所有人一般,看痴了。
和苏似乎在演绎飞天。
神话中的女神,优美放荡的身段,迷离的眼神,危险而充满诱惑的歌声舞蹈,把众人导入了一场无法清醒的幻想。
乐声挺直了,和苏的舞蹈慢慢停止,随后随着编钟最后几声飘荡着的悠远声音,和苏的双手呈现一种很奇妙弧度的合什,而双腿则跪在了台上,轻纱和丝绸的华美服饰伴随着他的动作铺陈一地。
他在祈祷,以一种很独特的样子在祈祷。
世界都是宁静的。
此时,神宫的一个小童子跪在翊宣身边,对他说,〃殿下,请宣读郑王诏书。〃
这么轻微的声音才把翊宣的意识呼唤了回来,他忍住左肩的伤痛,双手庄重地捧开诏书,那是古雅的骈文,翊宣用低沉的声音满而稳重地宣读着。
高台之上的和苏抬起双眼,透过笼罩在他周围的阳光看着天幕,金色的光耀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看了远处雍京的方向,空山夜雨之后薄雾弥漫着岐山,雍京似乎隐藏在一片迷茫之后。
神宫前,翊宣的声音说着,〃。。。。。。,唯愿天上诸神,佑我天下万民,佑我万里河川,佑我大郑,。。。。。。〃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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