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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浮木by 康楚-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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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钊!〃 

有人隔了老远就叫了起来,听那〃咚咚〃的脚步声,吕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纪饶。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看著气喘吁吁的纪饶,吕钊心情稍稍好了些。现在,愿意关心他的好像也只有这个粗心的家夥了。 

〃你外婆怎麽样了?还是办不了住院手续吗?吕叔叔还是不肯接你电话?〃连珠炮似的一通提问,让纪饶看起来比吕钊更焦急。 

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而且哪一个都不想回答。吕钊摇摇头,没有出声。 

见吕钊这个样子,纪饶不由双肩一垮,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刚刚去求我爸帮忙,可他。。。。。。〃 

〃没关系。〃帮忙办理入院手续就意味著要代垫住院费,纪家并不宽裕,自然不会轻易点头。吕钊明白。 

〃对不起。〃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傻瓜。〃 

。。。。。。 

〃那怎麽办?医院会不会赶人啊?〃 

纪饶事无巨细地打听著,就像存心要帮吕钊把所有烦心的事统统复习一遍。好在吕钊并不介意,此刻就算纪饶想学麻雀在他耳边唱歌,他也会尽量把它当成天籁。 

完全被晾在一边的聂闻达不动声色地观察著这对好朋友,眼中闪过难懂的情绪。纪饶的余光瞥到他,不自觉地缩了缩,担心他是来催债的。 

〃我不知道。如果外婆能醒过来,我就能问她钱放在哪里,到时候。。。。。。〃吕钊叹了口气,有些无助。天知道!一个中风的病人要多长时间才能清醒?就算人醒了,脑筋还清不清楚都是个问题。不过,说到钱。。。。。。 

聂闻达不知道,此时在吕钊的眼中,他突然变成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而且是持有身份证的大额钞票。掰著指头数一遍,除了眼前这个人,吕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符合条件的帮助者。 

〃你能帮我外婆办一下入院手续吗?〃如果他这麽问,聂闻达会怎麽回答?一想到他们刚才恶劣的对话,吕钊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就像是看穿了吕钊的心思,聂闻达居然主动开口了:〃我可以帮你办手续。〃 

〃不用了。〃吕钊显出一丝防备。 

聂闻达对他生硬的拒绝毫不在意,反而继续说:〃反正你已经欠了我的钱,再多一点也无所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聂闻达的表情算不上诚恳,只是维持著一贯的冷淡。吕钊实在是没办法把他当成一颗救星,但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 

〃那些钱。。。。。。我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还上。〃 

〃你会不会赖账?〃 

〃当然不会。〃 

〃成交。〃 

站在一旁的纪饶看著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聂闻达道貌岸然的样子是出於某种伪装。具体是什麽他也说不清楚,所以他无法阻止吕钊接受他的帮助。事实上,他也没有立场阻止吕钊做任何事,他只是个什麽忙都帮不上的没用的家夥而已。 

聂闻达为吕钊的外婆办完入院手续後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而纪饶和吕钊则在医院一直守到探病时间结束。 

出了医院,纪饶坚持要陪吕钊回家。 

〃你回去吧,我没事。〃 

〃不行,今晚我住你家好了。〃 

〃为什麽?呃!〃听到纪饶要住他家,吕钊结结实实地打了响嗝儿,不是饱的,是吓的。 

纪饶帮他拍拍背,理所当所然地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会做饭。〃 

〃我会!〃 

〃我比你做得好!〃 

虽然纪饶说的是事实,但是吕钊并不认为这是个让他留下的好理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没可怜你,就是怕你晚上一个人会觉得闷。〃纪饶急了,紧紧抓住吕钊的手腕。他是那麽急切地想为这个好朋友做点什麽,却又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如果连最简单的陪伴都轮不到他的话,他会难受死的。 

感受著手腕上的力道,吕钊知道自己该拒绝。与纪饶单独相处不是件明智的事情,他清楚上次的亲吻并不是意外,那是因为他想吻他才会发生的。他不能让纪饶发现这个丑恶的事实,在失去所有依靠之後,他不能再冒险。即使纪饶的肩膀并不可靠,他也不愿失去那双温暖的手,他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可以依赖的朋友。 

见吕钊不说话,纪饶继续说服他,〃让陪著你好不好?〃 

看著纪饶诚恳的眼神,吕钊这才发现自己的意志那麽薄弱,〃我。。。。。。〃 

家里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对纪饶的感觉只是错觉,吕钊不停用这话催眠自己,他已经承受不了任何变化了,够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可是。。。。。。〃 

〃我想一个人待著。〃吕钊强硬起来,不想与纪饶再争下去,他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热脸贴了冷屁股,纪饶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便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将吕钊送到他家楼下,然後垂头离去。吕钊捏紧拳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想要叫住他的冲动。 

设计简洁现代的办公室内,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埋头看著什麽,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直到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吕钊?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为什麽看他的资料?〃 

啪── 

聂闻达按住手头的文件夹,不让罗跃奇有机会再看一眼。不过罗跃奇可没那麽好打发,只听他〃啧啧〃几声之後,单刀直入:〃这麽神秘。。。。。。说!有什麽阴谋?〃 

聂闻达侧身看著他,面无表情。 

罗跃奇见惯了他的扑克脸,所以完全不受影响,干脆一屁股坐到他的办公桌上,神情暧昧地问道:〃心动了?〃 

〃你的公司垮了吗?三天两头地来我这里闲晃。〃当你不想回答某个问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罗跃奇可不是会被轻易绕晕的人。〃不要岔开话题,是我先问你的。〃 

〃你既然这麽闲,我可以通知罗叔叔,让你过来这边帮我。〃聂闻达假意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你也太小人了吧?动不动就拿我爸来压我!〃抢过聂闻达手中的话筒,罗跃奇甘败下风。 

聂闻达双手抱胸,露出胜利的微笑。 

〃说正事了,〃罗跃奇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问:〃你爸怎麽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聂闻达收起了笑容,有些烦躁地说:〃老样子,当医嘱是放屁。〃 

〃呵呵,你爸本就喜欢到处走动,现在让他成天躺在床上,还不难受死?〃 

聂闻达的父亲半个月前犯高血压入院,却不愿配合医生的治疗。聂闻达对付谁都得心应手,唯独对他爸爸没辙,结果被折腾得够呛。虽然看他碰得满鼻子灰,罗跃奇暗暗笑到肚子抽筋,但场面上的安慰话还是要讲的:〃找点让他开心的事,老人家心情一好,什麽事都好商量。对了,学校那边怎麽样了?那个要是办好了,聂伯伯肯定开心。〃 

〃学校答应先举行奠基仪式,下周我会带他过去。〃 

育才中学是聂闻达父母相遇和相恋的地方,自从聂母去世之後,聂父一直想为母校做点什麽以悼念亡妻,所以聂闻达拿出一大笔钱来资助育才中学修建一座新的教学楼以满足他的心愿。 

〃我陪你?〃罗跃奇问。 

〃好。〃 

母亲还在警局里关著,吕钊去过无数回了,却一次也没见到她。警察说她不想见任何人,问吕钊有什麽话要带,吕钊每次都回答他下次再来,就这麽周而复始的,弄得心交力瘁。好在被母亲刺伤的那个女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的官司不会那麽难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吕钊站直了身体,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你真的打算退学?没有你父母的同意,我不能。。。。。。〃 

〃老师,我现在根本见不到我爸妈,外婆在医院也需要人照顾,我没时间回来上课。〃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如果家中的状况没有好转,吕钊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下期的学费了。还有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与隐约不断的耳语,吕钊受不了这些,连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吕钊的班主任是个尽责的好老师,她一直很喜欢成绩优异的吕钊,看他为了家里的事焦头烂额也十分同情。〃还有一年你就要考大学了,这个时候退学实在太可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家的亲戚或朋友全都帮不上?〃 

吕钊摇头。父亲那边就别提了,母亲这边的亲戚少得可怜,而且都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关系,根本靠不住。 

〃那好吧。我会跟学校反应一下你的情况,先不退学,我帮你申请休学一年好不好?〃 

〃谢谢老师。〃 

吕钊深深地鞠了一躬,退出了老师的办公室。 

临近深秋,教学楼上满墙的爬山虎差不多全枯了,只剩下纠结盘错的暗色藤筋。吕钊从那萧索的墙边经过,感觉人也跟著枯黄了。 

不远处的操场上全校学生正在集会,广播里热闹地说著什麽,吕钊抬眼扫过黑压压的人群,想找寻纪饶的身影,却意外发现站在礼台上的聂闻达。高大挺拔的身躯,严肃的黑色西服,一丝不苟的发型,虽不及他身旁的红发男人显眼,却有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就像察觉了吕钊的视线,聂闻达突然将脸转到他的方向,吕钊赶紧低下头,疾走离去。 

〃那不是你的‘水桶小子'吗?怎麽看到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罗跃奇压低声音,侧身对聂闻达耳语。 

聂闻达没有回应罗跃奇的调侃,视线追随著吕钊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让人无法察觉的微笑。 

吕钊站在人群的最後,一脸茫然地张望著,那小小的、无助的样子莫不让人怜惜。但聂闻达知道,他并不如看上去那麽脆弱。他是一个随时戴著透明盾甲的孩子,他柔弱的样子只是天生的假象,他会与自己遭遇的困难战斗到最後一刻,直到周身的保护全部碎裂。他早就知道吕钊是个漂亮的孩子,不是那种光芒四射的漂亮,而是沈静的带著魔力的吸引。他喜欢这种吸引。 

心动了吗?聂闻达嗤鼻。这只是寻常的狩猎,男人们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後据为已有。 

冷冷清清的房子,冷冷清清的早晨。 

吕钊想为外婆炖个鸡汤,却不知道掌握火候,结果把汤给熬干了。推窗散了这满屋子的糊味,吕钊气馁地将汤勺扔回锅里。 

聂闻达进门的时候,没错过吕钊红红的眼眶。 

〃听说你休学了。〃 

〃我要打工赚钱还给你。〃 

〃我有急著让你还吗?〃 

〃那你来做什麽?〃 

谈话刚开始就僵住了,吕钊懒得打听聂闻达为什麽来,於是撇下他径自收拾起厨房的残局来。聂闻达也不生气,大刺刺地往厅中一坐,顺手拿了份旧报纸看了起来。等吕钊全部忙完,才发现这个不速之客仍然在屋内。 

〃有事吗?我要去医院了。〃 

〃我送你。〃 

吕钊本想拒绝,可当他看到那台连累自己背了一身债务的BMW,他改变了主意。钱都出了,为什麽不坐? 

两人坐进车里,聂闻达没有动,只是扭头看著吕钊。吕钊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於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半晌,像是厌倦了与吕钊玩这种公鸡斗眼的游戏,聂闻达一倾身靠近了他。 

吕钊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推他。〃干什麽?〃 

低头看了一眼撑在自己的胸前的双手,聂闻达不禁有些好笑。 

〃你以为我要干什麽?〃直直地对著那双惊恐的眼睛,聂闻达抬手一抽,将安全带扣在吕钊身上。 

吕钊的脸瞬间变成了一个大蕃茄,随即低下头,差点没把脸埋进肚脐里。聂闻达不动声色地看著他,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尴尬地撑过二十分锺,车到了医院,吕钊恨不得拔腿就跑,却还是被聂闻达快一步抓住了手腕。 

〃这是律师的名片,他打刑事案很有经验。〃 

看著那张名片,吕钊的表情有点木,〃我没钱请律师。〃 

〃我可以借你。〃 

〃我已经欠了很多。。。。。。〃 

〃决定权在你。想让你妈妈早一点没事,就去找他。记著跟他说我的名字就是了。〃 

不等吕钊回答,聂闻达将名片塞见了他手里,驱车离去。 

吕钊傻傻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稀里糊涂地走进医院。 


第四章 

聂闻达推荐的律师是个矮墩墩胖乎乎的家夥,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半点精明能干的样子。直到他说服了吕钊的母亲,吕钊对他的信任才稍稍有所提升。 

〃你不要来看我了,好好读书。妈妈的事张律师会办好的。〃周霞的头放得很低,几乎碰上身前的桌面。她瘦了,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感觉上已经没有任何饱满的部分。丈夫背叛时煽动起来的高涨气焰此刻在她身上也已找不出半点痕迹,余下的只有颓然与无力。 

吕钊没有对母亲提起外婆的病,也没有提起自己休学的事,爸爸的冷漠他更是只字未提。他只是不断地点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听话更顺从。坐在他眼前的是被变故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母亲,他实在不想让她再受到更多的打击。 

离开了被高墙电网包围著的看守所,吕钊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将妈妈的消息告诉了外婆。 

〃张律师说妈妈要争取法官的同情,尽量把案子定性为误伤,这样惩罚就轻了。张律师很有本事,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外婆中风後一直不能言语,但是神智很清楚,听到吕钊的话不由高兴得老泪纵横。吕钊一边擦去那些泪水,一边摆出最最欢喜的笑容,他在安慰外婆也在安慰自己。其实张律师说了,因为造成对方的胎儿流产,即使是最乐观的估计妈妈也会判刑半年以上。现在外婆不能受刺激,吕钊自然不会提起这些,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能让外婆早点康复,其他的通通以後再说。 

一直守到医院的探试时间结束,吕钊才离开了外婆,拖著疲倦的步子来到一家加油站。在这里,他要开始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当个加油站小工而且是专值夜班的那种。 

其实之前他在家找到了两本存折,里面的钱大约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一想到在聂闻达那边欠下的巨债,他还是找了这份工作。 

因为不在繁华路段,加油站的工作并不辛苦,不过相对的工资也少得可怜。但吕钊一没学历,二没经验,加上年纪又小,能找到这样一份临时工作已经算很不错了,所以他也没什麽可抱怨的。 

日子一天天熬著,外婆的病丝毫不见起色,母亲仍在看守所里等待排期上庭,父亲依旧没有消息。灰暗的生活让吕钊几乎喘不过气来,唯一的快乐就是纪饶的来访。纪饶的笑容是吕钊生命中仅有曙光,让他贪恋不已。不过随著期末考试的临近,纪饶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吕钊眼中的忧郁也跟著一日多过一日。 

这天,约摸凌晨一点,吕钊与同事王伯一起坐在加油站的小办公室里值夜班。 

〃吕钊,今晚我有事要先走,後半夜只有你一个人行不行?〃 

王伯五十多岁了,别的没什麽就是喜欢找借口早退,欺负吕钊小孩子好哄骗。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反正到後半夜基本没什麽人来加油,吕钊也就由著他去了。 

〃那就谢谢啦!明早请你吃早餐。〃王伯笑著拍了拍吕钊的肩膀,露出一口大黄牙。 

吕钊回以微笑,以惯例来看,这早餐之约多半是没影的事。 

目送王伯出了办公室,正巧一辆车开进来加油,吕钊走上前去。 

〃要加多少?〃他问。 

〃加满。〃开车的是个染了满头金毛的年青人,不断用手拍著方向盘,神色有些紧张。 

吕钊像往常一样拿著油枪走到车尾准备给车加油。这时,车後座的门开了,一个年青女人走了出来。 

〃就你一个人?〃女人问。 

吕钊点点头,余光瞥到她短到不能再短裙子,立刻不好意思地将脸别开。 

像是被吕钊的纯情逗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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