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到深处自然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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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大不可能那么无赖
谢特在手术后的第六个小时再一次醒了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估计六点多了，因为麻药的药效还没有退，所以伤口的痛感并不强烈，他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耳边氧气水咕嘟咕嘟地响着，他动了动因为长时间打针而冰冷的手指，微微挪动了一下。李伟宸大概是回去了，并不在身边，谢妈妈侧卧在租来的躺椅上睡觉，听到声响时侧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所以说，之前听到的那些话一定是自己做梦对吧？是这样没有错吧！谁都知道老大以他的面瘫脸和寡言少语被评为机电学院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么那个嘴里说着小白言情剧里的狗血独白的人一，定，不，是，他！
但是就算是做梦，梦到这样的内容也很惊悚！差点被吓得心律不齐了有没有！谢特在心里默默扶额，觉得要是有人突然来告诉他明天世界灭亡他都能很坦然地接受，卧槽，这些和槽子大大突然抽疯比起来算个毛啊！算，个，毛！
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里，我的取向难道表现的不够明显吗？谢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一并给自己来了个谢特性向大调查。
有过女朋友吗？没有。看过霓虹片吗？没有。对着某个班花或者以上级别的女生有过幻想吗？……没有。
卧……槽！
随即谢特又在心里猛地摇头，即使这样也不代表自己就是钙了啊！这说明我很纯洁对吧，一定是这样没错吧！再怎么说我也是阳光健气……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卧槽！为什么下意识接了“受”啊！受你妹啊受！劳资怎么看都是攻吧，是攻没错吧！不对！又歪楼了！劳资绝壁不是钙吧，不是听过耽美广播剧的都是钙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回答我一下！
谢特不断给自己灌输着“我绝壁不是钙”的思想，却总是会在反驳的时候联想到各种“你懂的”的知识。哦，谢特！在这样下去会精分的好吗！
觉得自己大脑不够用的谢特非常无奈地闭上眼睛，反正不是老大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要疯一起疯吧，这种类似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死一起死吧焚蛋！”的奇怪模式打开之后，谢特突然觉得很坦然。
李伟宸过来已经是医生查完房之后的事情了，他从家里带了些书来，说谢特无聊的时候可以解解闷。谢妈妈笑着帮他取下书包，并接下了他带来的保温罐，和谢特知会了一声，出门去开水房洗碗勺。
这是我的错觉吧？为什么我妈对老大有种不正常的热情？谢特侧过头不忍直视，这个世界果然被奇怪生物占领了吗？！
“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李伟宸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谢特盯着他看了半天，觉得没有异常，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说：“还行，能忍。”
“要是疼得厉害就让医生给开一针止痛针，麻药醒的那会儿最难受了，我本来打算昨晚上在这里守夜的，但是阿姨执意让我回去。”李伟宸用没有丝毫欺负的语调说着这些话。
“本来我住院就挺麻烦你了，这些事儿，我自己能行。”
“一家人说个什么麻不麻烦。”李伟宸伸手摸了摸谢特的额头，“体温量了吗？怎么样？烧不烧？”
“还成，有点低烧，医生说是正常现象，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是吗？”李伟宸的眉头皱了起来，“摸不大出来。”
“低烧嘛……卧槽！老大你，你，你干嘛？！”谢特发出一声惊呼，眼瞅着李伟宸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要贴上来了焚蛋！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不要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啊我说！阿勒，好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应该反抗吧！
李伟宸用额头抵住谢特的，眼睛看着谢特，对方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李伟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浅浅地勾起嘴角，坐了回去。
谢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一脸防备地看着李伟宸。
“这样的话，确实是感觉得到有点低烧。”李伟宸还在笑着，“要好好吃药。”
吃你妹的药啊！没看到我都已经在打针了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低烧了，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温度计厉害，不要化妆你是医科生好不好！你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么无赖！你真的不是披着老大面具的不要脸星人吗！
谢特憋了一肚子话但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他只能愣愣地盯着李伟宸——用便秘的表情。
“你们感情真好。”谢妈妈说着这么一句话走了进来，打开保温罐给谢特盛稀饭。
卧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还是说你从头看到了尾！请问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你们感情真好”这个结论的，我能采访一下你吗？
这尼马太不科学了！你不是应该上来给他一拳说“离我儿子远点”吗！你不是应该说“男孩子之间这么亲密不正常”吗！什么时候就天下大同了！
妈，你最近没有看什么奇怪的书籍吧，也没有看什么奇怪的动漫吧，更没有和隔壁的女生聊什么奇怪的话题吧！《世界第一初恋》这样的题目在你眼中不过是男生和女生之间狗血青葱小白的爱情故事没错吧！至于什么《纤细的爱》、《没有钱》你不知道是什么对不对！
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谢特就差没哭出来了。
“阿姨，你坐。”李伟宸起身让开了椅子。
谢妈妈笑着说：“小宸你坐就好了，一会儿阿姨回去就麻烦你照顾小特了，粥还有点儿烫，先凉一凉，待会儿你看着他吃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啊。”
“好嘞，阿姨再见。”李伟宸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
“嗯，再见。”谢妈妈从柜子里拿出包包背上，对谢特说，“听小宸的话，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情叫医生，妈妈中午再过来看你。”
谢特完全状况外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家母上大人出了病房。
所以，什么叫做“待会儿你看着他吃”，什么叫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什么叫做“听小宸的话”！！！来吧！要死一起死！反正不是你们逼疯我就是我逼疯自己！
李伟宸舀着白米粥，轻轻地吹气，蒸腾的白雾晕染着他的眉眼，让他的轮廓看上去分外的温柔。
谢特不自觉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李伟宸视线转向谢特，将粥放了回去，伸手又去摸了摸谢特额的额头。
“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烧得厉害了？……没有啊。”李伟宸一个人自问自答，在得出对方并没有变成高烧之后，眉间的褶皱平复了下去。
这时谢特只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看老大看到脸红这种事情他会说吗？！绝壁不会啊！
“把粥吃了吧，一会儿凉了，吃了胃不舒服。”李伟宸去床位调节了床的高度，让谢特枕起来了点儿，“怎么样，会不会让伤口难受？”
见谢特摇了摇头，李伟宸才又坐回床边端起碗，他舀起小半勺，吹了吹才送到谢特的嘴边，谢特红着脸说：“老大，要不……我自己来吧？”
“行了，别添乱，跟着吃就成。”李伟宸驳回了他的提议，谢特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偶像喂来的粥。
这种感觉实在是……痛并快乐着，ＱＡＱ。
脱线小龙套才是真绝色
这段时间谢特恢复的不错，也没有产生很强烈的术后反应，临近开学，谢特被要求继续在医院观察治疗以便杜绝后遗症出现，而李伟宸则在谢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早早回到学校认真学习，当然，原话不可能这么冰冷冷无温度。
李伟宸坐在公车上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像真的被接纳了，远比想象中要简单。
“如果你往后要和小特在一起，无论如何的要保证他有好一点儿的环境生活，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很难保证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复发的可能。”再一次回想起谢妈妈对自己说的话，李伟宸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这种和“丈夫就该给妻子一个优渥的生活环境，我看好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别无二致的潜台词，真是想想就让人动力十足，李伟宸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眼瞧着谢特已经康复并且要出院了，李伟宸逃掉了一上午的专业课，来到医院帮谢特办出院。
谢特站在谢妈妈身边，想要插手人又不让，只能傻杵着。李伟宸喘着粗气站在病房门口，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谢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回过头来，远远地看到了李伟宸，笑着问候道：“老大，你来啦？”
李伟宸见谢特已经发现了自己，也就没再做掩饰，大步走到他身边。
“阿姨好。”李伟宸客客气气地向谢妈妈问好。
“小宸来了啊，正好，这些琐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去问问大夫平常有什么要注意的东西。”说完还亲切地拍了拍李伟宸的肩膀，才走出去。
“身体都恢复好了吗？”李伟宸在谢妈妈离开之后问谢特，手上整理着衣物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谢特眼尖，看到自己的小内内之后惊恐地抢了过去，藏到身后。
“老……老大，我……我自己来就好。”让槽子大大给我整理这种贴身衣物，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却要让我因为太惊恐而暴毙吗？！
李伟宸看着谢特，艰难地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没有那么的……扭曲，他说：“既然阿姨让我帮忙，你就不要害羞了。”
这句话前后两句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吧我说！谢特在心里默默扶额，老大的理解能力果然异性非常人所能领悟吗，给你跪了好吗！
李伟宸放下手中的活计，看了看谢特，伸手凑了过去，谢特不知道李伟宸这是想干什么，但是躲开又不好，小眼神儿随着对方手的动作一寸寸地挪着。
他的手最终落在了谢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李伟宸说：“真高兴你能够恢复健康。”
卧槽！老大你不要打温情牌，小心我把持不住啊！
谢特抽了抽鼻子，笑着应：“我也很高兴。”
李伟宸：“……”
谢特：“……”这样突然的沉默算毛？算毛！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李伟宸问道。
“……”我应该有什么对你说吗？谢特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之后，非常慎重且试探性地说，“那个……槽子大大配了新剧吗？”
李伟宸：“……”
谢特：“……”
李伟宸无奈地揉了揉谢特的头发，又转过身去整理行李了。
老大，请不要用这么寥落的背影对着我啊！你想听什么话，列个表出来，我一定声情并茂地念给你听啊，快告诉我，你不是在替我的智商捉急！
“那个……”
李伟宸双眼放着光转过身直视着谢特的眼睛，眼中的期盼丰盈得就像小狗看到了肉骨头，谢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梨子和园子……还……好吧？”
见李伟宸眼中瞬间熄灭下去的光亮，谢特就差没有掀桌了。所以你究竟是想听我说什么？你的心思我猜不来啊！这样下去别说你了，我都想替自己的智商捉急了。
“我早晨六点起床，跨了近半个辰时出现在医院，就是为了听你问那两个人的吗？”李伟宸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直起身背对着谢特问道。
求别说……这样我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好吗？老大，你想听的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难道接下来一句会是“谢特，你真狠心”吗？我们这真的不是穷摇剧吗？世界观都被冲击波哔哔哔哔哔地射没了啊我说！
“老……老大……”谢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伟宸伸手抱住谢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特不知道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真没用！”
李伟宸：“……”
老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ＱＡＱ
李伟宸收紧了手臂，鼻子蹭了蹭谢特的脖子，谢特因为李伟宸这个跟小狗狗撒娇一样的动作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他僵直着背脊一动不敢动。
“谢特，我喜欢你……”
卧……槽！那晚上果然不是我幻听吗？！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喜欢你哪里，但是还是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我说老大，你真的不是在借表白而打击我自信心吗？什么叫“不明白究竟是喜欢你哪里”？！
“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情，从来没有变过。”
等等……这样的语调，为什么……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你的答案呢？”
谢特打着哈哈说：“我们不是已经西皮了吗？哈哈……哈哈哈。”
李伟宸松开谢特，瘫这一张脸说：“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到了学校，不管答不答应，都要给我一个回复，我等着你。”
喂！这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帮我和阿姨说一声我先走了，那你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次奥，这样谁还休息得了，您真的不是来胳应我的吗？！
“啊，对了……”李伟宸拉开自己冬装的拉链，从内层的口袋里掏出一包草莓牛奶递给谢特，“你最爱的，我在路上看到了，就顺便给你买了包。”
谢特接过牛奶，入手的瞬间还能感觉到李伟宸淡淡的体温，他盯着牛奶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那么……我走了。”
“老大！”谢特喊住已经动身的李伟宸，到嘴的话却打了个转，变成了另一层意思，“那个……路上小心。”
李伟宸看了谢特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紧了紧自己的围巾闷着头出了病房。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憋了一肚子闷气的李伟宸一回宿舍就开了电脑，趁着那两人还没有下课，他一个人随着性子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活似要生吞对面的人。
ＣＶ槽子：谁说走日系风就能成事儿的，自动站出来
后期呆到深处自然萌：目测槽帝傻妈吃了闭门羹……
编剧表哥虐我千万遍：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声
宣传我待表哥如初恋：所以ＬＳ打出的那一排字是我的幻觉吗？！
美工叨叨：那啥……槽帝傻妈，策划ＧＮ也是为了……我好像不小心透露了什么重要信息（捂嘴）
后期呆到深处自然萌：喜闻乐见～
宣传我待表哥如初恋：喜闻乐见～
编剧表哥虐我千万遍：喜闻乐见～
策划三集片去死吧！：艾玛～今天人到得挺齐的嘛
ＣＶ槽子：你决定怎么谢罪？
策划三集片去死吧！：槽帝傻妈我还没有看到基探夏洛克的第三季啊！！！你怎么忍心！！！
ＣＶ槽子：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
策划三集片去死吧！：求别啊！！！我当初真不知道你是那么认真而严肃地问这件事的啊！！！我以为你只是开开玩笑啊！！！不然你借我一百条胆子我都不敢这么告诉你啊！！！再说你一快要脱团的人问我这个在团里呆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算什么事啊！！！
ＣＶ铅笔没有擦：卧槽！正宫地位再一次受到威胁，槽子，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咆哮状）
宣传我待表哥如初恋：喜闻乐见……
ＣＶ槽子：现在要么给我一个Ｂ方案，要么你就自己切腹吧
策划三集片去死吧！：槽帝傻妈，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告白不成情意在啊！小龙套他一定知道你的心意的！！！
ＣＶ铅笔没有擦：你真的没说一句话都在结尾的地方加了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