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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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小白跳起来抱住娘，“娘你真伟大！其实书上的字我都会写，玩去了啊！”
　　“坐下！”一把揪住衣领按回去，这小子最近不知跟谁学坏了，说的话不能随便相信，得考考他。
　　半小时后。小白丢下铅笔爬到床上，对展昭：“嘘——小点声别把娘招来，我歇会。”说完就趴成大字不肯动了。
　　至于他娘亲？此刻早把他忘到脑后了。
　　江老师在和包老师讨论装修新居的事情。去年秋季学期开始兴建的教师公寓，现在接近封顶，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入装修流程了。到时候买材料啊、请工人啊正是有的头疼，然后还要添置家具、做细节的美化，江老师不由得抱怨起来：“你说这样一来，北一差不多一大半的老师都跑去忙着刷墙了，谁还用心教书啊？”
　　包拯喝茶，吐一口热气：“就那么小半年么，也没办法的事。别担心，不是还有像您江老师这么关心学生的优秀教师呢么。”说着拎起茶壶，给优秀教师续水，“再有俩礼拜，我估计就可以进去看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实地观摩一下，也好设计设计用什么料、配什么色。”
　　“你安排吧，我没意见。”江宁眯眼喝茶，有人肯操心，她才不费那个力气呢。
　　开学了，假期作业一事，展昭照例出风头，小白照例吊车尾。至于阿敏，照例被男孩子们惊为天人——听说班长大人的语文作业完全没有按照要求写、却被连发三朵小红花呢！
　　不过那些都无关紧要啦！他们要迅速跳转去半个月后，研究新房子这项百年大计！
　　六层高的新楼房，封了屋顶，外墙刷成朴素的砖红色，工人们正在粉刷楼道、安装各种线路。听说工地开始放人，北一的老师们都赶在这个周末来围观，江包二位一路上拢着小孩打了不知多少招呼。本来江宁不许孩子们跟来，可是以小白为首的这几只好奇心太强，一定要跟来看。还是他们的包老师论证了一番，除了蹭脏衣服基本没太大危险，这才准了。
　　不过包拯同志现在也后悔了，当时怎么就心软答应他们了——跑得这么快，就算听话地没有到处乱摸乱碰吧，当父母的也会很揪心啊。
　　眼神交流，当机立断。看房的分工变成男生一伙、女生一伙。具体来讲就是包老师一手一个揪住猫猫鼠鼠，别的不用他多管；江宁牵着懂事的小姑娘，就负责多看一看。
　　爬上六楼，包老师有点喘：“江老师啊，我当时就该坚持意见买个三四层的——这天天爬这么高，还不要了我亲命了。”这楼盖得还真不含糊，层高一厘米都没减省！
　　江老师踏进门框去，打量着水泥墙壁、水泥地面、水泥天花板——虽然这么秃秃的又不平整，可是一想到这里即将是她的新家，就开心得不得了。抱起阿敏转一圈，跑去各个房间相看。
　　卧室两只、客厅够宽敞、还有厨房、储藏室、卫生间透气效果也不错，唔，阳台，向下望一望，好高哟，乍从这个高度俯视众生，真有点不太习惯呢！
　　盯住了男孩子们在视线内，两大三小在屋子里乱转了好一会。小白拉着展昭，从天到地又从地到天地指指点点，表达他对装修设计的观点。江宁在一边看着，摸下巴：不错嘛，这小子可以用来做免费的设计师～
　　包拯也呵呵笑着凑个气氛：“小白啊，你这都有备用的甲乙丙丁了，不给包叔家也设计一套方案？”
　　小白做出歪头冥想的表情，然后一立手指：“有了！包叔你家的墙一定要刷得白一点！不然展昭找不到你——不过卧室刷黑的话，可以防刺客！”
　　包黑同志笑容一僵，江女侠急忙上前管教儿子：“胡说什么呢——这是现代社会，哪来的刺客？人家那叫杀手！”
　　“再说了，”展昭站一边笑，耸肩，“杀手也不会挑包叔下手吧，谁那么无聊要对付一个数学老师啊，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要抢教案还是偷考卷？”
　　臭小子吃里扒外！包老师圆眼一瞪，展昭扭过头去，继续笑得肩头发颤。这屋里还有没有一个好人了？对了——望向阿敏，阿敏小姑娘也正看着他，很淑女、很淑女地微笑，脸上就差没写着“怎么了吗宁姐说的肯定都是对的呀”。
　　笑够了，江老师拍手：“好啦，我们还差一个项目呢——去看看阁楼！看完了赶紧回家去，别把你们的公孙先生饿得吃实验药品。”
　　当然省钱肯定是一个重要原因啦，不过江宁坚持要买顶楼，才不仅仅是为了省那一点钱，还为了顶楼的话每两家送一个阁楼。虽说新房足足八十平米，放什么东西都够了，可是白送那么大个阁楼却不拿的话，一想就会肉疼呢。
　　回到楼道里，仰望阁楼入口。
　　包老师伸手摇摇那几截钢筋梯子，结实得很：“我先上去，然后展昭、小白可以跟来瞧瞧——江老师你就别上了，在下面照看小的们。”
　　废话，这种活儿当然是男人的嘛。
　　包老师爬上去，有点黑，摸到天窗，打开，这才亮堂了一点。回头打算去接男孩子们，却发现两小只已经在那边转悠着了。
　　“包叔～”听到阿敏在叫他，回到梯口，俯身看：“阿敏，怎么啦？”
　　阿敏咬手指：“我也想去看看。”可是梯子好难爬，刚才宁姐扶着她试了下，力气不够呢。
　　好吧，总要体现出他上来这趟的搬运价值么。包拯同志伸手下去，和江老师一起，里应外合地把小姑娘传送到了阁楼。
　　回到家里，随意弄了些饭菜，一边吃着一边开会讨论。
　　江宁问儿子：“小白啊，你喜欢哪个房间？”
　　小白兴奋地忘记了和展昭抢肉片，高高举手：“阁楼！我要住阁楼！”
　　“……臭小子，”江宁瞪儿子，“又没水、又没电的，阁楼有什么好？重新选！”
　　小白嘟嘴，不给阁楼住，剩下的房间哪个还不都一样么。
　　忽然，正在扒饭的公孙抬起头来：“我能租你们的阁楼住么？水、电我自己拉过去，多少费用我都照付。”
　　“好啊！”包拯一口答应，顺便对江老师，“房租你来定，都归你，水电费我收。”
　　好像挺划算么，正好那个阁楼也没想好要装什么，白白闲着。
　　“太好了。”看到两位房东一致通过，公孙很开心，伸手过去握住包老师肩膀，“就凭你烧饭这手艺，你搬到哪我跟到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猫儿，起来一起收拾屋子！阿敏要带男朋友来爬香山！”“……香山有什么好爬，那点高度，还全都是人！”“谁知道呢？大概是小时候爬公孙家的梯子上瘾了吧……”…………………………………………………………………改名预告：大概明天会把＇昭白＇改成＇鼠猫＇这样。。


☆、公孙是个好厨子？

　　白玉堂同学充分履行了“新居设计师”的职责，发扬两年前建造积木城的创造力，每天放学后都趴在桌子上画图纸。其实他上课的时候也有画来着——还和同桌悄悄讨论过配色问题，结论是以他的审美水平，大约只能注定寂寞了。
　　江宁无聊的时候，就溜达过来翻看白设计师的最新创意，比方说这个——把客厅刷成黑色的，就蛮有感觉的么。对了！把一面墙做成黑板，这样就可以伪装教室了呢，也可以满足一下孩子们乱涂乱画的欲望嘛。
　　就这样，经过了历时两个月的长期论证，最后为了省时省钱省力，敲定方案为：全部刷白墙！
　　小白很失落：“……”
　　江老师敲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然后看着儿子委屈的样子，又心软了，“好吧好吧……你的房间我们不管，都留给你自己折腾！”
　　小白瞬间恢复了活力，包黑举手：“什么意思？江老师你打算让他自己刷墙？！”就算是天才儿童，也不是这么使唤的吧。
　　“嘘，”江宁示意他，“没事，先都刷白，然后由他画去，画得不好大不了再刷回来么！”
　　这边大人商讨最后的细节，小白已经跑去开始找他的家居美化盟友了。阿敏那小姑娘，好歹是跟着本县第一名师辛老夫人学了半年的画了，洗个刷子递个颜色应该绰绰有余的吧？
　　“不行，没空！”阿敏这样回绝他。
　　“……怎么就没空了呢？”小白纳闷了，这位不就是个一年级小丫头么，什么事那么忙啊。
　　“辛老师给我加作业了，她说一定要‘辛苦、辛苦、辛苦’，才能克服掉我画画烂尾的毛病！”这么深奥啊，辛老师其实原名叫辛苦吧。
　　小白点头表示，了解了，他去另外想办法。扭头：“展昭——”
　　咦，这家伙在干嘛？拿一张大白纸画图？“展小猫，你这是？”
　　展昭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继续不理他，埋头画自己的格子，嗯，要把靠床的墙壁上画成大大的棋盘！
　　装修还是按照大人们的想法开始了，包老师每天忙碌地穿梭在学校和工地之间，在家而又不是在睡觉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第不知多少次被一屋子大小鬼头挑剔饭菜质量之后，江老师果断地罢工了：“爱吃什么样的自己做！不把厨房炸了做什么都行！”
　　“烧菜这种事，虽然没有做过，想来我也一定是拿手的。”公孙先生自信满满地扎起包老师的大围裙，那尺码对他来讲显然过大了，只好把带子再绕回前面，胡乱打一个结。
　　小白伸手：“扎歪了，我来给你正一正……”被公孙一把打掉爪子：“敢质疑我的审美！”
　　最终并没有发生江宁想象中的巨大厨房灾难。
　　公孙策同学毕竟是医学院出身，拿出做生化实验的精神来，对着厨具说明书和菜谱研究了一番之后，是可以顺利完成基本操作的——如果这些使用了多年的炉灶、炒锅等等还是像他们年轻的岁月里一样充满活力的话。
　　如果硬要给公孙策的厨艺做出评价，好吧，他至少把各种材料都烧熟了。
　　趴在饭碗上乖乖地消灭自己的造物，公孙信誓旦旦地表示：“江老师你手艺很好，真的，除了包老师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所以你崇拜哪个人的标准就是别人烧菜水平么？！江宁懒得理这家伙，自顾自地嚼着儿子刚买回来的花生米和榨菜丝配饭吃。她的儿子则在饭桌另一头举手：“明天晚饭我来做！”
　　公孙策的厨艺至少还有一点非常可取：极大地鼓舞了众人学习烧菜的热情——反正有人垫底，心理压力瞬间小了很多。
　　“你？”江宁瞥一眼小白，筷子倒转，熟练地敲过去，“什么长到有炒锅那么高、再来跟老娘逞能！”
　　小白缩回去，嘟嘴，旁边的展昭“噗哧”一笑——敢笑五爷？瞪眼过去，就看到展昭弹着饭碗对他眯眼：“怎么样白兄？等你快点长高哦～”
　　就这样，为了让包黑同志无忧无虑地奋战在装修第一线上，在江宁总指挥的带领下，全家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过着精神世界极大富足的生活。
　　比起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小白，果然还是这样比较热闹——有一天，江宁一开心就趁着喝茶聊天的工夫把这种心情和几个女老师说了。真准备接受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谁知韩晴白了她一眼：“阿宁，要我说，有那么多闲心，你还是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耶？嫁人？好久都没考虑过了的样子……
　　正聊着，胖胖的语文组长推门进来：“小江——就知道你跟着闲聊呢！来来来，给你个活儿，”说着甩下来一张名单，“小喵杯青少年写作复赛，这个礼拜天到少年宫，九点，你给带个队，可别迟到啊！”
　　“哎，等等！”江宁接过名单，疑惑，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了啊，不都是语文组长亲自出马的么？“让我带队，您也放心啊？”
　　组长大姐清清嗓子：“有什么不放心的？从学校溜达到少年宫才多长的路，也不怕你把孩子们带歪……咳咳，别什么事都指望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呢！”说着匆匆走了。
　　韩晴伸手从江老师面前抓了几颗瓜子，嗑着：“听说你们组长儿子要结婚啦，真的假的？”江宁摇头，赶紧抢瓜子，下手慢点就没了。结婚结婚，一个个都结婚，想想还真有点烦。
　　于是这个周末有重大任务，不能睡懒觉了。
　　一大早，七点钟，打倒睡眠魔王爬起来，轻轻地，不要吵到阿敏小朋友。打理自己，天气已经很暖了呢，穿条连衣裙吧，美美的——万一今天的题目里需要描写个美丽的女性，也可以给孩子们提供样板对吧？然后下楼去，买一点早餐回来，自己吃半笼包子一碗豆花，剩下的放到电饭煲里盖上，过会儿那一大三小起来了还温乎可以直接吃。看表，不到八点，对着镜子悄悄地梳了半天头发——不然今天就不要扎起来了，披着吧。好的，把皮筋顺手套在水龙头上，拎起手袋出门，刚好八点整。
　　要说我们北城一小的孩子们就是乖，八点半，江宁来到少年宫门口，按着校服的颜色把几个学生拢到一起，点点人头，居然到齐了！赶紧掏出那一叠带着油墨臭味的准考证，嘱咐了几句，打发孩子们进大教室去。
　　里面的考试开始了，要两个钟头才好，主办方请各学校的带队老师到空屋子里喝茶聊天。
　　找到北一的签子，坐下，那么巧就看到熟人了。
　　“这不是季先生么？”江宁发现，这位洋书生喝了一年半的家乡水，似乎也笼罩上了一层本土味道，唔，应该是……没穿西装的缘故？
　　季高一愣，还好及时辨认出来了：“哟，江老师！今天带北一的孩子来的？”许久不见，江宁也会打扮了啊，看起来漂亮不少么。他到向阳一年多，这却是第一次带队参加比赛，心想，只听闻江宁的性子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原来教学上也是一把能手么？
　　“是呀——谢谢，”江老师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茶杯，喝一口有点烫，先撂下，“虽然很想谦虚，可是孩子们都很优秀、又那么努力呢。”
　　季高扶眼镜：“向阳的小孩也都很好。”对此江宁并无意见，小孩子嘛，本来就都是好的，因为出身的缘故就歧视豆丁级别的人，该多可笑呢。
　　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一会儿，季高忽然提到：“公立中小学教师快要涨工资了，江老师你知道消息了么？”
　　这还真没有！江宁摇头，示意他快点说下去，切身利益么。
　　季高就跟他讲，这里头还有他们董事长赵珏老先生的努力呢——不过再怎样涨起来，也还是向阳的待遇更好一点呢，而且向阳最近也在重点引进优秀的语文教师。“所以呢，江老师感兴趣的话，随时可以——”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镀金钢笔来，准备给江宁留电话号码。
　　江宁抱着茶杯，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啦”，就看到一个可以称得上高大威猛的男老师走到季高身后。那人伸手拍季高：“你又在玩什么鬼主意？”
　　什么叫鬼主意？我这正给学校挖人才呢！季高扭头皱眉：“涂老师你不要捣乱，这位江老师是北一很有名的语文老师。”笨蛋，这么说应该明白了吧？
　　“语文老师？”涂老师打量着江宁，咧着牙笑一下，“我叫涂善，也是教语文的，请多指教！”说着伸出手来。
　　“那可真是不敢当呢，我叫江宁。”礼貌地握手，坐回来，旁观涂善把面色不善的季高拉出去讲悄悄话——这俩人看起来真是又矛盾又和谐，好微妙的感觉呢。
　　江老师继续喝茶，扭头，找到北二的语文老师，看起来有点害羞？大约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嗯嗯，她最喜欢指导年轻人的前进轨迹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12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