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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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赵翎一听就笑了,“你就编吧,我天天看电视,哪有那么个片子——对了,你好像也是北一的?我看你眼熟呢,你叫什么名字?”
邵剑波只好承认了:“五年一班,邵剑波。我认识你,你叫赵翎,校长家……”
“别提家里那些事了——”赵翎摆手打断他,忽然呆了一呆,恍然大悟:“哦~你跑得特别快对不对?运动会跑过第一名的!我跟你说,我也是跑一百米的!不过,我最好成绩是第八名。”
“……呃,也不错。”邵剑波心道,姑奶奶你聊够了就回家吧,我还要赚钱养家呢。
赵翎却转了一圈:“好无聊,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你陪我玩吧!”
“赵大小姐,”邵剑波顿了一下,“我在工作——”说着他示意一下自己抱着的报纸。
这样啊。赵翎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脸颊想了一想:“有了!我帮你一起卖,等卖完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白金堂先立业后成家,儿子白云生只比白云瑞大一岁。终于到了白云生入学的这年。“爹!我也要去上小学!”某天从幼儿园回来,白云瑞忽然拉住白玉堂郑重地要求。“嗯?”白玉堂有点奇怪,“你不是说要明年等展骥一起么?”白云瑞摇头:“比他高一年级,到明年我就可以借作业给他抄了!”
☆、赵小姐夜探贫民区
陪女生聊天是一项工程,尤其如果这个女生并不很讨人厌,却偏偏是一位大小姐。邵剑波就在这样为赵翎的出现头痛。可是同时他也挺感激赵翎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爱、嘴巴又甜,今天的报纸卖得格外迅速,比起往常省下了差不多一半的时间。这让邵剑波不好意思开口赶人。他在犹豫是否应该请赵翎回家吃饭——可是,自己家那点粗茶淡饭,赵翎这样的大小姐应该吃不惯吧?
赵翎当然想不到那么多。人生中第一次卖报纸,她只觉得好玩。几毛钱几毛钱的,终于收满了一大口袋,赵翎搓着红通通的指尖满脸兴奋:“邵剑波,你看你看,卖了这么多钱!”
好快啊!邵剑波一边接口袋过来晃晃,嘴巴上忍不住有点怀疑:“……赵大小姐,你确定每份报纸都收了钱吧?”
“切,小瞧姑奶奶!”赵翎一挑下巴,“我可是一向心狠手辣,有错收、没错放的!”自称姑奶奶这招,她还是跟丁月华学的,果然,感觉好棒。
“那,好吧。”应该没大差错了,邵剑波扎好口袋,“现在我要回家去了,你,要不要……”
“啊?”赵翎一愣,“不是说好的么?我要请你吃东西呀!”
邵剑波指指天上:“月亮都出来了,我得回去陪我奶奶。”
最终,甩不脱赵翎,大晚上的也不好把她一个小姑娘丢在外面,邵剑波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家去。三弯五绕,进到巷子里,进到院子里,一阵凉风吹过来,院角的老树就抖着稀疏的枝叶,活像是在怪笑。
“邵剑波……”赵翎有点害怕,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这个男生的衣服,“你跟我说说话。”
“习惯了就没什么好怕的。”邵剑波并不懂怎样安慰女生,他最熟悉的女生,住在他家对面的李轻烟,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胆小过。想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你表现得很好了。”
“那是当然——姑奶奶是谁啊……”赵翎嘴硬地吹嘘一句,声音却扬不起来了。
邵剑波推开院角小房子的门,进屋,唤一声:“奶奶?”
房子里没有点灯。邵剑波侧耳听了听,主屋隐约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奶奶身体不好,大约撑不住困倦睡了吧。邵剑波摸着墙壁上的拉绳开了一盏灯,轻轻招一下手:“我奶奶睡了。你先坐,我给你找点东西吃,然后送你回家?”
赵翎已经很饿了,连声称好——至于是不是吃了饭就回家嘛,她既然能赖着邵剑波跟来这里,自然也能赖着借宿吧。
邵家的饭菜简陋得很,却是邵奶奶细细烹好的,味道很棒。赵翎先尝一口酸萝卜,酸得够味,又透着甘甜,口感也脆脆的;腌茄子则和本地做法不太一样,不过咸咸辣辣调和得恰到好处,很新鲜的感觉。赵翎点头赞叹:“这个茄子好创新,我从来没吃过这个味道的茄子!”
邵剑波想了一想:“应该是奶奶家乡的腌法吧?一种习惯,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说着他从大盆子里拣一个大些的土豆,帮赵翎剥了皮放在酱碟边上。“这个要蘸着酱油吃,也是奶奶家乡的风味。不过,已经放得有些冷了,可能有点变味……”
赵翎好奇地掰了小块土豆,在酱碟里轻轻蘸了一下,咬一口:“咦,这个味道好神奇!我从来没吃过!”邵剑波连忙示意她安静一点,她才吐吐舌头笑了。吃了一只大土豆,又喝了半碗米粥,赵翎已经差不多饱了,她看了看,也拣了个形状比较漂亮的土豆塞给了邵剑波:“你别光看着呀,你也吃,吃这个——”
……谁才是这家的主人啊。剥着土豆皮,邵剑波忽然想到:“赵翎,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不会惦记的么?”
“他们?”赵翎拿小匙子搅着碗底的米粒,“他们恨不得我走得远远的呢!你都不知道,我家里人非说辽城的教育水平好,要给我迁户口,让我转学过去!”
“……你爸妈那么打算,肯定也是为你好吧?”教育好坏邵剑波不懂,不过他相信赵翎的父母一定很宠爱她。
赵翎咬了一下嘴唇:“能差多少呢?再说也不急现在就转吧……辽城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生下来就在这里的,所有好朋友都在这里嘛。”
嗯,朋友很重要。可是——邵剑波继续劝她:“那你也该回家去,和你爸妈好好说,不能随便跑出来啊。”
“好好好,就算你有理吧。”赵翎起身转了一圈,“可是我发现,跑出来一下也很有收获呢——比方卖报纸收钞票,比方吃你奶奶酱的小菜,比方之前……”说到这她却忽然摸着辫梢不说话了。
“比方什么啊?”邵剑波随口接问,忽听门板敲响,就丢下筷子去开门:“轻烟?”
“我家今天煮了点小鱼汤,也给你们送一碗……”李轻烟递过一个瓷花碗来,却瞥见屋里有个白白净净的长辫子女生,便小声问邵剑波,“那是谁呀?”
“赵翎,二班的,今天撞见我卖报纸就跟来了。轻烟你要不要一起来聊聊?”邵剑波心想,同是女生,轻烟应该比较懂怎样劝赵翎回家吧?
李轻烟却笑笑:“不了,我得赶紧写作业了,今晚要帮我妈糊两百个纸盒呢,你们聊着吧。”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邵剑波端着鱼汤回来,只见赵翎正对着五斗柜上的古董——他奶奶的嫁妆大镜子照来照去。虽然不是很理解,不过女生都喜欢照镜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轻烟也喜欢在这里照的。他把汤碗放在桌上,叫赵翎:“正好,这个给你加菜。”
赵翎却没喝汤,而是转了几圈忽然认真地问邵剑波:“你有喜欢的女生不?”
“啊?”邵剑波有点发愣。
“就是说,假如你喜欢一个女生,是不是也会……这时、那时、偷偷地看她?”
邵剑波整理一下思路:“有人偷看你?”
“也不是啦,哎呀,其实也算啦。”赵翎轻轻一跺脚,“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保密!”
“那,你就别说了。”邵剑波心想,女孩子的心事,自己还是别掺合的好。
“啊呀,我不是不信任你!”赵翎却以为他生气了,急道,“就是前几天嘛,雷星河告诉我的,说展昭有时偷着看我……”说着她也害羞了,扭过去不看邵剑波了。
邵剑波叹气:“展昭那个人怎样,我不了解,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应该很忙。至于雷星河么……”
“雷星河?他怎样?”赵翎好奇地问。
“不怎样。啊不,我是说,不清楚。”邵剑波觉得,不应该让自己的私人恩怨影响别人的判断。
赵翎戳戳桌上的疤节:“我觉得雷星河应该还可靠吧?包老师那么信任他,一直都让他当班干部呢。”这么说来,展昭……这事是真的?赵翎心里头有点美滋滋的——本大小姐魅力就是强!那么,今天下午放学路上,展昭帮自己捡水瓶的意思就是……一定是这样没错!
待到赵翎回过神来,邵剑波已经收拾好了碗筷,正把今天收到的卖报钱倒在那里点数。她发现邵剑波把钱分成了几堆,一问才知道,原来一堆是明天清早领新报纸的本钱,一堆是要交给奶奶过日子的,还有很小很小的一堆是要存起来的。
“咦,邵剑波你这么厉害?你家的钱都是你在管呀?”可是,这存起来的,会不会太少了一点……这一堆分分角角的,凑起来能有一块钱么?
邵剑波怕分神数错,一直数完了手里的一叠才开口:“不是,钱都归奶奶管的。我就想自己存个十块钱,到下个月轻烟过生日时,我要给她买个头花,剩下的钱再请她吃一顿羊肉串。”他在一边冷眼见到过,就那种带着花边的布头花,大大的一圈,中间还镶几颗亮晶晶的彩珠,轻烟在不同的铺子上试了几回都放下了,估计是没好意思跟她妈妈要钱。
“噢!”赵翎一听眼睛亮了,“轻、烟——她是你女朋友?”
邵剑波一阵心跳,强安定下来,憋出三个字:“别乱说。”
取笑了害羞的邵剑波一气,赵翎强行在邵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刚进教室门,她就看到雷星河在那里捶大腿叹气,不知是怎么了。赵翎坐到位子上,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正在想,可巧丁月华路过,顺口关心了她一句:“小翎,你的书包呢?”对了,就是这个,书包还在家里呢。这下糟糕了,课本都没有带,作业也都没有写……她赶紧抓住丁月华:“月华月华,我最喜欢你了,快点,你的作业借我抄!”
至于课本,这个好办。赵翎今天干脆搬去展昭的位子坐,和丁月华凑同桌。原来,昨天是展昭最后一天到校。听包老师说,他今早赶火车走了,跑到一个挺远的地方,跟人组团集训去了。赵翎跑了两三趟,把自己的杂物都搬来,准备长期盘踞。她坐下来,低头看看空荡荡的桌洞,里面丢着些泡泡糖的包装,话梅的果核,还有几张残破的草稿纸。草稿纸上面胡乱涂画着些算式,还有几句似乎是在试钢笔水的话。
赵翎捡起一张看看,真不愧是展昭啊,这字迹就是端正,连内容都那么正直,比如说“黑白分明”,比如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里这里,还有句英文呢,“Tom and Jerry”,不知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小白:谁有喵了个吱的门牌号,我要去找她算账!昭昭:白老鼠,你又发哪门子疯?小白:太不像话了!五爷整整一章都没出场!昭昭:明明就有出场,你不要胡闹。小白:我怎么没看到?在哪?昭昭:……我的桌洞里。
☆、不就是个竞赛么
华罗庚金杯啊。
初赛这天早晨,包老师催着白玉堂同学,让他快点吃完早饭,然后还要去学校门口和小队友们集合了一起去参赛的。
白玉堂却兴致不高:“说是金杯,其实一点金子都没有的对吧?都是骗人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包老师瞥他一眼:“就算真是金子的,你娘能让你把它砸了卖钱么?还是说,”包老师搅着米粥,故意嘿嘿乐了两声,“小白你紧张了吧?”
“才没有!”白玉堂几乎跳起来反驳,撞得桌子一颤,被他娘亲一记眼刀丢了过来。
角落里阿敏闲闲地举手,插了一句:“我知道小白怎么了——可是我不说~”因为是周末,她又不要比赛,所以她一直在细细地拿花生米拼图案玩,顺便看热闹。
正在这时,电话铃“哇哇哇”地响起来,白玉堂冲过去抢着接起,果然是展昭的声音:“喂,白老鼠么?你让我提醒你削铅笔的事,我可是做到了哦——多削几支、削尖尖的、一戳倒下一个大老鼠那种程度!好了,不多说了,考场好运——杨老师做了好吃的再不去被他们抢光了,bye~”
挂了电话,白玉堂扬胡须翘尾巴地回来乖乖吃饭。对展昭他放心得很——白五爷这么多年悉心教导、亲自喂招培养出来的,抢饭这种事,怎么可能输给别人家小鬼!对不对啊展小猫?
五爷拎起匙子吃粥,被他跑跑跳跳吵醒了懒觉的小白猫从纸箱里探出脑袋来:“喵。”
铅笔什么的,白玉堂是前一天晚上早就削好了一大把的。接了展昭的电话,他只是吹着口哨把它们按照长短顺序排列整齐,然后就拍拍猫头,挥手出发了。不就是去算算术么?小菜一碟!
“……他能行么?”江老师听着儿子关了门跑下楼梯去,“我怎么看他那么不靠谱呢?”
包拯倒是安慰她:“没事,反正是庞胖子跟教育局要来的机动名额么。再说小白这孩子挺灵的,兴许就是个走运的。”
所以说,她儿子今天要靠“走运”才能考过了么?江宁转去关心阿敏:“摆得真好看——你也吃几颗没?”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幸运与否的白玉堂同学,准时来到了校门口。
北城一小规模小,名额少,白玉堂之外,就只有六年级两个学生:一对孪生兄妹。哥哥叫王法阳,妹妹叫王法阴。白玉堂听包老师介绍情况的时候就一直想笑——这兄妹俩名字取的,他们父母是读多了《老子》还是《易经》么?不过再想想,人家一胎俩崽,恰好就是整个北城一小里头数学最棒的,这对父母智商也高得难以想象啊。果然聪明人容易干出奇怪的事来么?白玉堂走着走着又走神想起公孙策同志来了,那位也就是他们相处惯了才不觉得,丢到外面绝对是个怪种吧。
等了没有两分钟,王家兄妹也赶到了。互相问个好,就一起去搭车赶赴考场。等车子的时候,王法阳冲白玉堂笑笑,忽然问他:“我们六年级的参赛资格是考试定的,你们呢?不知是怎么决定的?”他妹妹闻言赶紧拽了他的袖子一把,王法阳却只含笑看了他妹妹一眼。
白玉堂愣了一愣,伸手指指天:“不知道呢,大概是天上掉下来的?”王法阳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妹妹狠狠一掐他的胳膊,总算是拦住了。白玉堂也暗暗松一口气。
车子来了,人还不少,三个孩子上车,好容易找个角落挤着站稳。闲聊了几句,王法阳趁妹妹挤去后面付车票钱,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本油印的讲义来:“白玉堂,五年级的话,也没见你来奥赛班听课,有个题型很基本的,我得给你看看。”说着他就翻了几下,递其中一页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嗯,很有趣。可是仔细一想呢,思路有点……乱。正在思考着,忽然又听王法阳说了:“这种是比较常见的,就一个要求:快。能五分钟一道解决掉的话,就能给后面的压轴题节约出思考的时间。还有这个——”说着他伸手过来刷刷翻了几页,给白玉堂看另一题。
在王法阳眼里,白玉堂就是倚仗教师子女的身份,空降到竞赛队伍里来的——虽然某种意义上这也离事实不远——他此举的目的就是打击白玉堂的信心,所挑选的题目都是比较刁钻的。
白玉堂虽然聪明,也只是随便翻过几页书,毕竟没有参加过奥赛班训练,对这些东西并不熟悉,一时头脑发懵也是有的。但在当时,对他来说,这是人生中第一次重大吃了数学的瘪,居然每一题都不会做!还是在陌生的公车上,在一个刚刚认识了几分钟、热心帮他温习题目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