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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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地点，一栋老旧的楼房。白玉堂扛着书包跟展昭进了楼门，差点被个拖着鼻涕的小孩撞到。站稳了一看，哎哎，有意思！进了大门就是个长长的走廊，两边粗看能有二十户人家吧，都把炒菜的锅灶、水桶、米缸放在门外，靠着墙边满满码的两大排。现在是上午快十一点，已经有女人开始舀米烧菜，走廊那头的窗子敞开着，吹来的风里混着饭香和老房子里常见的那股味道。
展昭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怎么样？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个在北方会比较多见，他们把这叫‘筒子楼’。”
说着话，他带路爬上三楼，左手边一扇虚掩的门打开，出来个穿花格子衬衫的姑娘：“哟，这不小展么？怎么样啊，你赛上了没有？这个是新来的——你师弟吗？”姑娘忍不住多看了白玉堂几眼：这小男孩干干净净的，真好看呀。
“还没呢——这是我弟弟，我们来找苗老师玩的。”展昭挥别了姑娘，悄悄又跟白玉堂讲：“这里住的都是苗老师母亲一个厂子的人，互相熟得很，可是我也就来过两回，他们认得我，我可还没记清他们谁是谁。”
大概招呼过了三四个阿姨、姐姐、婆婆之后，终于到了“苗老师”家。白玉堂满怀期待地看展昭开门——和整栋楼的邻居们一样，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大、大开眼界。
只有一个房间，进门就看见了：黑白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里面的电视剧正演到女人大哭着求男人别走——电视机前的谢顶汉子则盘坐在那里一边抠脚、一边喝灌装啤酒、一边拍着地板大笑。
白玉堂站在门口瞠目结舌，他本以为让展昭那么景仰的老师就算不是穿着长衫烹茶论道的主，也至少是架着眼镜读书写字的人。
然后他看到展昭走上前走，拍那人肩膀：“苗老师，我们到了！”
“啊？到了！”苗老师猛地转头看看展昭，看看门口的白玉堂，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又愣了半晌，才跳起来大喊：“卧槽！今天几号？你不说二十八号才来么？”
展昭捡起倒在地上的扫帚，靠墙放好：“今天就是二十八号啊苗老师——小白你别站在那里发呆嘛，进来进来，别客气！”
都是酒气！白玉堂皱着鼻子进屋，捡了个干净一点的地方，才刚放好他和展昭的书包，就又被一把拉到了苗老师面前。
展昭笑眯眯地介绍：“呐，这回我带了个厨子来，这几天就不用再吃泡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幼儿园举办五子棋大赛。以白云瑞的家庭背景，参赛的话简直就是明晃晃地作弊啊——所以园长阿姨安排他做裁判员。“展骥赢了！”才下了没有几步，白云瑞忽然喊道。“没有！”这个是展骥的对手。“还没有！”这个是展骥本人。园长赶紧过来看，她左数右数，都没有五颗棋子连在一起，疑惑地看向白云瑞。白云瑞得意地指出：“这叫中盘胜，很常见的！”===========================如果《小五义》里没有，展骥和白云瑞是哪里蹦出来的= =【不过可以随意渣了么，很开心啊哈哈哈目前初步设定小小白的属性是：无条件无原则地偏向小小猫，咳咳～===========================稍微也带小白去看看展小猫未来的圈子一角，不然等小猫走了他要怎么放心得下【看到这种抠脚大汉的形象五爷更加不放心好吗！因为是架空同耽，就不拖哪个真实的棋手进这趟混水了，于是拍脑袋编了个“苗XX”——这个姓氏可是跟喵了个吱没半毛钱关系哟，绝对！【……没人会想起你来的，你心虚什么啊
☆、早恋？谁早恋？
给展昭和他那位苗老师做饭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那一老一小铺开了棋盘就沉浸到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不管端什么食物过去都吃不出分别来。而白玉堂挽起袖子扎上围裙在门外切土豆丝的样子，则充分激发了整栋楼里所有女人的母性，这种讲卫生、懂礼貌的小男孩她们最喜欢啦，偏偏又那么能干——怎么就不是自己生的呢！
所以这几天里白玉堂根本就没出去买过菜，都是王阿姨给一条青萝卜、李大妈送两颗圆白菜这么凑齐的材料，谁家烧了什么高端菜色比方说秘法丸子汤、酱汁豆腐鱼之类，自然也少不了先盛给白小厨子一碗再装盘。像是怎样切菜更快更省力、配糖配醋的小窍门这些，白玉堂更是向热心的阿姨们学了不少，他的厨艺增长得就像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一样猛烈，达到了肉眼可见的水平。一句话，用阿姨们的话说，将来谁做了这孩子的媳妇，至少亏待不了嘴巴。
所以说啦，烧饭真的很容易。今天是清炒笋丝，白玉堂第一次用了勾芡，尝一口，似乎还挺成功的。他看看隔壁人家挂在走廊里的钟盘——比较艰难的是怎样喊人来吃饭。白玉堂盛好了饭菜，装在一个大茶盘里端进屋去：“已经十二点了，都去洗手，吃饭了！”
意料之中的没人理他。放好茶盘，白玉堂径直走过去，熟练地暂停了计时器，摘下围裙罩了他们的棋盘：“封盘了，都来乖乖吃饭！”
苗老师倒是爽快，哈哈一笑就爬起来去抓筷子，展昭却有点不满，这个白老鼠，总在自己状态不错的时候开饭，还总是强行拖拽他去洗手！
三人围坐在矮桌边，白玉堂看展昭吃了一口笋丝，问他：“怎么样？”
展昭想了想：“嗯，不如早上那盘。”
怎么可能呢，白玉堂自己又尝了一口，明明做了重大技术革新，更加入味的……忽然他想到：“展小猫，你说的是围棋吧？”
对啊，展昭点头，不然还能是什么。
“噗哈哈——”苗老师在一边点着展昭大笑，笑得米粒都喷出来了，白玉堂见状，赶紧悄悄借着给展昭夹菜的机会把他拉近自己这边一点。
就这样，吃吃饭，洗洗碗，围观楼下树荫里两圈麻将，国庆假期迅速地过去了。
苗老师反正闲着，就送送孩子们。火车上他和展昭小声地聊他们棋手的技术和八卦，白玉堂则伏在小桌板上飞快地写着作业——数学作业可以不理，语文作业是必须按时拼凑出来的，不然一旦失信于娘，以后再想获准出来玩可就难了。
果然，孩子们一到家里，江老师除了给展昭试穿趁假期新买的运动服，就是用毫不信任地语气问自己儿子：“作业又没写吧？”
“怎么可能！”白玉堂得意洋洋地掏书包，“你看！”
江老师接了本子，翻几页——这歪歪扭扭的字爬的哟，苗老师家没有桌子么？她忍不住又瞪儿子一眼：“以后你再要抄作业，都去借蒋平的抄，顺便也学学人家的字！”
“哎，好嘞！”这个要求太容易做到了，白玉堂开心地满口答应，凑到沙发扶手上搂着娘的脖子陪她一起检查作业，哇，娘正在看作文：这次他可没写展昭也没写猫，写的是一个小男孩怎样排除万难修炼成大厨的故事。
噗！无论是多少次，江老师看儿子的作文都忍不住乐：臭小子，还挺有真情实感的哈。看完了，她把作业本丢还给儿子：“就这些？数学作业呢？英文作业呢？”
“英语书太重了没背去，今天晚上写，假期不还没结束呢么娘！”白玉堂迅速地爬下去收本子，“数学作业写完了，走之前写的，不信你问包老师去！”好咯，跑掉！赶紧去厨房帮包老师打下手顺便串口供！
这小子！江宁摇摇头，继续跟阿敏讨论展昭的新衣服：果然这套蓝的很好看，不过红色似乎也很适合展昭呢，不然下周末再去一百货看看吧，要是还打折就也一起买回来，看他换着穿。
重新回归学校生活，白五爷忍不住趁体育课的机会跟哥哥们吹嘘他这个假期的见闻，关于筒子楼，关于老式炉具，关于苗老师——当然，苗老师难免被他演绎成了“因为不讲卫生，结果年纪一大把还没老婆”的角色。
“三十多了还没老婆？那可真够衰的！”蒋平摇着他的鹅毛扇子笑，“咱们大哥都有老婆了——对了，这个你还不知道呢吧，小白？大哥跟闵姐表白了，以后咱们不能喊闵姐、要喊大嫂了！”
“哈？”白玉堂有点吃惊，卢大哥喜欢闵秀秀他们早就知道，可是表白什么的，毕竟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他觉得有点玄幻。
韩彰从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地学分册）》上抬起头来，插话：“真的，就在假期里，老大怕买错花还特地拉了我一起去的商店。”
“嘿嘿，老大那天又是买花又是买这个那个，当晚还请我们大伙吃烧烤庆祝，把他的存钱罐都倒空了，还从我这借了十块钱的高利贷呢。”蒋平想到一个月后能连本带利收回二十块钱，就乐得合不拢嘴。
“嗯嗯，可好吃啦！”徐老三显然评价的是那晚的庆功宴。
“……所以说，”白五爷扫视一圈，“这么大的事，你们全都去了，就没带我玩，是吧？”
几位哥哥一愣：是哦……可你不是去省城了么？哎哎，别跑啊！
小白跑了，刚巧卢方抱着篮球擦着汗过来：“都凑在这干什么呢？老五怎么回事，刚才招呼他，没站下不说还瞪了我一眼！”
蒋平摇摇头：“哎呀，还不是你这个做大哥的，有了衣服就不要手足，老五吃醋了呗。”
卢方一听那还了得，兄弟还是很重要的，他回头就去找小白。结果快到下课时才找到，小白正在被他家秀秀顺毛，一身白毛早已顺得服服帖帖的。卢方不由得心中感慨：真厉害，不愧是我卢某看中的女人！
这样琴瑟同调，手足尽欢的日子却没过多久。秋风转凉的时候，“上头”又有指示传达：为了配合精神文明建设，中小学校也要开展各项文体活动，以宣传积极健康的思想。落实到北城一小，赵祯一寻思，这个好办呀，他们学校各种球赛和学科竞赛本来就做得很出众了，只要喊各班主任来随便说说就好：
第一，上课前唱歌要有选择性，像《纤夫的爱》这种不适合学生年龄身份的就不要唱了。
第二，高年级班主任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学生，专心读书准备升学，不要早恋。
语文老师们多兼着班主任，会后回到办公室，就聊开了。从他们小时候唱的歌、读的书聊到眼下的流行歌曲，纷纷感慨世道变化真是快，把他们都催老了。
“还有啊，这些小孩可真早熟。才这么大点，居然就有开始会谈恋爱的了！”小吴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杯子里丢红枣，“还好我们班里没有。”
“就你这天天甜蜜待产的架势，就算有，也未必知道吧？”杨大姐提着暖水瓶过来，“小吴你那水都凉了，喝了伤身体，来我给你换点！”
江宁本来没开口，拾掇了一会自己的桌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杨老师你比较有经验，教教我呗，要是真发现有早恋的，有什么方便快捷的办法没？”
“这你就问对人了！”杨大姐拉开椅子坐下去，指点众年轻同事，“我这招也是跟别人学的，用一次灵一次——就把两个学生都叫到办公室来，先问女生：‘你将来还会读中学、大学，变得更漂亮，认识更多又帅气又会疼人的男孩子，你确定要这么早把自己订给他么？你爸妈打你骂你都不怕？’然后再跟男生说现在专心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不愁找老婆，问他还要不要钻牛角尖坚决娶这个女生。”杨大姐喝一口水，啧啧两声：“结果你猜怎么着，女生都很坚决，男生都会怂掉——换你是那姑娘，也得一巴掌呼过去啊，这不是就拆开了么！”
嗯，听起来……试试看吧，江宁点头。
下午第一节课后，徐庆上了个厕所回来，找到卢方：“大哥，江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呢，还有大嫂也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江老师退休后最爱做的事就是逗孙子，没有之一。这天她戳戳白云瑞圆滚滚的小肚皮：“听说现在都时兴找女朋友，你找没找一个呀？”白云瑞眨眼：“女朋友还没找到，可是我男朋友对我很好的。”江老师呆掉。白云瑞哈哈笑着跑去拉开厨房门：“爹！我学微博上的叔叔讲话，奶奶当真了哦！”========================卢方和闵秀秀当然是拆不掉的，安啦。不过杨老师提供的拆早恋大法在现实中是很灵的，专门针对高年级小学生和低年级中学生，拆一对散一对。男生那个年纪普遍比女生幼稚，对感情还不够明确，也不懂得伪装痴情什么的……【当然我们的小鼠小猫是不一样的，握拳！========================今天家里来了小客人，不能回去房里“玩电脑”，于是更晚了。小客人神马的，你们懂的……现实中的小盆友果然不够可爱啊TAT
☆、五弟的心事
卢方同学坚决追随老婆、秀秀指东他绝不打西的做派无疑使他的人气再升一截。在无知少年少女眼中，这简直就是对抗校方黑恶势力的一杆大旗。
无奈地放卢、闵二人回去上最后一节课，语文组众老师也纷纷感慨：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啊，闵秀秀是几辈子修来的吧——不过到底还是个小学生，日后怎样还得走着瞧，男人这种动物，可不就是错个眼就变个心思么。
那倒未必然，好男人还是有的。任由同事们说说笑笑得热闹，江宁把思路转回她的教案本上去。数数这些年打交道的男人们，工作能力且不问，单看待老婆如何，嗯，包黑那么贤惠一定是个好的，庞胖子已经证明是个渣；王组长是个好的，赵校长是个渣；莫山虎是个好的，葛青也还凑合，季高看着渣但一直也没见他祸害哪家姑娘……所以说好男人还是比较多，是这样吧？
卢方和闵秀秀的事情最终落一个不了了之。也有老师听说此事，建议江宁把他们两个座位调开。可谁知道是卢方威望太高呢，还是闵秀秀表现得太彪悍，哪个男生都不肯和秀秀坐同桌，甚至连她儿子小白都不配合。当然，白玉堂完全是本着兄弟道义替大哥大嫂谋福利。他跟娘说：“卢大哥和闵姐从一开始就是同桌，都五年半了，也没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来呀，娘你担心个啥？”
江宁一瞪眼：“小孩子懂什么，谈恋爱会误了功课的，马上就要升学了知不知道？”
“……可是卢大哥和闵姐一直都是前十名的，什么都没有误过！”白玉堂追着娘亲讲，“要是说两个人在一起就影响学习，那你还放我和展昭每天同吃同住……”
“臭小子！你们两个都是男生，怎么能一样！”江宁拍了儿子一记，却被儿子说中了她一直以来的想法，“算了，随他们去吧。可要是搞得太招摇带坏了别的同学，我可要惟你是问！”
“娘你真好！”白玉堂欢呼一声，跑去找卢大哥汇报战果，留下江宁站在原地摇摇头：究竟是孩子，考虑事情总是那么天真可爱。对了，电话号码本放在哪个口袋来着？还是要和家长们做好及时沟通的。
几天过去，再没见什么动静，老鼠兄弟们讨论结果：这事就算过去了，走，敲大哥一顿竹杠去，让他请吃羊肉串。
周末，被展昭嫌吵踢出门来的白玉堂和兄弟们一起吃着烧烤，看着天上的白云，又是傻笑又是叹气。闵秀秀做为女生到底比男孩子们敏锐，她丢下卢方让他自去跟徐庆吹嘘昨晚看的那场篮球赛转播，转来拍一拍白玉堂：“小五，有心事啊？”
“……没，哪有。”白玉堂回过神来，应一句话，又发现大嫂站在那里没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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