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金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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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单车,海宁冲向学校,值得庆幸的是,他到的时候灭绝师太还没有到。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肩上,海宁坐在教室里,望着花朵细小密集的桂花。香气浮动的桂花树下,站着秋月白,他悠闲地望着桂花,张脸真的是让人想叹气的美丽。他目光幽冷地望着海宁。
“你看什么呢?”同桌彭彭问海宁。海宁看的地方只有几株桂花,有什么好看的。
夕阳即将落入地下。
逢魔时刻。
教学楼背后僻静的长廊处,罗裳正得意地打量着自己从猎物身上拿到的翡翠手链。
“罗裳,你手上全是血腥。”秋月白的话让罗裳抬起头,她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声音依然甜美,“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呢。”秋月白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完美那么无懈可击。不过,他看起来似乎随时要消失掉一样。
秋月白叹气,“这手链是失踪的朱碧才有的,全世界仅此一条。”
罗裳望着秋月白,“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秋月白没有回答。空气静得充满了压力。他的头发无风自动。
秋月白闭上眼睛。他的面前,渐渐出现一只悬空漂浮着的火鸟。
海宁不知道受什么的牵引也走到了这僻静的长廊,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罗裳居然在这光线下无法动弹,痛苦得脸庞都扭曲了。
“让我为你驱除心中的恶魔。”秋月白轻声说,有一种神圣的音质。
“不!”罗裳在嘶吼。她奋力挣扎,居然脱离了秋月白的控制。
秋月白只觉得心脏撕裂一般疼痛,他望着罗裳逃逸的身影低语,“妖力越来越强了,无法封印。”
不知道为什么,那鸟的火热光线让海宁觉得眼睛疼痛。
他躲进卫生间。在镜子里,他看到的是一对死鱼一样白色的瞳孔。
海宁开始害怕,害怕地蜷成一团,不住地发抖。潜意识中,他清楚地知道,秋月白能够伤害他,真正地伤害。
这个时候,镜子发出了奇怪的响声。镜面像水的旋涡一样旋转起来。
那只火色大鸟的头正要从镜子里穿出来,情急之下,海宁用手掌按住镜子。白色的光从手心温柔地泻了出来。镜子恢复了原状。
他用冷水洗脸,镇定了下来。为什么自己的手像那个梦里一样能够发光?
江心,自己必须马上去找江心。
该死的,为什么江心的手机关机?!
江心回到家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开灯。
“爸?妈?姐姐?”江心叫了几声,都没人回答。不祥的预感让她屏住呼吸。她的手放在了墙上的照明开关上。
“别开灯!”罗裳的声音突兀地在黑暗中响起。
“姐,你怎么了?”江心的手迟疑地没动。
为什么姐姐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红光?
“我没什么。”罗裳恨恨地回答。秋月白居然拥有可怕的力量,让自己险些魂飞魄散。自己逃回了家,只觉得肚子很饿,吃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还是觉得饿。直到……
“爸和妈呢?”江心问。这屋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味道,血的腥甜味道。
“……他们还没回来……”罗裳回答。
灯在这时候亮了,是江心开的灯。
沙发上,爸和妈睡着一般躺着,他们痛苦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江心望着野兽一样的罗裳,不知所措地说,“姐,你干了什么?”
罗裳惊惶地看着江心,“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么那么饿,那么那么饿,自己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只要吃东西就不饿了。
美味的人的灵魂。
妖魔的最爱。
8、真相的另一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心的泪水无法控制地落下。
“秋月白不是普通人,他出现在学校说要封印我,”罗裳的眸子在灯光下更加妖异,
“我拼命逃脱了,然后觉得很饿,这个时候爸妈回来了。都是秋月白的错!是他害死了爸妈!!”
“秋月白?”江心愣愣地重复。心刺痛得无法呼吸。
“撒谎。”秋月白的声音出现在江心身后。他拿着一盏式样古朴的灯,却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把你吃掉的灵魂吐出来!”罗裳早就妖变了,她的心也许原本就属于黑暗。
灯里冒出一圈圈光的涟漪。
罗裳痛苦地喘息着吐出两个光团。
秋月白抚慰那受创的光团,那光团飞进了她爸爸和妈妈的嘴里,沙发上的两个人居然再次有了呼吸。
“江心,你的姐姐已经彻底变成了妖魔。她就是这段时间频繁作案的杀人魔。”秋月白的话让江心的心落入谷底。
罗裳站了起来,“你什么都知道?”自己才不要被封印。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心痛苦地望着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你不过是你妈带到我家的拖油瓶!”罗裳疯狂地大叫着。
她冲向江心,秋月白本能地拦住她,却被她穿透了身体!
原来,此刻的秋月白只是灵体!
千钧一发之刻,罗裳被飞扑过来的人影制服。是海宁!
海宁压制住发狂的罗裳,对着江心说,“快走!”
月亮从地平线上跃起。残月如勾。
月光的魔力让秋月白的灵体强大了一些。
“让你杀掉的人为你洗清罪孽!命运的惩罚!”秋月白的声音里有宿命的威力。浓厚的黑雾包裹住了罗裳!
一张张曾经死在罗裳手下的怨灵的脸在黑雾里咆哮,它们在索取被罗裳拿走的一切!
“秋月白,你到底怎么了?”江心望着秋月白问。为什么秋月白没有身体?
“我没事,”秋月白伸手按在了江心的额头上,“睡吧。”江心倒在了海宁的怀里,昏睡了过去,她的眼角有泪涌出,似乎做着悲伤的梦。梦里,秋月白温柔地抚摩她的头发,然后告诉她,等她梦醒后就会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人?”海宁神色复杂地问秋月白。
秋月白的视线落在江心的脸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时间不多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摆脱了黑暗,你要让江心幸福。”
闪电一般的刺痛让秋月白战栗了起来。
秋月白按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时间到了么?
秋月白望着海宁微笑:“我本来就会很快死于心脏衰竭,我只是放不下江心。你当时死在了卡车下,但是,我牵引你的魂魄回归,并付出魂魄作为代价让死去的你能够重新回到地面上来……请你一定好好地照顾江心……让她幸福……不要告诉她,我爱她……”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只留下茫然的海宁和沉睡的江心。
海宁抬起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手心里有白色的光线在散发。这是秋月白留给自己的力量。
秋月白,你让我活着,那么我又该怎么面对江心呢?
医院。急救房。
秋月白的心跳越来越慢,最后在心率监视器上成为了一根绿色的直线。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一叠信,那是一个小丫头写给天使哥哥的信。这信让他艰难地活到了现在,也将陪伴他安详地走向死亡。
江心,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只是我不能告诉你……
重回电影
文/妖刀
[序言]
我和凌凛是寄宿高中的同学,与我们住在同一间公寓里的还有李崇、吴迪、班宇杰和肖勇。我和凌凛是室友,同时也是一对电影迷。一天,凌凛拿回一盘录着一部默片的神秘录像带,根据上面的说明,我们发现这盘录像带在录制状态下任何外界物体都可以进入电影中,并成为情节的一部分。
不久,凌凛在影片里找到他三年前失踪的哥哥凌霄,于是他决定进入这部电影,把他哥哥带出来。在他进去之前,我答应他守在屏幕前,根据情节的进展和一些微妙的提示,利用字条传递信息,找到片中每一轮唯一的出口。
在一段不起眼的情节中,我发现电影院里一个安全通道与众不同,认为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出口,于是提醒凌凛带凌霄一起前去试探。(《男生女生》2007年第四期金版《电影》)
[一]
两个月的时间在人的漫漫一生中显得非常微不足道,然而尽管分开了仅仅两个月,当凌凛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之前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简直如同上一世那么遥远。
晚饭后,班宇杰、李崇等四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回他们的房间看功课,而是全部走进我的房间里来,或坐椅子上,或坐凌凛空出来的床垫上,四人八只眼睛认真地盯着我。
我心虚地跟他们开玩笑:“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期中考试的题。”
“我们想问问你关于凌凛的事。”李崇拍子拍他屁股下面的床垫子,自从凌凛的父母来拿走他的所有物品后,那张床一直空着,没有再分其他同学来做我的室友。
“凌凛?我不知道他的事。”我知道自己的谎话很拙劣,他们一定知道我在撒谎,为此我有点愧疚。
“开始我们也觉得他或许出了意外,大家住在一个公寓里这么长时间,跟兄弟一样,我们为他难过担心了好些天。”班宇杰说,“可是你作为他的室友,一点也不担心他,连假装着急的样子都漫不经心。以前你们俩个每天什么样,你现在一个人了还什么样,每天回来就关在房间里看电视,也不知道那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我……”我没想到正因为我过于担心凌凛的状况,竟会疏忽了他消失的这个再现实不过的问题,反而被他们认为我太不关心他。
“其实我们不是来指责你这件事的。”李崇接着说,“你还不是那么没情没义的人,我们和他相处的时间比你久,可他跟你更投脾气,所以……我们认为关于他失踪这件事,你是知情者,或者,他根本没失踪,仍然跟你保持秘密联系。”
“是这样么,叶秋?”吴迪追问道。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有那么几秒我差点就要说出来了,但是我不敢确定他们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是否会由他们传向更多人,从而使录像带的秘密公开,引起某些研究部门的关注,如果在凌凛带凌霄回来之前录像带被拿走,我们中断了联系,那他们怎么办?我不想将他们的安全毁于一时冲动。相比之下,班宇杰他们对我的误解更易于承受些,尽管那同样令我难过。
“我真的不知道。”我低下头不去看他们的表情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说谎,我也就干脆不再费心把它说得像句真话。
过了一会儿,我抬头看看他们,四双眼睛仍在静静地盯着我,我迟疑地说:“别问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这件事。”
他们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缓和起来,李崇站起身,“你这句话说明情况跟我们猜测的相去不远,对么?那么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们自己考虑一下,别忘了我们也是他的朋友。”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吴迪和肖勇也随后出去了。
班宇杰走到门口停下来问我:“凌凛……他还好么?”
我一愣,想起在影片中看到凌凛拉着凌霄朝电影院飞奔的身影,一时也无法确定他们现在的情况。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四个人都回屋去了,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两个月来和凌凛里应外合寻找凌霄以及电影出口的情景,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直到一件东西落在脸上把我惊醒,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烟草味,我立刻睁开眼,以为那四个家伙不甘心又跑来审问我,没想到从枕旁摸到的是一团被揉皱的“大前门”烟盒,正在纳闷时,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影,一件重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猛地砸在我身上,随后又翻落到地板上去。
我瞪大了惊讶的眼睛,只见凌凛躺在地板上揉着屁股和后腰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叫唤,我欢呼一声扑上去,把他刚刚欠起来的身子又砸回到地板上。
“你哥呢?”我向四周环顾缩了缩身子,唯恐又跳出一个家伙来再砸我一下。
“他没出来。”凌凛盘坐在他的床垫上狼吞虎咽,我已经悄悄溜出屋去分两次把晚饭吃剩的东西和冰箱里储存的食物都拿来喂他了,但看样子他好像仍然不够吃。不知明天我该编怎样的谎话去应付早餐没东西吃的班宇杰他们。
“别光顾着吃!快跟我说说里面怎么个情况啊!”我急得在他面前乱转。
他梗着脖子咽下嘴里一大口食物,又灌下一袋奶,喘了口气说:“别急,他还有个一起进电影的同学在里面,要找到了一起出来。他让咱们继续观察电影里的各种提示,帮他找到那个同学和下一轮的出口。”说着他又塞了一嘴,含含糊糊地:“吃完了让我在你被窝里睡一会儿。”
“你没长虱子吧?”我看着他两个月没理发的脑袋问。
[二]
凌凛和凌霄在电影院里找到了那个标志着“安全通道EXIT”的出口,凌凛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打开了门。门外是一片柔和的类似阳光般温暖的光,他们可以看到眼前所有的图像光影都在这片阳光下变得扭曲,这无疑就是个异时空交汇的接口。
凌霄从地上捡了个“大前门”烟盒扔进门,纸团于瞬间消失得无声无息。周围其他片中的角色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人向他们多看一眼,没有人关注这个奇异的景象,就好像当初他们介入影片时那么自然如常、无人问津。
但凌霄却迟疑着不肯走。
当初,三年前与他一同走进电影的还有一个叫管青的同学,是他最好的朋友,进入电影后失散了,凌凛向他提起曾在看片时发现一个乞丐穿着与我们同样的校服,只是当时未曾留意那件校服上的袖扣是几粒,也就无从分辨那件衣服属于哪个年级的学生,这使凌霄十分担心管青,尽管这个出口来之不易,并且在关闭后将被影片重置,再找到就更加困难了,但凌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丢下管青独自离去。
凌凛也想放弃走出电影的机会留下来陪凌霄一起找管青,然而凌霄不想浪费这个通道的机会,因为即使不使用,只要触发通道打开,当它关闭时就会消失。于是凌凛决定先回来找我,把电影里的情况和我沟通一下,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如果我们仍要有人再次进入电影,就在那幅“双妹”花露水广告旁边留言,或者按照电影时间每周六的上午十点,在他们兄弟相认的那个中央公园门口等。
就这样,凌凛回到了现实,而凌霄仍留在电影里寻找管青的下落。
凌凛把呼噜打得像雷一样响,我坐在一堆被馒头擦干净的盘子碗旁边,把电影从头看起。
随着凌凛的回转,之前的情节有了改变,中央公园门前原本兄弟相会的场面变成了凌霄独自走过的身影,影片中那个从小镇来到大城市的女孩与那个爱慕她的年轻人去看电影时,那个标着“安全出口EXIT”的小门也已消失不见,下一轮出口已然重置了。
“双妹”花露水广告旁边的墙上不再有我扔进去提示他们电影院出口的字条,当凌霄从那里走过时,他粘了张即时贴在墙上:“凌凛安全返回了?凌霄。”然后便消失在那对亲密相依的恋人身后。我停止了播放,给凌霄写了张留言:“凌凛已安全抵家,保持联络。小秋。”然后按下录制键,把字条投入电影中。
我凑到凌曾跟前看了看他狼狈的睡态,和他走进电影时相比,他多了份疲倦和沧桑。他腕上的手表已重新开始走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06年10月14日星期六,中午12点半,和他走进电影的时间相差四个多小时,与我的时间相差两个月零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