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金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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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享受着我时刻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心情。
不久,公司组织员工分批度假旅游,选择的是由我精心策划好的一片天然海域:狼牙湾。那片海滨尚未被完全开发,去玩的游人不多,那里地势有点险,却风景迷人。狼牙湾有两个最出名的游玩项目:爬嶙峋的岩石和去海沟潜水。
我从小喜欢游泳,从中学时起就开始热衷于潜水。狼牙湾有非常好的潜水条件,当地渔民为吸引游人专门建了一个潜水俱乐部,我们的潜水装备就是从那里租借来的。
大多数同事对潜水活动都有些担忧,愿意去的只有七八个人,秦尧犹豫着说他水性不太好,但对于挂着氧气瓶潜水还是很有兴趣的。在船上我看到平时对秦尧很冷淡的周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她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说着什么,秦尧对她点点头。
我们在俱乐部服务员的帮助下穿戴好装备,除了透过玻璃镜可以看到双眼之外暴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手,其余身体部分全部被包裹在严密的潜水服中像七个黑乎乎的水鬼。
考虑到安全因素和氧气消耗量,按照规定我们下潜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然而在这次活动中周姐死了。
人们发现她时,她被卡在两块大石之间,氧气早已耗尽。而那个地方已偏离了我们潜水活动的范围,谁也不知道她到那里去做什么。
警察很快来到海边,他们对海底进行了一些探查,又对周姐尸体做了检查,初步判定为意外死亡,其他因素要等通知周姐家人后做进一步侦察才能做最后确认。
我们的假期草草结束,下一批度假的员工也因此改换了旅行地点。回到公司后,周姐的死因成了我们议论的中心话题。一天中午,我们几个与周姐同期休假的员工聚在大厦餐厅里一边吃饭一边闲谈。
有同事对我和秦尧说:“哎,周姐真倒霉,先前是孩子死了,现在自己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于意外,命真不好!你们俩个不如测算一下周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吧。”听了他的话旁边的同事也随声附和着。
秦尧对我扬了扬下巴,说道:“徒弟,你来出个字。”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对我笑着,我没什么心情吃饭,餐盘里剩下了一堆白米,我用筷子蘸着菜汤在桌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米”字。
秦尧出神地看着,然后抬起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大家,说:“周姐是被杀的,而且凶手杀错了人!”
“啊?!”大家低声惊呼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理由吗?如果真是这样,咱们要不要报警?”
秦尧指着我写的“米”字说:“看上面那两个笔划很反常地远离了下面的木字,这样一来……”他伸出自己的筷子将那两笔稍微延伸了一点使它们相交,于是桌上的字变成了“杀”。“这是杀,但写出来的却是米,就是错杀。”
“这是真的?”“原来这么简单!”“周姐原来是冤死的!”“报警吧!”大家七嘴巴舌地建议着。
“你们冷静点吧,我只是测字,又不是侦探,警方会因为测字结果来断案吗?没有科学依据,更没有足够说明这一切的证据,仅仅因为一个用菜汤写的字有点像另外一个字,他们就会相信我们的说法么?”他扔下筷子笑道,“测字只是游戏而已,不管说的多么贴近事实,它仍然只是一个游戏。对么?”他微笑着对我转过头来。
这时旁边有人问了一句:“如果周姐真是被错杀的,那么凶手想杀的是谁呢?”
我在地下停车场拦住刚从外面回来的秦尧。
一个星期前秦尧向公司老板递交了辞呈,今天中午公司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送餐会,以感谢他的出色工作。明天他就不再来上班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他靠在一根柱子上安静地望着我。
“为什么周姐会被误杀?”我想不通。
他挑起一边的唇角邪恶地笑起来:“误杀?你误杀了她对么?直到现在你仍然不能相信我,对我的存在感到威胁,所以执意认为除掉我才会平安无事。狼牙湾的事故是你有意安排的,但是因为一次疏忽,你杀错了人。”
事已至此我无意再瞒他:“没错,我就是想借机除掉你,自从你介入以来,我的生活就像被摆在了放大镜下面让你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我受不了你对我的精神折磨,每当你用那双穿透一切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有种快要发疯的狂躁。不除掉你,我的生活永无宁日!”
“可是你又失败了。”他的面容变得冷峻起来。“为了你的私心,你杀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我明明看到周姐在一片珊瑚旁边游荡,我经过她身边时她还对我摆手打招呼,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根据什么断定那个对你摆手的人是周姐?又根据什么断定后来那个人不是周姐呢?”
“周姐手上戴着枚结婚戒指,她的手纤细修长很有特点,即使在昏暗的海里也不会认错。”
秦尧一边听一边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突然抬起手对我摆了摆:“就像这样?”
秦尧有双白皙娇弱的手,平时我们相互看到彼此时往往会忽略对方的手具体是怎样的,然而在海里当大家都被潜水装备包裹住时,手成了唯一分辨的特征。我当然知道秦尧的手长得什么样,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在海里才会特别注意周姐的位置,因为他们两人的手太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姐戴的戒指。而正因为这枚戒指,我错杀了周姐。
“周姐在船上突然想起她应该把结婚戒指留在岸上,她担心在水中会不小心遗失,我的手指比她的稍微粗一点,所以她把戒指让我替她戴着以免脱落。我水性很差,不敢离开太远,一直在范围的中心活动。所以你看到在珊瑚旁的那个戴戒指的人其实是我,当你从我身边灵巧地匆匆游过时,我向你挥了挥手。”
是的,我游过被我误以为是周姐的秦尧,向真正的周姐游去,她受海底世界的魅力所惑,正贪玩地向活动范围外飘移。我利用自己水性好而水下又昏暗无光、大家被各自所见吸引没有注意到身周的同伴时把周姐拖离活动区,用力将她推进石缝间,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因为恐惧和求救而引起的挣扎只会使她更快地消耗尽原本就不多的氧气。然后我潜回同事们身边,谁也不知道我曾经离开过。
我以为这次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秦尧铲除掉,谁知却再一次失手误杀了人,造成了更大的错误。偏偏这一切又被秦尧尽收眼底。
“那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揭穿我?”我问秦尧,“周姐的戒指后来在哪儿?”
“她的戒指后来交给她先生了,我只说她下水前怕在水中遗失所以托我替她保管,没说其他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你想尽快脱离我,而我却不想让你这么快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很多人对我的能力抱有恐惧感,但是像你这么执著地想要除掉我的并不多。而且你在测字方面又有很强的领悟能力,我真希望能把你这个同伴留得久一些。”
“不过现在我已经对你开始觉得厌倦了,你的胆战心惊让我有点索然无味,所以还是一拍两散的好。我不必再被你拙劣的谋杀手段纠缠,你也不必再因为每天看到我而倍受折磨。”他对我摆摆手,转身离开。
当他快要走进电梯间时忽然又回转身来对我笑道:“对了,我应该再一次向你保证,对于你的两次杀人事件我仍会保持缄默不对任何人提起。”
正是他最后一句话使我压抑在心底的狂躁终于火山爆发,我冲上去掐住他的脖颈,在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拖着他进入了电梯。他在我手中轻微地挣扎着,脸上仍带着可恶的笑容。
七层的呼叫灯亮了,我把电梯停在没有公司进驻的六层将秦尧拖了出去,他轻轻说:“没用的。”我挥拳打在他太阳穴上,他昏了过去。
在双手的压力下,秦尧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两三道紫红色的指痕。正当我想进一步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了时,手机响了。经理助理催我马上回办公室,有我一个紧急的私人快递,不知是否与将要签署的合同有关,让我回去确认。
我把秦尧的身体藏在一间办公室的角落中匆匆回到公司。
快递是秦尧发给我的,虽然快递单子上留下的是陌生的人名和地址,我却从字迹上认出了他的痕迹。送递公司就在大厦对面的街上,这使我怀疑刚才他外出就是委托这件事去了。封套里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个“给”字。
拿着这张纸我回到六楼,意外地发现秦尧不见了,惊惶失措中我测出了“给”字的含义。“纟”是“绝而未绝”,“合”是不完整的命字,合在一起就是“残命未绝”。
他在之前就已经预测到我要做的事,更清楚地了解到即使我在冲动下对他下了狠手却仍能够“残命未绝”吗?
一时间,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包围住了我,我认为秦尧的存在是命运对我曾经的错误所进行的残酷惩罚,它要让不敢承担责任的我终日生活在痛苦和悔恨中终生得不到解脱。我握着那张纸,走到窗前,想起那个因我一时贪念而被失手杀死的女孩,想起平时对我温和亲切的周姐,以及秦尧那双看穿我一切心思的眼睛,这个世界于我而言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我拉开窗,纵身跳了下去。
尾声
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我的世界沉入无尽的黑暗中,除了呼吸和聆听,我失去了一切机能。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知觉,没有痛苦,没有欲望。我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却不能做出任何表示。我只能这样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我又想起秦尧最后给我的那个测问,“给”,原来“残命不绝”的人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传来护士轻轻的询问声:“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的朋友。”这个声音温和平静,熟悉得令我毛骨悚然。
“时间不能太久,已经过探视时间了。”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好。”
门被轻轻地推开,又被轻轻地阖拢。
“谁?!”我在心里这样问道。
没有人回答。
白色曼珠沙华
文/娅邪
听说只要有一颗孤独的心感觉到了绝望,在地狱就会开出一朵血红曼珠沙华,如今它们布满了冥府门前的草地,静静地承受着世界上所有的寂寥。但只要能够开出一朵白色的,那么所有的鲜红便会消失,地狱也能变成天堂。
——题记
犹如苏格兰笛子的声调再次把我从梦中吵醒,他们又来了。
我边打哈欠边推开窗子,凉快的天气立刻让我打了个喷嚏。抬眼望去,天空的边缘被镀了一层层银灰色的乌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金光如针般从云层里互相交叉着随着雨水而下,真是适合死亡的天气啊。
一个个吹着透明笛子的人们走在对面的街道上,那乐器即使没有阳光还是反折着七彩的颜色,像是灿烂的水晶。
吹笛人穿着白长袍,有些跳着舞吹着欢乐的节奏,有些奏着沉重的曲子缓慢地向前走。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两个人,悲伤或快乐,不满而愤怒,但大多的表情是茫然和不知,有着微微的恐惧和害怕,呆滞地走着。
他们已经死了,是走向冥府的灵魂。
“早……”我向带头的人们挥了挥手:“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啊?”
“昨夜在中环三十五高速公路有连环车祸……”其中一个女孩子对我打了招呼:“没办法,他们都不肯下去呢,你看……从城外还调来了好多。”她指指从各角落涌出来的吹笛人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向那个女孩子挥挥手:“辛苦了……”
她对我点点头,又继续和同伴们向前走。
前天有火灾,昨夜又有连环车祸,这个城市到底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我叫做叶堇,是个引者,和那些吹笛人一样,引导在世界上游荡的灵魂前往冥府,或者说地狱。
世界上有两种人会去地狱,一是犯了滔天大罪的坏人,二是自杀者。前者在冥府里接受应得的惩罚,后者为冥府做事。我?当然属于第二种人。
因为我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便轻松地得到了这个差事,做满两百年便可以转世。对此我还有点乐意,冥府的福利真的很不错,甚至不是上晚班熬夜,有时还有加班费,年底也可以去天堂度假。
冥府对世上的亡灵管理基本上分为三组:索取性命的“结者”;向地狱递上死者名单的“报者”;若缺少或走失哪个人的话,找回他们就是我们“引者”的事情了。天堂也是这样管理的,只不过天使的福利似乎更好。
这种分配方法非常简单,更何况现在有网路,我们只要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查看E…mail有没有什么工作就好了。
啊,你觉得奇怪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网路连接人间和地狱,去年还有人寄了个木马病毒到天堂导致他们的系统崩溃,结果满城无头苍蝇般的天使飞来飞去。所以千万不要乱搜索关于地狱的情报,你永远不知道在鼠标点下去的连接后面有什么样的网页。
为了工作方便,我们保持着死亡时的年龄和容貌(有些人会保留伤口的疤痕,他们认为很酷),冥府发了一个戒指,戴上去就可以让人类看到我们平常的模样,摘下来便只有天使和地狱的工作人员看得到。但已经死了的我们,随时都可以看到天使和亡灵的,不过到最后吹笛的时候一定要摘下来,要不会把不该死亡的灵魂招去。
我端了杯咖啡打开电脑登陆MSN,果然一大堆上夜班的引者纷纷换了昵称,大多都在抱怨昨夜的连环车祸,最好笑的是妮妮的显示名称:“诅咒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坏人不得好死……啊,你们已经死了,而且被本姑娘带往地狱咯。”我还没来得及笑,手机便开始不停地响了起来。
“喂?”我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椅上懒洋洋的回答。
“叶……”妮妮的哀号响起:“帮我个忙……我在路上丢了个灵魂……”
“不要。”
“我可以把我的Prada包包借你一个月哦……” 她嘿嘿地笑。
“……”我一愣,瞄了一眼邮箱,今天没有案子:“三个月……”
“……好啦好啦……”妮妮哭丧似的不情愿:“三个月就三个月。”
“好吧,名字?地点?资料给我……”
在我正记录妮妮丢失的那个灵魂的资料时,一团白色的光摇摇晃晃地从卧室里飞了出来撞上了我的肩膀,跌落在我怀里继续打着哈欠。
“叽……?”
“啊,小小,你醒啦?”挂了手机,我点了点那团毛茸茸的光芒说道。
这是从冥府派出来的幽物,每个在世间工作的亡灵都会有一只,它们的工作是监视我们,以防有人乱用法力在人间作乱。陪伴我的名叫小小,是只如猫咪一样大,像长了翅膀的兔子的奇怪动物。由于我工作卖力并且很守规矩,再加上它有点懒而且爱撒娇,时间久了我们便成了朋友。
“叽……”小小在我腿上滚了几圈,无比哀怨地看着窗外那些还在指导灵魂的引者抱怨着。
“我要帮妮妮去寻找一个走丢的灵魂……你要一起来还是……”看它舒舒服服地在沙发里滚来滚去,眼睛眯成一条线发出“叽—叽—叽—”声,我便知道它又要对着电视度过了。
穿好了高跟鞋,我拎好包整理下头发,临走时还不忘丢了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