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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陈氏家族全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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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视对内线细胞的培训和利用。在培训利用中,凡发现不利于内线细胞提升的障碍,便设法予以清除,为他们进一步打入高一级组织打清道路。这些内线细胞一旦被提拔上去,对特务进行破坏活动十分有利。
  为拉拢内线细胞,特务机关对内线细胞每月分别给予5到15元的活动津贴费,对有“重要表现”的给予一定的奖励,对家庭生活比较困难的也酌给生活补助费等。
  为了更好地对被捕的共产党人进行政治欺骗,诱其叛变,根据二陈的建议,国民党还专门成立了从事此项工作的机构反省院,同时公布了《反省院条例》,将反省院纳人政府机构。特务们常常将抓来的共产党人关进反省院中进行所谓反省,“反省合格”后予以释放,并从中挑选一部分人专门从事破坏中共组织的活动。
  最早的反省院是1930年在湖南长沙设立的湖南反省院。该院由湖南省主席何键直接控制。随后,沿长江各省也相继建立了反省院。
  按组织系统,反省院隶属法院。由于原有的司法人员对革命人士所进行的欺骗诱叛的办法不如CC特务的阴险毒辣。为了使反省院成为更省力的破坏革命的工具,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陈极力想控制这一机关。
  二陈与徐恩曾几经商议之后,提出了一整套对反省院加强管理和实施诱叛的办法,然后由中央组织部出面和司法院院长居正、司法部部长谢冠生接洽,要求整饬反省院组织,订立更为完整的制度,更有效地实现其欺骗诱叛,瓦解革命阵线的政治目的;要求反省院除接受高等法院送来的“反省人”外,还要接受调查科派来的“反省人”;并要求司法部门同意接受中央组织部推荐的CC分子担任反省院院长。
  1932年,各反省院院长陆续改由CC分子充任。如首都反省院院长廖家楠、苏州反省院院长刘云、安徽反省院院长仲建辉、湖北反省院院长郭良牧等。自这些CC分子担任反省院院长之后,反省院形式上仍属高等法院,但实际上已改隶特工总部。对于反省院原有人员,除少数被吸收进入中统外,大部分都被赶走。反省院成了CC特务完全控制的单位。
  反省院的组织是在院长之下分设训育、管理、总务三个科,三科之中,以训育科为重心,直接对“反省人”进行欺骗诱叛。
  反省院在押的人员分为三类,一为被认为叛变共产党不彻底分子;二为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的人;三是被认为有共产党嫌疑的人和思想左倾人士。另外,还有一些原属中统,后被认为对组织不忠,违反特务纪律的人。
  反省院所标榜的政治训练内容有三条:一为以全民革命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二为以阶级调和反对阶级斗争,三为以三民主义反对共产主义。
  反省院按“反省人”的文化程度将其编为四组进行“训练”。甲组为大学程度;乙组为中学程度;丙组为小学程度;丁组为文盲。如果丁组人数不多,丙丁两个组便合为一个组。甲组只是“学习”,不参加劳役,“学习”以听课为主,自学为辅,乙组“学习”、劳役各半。丙丁两组以劳役为主,间或参加听课。
  “学习”内容中最主要的是戴季陶的《孙文主义哲学基础》、胡汉民的《三民主义的连环性》、陈立夫的《唯生论》。上课由训育员担任讲课。此外,还有一种该院认为最重要的课程。即所谓精神讲话。精神讲话,多由该院聘请一些反动报刊的主笔编辑、社会各流学者以及一些省党部委员担任,所讲内容不外是说国民党好,共产党坏,只有叛变革命,才有出路等等之类。对于此项讲话,四个组都要参加听,甲、乙两组还须作各种笔记,如听讲笔记、读书日记、反省笔记等等,并须逐日送交训育员审阅,训育员还要经常进行个别谈话。
  反省院规定所有“反省人”的“反省”以6个月为一期,每6个月举行一次考试,甲、乙两组去笔试,其试题多为“对苏联的认识如何”、“中苏关系是怎样”、”‘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比较”之类。对于丙、了两组是口试。考试不及格者便留级,继续“反省”半年。那些训育员常用威胁的口吻对在押的“反省人”说:“如果三期不及格,便要枪毙!”所以在押的人精神上经常受到折磨和摧残。考试及格者发给一张“准予自新”的证明书,释放出去。即使是这些被释放出去的“自新人”
  仍必须接受当地特务室的管制三年,定期汇报思想和言行。如果“自新人”被认为有共产党活动嫌疑的,随时可以被重新关押监禁。
  这样,陈果夫、陈立夫利用劝降审讯,反省院训练的办法,虽有革命不坚定分子叛变,但更多的共产党员在敌人威胁利诱的面前,却永保革命者的本色。
  1934年红军主力长征,瞿秋白留在江西根据地,任中央江西分局宣传部长。1935年2月,在突围转移途中于福建武平被国民党军队包围被俘。消息传到南京,陈立夫十分兴奋。他想,瞿秋白曾任中共临时中央负责人,有名的大知识分子,如果劝降成功,会震惊中外,至少也可以得到共产党内若干机密情报。于是,他亲自挑了一名专门从事劝降工作的高级特务、特工总部训练科科长王杰夫前往福建,以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福建党务视察员的身分,去作瞿秋白的劝降工作。王杰夫到福建后,会同所属福建省特务室主任钱永建一道对瞿秋白进行劝降。他们多次商谈对策,采取种种办法,与瞿秋白进行多次谈话,企图让瞿秋白自首。但瞿秋白一身正气,威武不屈,丝毫不为所劝,誓死不投降,直至最后英勇就义。
  第八章 内讧纷起
  1.戴季陶不满“二陈”
  陈果夫没有想到自己推荐的人会向他开刀,感叹“真是人心大变”。陈立夫身为部长却十分害怕戴季陶。蒋介石训斥说:“现在有些人一天到黑互相吵闹,我看闹垮了,还闹什么!”
  蒋介石对谁都不相信,所以在他手下的每个系统中,他都有意制造两个以上的派别互相牵制,互相抗衡,以利于他自己独揽大权。蒋介石的这种手法和意图,在当时就已为他的一些手下发现。复兴社重要分子萧作霖在回忆复兴社之所以被解散,贺衷寒被贬的情况时,引述了一段贺衷寒对蒋介石评价的话,他回忆说:
  “1941年我自西北调回重庆,也因投闲置散,无所事事,与贺衷寒往还较多,记得有一次邀我到他的李子坝住处吃腊狗腿,我在醉后大发牢骚,痛骂蒋介石昏暴。贺衷寒大约也有点醉了,竟也说出了他的真心话。他说:“你哪里知道,蒋先生暴则有之,昏则完全不然。你没有看到的统驭术的绝顶高明。他一向抓得很紧的是军队、特务和财政这三个命根子。他这三个命根子各有一套他最亲信的人替他看守,同时他又让这三种力量互相依赖互相牵制,而听命于他一人。这三个方面的每一个方面,又都各有三个鼎足对峙的力量,使其互相牵制。军队方面是陈诚、汤恩伯和胡宗南;特务方面是戴笠、徐恩曾和毛庆祥;财政方面是孔祥熙、宋子文和陈氏兄弟;他们之中谁也不敢有所挟持而无所顾忌。所有这些人,除了孔、宋是他的至威外,其余又都是浙江人,连宋子文的原籍也是浙江,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的人了。可是他对这些人都还有个防而不备,难道还能算是昏?他对我们湖南人尤其是懂得点政治的湖南人,是绝对不放心的。像复兴社这样的组织,他也只是一时利用一下子,等到他被摔成绝对的独裁领袖,当然就不再要这个组织了。因为他唯恐复兴社会发展一旦难于驾驭的地步;尤其是这个组织的高级骨干又多数是湖南人,这也是他所难以放心的。他的打算有极高明的权术的,你还骂他昏!可见你还是年轻不大晓事,你自己才是有点昏!”
  蒋介石之所以让二陈主持国民党中央党务多年,没有给他们二人培植反对派,除了二人对蒋介右比较忠心而外,还有两个原因更重要,一是党一直是一块蒋系和其它派系如汪精卫派、胡汉民派、西山会议派争夺的阵地,蒋不能在内部分散自己的力量,必须一致对敌;二是国民党是一块只能作为发表意见用的讲坛,起的决定作用并不大,枪口的说服力比人口大得多,让二陈替自己去和这些人吵嘴,免得让这些人有精力找上自己。这样,二陈垄断党务近十年,一直未发生内部危机。
  但是,二陈并不是一点儿私利都不讲,百依百顺的那种奴才,一旦身居高位,手下又有一帮可靠的喽罗以后,说话办事,逐渐难免有点骄横。对蒋介石也不是十分听话了,常常也敢为了自己或手下的人事和蒋顶上几句,蒋对二陈不能不产生怀疑。
  从1935年起蒋介石便在忠于自己的党棍中给二陈物色对手,以打破他们垄断党务局面。最初,他选中了张厉生,所以在1935年12月不顾陈果夫的反对,把张推上了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的位置,张在布置组织部人马时,以王星舟代骆美,并提倡读书,想给组织部带来点新气象。但陈果夫树大根深,经营组织部多年,张厉生又多年为陈果夫下手,积威之下,张战战兢兢,并不敢对二陈的人马大动手术。加上张厉生的支持者是陈诚,属于军界,张本人在国民党内没有强硬后台,认识的人大都是CC分子,也没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张唯恐自己出了差错,没人搭救,所以一直未敢对二陈下辣手。虽然事实上已叛离CC,表面上还得尊重M陈。张以后依靠陈诚走向政界,事实上是自己脱离了党务系统,也可能是在党务系统为二陈排斥而不能立足。
  张厉生虽未敢向二陈开刀,“但陈果夫对他的叛投陈诚一直耿耿于怀,1939年11月国民党第五届六中全会期间,陈果夫亲自出马,上书蒋介石,要求张厉生下台,同时并推荐朱家骅。蒋介石此时也对张厉生未完成他的意图不满,同意由朱家骅出任组织部长。不想陈果夫一念之差,赶走了张厉生,迎来了朱家骅,倒真的招来了拆自己台的冤家。
  朱家骅,浙江湖州人,本是二陈的湖州小老乡,曾任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1926年戴季陶任广州中山大学校长时,把朱请到广州,推举他为副校长,以后升任校长。南京政府建立后,朱曾任中央大学校长、教育部长和交通部长。
  朱家骅和二陈的关系本来不错,应该说也是CC关系上的人。但从一开始,朱家骅同二陈的关系就不是类似于张厉生。张道藩、余井塘等人居于二陈之下的上下级隶属关系。朱颇受戴季陶、张静江、吴稚晖这些国民党元老的重视,三人也频频在蒋面前对朱大加赞扬,因而蒋介石对朱的印象一日好过一日,而朱在国民党内官场行情也日渐看涨。朱和二陈关系处理得不错,一是看二陈势大,得罪不起;二是自己没有基本队伍,需要借和二陈的关系护身;三是因为朱是湖州人,属浙江系,二陈有意拉朱,想利用未在学术教育界为CC出点力,也想利用朱和戴季陶的特殊关系,让戴多在蒋介石面前说点好话。戴季陶因为和蒋介石有盟兄弟的关系,又不拉帮结派,不恋官位,敢说敢干,不怕伤人,在蒋介石眼中一直占有特殊地位,蒋对他的意见,颇为重视,二陈伯戴季陶也加入反对他们的战团,如果这样,二陈是万万吃不消的。出于双方利害的需要,朱家骅自然而然地和二陈更加接近。在朱家骅当交通部长的时候,他拉张道藩当了交通次长,二陈对朱有什么要求,都通过张道藩向朱提出。基本上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抗战开始后,朱家骅还是紧紧地靠拢着军委会第六部部长陈立夫,高级分子在六部聚会商议重要问题时,朱家骅基本上都被邀参加,陈果夫、陈立夫对朱说话,既不像对外,也不像对部下,既尊敬又亲切。
  1938年3月,国民党在武汉召开了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这次会议上,蒋介石当上国民党总裁,汪精卫当选副总裁。表面上看,蒋江已结束了党权之争,但实际情况,远非如此。汪精卫对选举结果并不满意,在他的头脑里,总裁的位置应该给他。蒋介石虽如愿以偿。但对汪仍不放心。多年的党权斗争,蒋介石知道汪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尤其善长宣传和组织活动,他手下的改组派诸如陈公博、顾孟余也都是些拿得起、放得下的厉害人物,所以蒋总裁拖着汪副总裁这个尾巴,让汪自由活动。实在寝食难安。更要命的是,蒋介石要负责全国各战场的军事指挥,有关军事的一切活动都要由他最后决定和组织。战场军情,瞬息万变,要掌握各种情况,做出决策,并非易事,蒋介石必须全力以赴,这便等于是将党政舞台完全让给了副总裁汪精卫。
  在党务各方面,本来有二陈看家,但二陈无论在组织能力、宣传鼓动和资历、才干上都远逊汪精卫。张厉生这时正任组织部长,更是后生晚辈,在政治上没有号召力。在这种情况下,戴季陶给蒋介石出了主意,将国民党中央秘书处秘书长提高一级,改称中央秘书长。居于国民党中央各部部长之上。其地位仅次于总裁、副总裁;为使中央秘书长有执行的能力,使之兼任国民党中央调查统计局局长,秘书长主持中央党部工作。秘书长一职的提格,目的显然是为了架空副总裁。
  以地位实力而言,出任中央秘书长的最佳人选是陈果夫或陈立夫,但这时的二陈,正值包办了国民党临时代表大会之后受到国民党内各种派系的围攻,苦于分辩,而戴季陶正在此时也加入了攻击二陈战团。
  戴季陶不满意二陈,却对朱家骅颇为欣赏,因此向蒋介石极力推荐,于是朱家骅顺利地当上了国民党中央秘书长兼中央调查统计局长。朱家骅之为国民党中央秘书长,比他的前任叶楚伧、陈立夫的国民党中央秘书处头子的中央秘书长地位要高得多,权力也大得多,可以指导指挥中央各部会的首长,成了国民党中央真正的第三把手。在工作上,他不像叶楚怆那样胆小怕事,遇事推、拉、拖,而是干脆明了,立刻断决;在干劲上,他比陈立夫还要精力充沛,生气勃勃,经常揽事找事做。
  朱家骅主持国民党党务工作这种大包大揽的风格,就是为了让汪精卫无法插足,但汪精卫不甘寂寞,他为了冲破朱家骅以中央秘书长地位对他和中央各部关系的隔离,他规定每隔两星期的一个星期六,召集各部秘书、处长以上人员,到中央秘书处会餐,漫谈工作,解决疑难问题。朱家骅对之表面应付,暗地另加布置。国民党中央各部部长也都知道江朱的关系,对江一味敷衍,所以在会上好好形成的决定,一转身走出中央秘书处,便成了空话。汪精卫本以为他以前受蒋介石的气,这次蒋忙于军务,不能抽身,在党务问题上应该有决定权了,没想又冒出个朱家骅来,对汪这位副总裁的帐一点不买。汪眼见掌权无望,一气之下于1938年12月18日离开重庆,飞往昆明,次日飞赴河内,干脆投降了日本。
  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的朱家骅不仅架空了汪精卫,在中央大权独揽,而且将手伸向地方,他把属于中央组织部职权的沦陷区和战区的东北、华北、江南各省党部人事、经费全部揽在手中,由他选派委员,发放经费。对陈立夫、徐恩曾主持的中央统计局,他也毫不放松。他派刘次萧充该局主任秘书,核阅重要文件情报,按时向他汇报。又派专员高越天,拿着他的名章在文件上盖章,他还亲自去中统局召见过一次中统员工。以表示他对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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