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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陈氏家族全传-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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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1月7日,国民党召开“中常会”,何应钦在会上发言说:“蒋主席实为本党和国家最有魂力,最有经验,最有创意的领导人。”其他人连声附和。
  2月19日,台湾召开“国大一届六次会议”,3月21日,蒋经国以1184票当选“总统”,谢东闽为“副总统”。
  5月20日,蒋经国正式就任“总统”,一直到1988年去世。
  第二十章 期盼统一
  1.送嫂夫人朱明
  陈立夫在美国过了多年的田园生活,已经养成了无拘无束的生活习惯,他不愿再套上官僚的枷锁。
  他要平静地生活,贻养天年。
  过了不久,蒋介石让陈立夫出任“总统府资政”和国民党“中央评议会委员”。
  陈立夫推辞说:“谢谢总裁好意,我早已说过,回台湾定居是为了安度晚年,根本不想再参政议政。再说我现在已年老力衰,力不从心,不宜担此重任。”
  陈立夫心里明白,蒋介石给他的这些职务都是徒有虚名,根本没什么实权。蒋介石纯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做。
  蒋介石却极为认真地说:“立夫是我党的元老,曾立下过汗马功劳,也积累了丰富的革命经验,况且现在身体尚佳,再加上在美国这些年的养精蓄锐,理应再为党做些工作,说实话,我党离不开你这样有胆有识有才有德的干将啊。”
  陈立夫说:“立夫追随总裁近30年,虽为党做了一些工作,但也有失误,甚至是错误。在美国这些年,我一边养鸡,一边读书,一边面壁思过,认真总结经验教训。”
  蒋介石咳了一下,鼻子底下发白的胡子颤了几下,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立夫不要总为过去的失误感到内疚,要说有过,我也有过。”
  陈立夫心想,现在你总算能够面对现实,实事求是了。离开大陆时,还骂打败国民党的不是共产党,而是CC派呢!
  蒋介石接着说:“我看立夫就不要推辞了,择个时间上任吧。”
  陈立夫谦恭地说:“那立夫就再次谢总裁栽培了。争取在我的有生之年,为党国再做些事情吧。”
  过了一段时间,陈立夫果然上任了。
  就像他想象的一样,都是空有虚名的官衔,实际上没有可操作的事情。在美国这些年,他生活的很充实,也很有规律,养鸡、读书、写作、练书法,每天忙忙碌碌,却不感到累,而且很乐观。
  台北的阳光和人情味都带给陈立夫在美国时没有的欢笑。
  他住在天母大街,逐渐有了小规模的私交生活。每星期抽出两天的时间去外边参加社会活动。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家里会客。
  陈立夫的客厅里养了很多花。夫人孙禄卿是个十分爱清洁的女士,每天把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窗明几净,物见本色,花也养得鲜活美丽,生机盎然,一进客厅就给人一种春光似锦,无限温馨的感觉。
  陈立夫的书房也非常讲究。
  20多平米的大书房,靠近墙也是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柜,几千本藏书分文学、历史、医学、科学、书法等几大类。其中有一个书柜完全是他自己的著作,有许多是付本,若有文友和部下求书,他便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恭敬地送给他们。
  书房里除了书以外,就是文物和工艺品,一大部分是从大陆带来的,也有一些是从美国带来的,这些东西,有朋友送的,有自己买的,也有父亲传下来的,他很珍惜这些东西,一直视若珍宝,百倍爱惜。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品一品,觉得是一种享受。
  由于平时没多少事可做,他就苦练书法,真、草、立。篆、行,不管什么字体都练,不管什么帖都临,然后,他又吸收众家之长,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说是临帖,实际上,陈立夫早已养成了读帖的习惯,他把每个字的间架结构认真细读,反复揣摸,烂熟于心,所以写起来便运用自如。
  回到台湾不久,登门求学的便门庭若市,没办法,他还是有求必应。
  除了练书法、读书以外,陈立夫的另外一大兴趣,是喜欢和知己者在一起谈天说地。
  他的书房里常常是热闹非凡,有时能聚起十几个人,有同龄人,也有忘年交,有文人墨客,也有政府官员,或其他人士。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无拘无束,格外有兴致。
  陈立夫往往在这个时候,就感到非常开心,谈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在这时候,当年政坛上的失意,还是他乡的凄苦,便云消雾散。
  一段时间后,他的身体比在美国时健康了许多,原来患有的肝病已经痊愈,肠胃病虽然没有全好,但也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说起身体好的原因,陈立夫说一是环境变了,心情也舒畅了,思想上负担轻了,身体自然也会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夫人照顾得好。他常在别人面前夸自己的夫人,不仅相貌出众,才华出众,而且贤淑达理,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人微。他说他之所以没有在大起大落中垮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个百里挑一的好夫人,做自己的坚强后盾。
  陈立夫对陈果夫的遗孀朱明也倍加关照,他常和夫人孙禄卿一起去嫂夫人家,一起谈天说地,帮助她解决家里的困难,清明节,他们一起为果夫扫墓。叔嫂之间、妯娌之间相处和睦,被人交口称赞。
  后来,朱明女士也得了肺病,刚开始,她自己还不相信,但后来不断咳嗽,甚至痰里带血,才去医院作检查,经X光透视,确诊为肺结核,跟陈果夫是同样的病。
  朱明跟陈果夫一起生活多年,深知这种病给人带来的痛苦,所以,想起来,很后怕,曾一连几日茶饭不思,夜不成寐。
  陈立夫夫妇知道此事后,赶紧过来劝慰朱明,让她想开些,病情会好的。
  朱明住院,陈立夫夫妇轮流陪床,并四处给她打听偏方,亲手煎药服侍,使朱明心中得到莫大的安慰。
  有一次,朱明偶然说起陈果夫去世的事,她很动情地说:“当时他的脸蜡黄蜡黄的,人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临死的时候,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想他肯定想说些什么,可是当我把耳朵俯在他嘴上时,好长时间,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直到死……”
  陈立夫被朱明说得也动感情了:“嫂子快别说了,我对不起果夫兄,也对不起嫂子你,在他弥留之际,多么希望我能够在他身边啊,可是,作为同胞兄弟,我却远在他乡,未曾回来看兄长一眼。唉广
  朱明知道自己太动感情了,赶紧说:“你也是没办法的,我理解你当时的处境和你出走的原因,果夫也理解你。你走后,他经常提起你,直到他死,也没怪罪过你,反而很同情你。”
  陈立夫掉下了眼泪:“从感情上,我是欠果夫兄的债啊。从小的时候,他就拉扯我,送我出国留学,从经济上资助我,生活上关心我,我毕业后,又带领我从事政治事业,果夫见对我功德无量,可我却没最后见他一面,我有愧啊……”陈立夫这么一说,朱明也哭起来,孙禄卿也哭了起来。
  朱明擦干眼泪说:“立夫弟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起这些。”
  陈立夫仍抽噎不止。
  孙禄卿为丈夫揩干眼泪。
  陈立夫抽噎着说:“果夫兄离开人世之际,我们没在身边照顾过他,想起来的确心中不安,然这种债务惟一的补偿办法,就是照顾好嫂子您的身体,这样,在瞑瞑地府的果夫见就会原谅我们的。”
  朱明说:“立夫切莫这么说。生死别离,是别无选择的,再说,事过境迁,立夫不用总挂在心上,你们史弟的手足之情,我是知道的。”
  这天,3人在一起整整说了一个上午。
  后来,朱明的病情不断恶化。由吐血到肺里化脓,跟陈果夫的病情晚期十分相似。她的身体一天天渐瘦,脸色变得蜡黄,四肢无力,呼吸微弱,已经病人膏盲。
  陈立夫夫妇昼夜守护,精心照料。
  朱明用颤抖的声音说:“立夫,禄卿,看来我的身体是不行了,告诉医生不要用药了,用多少也无济于事,就让我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吧。”
  陈立夫安慰朱明:“嫂子请不要这样说,相信自己能够战胜疾病,战胜死亡。”
  朱明断断续续地说:“立夫,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我……我实在不行了。”
  1974年4月5日凌晨,陈果夫夫人朱明逝世。
  陈立夫全家参加了葬礼。
  送走了朱明,陈立夫隐隐约约有一种失落感和负疚感,一连几天,情绪不佳。
  是来访的朋友前来安慰,是书友们切磋书艺,才使他渐平伤感。
  开始,陈立夫还是绝口不谈政治,只谈生活,谈地方风土人情,后来逐渐扩大范围,谈社会,谈海岛,谈大陆,谈经济,最后便涉及政治了。
  事实上,作为一代政客,跟政治打了半辈子交道,让他闭口不谈政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陈立夫来说,政治就是一个幽灵,时刻萦绕在他心头。
  另外,他是“总统府资政”,“中央评议委员会委员”。
  资政,咨议政治也,评议也是评论政治之意,不谈政治怎么行呢?
  何况,陈立夫虽在美国隐居多年,过惯了自在逍遥不问政治的生活,那是出于无奈,也是环境所迫,实际上,他内心的政治欲望之火一直就没有熄灭过。第一次返台,名义上是为父亲治丧,实际上也是想探探蒋介石的口气,看有没有让他重返政坛的可能性,然而,蒋介石召见他多次,却只谈生活谈天谈地,却闭口不谈政治,他感到很灰心,也很扫兴,见重返政治舞台无望,便匆匆回到美国。
  在美国近20年的田园生活,他曾陶醉于桑麻之乐,天伦之乐。他曾潜心钻研中国文化,致力苦练书法,然正是为了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他想学诸葛亮的以屈求伸,以守为攻,他非常崇拜一句名言“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
  重新登上政治舞台的愿望一直呼唤着他,在于他曾跌倒于政坛,失败于政坛。在《四书贯道》里,认真总结了自己从政几十年以来的经验教训,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政治主张。他认为自己的政治潜力还很大。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毕竟年逾花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像当年在大陆一样身体力行是完全不可能了,何况现在自己所担任的职务都是“空头支票”,根本没有参加决策的机会,更不能独家“经营”,自霸一方,现在自己所能参政议政的,只能靠自己的呼吁,靠自己的文章。
  一日,国民党中常委秘书长张宝树邀请他到“中央党部”与有关负责人公开谈谈。
  陈立夫听后感到有些激动,曾想去,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去,他虽然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但绝对不是在“中央党部”这种场合。
  陈立夫却又后悔自己没有去。在某一天,他突然一个人跑到“中央党部”拜会,而且当着各位党部要员的面,发了一通颇具政治色彩的言论。
  陈立夫发表这番言论,讲得可谓痛快淋漓,一发不可收拾,各位党部要员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位国民党元老的精彩演讲,一时引起很大反响。
  除了会客访友之外,陈立夫大部分时间,用来研究中医。中药,这是为了继承其兄陈果夫的嗜好,决心在其余年全力推动这项事业的发展。
  同时,他还潜心于中国文化的研究,对儒家、道家等多有涉猎。
  这一期间,他著有《人理学研究》、《易学应用之研究》等书,并主译了英国人李约瑟所著《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
  由于他的努力,台湾学术界推选他担任了台湾“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副会长、“孔孟学会”理事长、“中国医药学院”董事长等职。
  此外,陈立夫还被聘为台湾师范大学教授,主讲人事学。
  很快,陈立夫成了台湾知识界的知名人士。
  在读书研究之余,晚年的陈立夫仍有积极的人生价值观。他不管台湾当局的政策如何变幻,坚持自己的立场,当然是他晚年的立场。
  很难料想,反共先锋陈立夫晚年竟积极倡导海峡两岸统一。
  2.坦言倡“统一”
  1973年,中国大陆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动乱年月。
  陈立夫满怀热情,写了一篇呼吁祖国尽早统一的文章。限于当时客观现实,在香港《中华月刊》发表时,用了辜君明(意即姑隐其名)的化名。
  文中说:“中国统一的真正实现,使世界知道,中国人是不可欺的。”“要使中国成为文化大国,为全人类所崇仰,帝国主义者无从破坏。”
  陈立夫已经认识到,要使中国强大起来,经济发展,文化光大,必须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努力。
  陈立夫曾说:“没有一个帝国主义希望中国统一,要统一只能靠中国人民的觉悟。现双方分裂对峙中,靠帝国主义在后撑腰,这些撑腰是为中国吗?不,是为他们自己,这是很清楚的。中国人无论在大陆或台湾以及海外各地,势必额手称颂,化干戈为玉帛。”
  陈立夫所言,真属真知灼见,一向是积极反共的他,能够在晚年为祖国海峡两岸的统一摇旗呐喊,真是难能可贵。
  1975年,陈立夫为推动祖国统一,不断探求新途径。
  他认为,国共两党曾有两次合作成功的先例。第一次合作,促成北伐;第二次合作,赢得了抗战最后胜利。特别是第M次合作,国共两党能从民族利益出发,捐弃10年内战的血海深仇,重新握手,进行合作。那么,时至海峡两岸隔绝几十年以后,为了祖国的统一,国共两党应实行第三次合作。
  基于这一思考,陈立夫以“总统府资政”的名义通过秘密渠道向中共中央发出邀请毛泽东到台湾访问的信息。
  而当时大陆上的“文化大革命”正在激烈之中,陈立夫的投石问路必然没有结果。
  尽管这样,陈立夫并没有灰心,他对国共谈判仍持积极乐观的态度。
  在没有得到中共信息的情况下,陈立夫又写了《假如我是毛泽东》一文,在香港报纸上公开发表。
  他在文章中再次殷切希望毛泽东、周恩来到台湾访问,与蒋经国重开谈判之路,并盼求毛泽东“以大事小”,不计前嫌,再开合作的新局面。
  1976年,中国大陆粉碎了“四人帮”。
  1978年12月,中国共产党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党的路线重新转上“实事求是”的正确轨道。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在提及台湾问题时,第一次没有使用“解放”一词,而代之以“台湾回到祖国的怀抱,实现统一大业”的提法。
  1979年元旦,中美正式宣布建交。
  同时,中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宣布“在解决统一问题时尊重台湾现状和台湾各届人士的意见,采取合情合理的政策和办法,不使台湾人民蒙受损失”,“我们寄希望于1700万台湾人民,也寄希望于台湾当局。台湾当局一贯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反对台湾独立。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立场,合作的基础……,希望台湾当局以民族利益为重,对实现祖国统一的事业作出宝贵的贡献。”
  《告台湾同胞书》宣布,中国政府已经命令人民解放军从今天起停止对金门等岛屿的炮击。
  1979年1月13日,邓小平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用什么方式解决台湾归回祖国的问题,那是中国的内政。按照我们的心愿,我们完全希望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这对国家对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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