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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尘寰 作者:十三生(晋江金牌编辑推荐2013-04-11完结,竞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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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了字,就是去城里做工当学徒,也要比目不识丁强上百倍,在本朝,识字的人还是占少数的。
  见他们认真,我也收起了刚开始那随便的态度,也买了些《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之类启蒙的书,来好好的教导他们。
  我以为教这七八个孩子已经足够多了,未料想,过了没几日,竟然陆陆续续的还有外村的孩子被送了过来,有一户人家和秣马隔了十几里,竟然也送来了两个孩子。
  了解做父母望子成龙的苦心,我笑笑也就收下了,只是在学生的年龄上,我加了严格的限制,超过十二岁的男童,一律不收。
  我还没有成亲,若收的男孩子岁数大些了,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教这些孩子识字,不是热血上头,没有存着怜悯或做善事的心思,只是觉得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别人一把,没有必要拒绝。
  何况,这些孩子很乖,知道我喜欢安静,从不在这里大声吵闹,下学之后也不轻易来打扰我。
  我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继续写,看能不能再写一章,亲们不用等,就是更新可能也得半夜了。


☆、第 68 章

  我的这个小书塾规矩也不多,每天上午只教半天,中午就放这群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农村活重,有的学生有时候帮家里干活,可能会不来,这些事我也不去过问。来去自愿,只是落下的功课,自己找别人问去,我不管补的。
  可能我是不怎么爱讲话的原因吧,孩子似乎都认为我很严厉,面对我时,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对我倒是格外的恭敬。
  我虽知自己性格有些缺陷,却也没有为了安抚孩子们幼小的心灵而做出改变。
  世上奇人怪事太多了,谁也不可能来迁就他们,早些适应,对他们也有好处。
  那一天,我如常正在教孩子们识字,趁空抬了一下头,却发现窗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外面日头大,我清楚的看见小溪般的汗水从他那张年轻的脸上不住的往下淌。
  这么热,怎么在外面傻站着?
  放下笔,我走了出去,示意他走远些,这才说道:“这么热的天,你又跑来做什么?”
  江一苇不答反问,指指厢房道:“你从哪弄这来这么多孩子?怎么又想当先生了?”
  我引了他走到阴凉处:“都是村里的,让我教他们识字,左右无事,教也就教了。”
  江一苇凑到我身边,放低声音道:“见你半天都没闲着,累不累?”
  我摇摇头:“还好。”
  江一苇一手摸着下巴,眼睛不住的打量,然后一脸坏笑道:“你先去休息会儿,今天我帮你教教这帮小东西。”
  他那阴险的笑容,我怎么都觉得和胡夜鸣欺负小蛮蛮时的样子有一拼,赶紧拒绝道:“不用了,我一点也不累的。”
  江一苇也没听我的话,大手往我肩膀上一按:“你别管了,交给我吧。”说完,他大踏步的就进了书堂了。
  往我的书桌前一站,江一苇大声嚷道:“你们先生累了,我来教你们一会儿。写字嘛,我也不耐烦教你们,都到院子里来,我教你们练武,有想学的没?”
  乡人多重男轻女,男孩子都送来我这里识字了,女孩子却都留在家里干活了,因此上我的学生都是六岁到十二岁的男孩子。
  这个时候的男孩,一个个正是调皮捣蛋爱打闹的时候,一听说江一苇要教习武,立即把笔一扔,呜嗷嗷叫成了一片,然后叽哩咕噜跑到院子里,把江一苇围在了中间。
  我按了按额头,感觉头有点晕。
  有江一苇在,我这里就别想安静了。
  本来就是一个热情的大孩子,再加这群小孩子,不闹反天才怪呢。
  不过我也没有上前去阻拦,世道不太平,孩子们学点武艺傍身,也是件好事。
  江一苇低下头对一个稍微大点的孩子说了句什么,那个孩子飞快的跑回了课堂,很快就搬了把椅子来到了我面前:“先生,你坐。”
  真没想到,看上去粗旷的江一苇,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摸摸小孩子的头表示感谢,我坐到一边,看江一苇怎么教这些孩子练武。
  “一排五个人,都站好了,距离远点!”江一苇大吼一声,围着他的孩子们立刻分散开来,极快的站好了位置,二十七个孩子,站了五排半。
  “学武呢,要很辛苦的,你们要是吃得苦,我就教你们点男子汉使的真功夫,保证你们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要是和个娇滴滴的女娃娃是的怕吃苦呢,就赶紧回屋写字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江一苇这话虽然很粗,不过很显然,合了这帮乡下孩子的胃口,为了不被看成娇滴滴的女娃娃,这些男孩子一个个站的笔直,生怕被人看扁了。
  我在旁边听着,对江一苇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个家伙,竟然懂得激将法,还懂得因材施教,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
  再联想起那天在后山关于蝴蝶的那番谈话,我才发觉我对他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不过,少也就少了吧,我既无情,也就不在这里费心思了。
  看着阳光下,他那青春飞扬、热汗流淌的脸庞,那凌厉而劲猛的招式,我更加明确了我们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的两类人。
  他年轻,冲动,喜欢热闹,不甘寂寞,总是幻想着一剑在手,横扫整个江湖,满腔热血,豪气直冲霄汉。
  而我,却只愿静静的守着一方狭小的庭院,无波无浪的度过此生,没有激情,没有豪迈。
  让他象我这样静坐整日,他肯定办不到,而让我象他那样在阳光下挥洒汗水,我也做不到。
  我们,融入不到对方的生活中去。
  所以,我还是要尽快打消他那些情思比较好。
  在我晃神间,已经快中午了,燕儿来喊我们吃饭。
  江一苇向孩子们喊道:“好了,已经中午了,就先教你们这两招吧,回去后自己都好好练习一下,别把招式忘了,还有,别忘了扎马步。”
  有几个孩子大声问道:“师父,我们今天下午还来找你行不?你再教我们几招呗。”
  江一苇爽朗大笑:“行,这有什么不行的,谁要想学,下午就来吧。”
  嗯,我确定了,这一天别想安静了。
  中午自然是要留江一苇吃饭的,一边吃饭,我一边问他:“下午你不是要回去么,哪来的时间教他们?”
  江一苇放下碗筷,笑嘻嘻道:“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我不用着急回去的。”
  那他的意思就是。。。
  “杜月西,我想在你家住几天,正好教教小家伙们学武,行不?”江一苇小心问道,声音里有着讨好与试探。
  毫不思索,我立刻回绝道:“不行,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下午就回去吧。”
  “一天,我就住一天,好不好?”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象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拆穿了他的迂回,直接向他说道:“江一苇,你不要在来了,那日的情形你也见到了,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别白费心思了。”
  江一苇脸色黯了黯,我以为他会向上次一样义愤填膺的摔门而去呢,可等了好久,他却慢慢伸出手去,拿起勺子,缓缓的帮我盛了一勺汤。
  我把碗向前推了推,告诉他我不想喝汤,我只想让他答应我不再来找我。
  “杜月西,你很讨厌我么?”他盯着我那盛满了汤的碗,一字一句的轻声问道,声音虽然轻,可吐出来的字,却让人感觉到凝重无比。
  我不太习惯于说假话,于是按着自己心中所想答道:“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爱慕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心有所属,嗯,人也有所属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我这话,说的很重,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江一苇那纯纯的少年心将会被我弄的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我固然有一劳永逸的心思,但也不是没有为他着想。
  相处越久,沉迷也越重,如果我们再这样相处几年下去,恐怕他对我的感情不会减淡,反而会更深沉。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拒绝了他,他只不过是痛苦一阵子罢了,若真等这情入了骨,入了魂,那就不是短短“痛苦”两个字可以来形容的了。
  “杜月西,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江一苇仍没有看我,仍是怔怔的盯着那碗汤,语气飘忽的很,他的反应,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站起身走出了饭厅,从窗外走过时,我偏了偏头又扫了江一苇一眼。
  偌大的饭桌前,那个一向精神煜煜的少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疲惫的眼中,满满的全是绝望和忧伤。
  步伐没有一丝停顿,我转回头,终是绝情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短了点,不过我实在太困了。昨晚吃药太晚了,副作用太大,折腾到夜里两点才睡,今天白天还没有补眠,我挺不住了。亲们,晚安吧。


☆、第 69 章

  生平第一次说出了这种伤人的话,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没有直接回房,我转身进了佛堂。
  虽没有虔诚的接受和信仰佛教,却是极喜欢佛堂这种安静至极的地方。
  为了能消散心里的烦乱,我立刻开始念诵《金刚经》。
  一遍不够,念两遍,两遍不够,念三遍。。。
  在这种半强迫的意识下,直念了有四五遍,我才真正的沉浸到佛经之中去了。
  “嘿。。。哈。。。嘿。。。哈。。。嘿。。。哈。。。”整齐有力的喊声远远传来,将我从念佛的沉静之中惊醒过来,心里有些诧异,江一苇竟然还没有走?
  走去庭院,果然,那些男孩子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正在跟着江一苇学武。
  江一苇一边纠正着孩子们的姿式,一边教训他们道:“练武是件长远的事,既然想练了,就不要半途而废。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认定了,就要认真去对待,遇到任何艰难困苦,都不要屈服,越挫越勇,有着必胜的信心,就一定能达成目标。。。”
  我叹息一声,悄悄的退了回去。
  我曾以为江一苇只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只是表面上比较单纯,其实在心里,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执着。
  整个下午,没有心情做什么事情,拿着未绣完的帕子,听着嘿嘿哈哈的声音,呆坐了半日。
  直到傍晚时分,阿桃来问让江公子睡在哪间房里,我才醒悟过来,这个倔强的家伙,竟然真的留下来了。
  除了无奈的叹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真赶他走么?
  我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得在外院帮他收拾了间房,留他住下了。
  江一苇似乎很高兴我没把他轰出去,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嘿嘿傻笑,那饭添了一碗又一碗,吃的极为香甜。
  望着一脸满足的这个人,我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该说的说了,该拒绝的拒绝了,我不知道以后究竟该如何对他了。
  吃完饭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枯坐也无聊,我提议去散散步。
  以往散步都是小蛮蛮陪我去,可今天它却没有出现。
  小蛮蛮对江一苇很有敌意,从江一苇来了它就一直没有露面,连吃饭都没来,不知跑哪里去了。
  也没等它,我和江一苇就出了门。
  走到山腰之间,我面向西靠在一棵树上,例行每天的采日活动。
  见我盯着太阳看个没完没了,江一苇好奇问道:“夕阳有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很美么?”
  不想和他说起这奇异之事,我随口附和他道:“嗯,很美。”
  刚说完这句话,我看见天边那圆盘般大小的红日,猛然疯长起来,转瞬之间,夕阳就覆盖了整个天空,眼前变成了鲜红一片。
  轰——
  耀眼的红光在我眉心爆开,我只觉得眉心一涨一痛,人就没有了知觉。
  起起伏伏,高高低低。
  胸膛下,有热热的温度传来。
  有人在背我么?
  是谁?
  头很痛,很晕,眼皮也很沉,我既清醒不过来,也睁不开眼睛。
  昏昏沉沉中,我似乎回到了北丘之下,正趴在一个并不宽阔的后背上。
  “骆尘净。。。骆尘净。。。骆尘净。。。”我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他的名字如此自然流畅的喊出,似乎我早已喊过千百遍。
  只是不知为何,当我喊出这个名字之后,眼中竟然不自主的有泪水涌了出来,濡湿的泪水,很快就浸透了他后背的衣服。
  身下的身体一僵,行进的脚步停住了。
  过了好久好久,我听到他含糊应了声:“我在。”
  听到了他的回答,动荡不安的心忽然一下子有了归属,得到了安定,我立刻放松了自己脑中的弦,任自己滑入了无边的黑暗。
  “杜月西,杜月西。。。”
  “小姐,小姐。。。”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声中,将我从黑暗中唤醒了。
  脑袋里好象煮着一锅开水一样,又热又痛。尤其是眉心,简直象一把烧红的烙铁烙在那里一样,难受死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蒙蒙红光。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清凉,悠悠忽忽的直冲脑际。
  那滚烫滚烫的热慢慢消退,眉心的涨痛也慢慢平复了,眼中那片红光也逐渐的消去。
  江一苇的大手啪嗒一下就按到我额头上了:“好了好了,不烫了。杜月西,你能看清我不?”
  来不及回答他,我急急的扭转脖子,向右手腕看去。
  按在我腕脉上的,原来是。。。小蛮蛮那雪白的小爪子。
  感激的向它笑了笑,心中却觉得失落的很。
  江一苇问东问西的问了我一大堆没有意义的问题,我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
  在他的自言自语中,已经决定了明天要给我请个郎中来,好好的替我诊诊脉。
  后来也不知他们熬了碗什么药,江一苇帮我灌下去了。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他们才放过我,各自回房了。
  见人都走光了,小蛮蛮趴在我的胸脯上,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一脸兴奋道:“西西,你好厉害,才这短的时间,竟然要开天眼了。”
  不会吧?
  天眼这么容易就开了?
  我好象采日没有多久呢啊。
  想想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意外,我有些郁闷的问向小蛮蛮:“开天眼的动静一向都这么大么?还得让人晕过去?”
  小蛮蛮抬起只小爪子挠了挠小脑袋,有些为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啦,我们狐狸的天眼是天生就有的,你们人怎么开,我还真没听说过。”
  小蛮蛮以前一直在深山里修炼,没怎么和人接触过,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那空空的心,有了些许的满足。
  “等我回去问问小叔叔吧,他肯定知道的。”小蛮蛮眯着眼,享受着我的抚摸,懒洋洋的说道。
  这表情,这样子,这神态。。。
  怎么那么象胡夜鸣啊!
  恶。。。
  我手一抖,差点把小蛮蛮给摔出去。
  我生病了,江一苇更有了不走的理由。
  虽然我一再声明我没大事,他仍是请了大夫来帮我诊脉,然后人参宝宝那半截断臂,终于还是熬成了补药,慢慢让我喝了下去。
  说是要让我好好养病,江一苇将学堂的事揽过去了,上午教他们写字,下午教他们练武,有时候村里的孩子们也会在晚上来找他玩。
  江一苇倒是很有耐性,也很有精神,整天和那群孩子闹的沸反盈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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