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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华丽氏族之非卿莫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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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守卫立刻察觉自己给人抓了把柄,紧紧抓着碗,过了一会儿才将药碗放到圆桌上,走之前又嘱咐道:“这药凉了就无效了,况且凉药对你也没好处,你早些喝了。”
  他看了看那碗药,思考着,是毒药?想毒死他,还是想控制他?关着他,而不是一剑了结了他,说明是想控制他,可他又有什么能够被利用的利益用来控制吗?
  缓缓起身,慢慢的靠近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伸手,缓缓靠近。这药,好重的味道。
  正犹豫要不要端起,突然脚边的小麦不停地打喷嚏,还伸出后蹄在毛茸茸的身上乱挠,立刻引起了宋棐卿的注意,他眼睁睁的看着一片黑色的羽毛从小麦的身上飘出,越飘越高,最后浮在他头顶不远处,紧接着黑羽立刻化为一团白烟,而白烟又组成一句话:此药为堕胎药 。
  宋棐卿惊讶不已,低头看向小麦,而此时小麦却是昏迷了过去,他立刻蹲下身,摇着软软的小麦的身体,而小麦显然没有回应,他紧闭着双眼,微张着圆圆的小嘴。
  堕胎……药。
  宋棐卿觉得套不可思议,怎么会给他堕胎药,而这讯息怎么会从小麦身上出现,那根……黑色羽毛。
  宋棐卿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但紧接着的反应就是给自己诊脉,他虽然于医术上了解不够深入,但身在尚云府,且暖阳阁里大多是医书,再加上与尚云清禾的朝夕相处,早已掌握了不少医术医理。
  那微弱的第二脉象,以及突然蠕动的小腹,都在告知宋棐卿,刚才的消息,不是虚幻。他立刻扑倒圆桌前,细细的闻着药碗里的药味,虽然用了味道极冲的草药遮掩,但宋棐卿经过仔细的辨认,依旧识别出这碗药是堕胎药无疑。
  他颓败的靠在床边,任由地下阵阵寒气窜入他此时单薄的身体。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宋棐卿一遍遍如念经一般,重复这这句话,这怎么可能呢?他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双手,缓缓覆上自己的腹部,那微弱的跳动,在这寂静的暗示,在自己发抖的掌下,竟然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清晰。
  ……
  “哈,哈哈哈哈……”不知过去多久,突然宋棐卿低笑一声,这笑声听起来似是绝望,却又像是自嘲。宋棐卿,你早该明白,凡是好事,不会这么容易得来,你什么时候运气这么好了,有这么好的一块玉,能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不拿出更大的回报,谁愿意给你好处?
  自己从醒来之后,就要听从灵府的安排,没有自由的在尚云府的府邸呆着。现在这块玉牌也要来向他讨回报了吗?早在玉牌不再发出感应,不在压制他的病情的时候,他就该明白,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也许这就是他与尚云清禾犯下错事后的惩罚,他以男子之身受孕,若是事情传出去,怎么不给尚云府,甚至整个灵府抹黑,他被囚禁,被堕胎,都是必然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是他与尚云清禾的,而尚云清禾竟然会毫不犹豫的要除去这个孩子?虽然让他以男子之身孕育这个孩子,他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强烈反感,但这孩子,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还在自己的手掌下微弱的跳动。
  该不该除去他?宋棐卿犹豫了,轻轻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为何他这几天毫无所觉?这孩子怎么会长得这么快?
  宋棐卿静静的躺在床上,圆桌上的药早已凉透,但宋棐卿却无法下手,除掉带有自己的血肉的孩子。
  

  ☆、第三十二章 反抗

  叶柳烟二人来到灵溪村的时候,远远便看到村上的百姓都围在村长的家里,那里正是尚云府此次诊疗施药的地方,他们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却没发现尚云清禾,一打听下来才知道,他去了村长的屋里休息。
  叶柳烟为此感到不解,按照尚云清禾的性子,此时应该是积极的为这些村民看病才是,怎么会去休息?刚想转身问尚云清稠,但立刻想到二人此时的境地,故而一阵火气上涌,闷头进了屋。
  尚云清稠早料到,自己的师弟这次来灵溪村,根本干不成什么,此时说是来休息,不如说是因为他没有心情问诊。
  叶柳烟看着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们,叶柳烟上前拍了他一下,却在下一刻被他抓住了手腕,尚云清禾接着转过身,急促的道:“阿卿,你来了!”
  但在看清是叶柳烟惊奇的脸后,又颓败的放开她的手腕,继续坐回到床边,接着保持沉默。
  叶柳烟看着他此时的模样,不解的问道:“既然不舍得他,为什么要把他交到贤庄阁?我告诉你,我打听到了谒灵牌的预言,他不是因为谒灵牌的缘故才被带走的吗?我告诉你,你自己去分析。也许可以让大长老他们放了宋棐卿。”
  尚云清禾听后轻声问道:“预言是什么?”他连动都没动,只是干巴巴的问。
  叶柳烟刚要开口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句预言是怎么说的,她结结巴巴的道:“莲花,莲,莲叶开,胎,胎,不对,什么来着,怎么说的来着?”叶柳烟十分发愁,怎么在老五那听的好好的,现在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
  “还是我来告诉他吧。”正皱眉努力的想着,突闻尚云清稠的声音,叶柳烟下意识的大喜,有清稠在,这些都是小意思,正要称赞他,但转念一想,立刻冷下脸,看也不看清稠,从另一边出了屋子。
  而这一切,尚云清禾却根本不关心,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师兄,等着他告诉自己关于谒灵牌的预言,他想知道,宋棐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大长老非要让他们分开。
  尚云清稠走到他身边,神情凝重,脸色也十分苍白,他抓着尚云清禾的肩膀,轻轻叹气,“谒灵牌的预言是‘莲叶现,胎落成。莲花开,魔胎降。谒灵灭,破魔无望。’”顿了顿,清稠又道:“清禾,我昨日看到了谒灵牌上的莲叶。”
  早在清稠说出那句预言的时候,尚云清禾的脸色就变了又变,这句预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而且昨日就是他将谒灵牌取出给大长老看的,上边有没有莲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尚云清稠,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喃喃问道:“师兄,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谒灵牌竟然对男子……竟然会让男子……”他一边摇头,一边缓缓松开清稠,在房间里缓慢走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语言。
  突然他转身问道:“师兄,要是那……那孩子出生了,阿卿,是不是会因为没有了谒灵牌的保护,又要永远沉睡下去,是不是师兄?”
  尚云清稠看他的样子,一时间无法点头,只是那样看着他,而后低下头。
  “不,不行,我要去找大长老,他说他会放阿卿顺利离开,我怎么就相信了,我为什么就相信了!”说着他便迅速冲出房间,向着凌云山的方向跑去。
  三长老带着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等人,急匆匆来到密室。三长老厉声命令看守打开门,对着守卫官道:“他不喝药,你们不会想办法吗?什么都要来问我们,今后我们老了,你们也要问吗?”
  守卫长道:“三长老,我们已经隐瞒了夫人,但也不能逼他……”
  “什么夫人?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做灵府族长的夫人,对他这么客气做说什么,去,再端药来,他不喝,就硬灌!”三长老厉声对一守卫道。
  众人立刻领令。
  不多时,守卫端来一碗药,三长老看了看,道:“就一碗?多准备几碗,若是他还不肯喝,就给他灌进去。”
  宋棐卿正呆坐在床边,想着怎么处理这突然到来的生命,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孩子,这孩子就在自己的肚子里,难道真的与这块谒灵牌有关。
  若单单告诉他谒灵牌是神奇之物,能够起死回生,是灵府的宝物,宋棐卿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但谒灵牌在他的身上已经半年了,贴身跟随的感触,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块玉牌的灵能。
  他思考了这么久,胎儿的形成,他只能归结到谒灵牌的身上。
  正想着,突然石门被打开,三个守卫一人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朝他走来。
  还是半天前的那个守卫,走到宋棐卿身边,面无表情的道:“长老命令你喝了这碗药。”
  宋棐卿冷冷看了一眼,缓缓道:“拿回去,我不想喝。”
  守卫皱了皱眉,又道:“你一上午滴水未进,你就不饿吗?”
  闻言,宋棐卿嗤笑一声,“你还知道问我饿不饿,我若是真的饿了,光靠你那所谓的族长给的补药,就能当饭了?你这么天真,是哪个长老派你来劝我喝药?”
  那守卫似乎被惹怒了,脸颊抽搐着,对身后的两人道:“给我抓着他!”
  那二人早就放了了药碗,严阵以待,此时听到命令,立刻冲到宋棐卿的面前,分别抓着他的手脚,把他按到在床上,接着那守卫官不等宋棐卿再说什么,用力掰开他的嘴,将一碗热乎乎的药灌进他的嘴里。
  还带着热气的药,顿时占据宋棐卿的口腔,烫的他嘴唇又麻又刺痛,但他却因手脚被人紧紧的抓着,变成了无用的挣扎。
  但即使无用,他也不能放弃,莫说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留着这个孩子,就算他已经决定不要,也不能由不相干的人,用这种强迫的方法逼迫他。
  他们把他宋棐卿当成了什么?自从被尚云府救了一条命,自己的自由就没有了,现在就连长在他身体里的另外一条生命,他们也要为自己做主,这是凭什么?
  他肚子里的是一条全新的生命,他将脱离自己,成为一个新的个体,难道这条生命也亏欠他们灵府吗?不!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错都没有,他也不欠任何人的,为什么连见到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他们剥脱生存的权利?
  宋棐卿即使滴米未进,滴水未沾,但一想到他们荒唐与无理的对待,心间立刻冒出团团火焰,他要反抗,他必须反抗!
  正巧,三长老非要带着剩下的长老,来观赏这位品日里他看不上眼的族长夫人遭罪的样子,一进密室,便看到宋棐卿被三个守卫压制着,守卫官正往他的嘴里灌药。
  而宋棐卿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经管双手用力要抬起,却每每动一下就被死死的压制,双脚也是,再怎么用力踢蹬,都会被压制。
  就连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小畜生,也被一脚踢到角落昏了过去,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畜生,这畜生不讨人喜欢,人更看了生厌。
  看着宋棐卿白净的脸给药汤烫的通红,喉咙里呜呜的吼叫,前襟也因为挣扎与药汁泼溅,变得脏乱邋遢,三长老看着,简直舒服极了。
  早该来看看他的狼狈,早该给他灌药,只灌一碗怎么能够,“再给他灌,三碗都灌进去!”三长老一边觉得心情舒爽,一边厉声要求守卫官再加药。
  剩下的长老,除了五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叹息一声作孽便走了出去,其他几位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逼迫宋棐卿。
  宋棐卿听后,狠狠的瞪着他,而三长老却是得意的挽了挽袖口,阴险的笑道:“哼,看什么看,给人压的贱…人!”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宋棐卿,让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燃到极点,全身的力气瞬间爆发到极致,将三个守卫一下被他的起劲震的撞到结实的石墙上,顿时口吐鲜血,而同时,宋棐卿张开利刃般的手掌,瞬间遏制住三长老怀谦的喉咙。
  三长老反应未及,还恍惚间,又闻一声幽灵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许动,否则,掐断你的喉咙!” 
  怀谦被这句话立刻阵的全身发麻,颤抖着嘴唇,半晌才道:“你……你,想怎样?”
  宋棐卿一边紧扣着怀谦的颈部,一边对着周围围上来的守卫与其他长老道:“都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他!”他拖着三长老,缓缓向着密室口走去。
  三长老的咽喉被宋棐卿的手掌狠狠的遏制着,这让他说话十分困难,甚至喘不过气,他只得用力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见三长老被劫持,顿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尚云清禾急匆匆来到贤庄阁门口,正要冲破守卫进去,却突然被一道苍老的声音喝止:“清禾,我说过,你不能再见宋棐卿。”
  尚云清禾看着由人推着在门口阻拦他的大长老,急道:“大长老,昨日你答应我会将谒灵牌安全的从阿卿身上取下,并放他离开,我昨日糊涂,根本忘记了,谒灵牌一旦忍认主,除非主人死去,否则根本没办法取下还能保证主人活着,您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定要带走阿卿?”
  大长老回道:“清禾,老夫并非有意,但宋棐卿挡时的情况特殊,我不得不这么做。”
  尚云清禾皱眉道:“那么现在呢?你可以把阿卿还给我了吗?”
  大长老立刻拍着轮椅扶手,厉声道:“混账!尚云清禾,你是灵府一族之长,怎能感情用事?”
  “哼!”尚云清禾冷哼一声,“并不是我感情用事,而是大长老根本没打算放阿卿活着离开!谒灵牌的预言我已经知道了,请大长老把阿卿还给我!”
  “放肆!”大长老气结,“既然知道了,还来这里干什么?身为灵府族长,要以大局为重,就凭宋棐卿现在的情况,我不可能让你们再见,你给我回去!”
  尚云清禾握着拳头,在大长老面前站着,动也未动,大长老再要说什么,他却突然开口,坚定的道:“若是,我不做族长了呢?可否把阿卿叫出来,他是我的妻!” 
  “什么?尚云清禾!有种你再说一遍!”大长老不可思议,尚云清禾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他简直要气疯了!
  “族长的位置我不要了,把阿卿还给我!”尚云清禾又道,字句清晰,字字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冷静

  自从尚云清禾打算参加族长的选拔开始,他便一直非常让人放心,但刚才他的这番举动,让大长老为之寒心。
  灵府千挑万选的族长啊,为何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大长老仰天长叹,许久才道:“尚云清禾,在你心中,灵府重要还是宋棐卿重要?”
  这个问题让尚云清禾沉默了,灵府重要还是阿卿重要?这个问题,尚云清禾从没想过,他想看着灵府越来越好,但也想和宋棐卿在一起,这两者难道不能共存吗?
  “大长老,我……”
  尚云清禾刚想回答,却是有弟子急匆匆的从内院跑出来,见到大长老便激动的道:“大长老,族长,不好了,宋,宋棐卿劫持了三长老,从密室里逃出来了!”
  大长老大惊,“什么?!快,带我去密室!”他也顾不了尚云清禾怎样,直接叫身后的侍从将他快速向内院推。
  尚云清禾听闻却有一丝窃喜,想到他的阿卿竟然会想着逃出来,便急着跟了进去,可刚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阿卿了,到时候两人见面他们该如何面对,阿卿应该也知道了他自己怀了魔胎,不,他不一定知道是魔胎,但他怀了孩子的事实,他一定是知道了。
  阿卿知道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态呢?他会不会很高兴?不,一定不会,他怎么可能会高兴,他一定很愤怒,恨不得弄掉那个孩子,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不惜伤害自己,也要除掉孩子。
  那是他耻辱的象征。
  这样也好,最起码魔胎不会降生,他的生命也不会受到威胁,阿卿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活下去。
  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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