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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斜阳深殿 爱熙 (小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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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为何我会坐在这里?坐在他的女人们中间看着他如何封赏新来的美人。就因为我也算是他的人吗?我 



失笑出声,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转身出了文华殿。 



太液池芙蓉未央柳。我站在池水之前,想起数年前进宫的那个柳絮翻飞的闷热午后。转眼已是这么多年。 



有人将我轻拉回来,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耳边传来重炎轻声叹息,“只是多看了她几眼而已。玉儿 



就生气了。” 



我抬起头来看他,惊觉他竟已比我略高了那么一点,何时的事情,我都不察觉。 



“她是很漂亮。”我诚实说道。 



重炎拉我转身,“有道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玉儿总读过这句诗吧。” 



我点点头笑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向柳叶深处走去,“我自己四处走走。你别跟过来。” 



柳叶迷离处,我盘膝坐下,看着一湖烟波荡漾的池水,归意已决。 



侧首,碧绿柳叶掩映处,重炎依然凝立在方才池水边。他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已渐渐不对,但他固执的不肯 



承认,而我则逃避不回答。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曾依恋过我,迷恋过我,在哭泣的时候紧紧的拥抱 



着我,可是他已慢慢长大,他已不需要任何的人保护,不需要我再看着他。就象孩子小时候珍惜的玩具, 



长大了就会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般。我早已觉得,我已无存在的必要。一直装做不察觉的微笑着,陪在他 



身边看着他将天下玩弄股掌之间,看他如何逐权臣戏突厥,如何天机莫测城府渐深,终于,我装的累了, 



再也笑不下去,只好睁开双眼正视坚硬的现实。 



或许,我爱过的重炎,只是许久前那个深宫中寂寞无助的孩子,那个在宫门前哭泣着向我奔来的少年。 



然而日月悠长,那一瞬,终成过去。 



这一生,我始终失败至极。我凝视着远处明黄龙袍的秀丽男子,老老实实的承认,我心中并无一丝悔憾。 



是夜的斜阳殿,疯狂的缠绵之后。我轻轻吻着重炎汗湿的脸,吻那修长的双眉,紧闭的双眼,轻颤的睫毛 



,一分一寸,轻轻吻过来,细细记在心底,这将是这一生最后的回忆,我要牢牢记在心底。 



重炎翻身将我压下,狠狠吻住我的双唇,辗转厮摩。 



“是你自己招惹我。”他犹有空隙讲话。我用尽力气拥住他,想让自己的身体牢牢记得这一切。 



“我要走了。” 



“朕不记得准你离开。”重炎忽然停顿住,黑暗中冷冷逼视着我。 



这样的霸道。我摇摇头,仰起上半身,复又挑逗他的唇。他竟咬我一口,舌上麻麻的痛着,我笑起来,“ 



我走,我死,你自己选一个来,看看中意哪个。” 



黑暗中看不清他表情,只有沉默,我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双眼。重炎,拜托你一定不要跟我说起沈家的安 



危来,求你不要。我不想做你手中任由摆布的棋子,不想被你当做一颗棋子。 



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重炎忽然粗暴的扯开我蒙住自己的被子,疯狂的摇晃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突厥女人??朕现在就传旨杀了她。玉儿,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我疲倦的合上双眼,“看样子,你永远不会明白了。” 



我是真的累了。追你的路太漫长,一路行来,我已迷失了自己。所以,我要走了。 



迷失了自己,再失去你,那样的结局我承受不起。 



被重炎疯狂索取一夜之后,清晨终于姗姗而来。我略做清理,一身素色长袍,端着盘子走近床边。一丈白 



绫,一把匕首,一瓶鹤顶红。 



“选一个给我。” 



重炎凝视半晌,挥手打翻了盘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的要逼朕?” 



我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慢慢系好,不再看他,向殿外转身走去。 



“玉儿,不要走。” 



身后有人追来,声声唤着,最后竟有哽咽之声。 



我不敢回头,一直以来我就对他的眼泪没有任何办法。我怕一转身,就再也万劫不复。 



斜阳殿外春光明媚。 



“斜阳殿永远是你的。朕心中的皇后只有玉儿一个人。” 



言犹在耳。 



只是,我的心已苍老不堪,下面的路再不能陪你。 



长安的天空在头顶上青碧如洗。我终于想起,帝妃录上,我的名字还是沈明珠。真的,真的是不留丝毫痕 



迹。“就当这满园芍药不曾开过,我不曾来过”。 



西湖那夜,为何我没有死在那人温柔怀里 





(二十一) 



苗疆山明水秀,天高云淡。有这么灵秀的山水,才会生出海棠那般明艳的人来。我未回西湖,也不想去辽 



东,整个天下,只有这么一个人此刻见了不觉腻烦,说起来该是同病相怜。 



海棠在流裳瀑布重新建了草庐。夜半月明,两个人在瀑布之顶对酌,每每喝得大醉。我笑他是伤心落魄至 



天涯,他则悠然对答,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齐齐黯然,却各自无语,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言语表达。 



一次海棠大醉,纵身跃下瀑布深潭,说要捞月亮给我。我踉跄站起,随他跃下深潭,共捞那一轮破碎在波 



影凌乱中的明月。潭水幽深,我深深潜下去,隔着层层细碎的深蓝看着遥远黯淡的月。世事皆不复原貌, 



我放送自己让身体慢慢向湖水更深处落了下去,水在身边温柔的缠绵,窒息的眩晕中我放弃的闭上双眼。 



心里长久来的疲惫一瞬间排山倒海般将我碾的粉碎。能长眠在这水月湖底未尝不是幸福。 



“要死吗?” 



海棠却在那时将我从深潭中拽了出来,满眼笑意的看着剧烈喘息的我。 



“很多次,我都想一直落到最深的湖底,再也不醒过来,”海棠转身向岸上走去,却停在了几尺远的地方 



,惘然的仰首望着天边亘古未变的苍茫月色,“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明明我已经不再爱他, 



却还是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连我自己都渐渐变得没有。” 



洁白的月色下,淋漓水滴从海棠无暇的脸上滑落,我知道那里没有一滴是泪,他清澈的双眼正与天上明月 



对视,可我又偏偏觉得他明明是在哭泣。 



“海棠,我们,回中原吧。”我忽然激动起来,“我们回长安。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里一辈子?凭什么连 



死都摆脱不了他们的痕迹?” 



海棠诧异的转身看着我,喃喃道,“不错,我们回长安。” 



“是,”我借口道,“我们找一处宅子住下,你养养花草,我写写文章,无聊的时候去找小苍和锦园。” 



“好好的活着,忘记那些不该记得的人,”海棠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小四,如果我爱上的是你该多好。 



你一定不会抛下我再不回来对不对?” 



“是。”我点点头。如果不是重炎,而是海棠,我未必会如在皇宫那样的地方一个人苦苦挣扎,时而惶恐 



,时而屈辱,却无处可诉,无法可解。 



我们站在月光动荡的湖水中,湿淋淋的彼此对视着,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悲凉。流年蹉跎,爱过的人在心里 



化成一团模糊的泪痕,记忆里回荡着类似哭泣的声音。从今而后,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忘记那个人,好好 



的活着。 



回长安的路迢迢无尽头,星辰日月,田野村庄,一点点在眼前展开,人在孤寂里温暖。海棠懒懒倚在车里 



,一路盘算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海棠楼是不再开了,他的目标居然是做浪荡公子,逛遍长安章台的 



花红柳绿,秦楼楚馆。我觉得这个比较的难,真的很难找到比他更美的女子。我建议他跟我一样,涂上我 



特制的药膏,变成普通一点的样子。海棠不肯,他一向自矜美貌,半点不肯掩饰,任由着他明艳容颜惊世 



骇俗,只是换了男装,凭添了一段冽冽英气。 



我已变成一个普通的二十几岁男子的样子,药膏涂在脸上有时不甚舒服,我却一点也不想洗去,这样子实 



在很好,自有记忆以来便追随身边的惊艳的目光终于消失,整个人仿佛自在起来。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不知世人为何这般孜孜以求。念头一转,又想到当年入宫若也变个模样,是不是也不会有今日结果。 



沈明玉的名字是用不得了,海棠叫我跟他姓玉,大家也好说是兄弟。进了长安,在西坊玄武街甜水巷买了 



一间宅子,三进三出的院落,布局甚好,地上铺的青砖森森雪亮,屋檐上细细雕刻着九兽,据说也是有些 



年月了。我和海棠见了都喜欢,便买了下来,再买了些下人奴婢,一切也算就绪。 



长安的天空常年青碧着。成群的鸽子在钟鼓楼间起起落落。 



海棠果然有信用,家一旦安顿好些,他便在立誓一日看尽长安花,带着我直奔向长安上流莺聚集的西市福 



安坊,从醉月楼一路喝到眠花楼。席间有曾人过来搭讪,“这不是海棠楼的玉老板吗?”。海棠只是不理 



,拉人喝酒,不日我们竟结交了一大群酒肉朋友。 



大家呼朋引伴,今日去西家摆酒,明日过东府看戏,热热闹闹的便将一些日子打发了。有时酒醉,也觉这 



样在酒宴歌舞间日复一日实在穷极无聊,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当年被送进宫去,沈家四公子,过的也无非 



是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区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手握天下,运筹帷幄一展抱负的。 



冬至那一天,梅公子派人来请过府一聚。 



长安街上凌琼碎玉素白一片。海棠不耐冷,围着雪白的貂裘,还捧着小小的手炉。梅府里宴席已经摆开, 



觥筹交错的好不热闹。梅公子特意请了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歌妓素秋前来献唱助兴。 



素秋的琵琶果然清妙。厅前深雪皑皑,与素秋的清越歌喉相映成辉。 



我有些醉意,拔下发上白玉簪为素秋的琵琶声击案相和。满厅的人立刻起哄,要素秋敬我一杯。 



一曲终了,素秋盈盈上前端起一杯酒,“多谢公子赏识,这杯酒本该敬公子。只是素秋近日常听人说玉府 



的四公子写得一手好文章,诗赋也是极妙。素秋斗胆请四公子为奴家写一首曲子,不知四公子赏不赏个面 



子?” 



别人还不提,坐在身边的海棠已哄然叫好,还不停推我,“小四,快点写。素秋肯唱你的曲子,不日你就 



名满长安了。” 



我略一沉吟,起身向厅外走去,檐下长廊上早有人设了香案笔墨准备伺候。 



〃再来缘 

知己一人 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多情终古似无情;莫问醉耶醒!未是;看来如雾。朝暮将息花天;为伊指点再 



来缘;疏雨洗遗钿。〃 



我运笔一句句写着,一边随口念道。方一放笔,忽听对面有人叹道,“好一个多情终古似无情。” 



慢慢抬起头来,有三人立在不远的长廊尽头。 



重炎一身家常服色,在我大哥和另一苍老官员的陪同下缓缓踱来。 



初冬白茫茫的天地一如我空空如也的心。我听到自己心里淡淡的笑。多情终似无情。相见争如不见。 



重炎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淡然随意道,“这曲子写的不错,甚得我心。” 



我点头谢过,一丝笑意出现在唇边。这样相逢,这样错过,不是很好。莫要再问我为什么,我无法回答。 



跟在他们三人之后回到了宴席上,才知那苍老官员就是本府的主人梅翰林。大哥信口开河,说重炎是他小 



弟,一直在外浪迹江湖的沈家四公子沈明玉。重炎则笑容可掬的向众人抱拳问好。我只觉暗暗好笑。转头 



去看海棠,只见他拈着杯子,笑意盈盈的与人喝酒,竟似没见到我大哥一般。 



皆是相逢不识。我用药膏掩盖了自己的容貌,海棠则掩住了自己的心。这一场宴席,真是难说百般滋味。 



大哥够狠,谈笑风声,与众人应对自若,竟不向海棠这边看一眼。倒是重炎坐到了我和海棠中间,与海棠 



攀谈起来。他身上有着我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人清瘦了一些,越发显的英秀逼人。看来,我们没有对方 



的日子都过的不错,这世上本来就是没有了谁都能活下去的。我以前担心他会哭会伤心,实在是有些自做 



多情了。 



我一口口抿着酒,听身边熟悉的声音和海棠淡淡的谈着一些闲话。 



不时的传来海棠清如银铃的笑声。席间有人醉话连连,说人间绝色莫过海棠。众人连连称是。海棠也不恼 



,朱颜上浮起淡淡笑意,听着众人的纷纷议论。大哥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我却见他眉尖难以察觉的 



微微一蹙,转瞬即逝。 



“还有一个人那。”身边的人在众人笑语喧哗中轻轻说道。 



仿佛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湖水之上,微微的涟漪转瞬即逝。我偏过头去看厅外深雪,远远梅花。 



咫尺天涯,各自平安。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们彼此拥有着不同的天空,注定无法比翼天涯,若是有时这样悠然想起对方,带一丝追忆的怅然,带一 



丝怀念的遗憾,也就不虚此生曾有情丝万般纠缠了。 



(二十二) 

冬至过后,大雪小雪又是一年。海棠收到的宴请帖子足可烧来取暖。他不腻烦,一家家的赴约。我却已受 



不了,每每被他拉去,喝到半路又逃回。 

大年初五的晚上,本是东城名士左丹无在家摆席。我喝到一半离席而去。马车在空荡的长安街上辚辚而行 



,得得马蹄声在夜里听来分外空旷。方才华盖繁灯繁华万种,趁得此刻分外冷清。我心满意足的将自己包 



在狐裘里取暖。既能呼朋唤侣,又可独对清夜,人生如是,不亦悦乎? 



一阵朔风吹来,车帘漫卷,几片雪花随风吹在我脸上。那一瞬间,对面交错而过的马车上竟是冬至那天在 



梅府见过的素秋,只是奇怪的是,她怀里竟似抱着一个襁褓。那一瞬间,从素秋微微变化的表情上判断她 



也见到了我眼里的惊诧。 



两辆急行的马车迅速的远离。我暗暗笑自己少见多怪,世人谁都有着那么一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何况素 



秋这样流连烟花之间欢场女子,一生的人和事,更是可以做戏来唱的。我何必露出那种诧异的表情,可能 



还要被她笑了去。 



甜水巷的老宅里几个家丁在下房喝酒,见我回来,有人便笑迎上来,跟我说,“四爷,方才有人来拜访您 



,正巧您不在,我已让他去城东左家去寻了。”我不在意的点点头,一边往内厅走去,随口问道,“知道 



是谁吗?”那家丁寻思着答道,“以前倒是没见过,不过气派满大的,他自称姓沈,在门房里留了拜帖。 



” 



我楞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令下人取了拜帖到内房来。 



大红拜帖上赫然写着沈明玉三个字,熟悉的字体,久违的感觉。我倒了一杯酒,拿着那张帖子在火炉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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