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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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雨一进门就怔住了：“王、王老师？”
　　这不是学校学生处那个川味儿老头么？猫粮、总不会是喂他吧？
　　王老眯起眼，迎上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她的视线：“你是孟雨！”
　　孟雨点着头，敬了个礼：“王老师好。”
　　王老疑惑地看着孟雨身边这个明显站在潮流前线的女孩子，目光下移，看到搭在她俩手臂上的一件白衬衣，心里有数，也不再问，只看着孟雨笑：“你怎么来了？”
　　“嗯，小白师弟，咳，白玉堂他说要来喂、送饭，我们还有任务呢，就一起过来了。”孟雨立即恢复干练模样，听得站在床边给展昭折腾饭的白玉堂一个劲儿的翻白眼，真能装！
　　孟雨歪着脑袋往里探头：“王老师家属病了？”
　　“哦，一个朋友的孩子，照顾不上，我在这里帮帮忙。”王老心里也开始有点发毛，这丫头可不能见他！见他就露馅了。扭过头，正好看到白玉堂的后背挡在展昭前面，不由微微松口气。
　　孟雨一心关心白玉堂家的猫，又碍于礼节，站在门口和王老一问一答的也有些心不在焉，旁边成小玉不耐烦的甩甩头发，小声嘟囔着：“都不让进门啊！”
　　音儿不大，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白玉堂回头瞪了成小玉一眼，这女的真欠！
　　王老一阵尴尬，却又犹豫着该不该让她俩进来。
　　已经绷了好一会儿的展昭抬手揉了揉眉心，稳了稳心神，主动开了口，问的却是白玉堂：“是你的朋友么？”
　　孟雨带着点尴尬的笑容一定，整个人都不知不觉的僵硬起来，一双杏目瞪得圆圆的，耳边是白玉堂的回答，她却只听到了那个略带着低沉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是你的朋友么？”，木然的看向王老，嘴唇抖了抖，却又用力咬紧，垂眸，昂首，短短一瞬间依旧是那副随意又干练的笑容，明媚自信。
　　王老莫名的松了口气，让了半个身子，打着哈哈：“这个丫头还是小白的师姐呢！”
　　展昭抿了抿唇，扭过头对着门口，舒眉展目，带出一贯温和暖人的笑容：“你好。”
　　孟雨也笑吟吟的回了一声：“你好。我是小白师弟的师姐，嗯，亲师姐！”
　　白玉堂忙着往猫嘴里喂食儿，瞥了眼只露出半个脸的孟雨，不耐烦的嘟囔着：“她可是一点没有师姐的形象，喂，张嘴张嘴，吃饭！吃完了我赶紧带这俩人走！”
　　“咳！”展昭脸刷得红了，抬手挡住白玉堂送过来的菜，皱眉抗议：“我自己来！”
　　“哇塞，又是个帅哥啊！”　成小玉红尘里滚打惯了的人，语气里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调笑媚俗，于是，展昭的耳朵也染了红，握着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勺子的手一哆嗦，菜洒了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嗯，罗嗦了，又罗嗦了
因为我的混乱导致了文的混乱，所以这就是混乱的口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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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恼得不行，恶狠狠地瞪着成小玉：“成小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成小玉撇撇嘴，靠在墙上斜眼看着白玉堂和王老忙活着收拾残局。
　　孟雨努力把视线从病床上扯回眼前的地面，沉默了一会儿，道：“小白师弟，我俩到外头去等你，成小玉在这里不合适。”
　　王老随即附和，顺便赶着白玉堂快走，展昭一直抿了唇垂眸不语，白玉堂只觉得这十来分钟混乱至极，悻悻的抓抓头发，不情不愿的啰嗦：“喂，清炒山药和芹菜百合够清淡了，你多吃点，还有小米粥，老规矩，不许剩！还有……”
　　“白玉堂，你当展昭是三岁小孩儿么？”展昭突然开口，凭白添了几分不耐在里头。
　　白玉堂一愣，炸毛了？旋即也恼了：“怎么了怎么了？你抽的哪门子风？小爷我吃饱了撑的了，来看你脸色！”说完，利索转身，拖了成小玉顺带着孟雨走人。
　　随着房门的关闭，病床上那个静默的人一点点的又一次从孟雨眼前消失。
　　
　　孟雨猛地住步，扯得成小玉往后一顿，于是白玉堂也停了下来，孟雨匆匆忙忙瞥了眼白玉堂，急火火撂下一句：“我去洗手间！”拽着成小玉钻进一旁的洗手间。
　　白玉堂心里还窝着火，冲着空气狠狠地招呼了两下拳脚，非但没有发泄出怒火，反而让他越发憋的难受，抬手一拳砸在墙上，生疼。
　　孟雨默不作声的把成小玉拷在了水管上，打开水龙头，一个劲的洗着脸，成小玉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哎，你怎么了？”
　　脸埋在手心里，闷声回答：“你管不着！”
　　成小玉哼了一声，开始自说自话：“你觉没觉得白警官和那个病帅哥很暧昧啊！刚才那架吵得多像情侣拌嘴啊！……”
　　“好了！你稍微正经点行么！”孟雨忍不住低喝，成小玉一惊，闭了嘴。孟雨掏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水，又默了一会儿，问：“成小玉，你怕死吗？”
　　成小玉一怔，还算漂亮的脸上霎时阴沉，撇过脸，冷冷的扔下一句：“我这样的人活着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孟雨抬眸，眼圈还有些红，打开手铐，慢慢拷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握住成小玉的手，低声说着：“成小玉，趁着还活着，就好好地活，别让自己跟死了似的，不值得。”
　　成小玉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松动，有些僵硬的反握住孟雨冰凉的手：“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孟雨扯出一点笑容，摇头：“没有，只是看到刚才那个人有点感慨，活着挺不容易的，所以得更加好好活。”
　　成小玉不明白，女人的天性却又让她觉得这个漂亮的女警官和自己这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怎么了？”王老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换上干净衣服，忍不住问。
　　展昭摇摇头，抿着嘴，闭上眼，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王老忍不住笑，谁说他是个好性子的人了？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没面子了，不照样给人白玉堂甩脸子看，回过头自己又郁闷，这孩子真是！说回来，这小子狡猾得很啊！
　　“吃点东西再睡！”王老肃着声音，该拿出长者威严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含糊。
　　“不想吃。”闷闷的回答。展昭睁开眼，怎么看都有点乖宝宝耍赖的嫌疑。
　　王老失笑，又故意板起脸：“不行，赶紧起来！”
　　展昭不情不愿的撑坐起来，接过碗筷，却是食不知味，寻思了半晌，叫了声：“王伯。”
　　“啥子事？”
　　“孟雨她……”
　　“那丫头懂事得很，你放心。”
　　“嗯，那白玉堂……”
　　“那小子都快变成你老妈子了，哪会注意到别的！”
　　“王伯……”展昭又红了脸，还带着点没有消除的羞恼，手里的碗险些又翻过去，亏了王老眼疾手快，把碗筷拿走，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看不出那小子还有这份细心气儿啊！”
　　展昭忍无可忍的倒下，蒙头，睡觉！
　　谁说这老头是个好人？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白玉堂跟的案子，只有尹大生案吧，那个女孩子是嫌疑人？
　　
　　孟雨看看成小玉，确认她已经睡熟了，又检查了一下手铐，确定没问题，悄悄掩了房门出来，就见到白玉堂坐在窗台上吸烟。
　　白玉堂是个极优雅的人，一举一动丝毫不必做作，就足以让人见识到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骄傲。
　　走廊的灯早就熄了，只有白玉堂指间的烟头，一强一暗闪烁着红色的焰芒，和窗外银亮的月华相容一体。
　　孟雨坐过去，撑住窗台，仰脸看着天上的月亮，嗯，又亮又圆。
　　“你……”白玉堂开口有些犹豫，但只要开了口就不会反悔：“是不是认识展昭？”
　　“啊？”孟雨吓了一跳，转过脸盯着白玉堂：“展昭？”
　　“啊！就是晚上去见的那个人。”白玉堂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天上的月亮把所有的光辉都倾洒到了那两只迷人的桃花眼里，光彩熠熠。
　　孟雨避过那眼神，沉默着。
　　“你果然认识他？”白玉堂手指一紧，在病房里，虽然只是一眼而已，孟雨瞬间的不对劲已经落入眼底，于是追问：“你了解他？”
　　孟雨深吸了口气，坦白相告：“我不想说！”
　　“为什么？”白玉堂双目一狭，竟让孟雨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孟雨扬了扬下巴：“不为什么！”
　　“展昭以前是雷郁都的法律顾问，这个你是知道的吧！”白玉堂索性把话挑明。
　　孟雨一怔，大脑快速运转，稍加犹豫，问：“你怎么知道的？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展昭是干什么的？”
　　白玉堂猛地一掐烟，目光骤然犀利，追问：“当初办雷郁都案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放过了这个人？按理说以他的职业对雷郁都犯下的事应该了解的更多，他应该是你们重点对象才对！”
　　孟雨心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些都在案卷里，机密，我没理由和你讨论！”
　　“就是说他真的涉案了？”白玉堂声音瞬间低沉喑哑。
　　“他要是涉案了还能躺在医院吗？”孟雨扬声抢白，又几乎是立刻，压低了声音：“小白师弟，雷郁都案子已经结了！”
　　白玉堂跳下窗台，仰脸看向窗外夜色，一声低笑，其中尽是讥嘲：“我有个朋友是社区民警，前些日子被人陷害停职反省……”
　　“那个人？叫什么丁兆……什么来着，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孟雨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白玉堂究竟卖什么关子。
　　“雷郁都曾经是那个陷害他的公司的保护伞，而两者的联系正是展昭！”白玉堂转过脸看着孟雨，那极为张扬不羁的脸上满是认真：“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在这其中有任何的不法行为！”
　　孟雨放下心来，默默点头，却又被白玉堂后面的话惊得险些跳起来。
　　“要证明这一点，我就必须要弄清楚雷郁都案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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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啊！”
　　“去吧，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孟雨，一定要成功，加油！”
　　孟雨甩甩脑袋，细碎的刘海在眉间晃了晃，白嫩的手指拨了拨刘海，深吸口气，哼，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踩着小皮鞋“蹬蹬蹬”杀过四楼走廊，引来一片侧目，孟雨停在426教室门口，猛地推开门，明亮跃然的目光在一片茫然好奇的脸庞中扫视一圈，蹙起秀气的眉，扬声道：“你们中队那个叫展昭的出来一下！”
　　于是满教室哗然。男生在那里起哄，女生们也窃窃私语，却偏偏没有人站出来！
　　孟雨有些架不住了，尴尬的不知道是关上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继续等那个人站出来。
　　身后，确切的说是头顶一个温和的声音罩下来：“同学，你找我？”
　　转身，孟雨绽放着少女最灿烂美丽的笑容，却带着她独有的狡黠，把一沓纸拍到那身笔挺的警服上：“最后通牒，模特队、舞蹈队、合唱队，三者选其一！”
　　背后于是又是一片哄然。
　　她一个学生会新进干事容易么？本来警院的社团就不多，有几个也基本上都是拿来撑门面的，结果那些社团的师兄师姐们都相中了这么一个，合唱队的师兄三顾茅庐都请不的神仙，都知道学生会有个新进的小干事，敢和学生处长拍桌子，能力非凡，所以约好了似的，齐刷刷的跑到孟雨面前痛哭流涕软硬兼施。
　　吃了人家的嘴短，一番零食轰炸之后，孟雨华丽丽的丢了自尊，沦落为了说客。
　　看着这个帅气英俊的同学一脸哭笑不得，孟雨没事人一样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片口香糖递过去：“喏！慢慢选！我不急！”一双杏目带着点顽皮狡黠的笑意衬在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干净明朗。
　　“我不会走猫步！”
　　“男的不用走猫步，身材好就行！”
　　“我五音不全！”
　　“撒谎！迎新晚会上，有个人可是抱着吉他震倒全场！”
　　“我没节奏感！”
　　“没节奏感？你那吉他当着棉花弹的？”
　　“……”
　　“或者……”孟雨眨了眨眼，从身后又拿出一张报名表来竖到展昭面前，“学生会？”
　　“抱歉……”
　　孟雨无所谓的摇头，变戏法似的又变了一张表出来：“法研社！”
　　“没听说过！”
　　“当然，还没成立！”孟雨扬着眉，踌躇满志：“学校已经批了，法研社下个周正式成立，旨在学法用法精法！鄙人不才，发起人兼首任社长，有兴趣么？”
　　纤长的手指捏住表格一角，轻轻一抽，表格就脱离了孟雨的手，孟雨于是笑眯眯的歪了脑袋，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嗯，将来法研社发扬光大，你就是开朝元老！嗯，封你个左护法吧！”
　　“那算了吧，我还不想加入什么邪教组织！”
　　“说话算话，落地生根，填表签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法研社的人了！要忠心不二！不能朝三暮四！要从一而终！不能半途而废！……”
　　“你这是报名表还是卖身契！？”
　　“总之你大学这四年就卖给法研社了！”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梦里有青春正好的她，却永远看不清那个同样正值青春的他，孟雨从梦中醒来，把小巧的脸埋进手掌，却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泪痕，扯过薄被蒙上脸，擦去泪水，也掩去喉间按耐不住的哽咽。
　　展昭，展昭，展昭……
　　
　　混乱并没有随着新一天太阳的升起而结束。
　　白玉堂像甩掉多大麻烦似的把成小玉送进讯问室，赵虎和江樊免不了玩笑几句，却又在白玉堂冷似千年寒冰的注视下识相的闭嘴，成小玉倒是出人意料的安静，一个人看着屋子的一角发呆。
　　孟雨站在走廊拐角，好看的眼睛还有些肿，看到白玉堂从审讯室出来，犹豫了一下，叫住他：“小白师弟！”
　　白玉堂心情不爽，蹭到她跟前，语气里颇是不耐，问：“怎么了？”
　　孟雨看看走廊里没人，压低声音道：“我是想说雷郁都案已经结了，不管这其中还有没有猫腻，现在这案子不能再动，所以，你、你放弃吧。”
　　白玉堂闻言眯了下桃花眼，随即扬起眉，道：“你越是这么说，就越证明这案子水深的很，即便不是因为展昭，我也得调查个水落石出！”
　　“小白师弟！”孟雨忍不住跺脚：“要是能查包支他们能把案子放下么？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喜欢没事找事啊！”
　　白玉堂看着别人急，他反而愈发镇定，勾起几分魅惑反而笑来，附耳轻语：“我从来就是别人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偏要干出点动静来！”
　　孟雨几乎忍不住想哭出声来，垂着头，白玉堂倒看不清她表情，不然，他定会疑惑孟雨为个案子何至于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希望彻查案子的想法已经彻底被莫名的绝望代替，孟雨勉强调整好情绪，抬头认真的看着白玉堂，认真的做最后一次努力：“进大学第一堂课我们学的就是保密条令，就是要时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小白师弟、白玉堂，别拿自己当那块试刀石！”
　　她以为雷郁都死后销声匿迹的展昭是执行更秘密的任务了，她以为雷郁都案不明不白的结束是个安全的分号，即便在突然见到那样的展昭之后，她也一样以为事情不会比原来混乱复杂到哪里去，可是那样的展昭仍旧在演戏，还是当着一名新进同事的面在演戏，孟雨心慌了，案件已经不在她了解的范围内了，这让她慌张，而展昭让她忍不住绝望，已经那样了，他还要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