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 g.哑缘 迪亚戈·艾瓦洛·多明尼克 毕安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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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索莱拉气得那张美丽的脸又红又黑,「太过分了!」蓦地甩手一巴掌劈出去。
啪!
打中了?
没有,半途就被毕安婕横手捉住了手腕,连只蚊子都没打到,反而被毕安婕那双愤怒的大眼睛瞪得开始心虚,毕安婕不屑的一撇嘴。
「别跟我来这一套,小姐我不是没打过架,你这种花拳绣腿不够看啦!」
虽然她没有学过什么空手道、跆拳道的,但她的打架功夫可是从小练到大的,一拳送出去,保证你鼻子歪掉,再喷出一脸盆热呼呼的鲜血。
红十字会就等著你去捐血啦!
「你们在吵什么?」
迪亚戈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四个女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见他一脸狐疑地从楼梯方向转过来。
「女人的战争!」毕安婕没好气地甩掉索莱拉的手。「男人请别插手!」
迪亚戈挑了挑眉,来回看看毕安婕和一脸心虚的索莱拉四人,耸耸肩,「那请继续吧!」话落,很潇洒地转身走人。
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走了,毕安婕先是错愕的一呆,继而捧腹大笑起来。「迪亚戈,你是胆小鬼!」
迪亚戈头也不回,举起手来挥一挥,转个弯,不见了。
于是,毕安婕转回来面对那四个女人,现在,她已经冷静多了。「迪亚戈要喜欢谁,我们谁也没有权利替他决定,更勉强不了他,我也从来不想跟你们为敌,请你们不要老是针对我好吗?」
素莱拉迟疑一下。「你不会半夜跑到他房里勾引他?」
「喂喂喂,」毕安婕啼笑皆非。「请不要把我看得那么没品好吗?不是我的丈夫,我绝不会跟他上床的!」
素莱拉还足下信。「你发誓?」
毕安婕正起脸色。「我发誓!」
素莱拉注视她好一会儿,再跟其他三个女人小声讨论一下,片刻后,结论终于出来了。
「好,我们相信你,要是你也喜欢他,至少我们要公平竞争。」
原来她们只是要求一个公平,这也不算过分。
「放心,我发誓绝不会半夜爬上他的床的!」
「嗯,那就这样了。」
她们满意的走了,毕安婕也松了口气,当索莱拉甩她耳光时,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她们真得打上一场才能解决这件事呢!
不过现在,这个麻烦终于解决了!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一想到迪亚戈不知道会喜欢上哪里的谁,她的心情就开始郁闷起来。
她是怎么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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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那天和索莱拉「谈判」出结果来之后,不知为何,毕安婕一见到迪亚戈就想生气,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超想把他抓来海扁一顿,或者干脆把他丢进压榨机里,看看能不能榨出一点油水来。
迪亚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总是躲她躲得远远的,到最后,几乎只有用餐时间才看得到他,其他时间,他就变成了隐形人,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毕安婕也拿他没辙,一年中就这几个月采摘期,忙碌是理所当然的。
就这样,直到翌年一月中,橄榄终于全部采摘完毕,那些来打工采摘橄榄的临时工人也全都回去了,大家终于可以轻松下来,可就是迪亚戈始终是隐形人。
匆匆走过中庭,步出大门,毕安婕左右一看,一把捉住路过的何塞洛。
「迪亚戈呢?」
何塞洛往橄榄园一指。「那里。」
「麻烦你去叫他一下,我有急事找他,谢谢。」说完,毕安婕又匆匆回到书房去。
不一会儿,迪亚戈就出现了,活生生的,不是隐形人。
「找我有事?」他小心翼翼的问。
毕安婕从一张摊开的橄榄园地界图上抬起头来,直接递给他一张泛黄的文件。「这是什么?」
迪亚戈狐疑地接过来一看,两眼瞪大了,「借贷清偿?」再仔细看下去,他更惊讶了。
「咦?原来祖父已经把那块地赎回来了?」
「但我们的橄榄园地界似乎并不包括那块地。」毕安婕指指地界图。
「嗯。」迪亚戈颔首。「这是我祖父那时代,为了筹钱买橄榄苗而抵押的地,我父亲说祖父一直想把那块地赎回来,不然我们的橄榄园总是缺了一个角。」再低眸看一下日期。「看这日期,刚好是祖父心脏病发去世前两天,看来祖父没来得及告诉父亲,而对方也就装作没那一回事了。」
小人!
「你父亲没有设法去把它赎回来吗?」
「他是想,但当初祖父借贷时,契约上有言明,若七年内未能清偿,那块地就属于对方的了!」迪亚戈无奈苦笑。「祖父清偿的时间恰好是满七年的前一天。」
「那就买回来呀!」
「对方不肯卖,抵押出去后才发现那块地生产的橄榄油品质最佳,前年的国际专业橄榄油大奖,就是那块地生产出来的橄榄油得到的。」
真狡猾!
「那么……」毕安婕瞥一下买卖契约书。「现在你应该可以要回来了吧?」
「应该没问题,现在是对方的孙子在管理他们的橄榄园,他是我的高中同学,跟我交情很好,」迪亚戈兴奋地挥挥那张借贷清偿书。「有这张文件,应该马上就可以要回来了!」
看著迪亚戈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像个孩子一样雀跃,毕安婕也很开心,决定要犒赏自己一下。
今天就提早收工吧!
稍微整理一下后,她就走出书房,没想到迪亚戈迎面又跑回来。
「为了感谢你,找个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先想想要去哪里,嗯?」话落,人又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呃?」
要带她出去玩啊?
嗯嗯,要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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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西班牙,人们直觉就想到两件事:斗牛和佛朗明哥舞。
斗牛,毕安婕看过了,也没兴趣再看,而佛朗明哥舞,她还没见识过,所以,当迪亚戈问她想去哪里玩时,她的回答是想去看看佛朗明哥舞。
为此,她还特地穿了一件吊带裙,不过迪亚戈穿得更特别。
平常时候,他总是和她一样,衬衫、牛仔裤和球鞋就应付过去了,但这天,他穿了一件丝质白衬衫和黑背心、黑长裤,看起来有点……有点……
狂野!
「干嘛一直看我?」迪亚戈扶著方向盘,困惑地问。
「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毕安婕喃喃道。
迪亚戈轻笑。「是吗?」
连笑容看上去也有点狂野!
没来由的,毕安婕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开始加速,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慌忙转开眼望向车窗外,让沁冷的风吹散她脸上的热气。
可恶,可恶,她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往格拉那达一路上,她拚命拉住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看他;而迪亚戈则不断困惑地瞄向她,不解她是怎么了?
「到了,我先带你在格拉那达城内四处逛逛。」
「咦?不是要去看佛朗明哥舞吗?」
「城内的佛朗明哥是给观光客看的,多少掺杂了一点现代舞的味道,是表演,晚上我再带你出城去看看真正的佛朗明哥舞,那才是跳舞。」
「好……咦?这里好像很多学生呢!」
「这里虽然比塞维尔小,但比塞维尔『年轻』多了。」
直至晚餐后,迪亚戈才开车带她到城外郊区一栋建筑物前,刚下车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歌声与吉他声。
迪亚戈没有敲门,因为大门是洞开的,他迳自带她穿过屋内进入中庭,赫然发现中庭里竟然燃烧著一盆火堆,拱廊前摆了一圈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人干脆席地而坐。
火堆旁,一个穿著传统吉普赛装的女人忘我地跳著舞,那女人真叫一个美啊,妖娆多姿,体态妩媚,舞姿更是煽情,连身为女人的毕安婕都看得两眼发直。
迪亚戈原想带毕安婕悄悄在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但很不幸的,那女人一舞回身来就看见了迪亚戈,那张美得令人心痛的脸立刻燃起疯狂的热情,一整个人狂喜的扑了过来。
「迪亚戈!」
毕安婕不得不承认,那女人不但美得摄人,连声音都超级有磁性,保证会让男人连骨头都酥掉——比盐酥鸡更酥。
「伊莎贝尔,好久不见了。」迪亚戈笑著与她互亲双颊。
那女人,伊莎贝尔,紧抱住他不放,还撒娇。「好久好久了,迪亚戈,我好想你喔,你都不想我吗?」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很忙。」迪亚戈不落痕迹地闪过她想亲上来的嘴。
「忙得连想我的时间都没有吗?」伊莎贝尔哀怨地瞅著他。
迪亚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幸好,现场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也团团包围过来了,一个个轮流和他亲热的相互拥抱。
「真的好久不见了,迪亚戈。」
「刚忙完吧?」
「别光顾著工作呀,太不像西班牙人了!」
迪亚戈挂著热情的笑容,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寒喧,好半天后,才有空将毕安婕拉上前。
「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洁西卡,她想看看佛朗明哥舞,我就带她来了。」
伊莎贝尔娇媚地横著眼。「原来是小妹妹想看啊!」
小妹妹?
「是啊,老姊姊,是我想看。」毕安婕不清不楚地在嘴里咕哝。
一声呛咳,她杀去一眼,迪亚戈嘴角在抽搐。
」可以,不过,你要『帮忙』。」伊莎贝尔朝三个吉他手其中之一使个眼色,那人立刻把吉他拿给迪亚戈。
毕安婕惊讶地看看吉他,再看迪亚戈。「你会弹吉他?」
迪亚戈莞尔。「会一点。」
说话间,众人陆续回座,有人让出两张椅子给他们,迪亚戈便偕同毕安婕一道落坐,然后跷起腿,放好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熟练地拨弄出一串流畅悦耳的音符。
毕安婕双眉挑高了。「一点?」
迪亚戈朗声大笑,用力揉揉她的脑袋,而后转注伊莎贝尔,后者诱惑地一笑,而后侧脸垂首,双臂后扬,在飘摇不定的火光中,刹那间,她不再是那个娇媚的美人了,而是一个历尽沧桑,悲凉的女人。
毕安婕正感惊叹不已,一串串细腻而感伤的乐音徐缓地扬起,深沉的曲调,悲苦的旋律,那苍凉而哀伤的音符,将吉普赛人流浪漂泊的灵魂诠释得淋漓尽致,诉尽了历尽沧桑的艰辛,生离死别的凄苦,以及受歧视、被压迫,千年不变的宿命。
同时,伊莎贝尔也随著吉他声舞动著,抬手、扭腰、转身、扬腿,那火焰旁的纤美人影,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柔美,每一个舞姿都在叙述著吉普赛人热情却被压抑的生命,每一个手势都在告诉你……
她不会屈服,她就是要做自己!
而她脸上的表情更是生动,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哀愁,犹如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
太美了!
毕安婕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吉他声中的忧伤,也感受到了伊莎贝尔舞姿中的愁苦。
吉他与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情绪直梼入人心,这才是佛朗明哥舞!
终于,一曲舞罢,毕安婕还没来得及转换情绪,又见伊莎贝尔杀过来拿掉迪亚戈的吉他,一把将他拉出去。
「换你了!」
毕安婕还没搞清楚是怎样,吉他声骤尔一变,突然活泼起来,激昂的旋律,动感的节奏,仿佛要激起人们对生命的热情。
而迪亚戈果然被激起了,在毕安婕惊愕的目光下,迪亚戈修长瘦削的身躯挺得笔直,脸侧向一旁,双手高举于顶,随著吉他节奏击掌,两脚也跟著做俐落清脆的踏点。
毕安婕目瞪口呆,看他狂放的甩头,看他优雅的舞动双臂,并随著节奏弹指,看他脚下变化莫测的动作,快速猛烈、铿锵有力的踢踢踏踏、踢踢踏踏,一步步像是踩进了心坎里,又像是八声道的低音鼓般撼动人心。
狂热的节拍、奔放的旋律,舞动满是星空的夜,解放一颗颗炽热的心。
随著音乐,迪亚戈的脚步也愈踏愈快、愈踏愈快,他那投入的表情,更让毕安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整个脑袋逐渐呈现空白状态,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的世界,就像是作梦般的感觉。
如果不是四周不断传来「Hola!hola!」的呼喊声,恐怕她真的会失神了。
然而,就在她觉得即将窒息的时候,吉他声又变了,逐渐缓慢下来,一个间奏过后,竟然转成卡门的花之歌。
伊莎贝尔适时迎上去与迪亚戈面对面。
迪亚戈满头都是汗水,粗重的喘息著,双眸却瞬也不瞬地与伊莎贝尔的视线相交缠,仿彿他们是一对生死相许的痴情恋人。
接下来,毕安婕已经完全的听不出吉他声到底是在叙述些什么,也看不出迪亚戈与伊莎贝尔的舞姿配合得有多么的优美,更感受不出这支舞所要表达的思念有多么的深刻。
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的眼神深情地交会一次,她的怒气就升高一分;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眷恋地相偎一回,她的怒气又升高一分,最后,节节升高的怒气演变成一种强烈的欲望。
杀人!
于是,她悄悄起身,悄悄走开,悄悄远离建筑物,悄悄回到车子旁,因为,她不想杀人。
杀人?
她竟然想杀人?
对,她想杀人!
她嫉妒伊莎贝尔,嫉妒得想杀人!
为什么?
会嫉护,当然是因为喜欢,她喜欢迪亚戈!
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可恶,可恶,明明她喜欢过王宏,也喜欢过柯建霖,为什么她竟然会不知道自己喜欢迪亚戈?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迪亚戈的,为什么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可恶,可恶,为什么王宏有女朋友,她不会嫉妒;柯建霖有未婚妻,她也不会嫉妒;而迪亚戈只不过和人家跳一支舞,她就嫉妒得想杀人?
她不想杀人!
但她真的很想杀了伊莎贝尔!
不,要先把伊莎贝尔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再把那头乌溜溜的长发一口气剃光光,然后剁下那两只好像眼镜蛇一样老是缠住迪亚戈的手臂,最后才杀了她!
突然,她捂住了耳朵。
不行,不行,她不能继续留下来,光是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吉他声,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迪亚戈与伊莎贝尔「深情相对」的影像,然后,她又想冲进去杀人了!
格拉那达应该不远,她自己先走回去好了!
她完全没考虑到单身女人夜行的危险,只想尽快离开,但她才走出几步,便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臂。
「洁西卡,怎么了?」
是迪亚戈。
她连看都不想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定。「不用管我,你回去跟他们跳舞,我自己先回去了!」
但迪亚戈又捉住了她。「洁西卡,你到底是怎么了?」
毕安婕想再甩开他,可是迪亚戈这次捉得很紧,她甩不掉,顿时怒火炽然地转回去面对他。
「就跟你说我要自己回去,你……唔!」
她吃惊地瞪圆了眼,因为迪亚戈不但以有力的双臂圈拥住她,还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当她张嘴想问他要干什么时,他的舌更藉机侵入了她温暖的嘴里,刹那间,她的脑袋刷一下呈现一片空白,完全的无法思考。
然后,他的舌开始诱惑她接受他,顿时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