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孽缘 作者:陌上秋风(晋江12-7-30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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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说:“知道吗?第一个走过的男人,就是今生和她相识却没有交集的男人;而你,就是给女尸披上衣服的男人,她为了报答你,所以才会和你有今世的恋情;可是她真正要报答的人是前世挖坑把她埋掉的男人,只有他才会和她今生相守。所以你不必忧伤,难过,前世的因注定你们今生的缘,只能相爱却不能相守。
之前,飞儿曾经对他说过,她相信,他们两人最多属于第二种,永远只属于有缘无分,他的妻子不是她,她将来的新郎也不可能是他。
他也同意。
他们真能看得清缘份的因果?
缘份的因果又岂是他们能看得清的?
两人便信守着“有缘无分”的教条,隐藏着那份对彼此无法叙说却又相互倾慕的情谊,若无情似有意,相交到如今。
如果,没有这次天堂之旅;如果,没有那个拨出的电话;如果,没有那次亲吻。。。。。。如果,没有那些如果,结局或许依然不会改变。
可命运似乎和他们在开着玩笑,往往在于那不经意的一个念头,往往在于那不经意的一个举动,所有的可能在刹那被修改,原本的“有缘无分”在那么多“不经意”和“如果”中被修改,缘份变得触手可摸,让人无法拒绝。
无缘也就罢了,如今无缘变成了有缘,即使无份,何不成就一分“有缘无份”?这本分何尝不是另一种缘分呢?
谁又知道,这不经意地修改又何尝不是一种命运呢?
既然不能拒绝,又何需拒绝?
☆、心痛
任淋浴器蓬头洒下的温暖水丝淋落脸庞和身躯,浇灭心头的炽热,男人的冲动才慢慢平复下来,情感上的需求和理智上的拒绝,又占据着两个阵营,开始挣扎,纠缠。心情如同被搅拌的雾气一般翻滚不已,不得半刻停息。
能有一个精灵般女孩,为了那份情感不顾一切地投入怀抱,何尝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晓风残月也不能,但他的更明白,之后呢?那一朝欢愉之后的伤心、痛苦和别离,岂不是更加更加铭心,更加刻骨?
他有家室,她风华正茂,他只能拖累她,不能给她她应该得到的幸福和未来。
一份没有幸福和未来的情感,结局又何须多言?
既然注定有缘无分,最终注定无果,且长久以往,只能让彼此更加堕入痛苦深渊,那么,为何不把此次相遇作为一个终结,相会无期,结束这段故事?
能在情感□处戛然而止,画上一个凄美忧伤的句号,留给人无尽寻思,可供日后回忆,也算是“有缘无分”的一次完美演绎,不是吗?
思及此处,撕心裂肺的痛侵袭了他的心。
八年的点滴相处涌上心头,她的温柔,她的深情,她的美丽,她的一笑一颦。。。。。。
心就像被无形的手紧紧地揪着,黝黑的脸苍白得如同被刷了白粉,突然冒出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和着水珠自脸颊滑落,碎落地上,也重重摔碎了那颗渴望的心,裂痕无数。
摇晃的身躯在双手扶住墙壁,深吸了几口气后,慢慢平复下来,雾气后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和冷静。。。。。。
稍加休息和洗浴,也该送女孩回宾馆和她的队伍重聚了。
他们,也该散了;幕布,也该落下了。
良久,表面平静的晓风残月缓缓拉开那扇磨砂玻璃门,想把这一刻无限地延长,可以和心中那份美好多呆一秒钟,那也是幸福的,以后,却也是一份奢侈。
当那扇门似乎经过许久,划过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圆弧后,完全打开之时,空气中并没有传来男人想像当中女孩温声的询问声。
咦,人呢?
灌满舒适清凉的空间里并没有伊人芳踪。
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男人寻思着,神色骤然紧张焦虑起来,之前那费劲力气伪装的平静顿时被撕碎。
“飞儿,飞儿,你在哪里?”男人焦急地喊着,在一览无遗的房间内四处找寻着人,状若疯癫。
微微开启着的房门,落入男子的眼里,似乎宣告着伊人的离开。
她,走了吗?
不告而别吗?
男人脸若死灰。
这不正是他已经决定了的想要做的决定吗?这不是他正想要的结果吗?
只不过,不久后的分离提前发生罢了,但他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被挖空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变得空壳一般,心里空空,脑里也空空一般呢?
他便这样死气沉沉的坐着,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记忆,忘却了自己。。。。。。
不知多久,随着轻轻的“嘎吱”声响起,紫红条纹实木的房门缓缓被打开,房间内的凉爽空气争先恐后地从洞开的的门缝里蜂拥而出,迎面扑向进来的人儿。
一个头颅低垂,浑身散发着无比落寞、无助和寂寥的熟悉的身影,跃入了那个小巧身影的眼睑里,让她不由一阵心疼。
亲密之后,她的心更被他牵着走,为他而疼,为他而悲,也为他而喜。
“风,你怎么了?”浓浓的情意,如暖暖轻风,吹散了男人的悲伤和落寞。
相比她下的影响一生的决定,称呼的亲昵变得无足轻重,却如一记重雷,狠狠地震醒了兀自心痛中的男人。
男人一震,没有生气的眼神,在抬起刹那,充满着惊喜、不信和激动。
“飞儿,你没走?你真的没走?!”男人惊喜若狂,如弹簧般一跃而起,冲过来一把抱住那软弱无骨的娇躯,颤声说道。
仿佛经历过生死轮回,男人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幸福,有点不敢相信。
盯着那流淌着醉人红晕和幸福的淡淡笑靥,晓风残月再一刻深深地体会到幸福,那一种刻骨铭心,撕裂灵魂的幸福。
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也可以这么深沉。
“嗯,我没走,我也不会走。”女孩享受着被男人无言的爱意包围,低声说道。
短短时间,男人的感情世界却经历分离的悲痛,又享受着重得的幸福,如千年轮回般使他沉沦。那看似坚强的决定,却若玻璃般脆弱不堪,经不起情感的轻轻一敲。
觉察到自己的失控,男人收敛眼中的千丈深情,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道:“我以为你走了,正在纳闷你怎么不告而别。”
他粉饰自己的心情,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
但他并不是个好演员,那满腔的苦意,不经意间被闪烁的眼神所出卖。
女孩似乎并没感受到异样,如常地一往情深的明眸深深地追踪着那闪烁的眼神,不给它丝毫退路,眼中狡黠闪过。
“我想和你度过这最后的晚餐。”音如飘渺,语却幽幽。
手中的东西递向男人。
“这是你刚才出去买的吗?”男人惊讶地道。他直到此时才发现,女孩的手中如魔术般突然出现了一瓶红酒。
红酒色泽深红,如鲜血般凄艳。
“嗯,”女孩点头承认,“我还叫了菜肴,他们等下便送过来。”
晓风残月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
不知何时起,黑色的幕布拉上了天空,窗外的橘黄的路灯已亮起,透过纱窗,参差着树叶落下的暗影,落在窗台上,微风起,摇曳着,划出一地的碎影。但在明亮的灯光的映射下,却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
天黑了,离分手又更近了。
☆、烛光
未几,“咚咚,咚咚”轻巧的敲门声响起。
原来是有人送菜过来。
“打扰了。”伙计微笑着打过招呼,然后将菜肴摆放在茶几上,开了红酒,礼貌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飞儿拿起床头柜边的火柴盒,莲步轻移,将插在卡槽里的房卡拔了出来。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那路灯零碎投在窗台的橘黄色光亮,伴随着斜撒满地的月光,映衬着两人。
“咦,飞儿,为何关灯?”晓风残月疑惑道,“这样吃饭是有情调,但是吃进鼻孔的概率则增加了N倍呢。”
“嘻嘻,就知道吃,猪头,一点情调都不懂。”女孩不满地娇嗔着,“让你全吃进鼻子里去,哈哈哈。”
一边打趣着,一遍在背包里翻出几样东西。
“这又是什么?”男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女孩拿出几只长长的东西,非常惊奇,“不会是腊肠吧?”
此时的女孩显得古灵精怪,灵动异常,一举一动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玄机,让男人如坠雾里云里。
“扑哧”刚停歇笑声的女孩不由又笑将起来,却没再理这个平时挺能制造惊喜如今却大煞风景的家伙,来到茶几边,划亮火柴。
“嗤——”火柴头磷粉摩擦后,冒出一阵阵红光,然后化成一小戳跳跃的火焰,割开房间里的黑暗,映红了周围空间。
火焰在女孩的若水的秋波里跳动着,微红的光映衬着娇颜更加明媚动人。
拿着那几根长长的蜡烛,女孩轻轻地把它点亮,然后滴了几滴蜡烛油,趁着其未凝固,把蜡烛的底部按在上面,固定住了蜡烛。
烛光轻摇,玉手葱葱,娇颜魅影,诗意迭生。
晓风残月在佳人划亮火柴时便已明了佳人用意,感叹女孩心思细腻之余,眼光一扫床边柜,起身,一手快速拂过那柜子上面,藏于身后,坐到女孩对面。
“嗯,大功告成了。”女孩专心布置完一切,开心地笑道。
“要不要香一个?”男人脸带笑意,适才郁结的心情埋在心底,学着《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口气,促狭着道。
“当然要了,人家好辛苦的呢。”女孩脆生生娇声道。
玉颜红霞密布,诱人的小嘴微撅着,等待着奖励,并没有晓风残月想像般的害羞拒绝。
小女人的幸福表露地淋漓尽致。
“呃,我怕自己会残害祖国小花朵,禽兽不如啊,还是算了吧。”男人打了退堂鼓。
看着那娇滴滴的水蜜桃一般的樱唇小嘴,晓风残月努力地咽了咽口水,深深压抑住那被诱动得差点把持不住的心,退却了。
如此明了的暗示,却被男人推却。
女孩小脸一暗,但迅即笑靥如常。
她清楚,这是他对自己的克制,对她的保护,是重视而不是漠视。
玉手微抬,深红的液体带着晶莹剔透,滑入两只高脚杯里。
“风,为了我们的相遇,干杯。”女孩举起杯,眼神明媚,刚刚的古灵精怪,消失无影,明眸中的万丈柔情,把昏黄的烛光印染成温柔陷阱,等着男人的沦陷。
“等等。”男人制止了她的举杯,藏于身后的手伸向女孩,一支红玫瑰霍然出现于女孩眼前。。。。。。
“飞儿,送给你,”男人语气真挚,眼神温柔,藏不住的深情沿着目光,渗入女孩心房,“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邂逅。”
离开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他默默地在心底想道。
但他为了她,必须如此做。
“嗯。”轻轻接过男人手里那支塑料做的玫瑰,女孩眼波流转,心房被幸福塞满。
虽然手中的玫瑰做工粗糙,甚至有点扎手,但在她的眼里,百万的钻石却抵不上那一片有着参差毛边的玫瑰花瓣。
物不在真,也不在精,在乎的是人,是情。
女孩凝脂般的玉脸毫光闪烁着,满足铺满了容颜,嫣红的粉腮比花更艳。
双手捧着那花,靠近可爱的俏鼻,闭上明眸,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在嗅着那花儿带来的无尽香气和无边温情。
晓风残月此时也不由痴了,纯真的女孩,纯净的容颜,纯洁的情感,真叫人难以割舍。
“谢谢你,风,这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烛光下,女孩梦幻般的容颜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一刻,只为他释放全部柔情蜜意。
“来,为了我们的相遇,干杯。”男人举起杯,挡住那侵人心脾的目光,忍住心里的滔天巨浪,温声道。
若不如此,他便要沉沦了。
“干杯。”眼神始终不离那平凡沧桑的脸,女孩举起杯碰了一下,说道。
男人的心思更乱了。
忘记了自己并不擅长酒量,他慌乱地举起杯,深红的液体全倒进了口中,随着微涩和微辣的感觉从味蕾里传来,酒精度接近二十度的液体,顺着喉咙管进入了空空的胃中,静静地蛰伏着。
女孩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看着男人的杯子空了,便又拿过酒瓶,默默地为他倒上,如温顺的小妻子般细心,温馨又浪漫。
酒香弥漫,空气也渐醉了。
☆、醉了
不知何时开始,星星收起了闪烁的幕布,黑夜的颜色不再光洁,空气变得粘稠沉闷,皎洁的月光躲于几片乌云之中,似乎不忍看到男女的离别在即。
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深红色的液体再一次由茶色瓶子里掠过玻璃壁,带着一股香气,停留在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处之时,瓶已见底,深红的液体已告罄。
开始的微涩,后来的苦涩,现在的毫无知觉,随着晓风残月舌头的味蕾经历着这个过程,那原本应该赋予红酒的优雅和浪漫,却被他演绎成借酒消愁的狂饮,几乎是酒到即干。
晓风残月喝的是酒,咽下去的却是无奈、寂寞和痛楚。
当他微眯着那开始密布红丝的眼睛,准备端起那最后的液体一口喝干的时候,一只小手轻轻攀上举杯的大手,软软的,让他的心都差点被融化了。
“这是最后一杯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飞儿轻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阻止了他。
飞儿并没有阻止他之前的狂饮,只是略带些心疼和柔情看着他。
因为她理解他的矛盾和痛苦,或许对于男人来说,泪水代表的是懦弱、犹豫,而狂饮体现的确是一种发泄,一种决断,一种属于男人的气概。
温柔而不矫揉,深情而不造作,坚强而不霸道,体贴而不软弱。
这便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难舍的地方。
如果这个男人只是一味地哀求和忍让,或许会让她感到失望,就此离去也说不定。
这个男人没有,他拒绝了她,尽管她读出了他心里的千般不愿,万般不情。
虽然被拒绝,在她看来,却反而是一种男人的担当,一种决然的保护,她因他的拒绝而更加沉沦。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无法抹去他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
如果一个男人宁可自己千疮百孔,也不愿女人受半点伤,需要怎样的深情和决断?又怎会不值得女人去爱呢?
她静静地看着他,温柔比酒更醉。
晓风残月停下举杯的手,嘴角微微一牵,拉扯起一个无奈的笑容,自嘲道:“说什么?祝你以后爱情美满,婚姻幸福?”
浓眉蹙起,混合着醉意的眼神,今夜第一次无畏地和那柔情似水的剪水双瞳对视,虚伪的面具在酒精的融化下,已消散不见,剩下的是那满满的柔情和深深地痛楚。
或许,只有酒精的麻醉,他才撕裂伪装,痛快叙述那份爱意。
“你知道,我说不出口。我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看着自己所爱,明明就在眼前,却比千山万水还远,而我却毫无办法,不能抓住眼前的幸福,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苦和无奈吧?”
他顿了顿,目光呆滞安然。
“我现在终于完全理解了那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远隔万里,而是明明在眼前,却不能拥有。”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脸埋在手掌里,身子往后靠,低沉缓声说道。
悠悠话语里流淌着一股仿似千年不散的悲哀和无助,让铁人都为之心痛。
嗅着空气中的悲伤,飞儿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强忍住那随时都可能滴落的液体,吸了吸鼻子,细腰轻摆,若风里杨柳,烛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