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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脉相思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vip2014-04-24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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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司瑜言忍俊不禁,弹了她额头一个爆栗,“真的走了,早点睡。”说罢利落地转了身。
  脉脉在他身后挥手:“当心脚下!别跌河里了——”
  司瑜言步伐优雅地走远了。
  脉脉幸福满满地回到屋子里,疯婆婆已经睡下了,珍娘则守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等在等她。
  “娘亲!”脉脉奔跑过去,一头栽进珍娘怀里,撒娇地蹭了蹭才扬起头来,“怎么没睡呀?”
  珍娘轻抚着她的脑袋,慈爱笑道:“等你回来一起睡。”
  脉脉雀跃地蹬掉鞋子,赶紧爬上了床:“从小时候,就最想最想、抱着娘亲,一起睡。”
  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呢?那些在药王谷看病的小孩儿们,无论扎针吃药被折腾得多么厉害,哭得多大声,只要一回到母亲的怀抱,趴在母亲肩头被轻轻拍打着背脊,一会儿就睡着了。
  娘亲的怀抱应该是最柔软最温暖最安全的存在罢?
  房间里唯一的小木床已经让疯婆婆睡下了,所以脉脉和珍娘挤在屋角的另一张临时搭建出来的床上。其实说她们身下的是一张床都抬举了,地上垫了石砖,几块木板拼接起来,上面铺上芦草和席子,便成了一个再简陋不过的栖身之处。
  但脉脉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睡过的最好的床。
  她紧紧依偎着珍娘,好像一个不留神娘亲就会跑掉一样。珍娘也由着脉脉撒娇,她粗糙的手掌拂过脉脉软嫩光滑的脸颊,不由感慨万分:“恩公把你照顾得很好,你幸好没有跟着我……”
  微弱的光芒将暗将熄,脉脉睁大眼看着珍娘瘦削的侧脸,不太能看清她的唇形。于是脉脉把手指轻轻放到珍娘的嘴附近,想通过她说话的气息来“聆听”。
  珍娘觉得奇怪,按住她的手转过身:“脉脉你作甚么?”
  “听你说话呀,眼睛看不见,可以用手,师姐教的!”
  珍娘诧异:“听我说话为何……用手?”
  “因为耳朵、也听不见。”脉脉耐心地解释,“很小就聋了,师父也治不好。”
  珍娘一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大哭起来。她捧着脉脉看了又看,还去摸了摸耳朵:“真的听不见吗……真的吗?”
  脉脉很坦然地说:“没事呢,我可以看、别人说话。”
  珍娘愧疚自责地差点咬掉舌头:“都怪我,都怪我!一定是当年相公把你扔进井里,害你聋了耳朵……”
  脉脉愣了愣,但很快就把精力放在了安慰哭哭啼啼的珍娘身上,按着她抽泣的肩头说:“娘亲不哭了,不哭,我很好,别担心。”
  夜深了珍娘哭累了睡过去,脉脉也心满意足地挨着母亲进入梦乡,这时,早早睡下的疯婆婆忽然发出了动静。只见她下了床,行动迟缓地走到母女俩身旁,定定望了她们一会儿,把被角掖好,然后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月色正好,但疯婆婆无暇欣赏,她推开篱笆,走出小竹林,沿着河边一直走,终于看到桥头的那个人。
  风姿宛若霁月,不需要举手投足,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副仙画。
  疯婆婆走到离他五六步的地方就停下了,拐杖杵在地上发出闷响。司瑜言闻声转过头,潇潇抬起手掌,小指上挂着的荷包微微摇荡。
  他眉眼含笑:“给我说一说这个的来历。”
  疯婆婆略略上前,从他手里拿回了荷包。她略有失神地摩挲着荷包,开口嗓音沙哑:“我绣的。”
  司瑜言挑挑眉:“江南绣娘手艺不俗,只可惜布料粗糙,否则丝线哪儿有这么容易褪色断裂。更可惜的是,已经看不清所绣的图案了。”
  “图案?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争权、夺利、无恶不作!”疯婆婆老目浑浊却很激愤,说话差点被呛到,“就连对着、对着一个才出生的小女婴,也能下如此重的手!”
  虽然司瑜言早有预料,但听到这里还是心里一紧,嗓音自然而然变了调:“下了、多重的手?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到底——是什么样?”
  是不是奄奄一息?是不是差点救不活?
  疯婆婆扔掉拐杖,坐在了桥头。她没有一开始就回答司瑜言的问题,而是从自己讲起:“我是江南郡的绣娘,十五岁就进了秦王府做事,当年的秦王还是个要尿裤子的奶娃,时常尿湿了裤子要换干的,后来我就给他缝了好多条开裆裤……呵呵,谁能想到他长大了竟然那么有本事。”
  “一转眼秦王都上私塾了,我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老王妃念在我手艺不错人也勤快踏实,把我配了王府里一个侍卫,成亲没多久,我就生了珍娘,之后继续在王府里当绣娘,日子虽不说大富大贵,可比起外面的人强了不知多少倍。但珍娘长到五岁,我相公突然带着我们娘俩离开了王府,辗转几番,流落到了牛家庄。”
  “开始我以为是相公得罪了主子被撵出王府,问他为何走他也不说,多问几次他就生气。后来我就不敢问了,走便走吧,一家三口不用倚仗王府,自食其力也挺好。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不对劲,因为时常有人找到牛家庄来,还给他一些东西,偶尔几次我躲在帘子后面偷看,发现几个熟悉面孔……”
  司瑜言了然,一语道破:“老先生并非是被逐出王府,他应是王府的暗探。有妻女做掩护,他行事才更加方便。”他幽幽一叹,“秦王府布局如此精密,却还是败了,时也运也。”
  疯婆婆道:“他不说我就装不知道,渐渐的珍娘也长大了,我听说秦王行了冠礼,接着娶妻又生子,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还是替他高兴。再后来,忽然听说秦王举兵起反,当时我那老头子边说要出远门,我送走了他,却再也没等到他回来。”
  说到这里疯婆婆潸然泪下:“珍娘到了出嫁的年龄,我除了当绣娘没别的赚钱本事,但乱世之下人人食不果腹,连吃饭都成问题,谁又买得起这样一副千金的刺绣?家里没男人,日子越过越艰难,穷的都断了炊,后来媒婆说亲,我一听对方家境还算殷实,也不管他是不是名声坏,便一咬牙把珍娘嫁了过去,谁知那是个畜生!”
  “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我时常偷偷去看她,见她身上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的,唯独怀孕的时候对她好了点,不动手了,我原以为那畜生当了爹能够改,哪知他只想要儿子,看见我家珍娘生下女儿,便——”疯婆婆泣不成声,哽咽得无法言语。
  司瑜言也颇为同情,只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弄清楚:“所以,当年那个女婴确确实实是被淹死了?”
  疯婆婆忍痛承认:“我捞起来的,没敢让珍娘瞧见,村长也来瞧了一眼,最后我在后山挖了个坑,把那苦命的孩儿埋了。做完这些事,我就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司瑜言将信将疑,疯婆婆却道:“是真的疯了,若不是遇见施翁,我恐怕早已癫狂而死。”
  “当初我以为施翁是偶然到此,但后来病愈回想,方才明白一定是我死去的老头子把这里透露给了他,所以他才带着脉脉来这里,交给我抚养。”疯婆婆摩挲着手里的荷包,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那么小、那么软,跟我那外孙女一样乖巧,却也一样命苦,来的时候浑身是伤,连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烧,险些就养不活了。”
  司瑜言觉得伤口似乎裂开了,心口一阵疼痛:“那个时候,她就聋了吗?”
  岂料疯婆婆摇头:“脉脉是长到一岁多我才发现她听不见的,以前太小都没注意。我说的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小孩儿皮肤嫩,直到她周岁了才慢慢结痂,但也留下了很深的疤痕,那些疤很古怪,有些纹路似的……后来,我便照着绣了这个荷包,心想也算是给她的身世做个标记。”
  司瑜言问:“您知道她的身世来历?”
  “不知,施翁告诉我是捡来的,恳请我抚育女婴些许日子,并且让我隐瞒众人。我当时整个人精神恍惚,自然而然把她当作我那死去的孙女,害怕被女儿女婿知晓了对孩子不利,所以便答应下来,偷偷把她养在此处。养到快两岁大的时候,施翁又来了,给了我一些银子,便接走了孩子。我已经觉察此事的蹊跷之处,询问施翁缘由,却被他告知若想活命,最好是一直疯下去。我自己可以不活,但珍娘才生了小福,我不能害他们。”疯婆婆一边说一边自嘲嗤笑,“呵,疯下去?这有何难,我一直都是疯的啊……别人都说我是个老疯子!”
  司瑜言的目的就是掌握来龙去脉,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于是说道:“虽然脉脉不是你们亲生的,但你养育她有恩,我会替她报答你。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别无所求,只要能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日子即可,你们若要报恩,就把珍娘救出火坑吧!”
  司瑜言微微一笑:“会的。但是,我还有条件。”
  疯婆婆有些迟疑:“什么条件?”
  “让你说假话装作是脉脉的亲人,是为了哄她开心,同时也解了珍娘的心结,你我双方各不吃亏。但你也知道脉脉毕竟不是珍娘亲生的,所以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孝顺你们。所以我还是要带她走。”
  他的容貌是颠倒众生的,令人趋之若鹜,可是说话时却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脉脉主动离开珍娘跟我走,但又不至于太伤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酒叔搞定了婚纱钻戒,但是还没有搞定婚纱照,因为咱家风骚的酒婶说要去三亚拍!而且要等他瘦身以后!TAT……他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懒妇!嘴皮子动一动就算了,实际操作都是酒叔我在办!买机票定工作室协调时间等等等……
  那件羽毛婚纱最终还是木有买,太贵了,要6000大洋!酒叔买了件另外的款式,暂时不给乃们看照片,等待到时给你们惊喜,绝对霸气外露高贵优雅各种女王范儿有木有!
  至于酒婶的玉照。。。人家说要瘦了才给乃们看,所以就等我下个月去三亚回来了再说吧!
  高速开了一天车才回来就写文,好敬业有木有~~o(>_<)o ~~小妖精们都出来哇,爱乃们么么哒╭(╯3╰)╮


☆、35、寿客
  脉脉手足无措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高高的个子;身形却极瘦;像一捆扎起来的芦草;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他大约十四五岁年纪,一张跟珍娘肖似的面庞说明了身份。此刻他正皱眉望着站在篱笆里的脉脉;眼神像秋冬季节的冷雨;含着不近人情的淡漠,以及荆棘般布满尖刺的防备。
  “你是谁?你在我家干什么?!”
  他冷不丁开口;惊得脉脉摔掉手里的水瓢。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却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恶意;所以吓得连连倒退几步。
  瓢里的水泼下来打湿了鞋子;脉脉挪挪脚,紧张地结结巴巴:“我、我……”
  “小福!”
  珍娘听见动静出来看;见到少年很是惊喜;三两步迎上前:“你怎么回来了?东家放你假?”
  小福。
  脉脉暗自咀嚼着这两字,再次抬起眼来的时候依然是满目笑意。
  原来他就是小福啊。
  叫小福的少年看了珍娘一眼,眼睛里划过心疼的情愫,可他很快移走了视线,重新盯住脉脉,依旧是竖起尖刺的模样,一字一句重复:“她是什么人?”
  珍娘拉过脉脉,激动万分地介绍:“小福来,我给你说,她是你姐姐,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脉脉抿嘴笑,伸手想去牵小福:“小福,我是姐姐。”
  谁知小福看见她伸手过来不仅没有迎上去握住,反而还一巴掌扇开了脉脉。他下意识把珍娘拉到身后,冷眉相对:“我没有姐姐。”
  手背火辣辣得疼,脉脉把手缩回去,藏在袖子底下悄悄揉了揉。她打量小福,见他满脸戾气,她不敢说话,只好向珍娘投去求助的目光。
  珍娘一惊:“你这孩子作甚么!”这一巴掌就像打在珍娘自己身上一样,她又生气又无奈,上前对脉脉嘘寒问暖,“打疼了吗?要不要紧?”
  脉脉摇头,带着几分怯然看小福,动了动嘴:“真的是、姐姐……”
  小福看着母女俩的互动,眉心微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珍娘安慰过脉脉,又数落起小福来:“有话好好说,怎么好对你姐姐动手?还不快点向姐姐赔不是。”
  小福冷冷道:“我没有姐姐,别人都说我姐姐生下来便死了。”他微微别过脸,说话是对着珍娘,冷厉的眼却盯着脉脉,“娘你也说过,姐姐死了。”
  珍娘解释:“我当时确实以为脉脉没了,但正好遇到了药王仙人,所以救了她。你外婆亲口承认的,错不了。”
  小福显得不屑:“药王仙人?外婆说的话您也信?”
  “怎么不信。”兴许是想要一心弥补当初的过错,珍娘对脉脉显得无微不至,她怜惜地摸着脉脉的鬓额,“你看她,跟你长得多像。”
  脉脉亲昵地挽住珍娘,幸福满满的。
  小福却别扭地哼道:“我不觉得像。娘,您别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当心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珍娘笑道:“别人骗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你以为有谁愿意送上门来给我们这样的人家当女儿?我又不是大老爷的夫人!”
  小福没再和她争辩,仍然对脉脉不冷不热的样子,他环视一周只见到疯婆婆,遂问:“那个人呢?”
  他从来不称父亲或者爹,只是用“那个人”来表示对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的称呼。
  提起自家酒鬼男人珍娘就黯淡了神色,叹道:“不知道,我好几日没回去了……要不我现在去看看……”
  “不用管他。”小福拦住珍娘,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布包着的银子,塞进珍娘手心,“你去添置些吃穿用的,藏好了,仔细别让那个人发现又抢了去。”
  珍娘推辞:“不不,你留着,一个月工钱才那么些,你都省下来交给我作甚么……入冬了你给自个儿添件棉衣,别冻坏了。”
  小福不肯收,俩人推来推去,最后他恼了,大吼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是男人,这个家我说了算!”吼过以后小福很快又变得低声下气起来,“娘,您就手下罢,东家对我很好,我吃东家的住东家的,花不了银子。我离得远,照顾不了您跟外婆,您拿着钱买东西,自己对自己好点儿。”
  他这一服软,珍娘的泪就落了下来,她把小布包袱放进怀里,抹着眼挤出笑:“好好,娘帮你存着以后给你娶媳妇儿。别站着了,我们进屋说话,你好好见见你姐姐。”做母亲的左右手一手牵起一个,一同往屋里走。
  小福淡淡瞥了脉脉一眼,神情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脉脉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心虚发憷,赶紧垂眸躲开了。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弟弟不喜欢她这个姐姐。
  脉脉忽然觉得很无力和难过,想跟人说一些什么,但对着珍娘又无法倾诉。于是她左顾右盼寻找起司瑜言来,赫然发现今早还没见过他。
  她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眨了眨眼。
  司瑜言好懒啊……现在还没起床。
  儿子回家了珍娘自然免不了好好招待他,刚把姐弟二人安顿下来,她就忙不迭地上河边捉自家放养的鸭子去了,只留下脉脉和小福俩人,以及不发一言昏昏欲睡的疯婆婆。
  小福坐下后并不屑于和脉脉“叙说亲情”,而是取下肩褡掏出做木活的锯斧、墨斗、尺锤等工具,提走一根坏了的板凳,坐到屋檐下敲敲打打。
  脉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只见小福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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