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女人休想逃 作者:姒锦(潇湘vip2012-9-7完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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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老人已经过世了!”旁边的医生仔细检查后,得出了结论。
老人已经过世了……
哭得泣不成声的颜色不相信似的摇着头,不断抖动着肩膀软在当场,徐丰红着眼眶在旁边撑住她的身体安慰着。
而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像是颜色的爸爸,握住她母亲的手,呆呆地看着医生用白布给她母亲盖住了脸,什么话也没有说。
许是痛到了极点,他连流泪都没有。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直接透地皮肤,渗入五脏六腑……
这种痛,也感染了边儿的元素,脚下一软,她的心顿时便有些抽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妈!妈!
话说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没有一个人能在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时会不难过,不伤心,何况,颜色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钱老二心底有些感叹,他妞儿的感情真是脆弱。
搂住她的肩膀,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脸上却瞧不出太多的情感来,不要怪二爷冷血,而是他这个人素来就是如此,对别人的事不太能上心。
这时候,听她的哽咽声,颜色转过泪流满面的脸孔,一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痛苦,扑过来就抱住了她,呜呜直哭。
“小圆子,我妈,没了!”
遇到悲伤,女人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找闺蜜哭泣,这是雷打不动的定律,见此,钱老二默默地退了开来,让这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悲恸不已。
元素心里揪得死紧,抹了抹泪水,她抽泣着纤细的肩膀让颜色靠着,然后拿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着泪水。
“我知道,小颜子,不过,你坚强一点,阿姨希望你好好的。”
这是元素第一次见到彪悍无匹的颜色哭得如此伤心。
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她,声音都沙哑了:
“呜……呜,我妈妈昨天还说,等她病好了,要去周游全国,她干了一辈子的护士,辛苦了一辈子,到老来哪都没去瞧过,就这么没了……小圆子……呜呜……”
握住她的手,元素的眼泪再次倾泻而下:“好了,乖!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这几个字,说得人往往容易,局中之人做到却很难,颜色足足哭了半个小时都没止住泪水,似乎要把积蓄了二十年的泪水一次性流干似的。
泪水,没完没了。
徐丰心痛得不行,却完全没法儿插上嘴来劝慰,母亲过世了,痛苦是必然,那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好。
接下来,医院的一应事务,全部都由徐丰大包大揽地安排着,将尸体送入了太平间,再和颜父商量着丧葬事宜,他的行为井然已经是颜家女婿的角色,做得像模像样。
而元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颜色,听她说,听她哭,瞪着酸涩的眼睛,安慰着她,不断地鼓舞着她。
人的感情其实很脆弱,尤其是在最爱的亲人离世的时候,严重的甚至会产生轻生的念头,颜色虽不至于此,可她现在的样子悲伤得不行,整个人哭得完全迷糊了,似乎除了哭之外再也不具备其它功能了。
“谢谢你来,小圆子,你对我真好,真庆幸这辈子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颜色再度伸出手臂抱紧了她,哭得像只兔子似的眼睛里又掉出泪来,抽泣着不敢耸动的肩膀。
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元素轻声道:
“傻啊,咱俩不仅是朋友,还是姐妹,死党!还有啊,不是只有我关心你,还有你爸爸,还有疯子,他们也很爱你……”
吸了吸鼻子,颜色哭了这么久,已经渡过了最初的阶段,望着屋子里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她的心,平静了不少。
等到医院的事处理完,颜色和颜父就在徐丰的陪同下回了家,他们还要安排接下来的具体丧葬。
他们身后,元素无声地叹息着。
视线有些模糊,想到这一茬接一茬的事儿,她的心情就没法儿平和下来,世间之事的变化实在太快了,有的人在你还没来得及珍惜时,就已经离开了你。
‘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最断人肠。
气氛始终低压。
她的悲伤,令钱老二蹙紧了眉头。
将她整个人搂在自个儿的怀里,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太明白这傻妞儿的个性了,啥事儿都喜欢往深了想,往坏处想,臭毛病还真改不了。
怜惜般吻了吻她的头,将她靠得离自己更紧了些许,他才喟然长叹:“妞儿,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这句是科学套路,放诸四海皆准,可听完,元素却抬起了头,与他彼此凝视着,目光交融间,她忽地轻问:
“钱傲,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心像被刺了一下似的,钱老二诧异地抬起她的下巴,却见她脸上的目光清亮中带着认真。
失去她的这种可能性,他想都不愿意想。
轻抚着她的脸颊,钱老二敲了一下她的头,“傻妞儿,哪来那么多如果?好端端的讲什么死不死的?咱俩这么恶霸,想死啊阎罗王还不敢收呢。”
明明恶霸的就是他好吧,却拉上元素垫背。
掀了掀唇,元素认真地抬起手,用指尖轻抚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指尖感受着最真实的触感,摸着他深邃的五官,想到今儿的枪头,她有些后怕了。
“钱傲,要死的话,你也必须死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
她说这话的样子,似乎是感染了颜色的情绪,悲伤里夹杂着特别的认真,弄得钱老二也有些不安起来。
握紧她冰凉的小手捂了捂,他拧紧了眉头:“不行!元素,你得死在爷的后面,听到没有?”
带着命令的口吻有些傻,却说得这么严肃,让元素瞬间破泣为笑:
“为什么?理由呢?”
拍了拍她的脸,钱老二自嘲道:“你知道的,老子不是个好人,这辈子干的缺德事数都数不过来,我可不想死后没人给我收尸,这事儿就慎重地交给你了。”
执拗如此。
看着他眼中温柔与霸道交织的神色,元素不禁心暖,带着浓浓地满足感喟叹:“钱傲,有时候我觉得,我得到的幸福会不会太多了?我有了你,有了小宝,有了小贝,这么多的幸福,多得让我都害怕了,害怕老天生嫉……”
她的话,说得有些淡淡的伤感,让钱老二听得头疼得紧,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个关于老天的问题,眉头都拧得快打结了。
于是,抚着她脖子上那块如来佛坠,他笑着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别傻了,瞧,菩萨随身带着呢,谁他妈嫉妒都没用,咱俩注定是要在好好在一起的,这事,昨儿梦里,我问过如来了,他说他批准了。”
一句调侃的话,让元素的沉浸的悲伤消融了不少,转念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呵,钱傲,我想回去看看我妈,不管怎么说,她养育了我,我……真是不孝,出了月子还没去瞧她!”
闻听此言,钱老二感慨地拥紧了她,眉梢眼角全都暖暖的舒展开来了:“好,我抽个时间,咱俩一起去,顺便带着小宝和小贝看外婆。”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他妞儿的安全问题,不放心的感觉已经到了极点,可是不管让谁保护她,他都觉得不稳当,还是得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瞧着才放心。
所以,他暗自决定,以后走哪都带着她,24小时看顾着,直到危险解除。
生活本就无常,他实在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变故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不知道有些什么样的坎坷和挫折等着他俩呢?不过,他都管不了,也顾不了,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必须紧紧拉着她,笑着去踩。
闭上眼睛靠着他,元素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他的怀里,总是这么容易让人放松与安心。
感情的归宿,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
折腾这么一阵儿,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自从生了孩子,两人好久没有单独二人世界过了,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钱老二索性不回家吃饭了,带着她随便选了一个离家较近的韩国料理店。
元素看着桌面上大大小小的碗碟摆满,有些食不知味。
看她拿着筷子几乎不往嘴里塞东西,钱老二皱着眉头不住给她添菜。
“还在琢磨呢?元素,你这小心思,咋这么重呢?甭管啥事儿,咱都得一件一件处理,你说是吧?”
“我没事儿。”元素轻轻摇了摇头,“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老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望向她的眼神儿里,满满的全是深情。
“知道啦!”元素浅浅的笑了一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儿辣酱炒年糕:“来,吃东西,堵住嘴。”
张开嘴一口吞下她递过来的食物,钱老二美美地咀嚼着,手上也不吃亏地夹了一块儿铁板豆腐塞给她吃。
“乖,张开嘴!”
两人也不管肉麻不肉麻,你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一口。
唉!这JQ,实在让看官不忍再睹。
……
等他俩磨蹭这么一圈儿,再回到军区别墅的时候,天儿早就已经黑了,看到亮着灯光的钱宅,屋里屋外张灯挂彩的样子,元素才回过神来。
今儿晚上,是仲尧和菲儿的新婚之夜。
一进屋,钱老二便笑着拍拍旁边的女人:“刚才吃饱了没有?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好饱。”元素吓得直摇头,这二爷真爱催肥呢?她如今的食量是越来越大了,产后不节食,稍不小心就得长成猪。
钱老二噗哧一乐,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儿,“别怕胖啊,你长成啥样儿,爷都爱。”
“嗯。”元素懒懒地哼了声。
胖的不是他,他当然不怕胖,有哪个女人不怕胖的?
揽着她,钱老二脑子里忽地想起白天买的那些情趣内衣来,想着她穿上身该是多么的娇俏靓丽,想着这天使的纯洁和魔鬼的诱惑……
不由得血气上涌,血脉贲张。
上了楼,两人没急着回卧室,而是去了婴儿房看小宝和小贝,原想逗他俩玩玩的,可俩个小家伙早就睡得扑哧扑哧的了,两张漂亮的小脸粉嫩粉嫩的,煞是逗人喜欢。
在那儿稀罕地瞧了好一会儿,他俩才嘱咐了育婴师,之后意犹未尽地离开。
不料,刚一出婴儿房的门儿,就看到钱仲尧倚在转角的墙上,若有所思地瞧着他们出神。
顿了好几秒,钱老二扫过他目光复杂的脸,笑了笑,“仲子,洞房花烛小登科,**一刻值千金啦,在这杵着干嘛?”
心里苦涩,钱仲尧硬逼着自己露出微笑,望着他俩相携的身影,努力调整着呼吸,平静地说:
“二叔,有空没?找你喝一杯。”
“成啊!”拍了拍他的肩膀,钱老二笑得很是爽朗,这笑容,十足像个长辈。
然后,轻轻握了握元素的手,低下头小声对她说:“你先回房,我陪会儿仲子就来。”
元素自然了解他的想法和心情,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绕开钱仲尧就往卧室而去。
两个男人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背影上。
直到消息在卧室门口,钱老二才搭着钱仲尧的肩膀开怀地笑着。
钱仲尧也象征怀地笑了笑,叔侄俩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勾肩搭背地直接进了这层楼的小客厅。
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酒柜,有好些储酒。
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开整,一时间,觥杯交错,不多一会儿,两人都喝得有点高了。
钱老二完全是舍命陪君子,要不是想着自己一会儿还得看情趣内衣,只怕得醉了过去。
手搭在沙发边儿上,钱仲尧明显比他醉得厉害,他这明显自个儿找虐,每喝一口酒下肚,都跟吃了黄莲似的,又苦又涩,还有些冷。
屋里明明有暖气,可他偏偏就觉得冷,喝多少酒都暖和不了。
好可悲,心好痛!
自嘲地笑了笑,他望着怡然自得的钱傲,烦恼地揉着自个儿眉头,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在酒杯里。
可,眼前明明没有素素,但他的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完全控制不住,全是她的模样儿。
笑的,哭的,恼的,每一种表情都是如此生动逼真,如梦似幻想一般在他眼前幻化,他忽地伸出手,想要搂住她,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低垂下手,不顾钱傲诧异地目光,他的心空落落的疼,但是,他却在笑:“二叔,我今儿结婚了,特高兴,来,你分享一下我的快乐,我敬你,二叔!”
揉了揉太阳穴,钱老二也醉眼惺忪地笑着,举起杯子与他轻轻一碰:
“我说,差不多得了,喝多了怎么洞房?”
“呵呵,对哦,对,我新婚,新婚快乐!”笑着打了个酒嗝,钱仲尧的眉宇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新婚之喜。
尽管脑子喝浆湖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举动,说出来都幼稚丢人,他希望把二叔灌醉,或者留他一晚上,或者他们叔侄俩就这么喝到天亮。
他不想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让她和二叔在一起渡过。
于是,他又给钱老二满上,没话找话地说:“来,继续喝,不醉不归。”
“仲子,你已经醉了。”钱老二顿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不太正常的仲尧,一个头两个大。
眼前人影儿,成双。
“没,哪能呢?咱俩继续喝,喝好了,才有劲儿洞房,我可是新郎倌。”钱仲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只有自嘲似的伤感,毫无新郎倌该有的喜悦。
见到他自虐似的喝酒,钱老二觉得心里有些犯堵,喉咙干涩着,迟疑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仲子,回去吧啊,新娘子等着你呢!”
“没,没事,来日方长么,二叔,是你急吧?”踉跄着脚步,他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嘿嘿笑着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摇摇晃晃地坐近了钱老二的身边。
只见他端着酒杯的手,抖动得异常的厉害,酒洒了都不知道。
“二叔,喝。”
“仲子!你醉了!”抚额,钱老二也有些迷糊了。
“二叔,今儿晚上,我不想回房。”
“你结婚了,别傻了啊,好好的。”皱了皱眉,钱老二看着吐字儿都不太清楚的仲尧,感觉自己也有些大舌头了,“既然结,结了,就好,好的过。”
“呵,呵,别逗我了,二叔,换了是你,你,你能好好的么?”咧着嘴苦笑不已,钱仲尧拉过他的手,拍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痛苦地说:
“这儿,二叔,我这儿疼……你懂么?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我看到你们,听到你们……这儿,很痛!”
紧抿着嘴,钱老二说不出话来,他的话听着有些刺耳,更是心悸。
钱仲尧倏地又笑了起来,握紧双拳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这是高兴,高兴,来,二叔,咱俩接着喝……不提女人,女人。”
“嗯。”将灼热得有些烧喉咙的酒再次一饮而尽,钱老二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突突地纠结着,他第一次,深切而真实地感受到了仲尧的痛苦。
他不敢想象,哪怕有一个这样的夜晚,他的妞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他只能在旁边看着,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可,即使如此,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