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好 作者:一粟红尘(潇湘vip2013.7.05完结,宠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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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现在不是浑身疼了,是骨头都疼起来了,眼前的这事比起刚刚的那事更加的棘手,刚刚那事还能算是家事,就算是哪里做的不到,还能用言语糊弄过去。
可是现在这事,却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到了此时,她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王天鹏进锦好的院子是干什么的,她心里也气得不得了,也觉得锦好打的好,教训的对。
但,王家毕竟是王氏的娘家,是莫府的姻亲,这些年来,走动的也很勤快,她与王家老太太的关系还不错,这王天鹏是王家的独苗,若是将这事抬到桌面上来,这王天鹏必然是要送进官府的,她有些为难了。
王氏看到莫老夫人默不出声,心里有些安稳了,狠狠地瞪了锦好一眼,然后对着莫老夫人哭道:“母亲,母亲,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天鹏虽然顽劣,可是却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孩子,会出现在锦好的院子里,定然有什么隐情。”
她给王天鹏使了一个眼色:“天鹏,你告诉老夫人,你为何会出现在锦好的院子里,还想进她的房间?”
锦好知道自己此时不能不让王天鹏说话,所以听到王氏这颇具暗示性话语的时候,也没打断她的话,既然王氏一心一意想要泼自己一身污水,她就成全她吧——只是到最后,她可不敢保证,这污水会泼到谁的身上,有些事情,从来都是事与愿违的,不能让人称心如意的。
王天鹏听了王氏的话,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他一说话,到处就变成了静悄悄的一片,偌大的院子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只听他说的口沫横飞,说什么今儿个早上蹬东的时候,忽然遇见锦好——他与锦好前些日子偶遇过,二人对对方都很有好感,今儿个再见,都觉得是上天赐下来的缘分,于是锦好就约她晚上这个时分到她院子里来,找她拿定情之物。
谁知道到了她院子里来,却扑了一个空,他可是有情有义的男子,怕留久了,被人发现,不想却还是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他为了不牵累锦好,急急的冲出来,不想一出来,就遇到锦好。
他道这世上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小女子一个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张口就说他是贼:笑话,他王天鹏可是王家的独苗,什么没有,就是银子多,他这样的人需要做贼吗?
分明是这小女子怕事情败露,想要打杀了他灭口。
王天鹏说到最后,整个人哭成一个泪人:“都说世上最毒鹤顶红,要我说,这妇人心比起鹤顶红来更是毒上三分,如果,如果不是姑母和表妹来的及时,只怕我就要被……”
似是说不下去,哽咽了一声:“我王天鹏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就是换了心思,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梦一场,却为何要这般对我。”
言外之意很清楚,隐射锦好今儿个因为叶家提亲的事情,有了转机,而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王天鹏今儿个被锦好教训的惨了,此时这番话,已经不都是王氏的吩咐,他用了心思,根据今儿个的事情,将话加以变动,不少夹着真实的成分,他今儿个早上蹬东的时候,也的确见过锦好:他虽然不学无才,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自从跟在王老爷身边做生意后,他时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假话要想成真,这中间必然要有真的成分——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他现在恼了锦好,安心要她难堪,安心要逼的锦好走投无路。
锦好虽然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可是听到这人满嘴喷粪,胡乱嚼蛆,气得再次提起裙子,一脚抬起,恶狠狠的踹了过去:“你满嘴胡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有一句不干不净的,我今儿个就打死了你,明儿个就冲到你的家里,砸了你王府,后儿个就启程,去京城里滚钉板,敲登闻鼓,告御状,为自己讨个公道。”她气得顾不得莫老夫人在场了,这王天鹏就是该死的犯贱,不打他,他不知道疼。
王天鹏没想到再莫老夫人的面前,锦好居然还有胆子动手,一个没防备,就被踹的后退了一步,心里更是恼怒,可是目光对上沉默的莫老夫人,见她只是黑着一张脸瞧着,却也没有呵斥锦好的举动,更没有让丫头出手制止,也就不敢再开口了,更不要说还手了。
锦好见她一副孬种的模样,鄙夷的看了一眼:这还算是个男人吗?出了事,就往女人身后躲,还弱不禁风的,自己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居然一脚可以将这男子踹退去,这身子是纸糊的不成?
她眼中眸光一闪,又抬起脚,在王天鹏眼前虚晃了一个动作,吓得王天鹏又是一个后退,却见锦好只是不屑的放下腿,那意思很明显——逗你玩!
这个极其具有挑衅的动作,落在枝叶深处,那两个男子的眼里,不由得嘴角都弯起弧线,一个笑得坏坏的,让花儿羞愧,一个笑得柔和了严冬的寒冷,让月儿躲藏,二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果真不算男人!
不过,这莫家的五小姐,真是越看越有意思,妙人儿一枚!
摇着扇子的那人,又扇了几下:“表弟,你说你这小救命恩人,刚刚那话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若是那母女两个没赶过来,她会不会真的将这人渣打废了?”
冷着一张脸,清澈的眼睛被绿叶颜色在月光下映衬着,如湛蓝的湖水,水石掩映粼粼明净:“她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那句往死里打,不是一句随口而说的玩笑话。
坏笑着的男子,嘴角又无声的挑起:还说自己未曾动心思,这般斩钉截铁,不要告诉他,他这亲亲表弟自个儿是随口说说的。
张氏瞧见锦好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上前几步,走到锦好的面前,亲亲热热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猴头,有话好好说,怎么可以对王家侄儿动手呢?虽说,他脑袋灌满了浆糊,嘴上没把门,胡言乱语,但是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他一般见识?”
她笑着道:“你三叔在家时,时常将那句话挂在嘴上,世间辱我、骂我、欺我、谤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恶我者,应如何处治乎?”
锦好朗声接口:“只是忍他、由他、耐他、让他、敬他、不理他,再过若干时你且看他。”她不屑的瞥了王天鹏一眼,乖巧的应道:“三婶,您放心,我不会再冲动的对着小贼动手了,难不成被狗咬了一口,我还能咬回来不成?”
张氏满意极了,抚摸着锦好的脑袋,压低脑袋,低语:“他腰间是锦冉的玉佩。”
锦好心里很是满意,二人相视一笑:锦好明白这是三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毁了锦冉的名声,让她彻底断了与叶家联姻的可能——如果锦冉与叶家联姻不成,最后落得好处最多的自然是锦玉,她今儿个的这身装扮,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而苦心为锦玉夺下锦冉的红衣更是一心助锦玉成功。
不过,三夫人要算计锦冉,正合锦好的心意,对她半分坏处都没有,她自然不会脑残的跳出来,说什么手足之情了。
王氏见自家的侄儿被二人奚落的不成样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不说话,还能当你们是哑巴吗?老夫人的面前,哪有你们说话的分?”
又瞪了锦好一眼:“尤其是你,这里哪个不是你的长辈,有你唧唧歪歪说话的地方吗?居然如此无理,还假装什么斯文?”语气森冷。
王氏这么一说,锦好和张氏都闭上嘴巴,眸光盯在莫老夫人身上,等候莫家最高领导人的发话,顺便瞧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莫老夫人准备怎么处理?
谁知道,那王天鹏此刻却跳了起来:“莫锦好,我手里有你约我来的书信为证,你休想抵赖。”这也是王天鹏刚刚敢挺直腰杆放话威胁锦好的原因。
他就不信,这样也整不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慢条斯理的从右边袖笼中摸出一张月白色的玉版纸,上面紫墨色泥金云龙筏的小楷,内容正是人约黄昏后的内容,锦好差点忍不住又要拎起裙子,抬脚,只是看到落款的时候,紧握着的手放松了下来。
似有若无的瞧了一眼,一旁得意洋洋的王氏,清秀的脸被疏落照的月光照得灰暗一片,冷然一笑——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儿个这样的蠢人,她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落款那个名字,她实在太熟悉——而且王氏更熟悉。
这落款锦好能看见,王氏自然也能看见,所以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书信是她亲自看着身边丫头写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氏记得很明白,当时这份内容一模一样的书信,她有两份,一份落款是锦玉,一份落款是锦好,怎么眨眼之间,老母鸡变成鸭了,她惶恐,却又不思其解。
不,她不相信,这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
可是任凭她揉了几次眼睛,那落款依旧在那里,似是嘲笑她的愚笨,不肯面对现实。
而,锦冉原本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向那封书信,眼角的余光轻藐的扫过锦好,似是讥讽她的不自量力。
居然敢和她作对,今儿个倒要看看,证据确凿,莫锦好这次怎么为自己开脱?
锦冉是一脸的得意:锦好这个小贱人,端看她今天怎么倒霉!
她以为会看到锦好惶恐不安的表情,却没有想到会是一张淡淡的笑靥,笑得那么镇定,那么的自在,那么的风情云淡,却淡得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扫过王氏那不对劲的表情,心里一突,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立时将目光转向那书信。
当看到那落款的时候,顿觉得一声响雷劈来,顷刻间,劈得她双眼发黑,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落款却还是那个她最熟悉的名字!
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不是我,怎么会是我?我没有写过这封书信!”
原来,那落款处的名字赫然是莫家二小姐——莫锦冉!
☆、正文 第69章 害人终害己
莫老夫人此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浑身直抖,大口的喘气:“这定然是栽赃陷害,怎么会是锦冉?她是我身边教养的,这品行绝对不会有问题!”
锦冉是她亲自教养的,若是闺名有什么不对,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所以她绝不容许锦冉的闺名有损,一开口就推的干干净净。
张氏和姚氏听了老夫人的话,都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上下,自头朝下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凉到了脚底板:这老太太的心到底偏成什么模样了?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对其他两个孙女的伤害有多大?
她身边教养的,这品行没问题,那么不是她身边教养的品行就有问题了,是不是?
人心怎么就能长成这样呢?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心肝宝贝护起来,根本就不管其他两个孙女的死活?
这一刻,锦玉这般老实的孩子都怀疑这莫家除了大老爷,其他的老爷是不是都不是从莫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否则为何一样的孙女,这差别待遇怎么就这么大呢?
锦冉因为养在她跟前,就什么都好的,接连着证据在眼前,都能红口白牙一口咬定是陷害。
陷害?谁陷害她?议亲有希望的不就是二房和三房吗?
真是笑话!莫老夫人就差没明说是二房和三房陷害她的宝贝孙女了。
若是今儿个,什么都不说,就将这时给认了下来,这日后大房还不要将三房往死里踩!
家里的下人谁不是捧高踩低的,主子软弱,自己受气,下人也要受气。
锦好心里冷哼了一声,眸中冷光一闪,她不意外莫老夫人维护锦冉,反正前世比这更厉害的偏心,她也见过。
只是心里却坚定异常:决不让莫老夫人如意地护住锦冉了!
锦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杆子,给莫老夫人行了礼:“祖母,是不是栽赃二姐姐,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祖母,今儿个我听说我的院子走水了,就急冲冲的赶了回来,谁知道赶巧儿就瞧见了这人,当时他正被我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追得抱头鼠窜,还有人喊着捉贼,所以我就挡下了他。”
她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只是无意,非常无意的篡改了一些事情的前后,比如说,喊捉贼的事情,不过想必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吧!
王氏眼神一闪,看着锦好道:“你是说,他是来偷东西的?又偷了什么东西?”她是问着点子上了,这是她一直想问的话:抓贼捉赃,没有赃物,王天鹏自然就算不上贼了,而且有些事情一口咬定之后,就更好说了。
但,若是能搜出证物,那就更好说了,今日这事情,不管王天鹏手里拿的是谁的书信,不管是锦好约王天鹏来的,还是王天鹏诬陷她的,她的名声都将不保,有了证物,那这是铁板上钉钉子的:莫家可是最重闺誉的人家,到时候,锦好除了王家,就绝对不会嫁给别人家的。
锦好抬起脑袋,与王氏那尖酸刻薄的眸光对上,丝毫不显懦弱,淡淡的说到:“大伯母这话问的好笑,男女授受不亲,他偷来的东西,定然是藏在身上,我哪里敢搜他的身,就是丫头们婆子们,我也不忍叫她们碰了,脏了她们的手,不如这样吧,就请大伯母派人搜一搜他的身上。”
王氏瞧着锦好轻松的模样,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但王天鹏却叫了起来:“好啊,来搜啊,来搜啊,我倒要看看,今儿个你们能搜出什么来?”
他可不曾偷莫家的东西,怕什么?
王氏听了这话,心里也充满了自信,正准备让身边的丫头唤来莫家的男仆,谁知道话还没从嘴里吐出来,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我来搜!”
锦好身子一僵,怎么也没有想到,站出来说话,要搜人的人是莫二老爷,他的声音虽然不洪亮,但却异常的清晰。
锦好发现莫二老爷身上的谜雾越来越重了,这个父亲,她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了。
王氏愣了一下,却没有出言阻止莫二老爷搜身,反而暗自惊喜莫二老爷亲自去搜,二老爷这人最是重礼教,最后的结果,足以让莫二老爷对锦好心里生怨气。
王天鹏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反而一副我什么都没做,我怕谁的,大大咧咧的样子,暗自窃喜的模样。
莫二老爷黑着一张脸,从他左手的袖笼里搜出一张丝帕,几张银票,丝帕上绣着一株含苞欲放的梅花,莫老夫人瞧到那株梅花时,脸色黑了下来,比今晚的夜幕还黑了许多——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锦冉的丝帕,锦冉总是围绕在莫老夫人身边转,她对锦冉的丝帕还是熟悉的。
而,莫二老爷不熟悉,所以很是淡定的继续搜下去,然后又从他的腰间搜出一块极为珍贵的玉佩。
那玉佩出现,让莫二老爷的的平静打破了,额头突突的跳了几下,因为玉佩很熟悉,同样是锦冉的——莫二老爷虽然算不上好父亲,可是每个孩子生辰的时候,他都会送点礼物,而去年送给锦冉的生辰礼物不是别的,正是手里的这块玉佩。
这下子,就是锦冉不认都不行了,又是丝帕,又是玉佩,任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莫二老爷搜完了东西,就取了帕子将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狠狠的将帕子扔在地上,动作很慢,还很娴雅的用脚踩了上去,那么轻轻的揉了一下,对着王天鹏挑眉:“你好大的狗胆!”到底是要做官的人,这话说的是气势十足,让王天鹏的脑袋上直冒汗珠。
王天鹏自个儿也傻了,他不明白表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不过心里却悄悄儿的生起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欢喜:看来,现在不得不嫁给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