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使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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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仿佛他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20岁的青年,我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很远。
浅蓝色的衬衫领口被一条高雅的潜紫色领带束起。今天的他沉溺在一片潜色调中,皮带的搭扣由贵金属制成,在灯光下会折射出亮眼的光芒。脖颈间撒了些许清淡的范思哲香水。
我想一会儿出现在宴席上他一定会迷倒一群年轻的女性。优秀的男人原本就深得女性的青睐,更何况是又出色又俊朗的白敬修呢。倘若我真是他的女友只怕是天天都要担惊受怕唯恐男朋友会被其他母狼拖走。男人太英俊也是种罪过呀。
“发什么呆,过来,我给你系领带。”
白敬修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看什么?”我有点窘迫的回避他的视线,今晚的他实在是出色的咄咄逼人。
白敬修轻轻一笑却没有答话。抽出一旁架子上的纯白色领带套上我的脖子,修长的十指熟练的打着领结。须臾一个饱满挺拔的领结打好了。今晚的西服是白敬修替我挑的。从头到脚纯一色——白色。就连皮鞋也是白色的鳄鱼皮。范思哲的白色西服白得高雅白得充满立体感。里面的衬衫也选用了白色。被白色包围的我在立镜中的影像宛如一朵孤芳自赏的水仙花。参差的碎发是出自一位韩国高级理发师的手艺。我的头发天生就不是乌黑色,薄茶色的头发与白色的西服配合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我没有用发胶。白敬修也认为我不适合用那种东西,只是稍稍喷洒了一点保湿的者呖水。贴在我身后的白敬修足足比我高出了半个头多,他又长高了,为什么我始终保持在178公分就是不见长高呢。
白敬修翻转过我的身体,望着我的眼睛,低语道:“beauté”
虽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是我隐约可以猜到是一句赞美的词。听起来应该是法语。
流金岁月位于S市最繁华的霞菲路上。主楼高三十五层,附楼高二十层。庭台水榭,在缤纷的霓虹下显露出冶艳的风情。
老太爷今晚的寿筵包了一间八楼最大的厅,名字很动听——白梅傲雪。当侍者推开高耸的大门时入眼的的排场把我吓了一大跳。酒水席少说也有七八十桌。中间的自助餐桌上的膳食琳琅满目,美酒美食眼花缭乱。前方的高台上贴着一个红底的寿字,笔法苍劲有力。备在一旁的生日蛋糕有两个,一个必然是老太爷的,一个就是白敬修的吧。两只蛋糕看起来都有八层的高度,做成螺旋的梯状,形态十分优美。
我跟在白敬修的身后和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今晚他是小寿星也是宴席的主人之一,即便他想揽着我同行我也没那个胆子和他并排走进大厅。
众人一见白大少爷入席,纷纷透来欣赏赞叹的眼光,赞美之声也此起彼伏,不少年轻的小姐们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身影羞红了脸。顺带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扎得我有点晕眩。耳畔只听得众人惊奇的低语声。大家都在猜测我是哪一家的公子,竟然会被白敬修当成上宾邀请出席这场隆重盛大的宴席。
老太爷一早便到了,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爽朗的交谈着。见自己长孙到了,便走过来向他们引见白敬修。我不想跟过去,只是停在一边,望着他们。白敬修彬彬有礼的向几位政经界的巨头问好行礼,谈吐大方口吐珠玑,不时引得几位老者满意的大笑,还拍拍白敬修的肩头赞叹后生可畏。老太爷的脸上则显露出自豪和宽慰。突然他们之中有人竖起手指指着我的方向,我一阵惊惶。白敬修回头望了我一眼交待了些什么,老者们才笑着点了点头。我对着那些巨头的目光颇为尴尬的行了一礼。远远听见什么“一表人才”之类的话。
客人陆续到来。白敬修也开始周旋在众人中间,谈笑风生。我觉得自己突然像只落单的大雁,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不时还能感觉到四面投射过来的探询的视线。许多年轻的小姐只是远远的观望着我没有过来攀谈,我稍稍吁了一口气。
突然门口出现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林美惜挽着一个挺拔的男子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走入了宴会厅。我的心脏猛然间狂跳了起来。是他!是白修远!我激动的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白修远温文儒雅的笑容始终挂在脸颊上。林美惜挽着他的胳膊笑得幸福甜美,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情变婚变。白修远穿着一身温暖的骆驼色Armanni;林美惜则是一身白色的Dior晚礼服裙,天鹅一般纤细的颈项里挂着一条夺目的钻石项链。青葱玉指上那枚璀璨的婚戒像根刺一样尖锐的刺进我的瞳孔和胸口。
他们手挽着手,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让人艳羡不已。一边向两旁的宾客微笑致意一边还有眼波的交流。原先的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此刻都被一桶冰水无情的浇灭。我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插足在他们中间是多么愚蠢可笑的事情,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值得别人称赞的幸福夫妻,而我却像根钉子一样无耻的阻隔在他们中间只会让人觉得生厌。
“林小姐的胸针好漂亮啊。”
“谢谢,这是修远从德国给我带回来的礼物。”
“哎呀,真是让人羡慕哦。我家的老公如果能有修远一半的体贴细致我就该偷笑了呢。”
“哪里的话,何书记对太太好一向是出了名的,何夫人何必如此谦虚呢。我们家修远对我的确很好,能嫁给她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林美惜甜甜的笑容比花还娇艳。
远远望着白修远对着妻子宠溺的微笑,我的心不觉往下一沉。原来他这种表情也不仅仅只属于我一个人,原来他对待妻子也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一点都不爱林美惜,一点都不眷恋他的家庭。是不是我太天真太愚蠢,所以很容易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呢。此刻我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林美惜首先从人群中发现了我。她居然主动的挽着白修远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白修远这才发现到我的存在,一刹那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惶失措。是不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的在场让他感到不安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夫妇向我走来我连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修远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依夏,我就知道敬修会请你出席他的生日宴的。”林美惜蜿蜒的卷发衬着她如花的脸蛋分外动人。
我眼睛有点酸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依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丈夫,也就是白敬修的小叔,白修远。”
林美惜热情的把自己的丈夫带到我面前。“修远,他是敬修的朋友。骆依夏。”
“你好。”白修远礼貌的伸出右手。
我怔愣的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沐浴在林美惜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伸出手握上了白修远的右手
“你好。”
我连头也不敢抬。不敢看白修远的眼睛也不敢看林美惜的眼睛。
这是什么局面?!丈夫、妻子和丈夫外遇的“情妇”在这种场合“胜利大会师”了!我的天啊,我晕眩的快要站不稳脚跟了。
白修远温暖的掌心放开我的刹那我向后一退不期然的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白敬修从身后扶住我的身体,轻轻的低语:“没事吧。”但是他用的是肯定句。
“小叔,欢迎回来。德国之行辛苦了。听说小叔终于把与菲利普皇家的合同签下来了。可喜可贺。”白敬修边说边握上了白修远的手以示恭贺。
“谢谢。不过今天敬修你才是主角,应该我对你道声祝贺才是。20岁生日快乐。”
白修远回握着白敬修的手。
“依夏,我要把你介绍给其他家庭成员,你跟我过来。”
白敬修牵着我的手将我拉离原地。我不知道身后的白修远此刻是什么表情,我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了。
“你的手很凉。”白敬修突然回过头看我。
“抬起头,笑一个。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早就应该想到白修远和林美惜会出双入对,没必要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样子吧。你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过即使藏在白修远身后做一辈子情妇都无所谓么,怎么才见到这种场面就伤心了退缩了?原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是。”
我抬头,眼神有点空洞,或许白敬修说得没错。刚才的一幕已经严重动摇了我对白修远的信任。其实是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白敬修依言将我介绍给他的家人。白家老二居然穿着一席亮眼的橙红色西服,placeboy,他身旁的妻子则是一身紧身的黑色小礼服,手腕上缠着一圈繁复的仿佛埃及艳后似的首饰。浓妆艳抹香气袭人,一看就不是我能接受的类型。不愧是曾经学过浪漫之都建筑学的二叔,即便已经投身商场,他依旧打扮的出跳与众不同,绝对是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类型。修长的桃花眼也不停的打量着我。可以想见他年轻时一定是个让女人哭泣的花花公子。
白敬修的姑姑白琴又是另一种类型的女人。不似方如韵那般雍容,却透着一股干练和精悍的味道。内双型的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比起方如韵的深沉更叫我不安。及肩的短发在脑后打着自然的大卷,两颗明珠耳环饱满色泽靓丽。没有二夫人浓厚的装扮,白琴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不戴多余的首饰,不穿性感的衣服,valentimo的小晚装将她娇好的身姿体现的恰到好处。从外貌上看她应该有40出头,但是绝对比方如韵来得年轻。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所锻炼出来的凌厉的气势足以折服一般的男子。
“你好。很高兴见到敬修第一次带回家来的朋友。不过我有点吃惊,居然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白琴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您好,白姑姑,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咧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白琴身旁站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个子不高比我还要矮一点,相貌也不出众,没有什么气势,但是也并非我想象中那种入赘到白家就整日里点头哈腰佝偻着背度日的哈巴狗。精瘦的小男人露出温文的笑容,脸上的眼镜框大得几乎遮住二分之一的脸。像极了卡车的挡风玻璃。白琴的丈夫给人一种典型的南方精明小男人的印象。不会轻易吃别人的亏。这种人果然天生的适合下海经商。
白敬修的父亲和母亲被围在另一撮人群里分身法术,我们也就没有过去。
白敬修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很快又被人包围了起来。我安静的退到一边,侍者从身旁经过我顺手从托盘里执起一杯红酒。
涩涩的浓香弥漫在口腔内。我站在人群里,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寻找着白修远的身影。
他和林美惜已经分开,正和一个福满的老板攀谈着什么。不时展露出笑容,引得偷窥着他的女士们一阵兴奋。美人,无论男女都是赏心悦目的崇拜对象。我当时便是被他的一笑给卷入了漩涡不能自拔。我只顾痴痴的望着他竟没有察觉周边的情况。此时此刻我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了。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触摸他的身体,但是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却不是我心目中的王子殿下了,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要拿什么去和她争?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妒忌去不满。明明就是我理亏在先,是我不要脸的勾引了别人的丈夫。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摆出一副哀怨受伤的脸。
白修远结束了和那名男子的谈话,一回头便对上了我的视线。他愣在原地,眼里是忧郁是不忍。他是在乎我的么?还来不及多看我几眼又被其他围上来的男男女女淹没了视线。
“你在看谁?”身后骤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一回头白琴正夹着酒杯高深莫测的看着我。
“我……在看这热闹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隆重的宴会,真是大开眼界。”我笑得很局促。
白琴轻啜了一口红酒。说道:“我小弟娶了个好媳妇儿,林家的小姐又贤惠又漂亮,他们俩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尽管我那个傻弟弟不太惜福,一开始还有点抵触相亲结婚,不过你看,现在不也相处的挺好。感情这东西是靠日积月累的,不是一蹴而就。什么一见钟情,听起来真像一句笑话。”
我的脸色有点苍白,不由接着她的话尾问道:“那么敬修,将来也会相亲结婚么?”
白琴扬起头,看了看我道:“敬修的性子倔强的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看来今后他的婚姻大事,大哥夫妇要好好费一番心思了。不过物色的对象是有的。你看,就是那边的尉迟家的大小姐,尉迟兰心。”
顺着她的手指我远远望去,只见另一头白敬修的面前站着一位双颊绯红的娇俏小姐。乌黑的直发垂顺的帖服在身后,雪白的公主式礼服裙勾勒出隐人遐思的迷人酥胸以及纤细的蛮腰。纤小的个头只到白敬修的胸口处。看起来就是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原来白家早就在考虑着白敬修未来的妻子人选了。那个女子就是可能成功的候选人之一吧。看她绞着衣摆的小手浮着红云的脸蛋,那双秋水般晶莹的眸子明明白白的写着恋慕的情绪。妾有意,如果郎也有情的话,他们两个不就八字上已经画上一撇了么?
曾经以为自己看到期待以久的画面会兴奋会高兴,然而,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一阵烦闷。呼吸都有点不通畅。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全都有美满的另一半了,还要我做什么?!我杵在这里究竟算什么东西!放在这里让人取笑的笑柄么!
“你生气了?”
白琴探过头来。
我一惊连忙收敛情绪,舒展一个笑容。
“没有,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也真不够朋友,连家里物色了那么好的对象都不肯透露半句。瞒的我好苦啊。”
“敬修这孩子就是这样,总把话往肚子里藏,他不想说得,你即使撬开他的嘴巴他也不会吐露半句。好了,我先过去一下,你自便吧。”
白琴摇曳着身姿翩翩而去。
我放下酒杯,有点失落,魂不守舍。的“哎呀,我那个没眼光的侄子怎么就舍得放你一个人留在这群虎狼堆里呢。也不怕身边的小母狼一口上来就把你叼走了吃的不剩骨头。”
晃眼的橙红色外套一入目我就知道来人是谁。白敬修的二叔,白仲闻。一对惑人的桃花眼,不因岁月无情而黯淡,唇角轻挑,笑得有点轻浮暧昧。白家的男子果然都是出色的品种,天生游戏花丛的能手。他的手掌比较厚实,比起白修远的白皙来显得粗糙了许多。浓郁的古龙水熏得我头晕。
“二叔……”我朝他微微颔首。
“放轻松,放轻松。我又不是白琴那只母老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呵呵。对了,刚才她没有为难你吧?”白仲闻显然比其他白家人容易说话的多。只是那双流气的眼睛诚意不够。
“白姑姑没说什么。”
“那个虎姑婆可厉害了,你千万小心,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看她丈夫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你就能猜到她有多能耐了。”
一听到这种荤腥玩笑,我诧异的皱起了眉头,他也太损了吧,怎么说白琴也是他的亲妹子。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何必这样背地里挖苦她呢。
“听说白家门口的那尊塑像是二叔的杰作。真是非常漂亮呢。”我调转这个尴尬的话题。
“敬修说得?那东西是很久之前的了。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