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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深,莫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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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如果不说,你就开枪杀了我吗?”

    “啊……我想我是应该杀了你,因为这样,你就不能做出背叛我的事了!”

    邢苒倾一把把莫语拉着,狠狠的摔在床上,整个人栖身而上压住他的挣扎的身体,莫语只感觉冰凉的触感在手腕上传出,他转头一看,他的右手,用莹白色的手铐牢牢的拷住了他细弱的手腕,然后紧紧的扣在床头的原木柱上,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知道那股气息传递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愤怒。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狠狠的掐住,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感觉着从指尖传来的冰凉似乎带着愤怒侵入他的身体里,莫语从起先的挣扎动作慢慢化为了一片平静。

    身上的男人然后慢慢的收紧自己的手,另一只伸到他的面前,粗鲁的一把撕裂开莫语之前扣上的衣服,纽扣随着力道“啪啪”的飞溅而出,如同炸开的油滴,紧接着邢苒倾脱下了莫语的外套,手从毛衣的下摆里伸了进去,嘴角轻轻拉扯出一股平时里从未见过的邪魅的笑。

    “怎么,不反抗了吗?”

    感觉着上好的肌肤下传来的温热的气息,邢苒倾像一个冷血的吸血鬼一样贪恋着他的体温。

    “你是在悲伤吧,邢苒倾。”

    莫语仰面注视着空白的天花板,声音是如此的低沉沙哑。

    “住嘴!”

    莫语的眼底洋溢着一种情绪,那叫同情,似乎站在高高的角度窥视着自己的内心,也像是带着嘲笑面对着自己。

    邢苒倾一把掀开莫语的衣服,咬上了那因为寒冷而略带苍白的蓓蕾,听到身下的人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更加用牙齿撕咬着直至那美丽的珠蕾充血发红变得像是一颗上好光泽的血红色的玛瑙,然后一路向上舔咬,像是野兽在圈划自己的领地,留下一路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

    “今天DONNE问我……”

    听到另一个此刻最不想听到又熟悉的男人的名字,邢苒倾轻轻的停了一下,又转而俯身凑到他的面前继续啃咬着他细腻的脖颈皮肤。

    “我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我也想问,邢苒倾,我们只是一纸合约的关系,你凭什么质问我?而自己的想法你到底又能够看清多少?”

    正文 第二十九章:与你同罪(2)

    邢苒倾的动作随着男人的话轻轻一顿像是真的在思考一般拧起了眉,然后轻笑一声。

    虽是在笑,可莫语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挣扎,就像当年困兽一样的自己渴望摆脱牢笼又无能为力的摸样。这个男人也有着相同的悲伤吗?

    莫语看进邢苒倾的眼眸里,如同在清泉边倒映出了自己隐藏的另一个自己,如梦,如雾,在反复纠缠中终于变得混沌不清。

    邢苒倾的手松开来摸上莫语的脖颈上才留下的清晰的红色抓痕。是啊……为什么自己看见他跟DONNE在一起时会那么气愤?男人最后留下的那个笑容明显是对着自己在炫耀,仿佛偷腥成功的狐狸。

    这一意识使得自己心底那种久违的感情渐渐苏醒了过来,剧烈的、深刻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出现的感觉浮出水面,那是妒忌、是在乎,还有……

    恍然醒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在意起他的事了?两个完全不同类型、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人像突然在一瞬间重合在邢苒倾的眼中,邢苒倾收回手撑住额,头疼欲裂。

    “你是我的人,这样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一再的探究溯源呢?”

    声音似乎是从多年前的时空传来,带着逐渐释放的不安和危险的情绪。邢苒倾的手触上莫语的皮肤,“我们的身边总有那么多虚伪、是非,你就一直被我困住、被我宠爱疼惜,与世隔绝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邢苒倾,你知道吗?其实一直狼狈的逃避自己内心的黑暗到头来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你是,我亦是如此,只是与你不同的是,我从未曾回头。

    因为,我身后的道路早已崩塌,退无可退。

    “唔?”

    邢苒倾的意识因为不知何时*上自己背部的双手而受惊转醒,他望向已经解开来的手铐,再看向莫语一片清明的脸庞,他是什么时候……

    “你?”

    “呵,不继续了吗,那就让我来吧。”

    语落,莫语柔软的唇瓣在邢苒倾露出惊讶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邢苒倾感觉着贴上自己的温润的唇瓣,明亮的光线中映现出的是男人清晰纤长的睫毛、秀美的眉,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月桂花香,明明那么淡,淡薄的好像只是与生俱来的体香,但又似乎那么浓,仿佛夹杂的过往的记忆还有历历在目的悲伤迎面扑来。

    莫语的小舌似有似无的在邢苒倾的唇瓣上舔弄着,像小猫的软舌撩起了男人身体深处的欲望。

    这是莫语第一次主动的吻自己,这样的感觉让邢苒倾一瞬间没明白到底此刻是真实还有幻觉……直到他与自己分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细细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还有那灼热的如同滚烫的水汽。

    男人一把压倒他的身体,狂暴的吻如同密集的雨滴落在莫语的唇上,一刻不停的反复的撕咬、啃噬,像是要把他的灵魂也给吸食殆尽,呼吸乱了、眼神乱了、心也跟着乱了。

    莫语望着天顶上灰白一片的壁面,手指像是抓到希望一般搂住邢苒倾的背部不断收紧,在男人崭新的衣料弄出深深的褶皱,迷乱间勾起的一抹如同撒旦的微笑,隐含着的极度的严寒却在此刻不合时宜的温暖绽放,仿佛是可以诱惑世间的一切般笃定、放肆、奢靡的不可方物。

    呐,邢苒倾,来感染上我的污黑吧,只一次,镜花水月的放纵。

    正文 第三十章:虚烟

    “嗯……”

    “醒了吗?”

    邢苒倾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莫语的黑发,像是在逗弄可爱的猫咪,感觉着身边的人苏醒,男人心里涌出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叫‘温柔’的情绪。

    莫语在宽大的被窝里翻了个身,伸展了一下蜷缩着的身体然后才慢慢的做起了起来,丝柔的棉被从他的身体上轻轻的滑落,莫语的皮肤本来就很好,光滑细腻的如同上好的白玉,此时还是下午的时候,阳光特别的好,打在莫语的身上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柔美的光线中。

    他就这样站了起来,仿佛视邢苒倾于无物。邢苒倾打量着背对着自己的莫语,那流线的背部、细窄的腰身还有修长的腿部,还有那个紧实的地方。

    “其实你可以再睡一会的。”邢苒倾拉开被子也坐了起来。

    “我可不想浪费这么难得的好天气。”捡起地上的衬衣,莫语皱了一下眉,然后往衣柜的方向走去。

    “……”

    熟悉的触感紧贴上自己的单薄的背部,赤裸的肌肤散发出高温让人无法忽视。

    “那我放你一天假做为补偿,如何?”

    若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莫语耳侧,带着男人*后的低沉。

    “好啊。”

    一把佛开邢苒倾不安分的双手,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莫语不着痕迹的躲开的男人的牵制,勾下头穿好鞋子。男人看着莫语隐隐浮现的抗拒意味和不应该的漠然态度,仿佛之前的激情都只是弹指间的流砂,逝去无痕。心底苦笑一声,呵呵,那两个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啊。

    一声开门声响起打断了邢苒倾的思考,他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老板,你的工作不能耽搁不是吗,还是我自己去吧。”说着还没等邢苒倾再开口便关上了门扉。

    男人凝视着厚重的门,似乎只是一扇门板就完全隔开了彼此间才刚刚被拉进的距离,这种感觉压迫着邢苒倾的心口,他走到门边,手指触了一下关闭的门扉,然后抽回低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手心,手掌缓缓关闭然后又打开,最后却还是放了下去。

    莫语的背靠在已经紧闭的门上,双手反撑在上面呼出一口气,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时目光似乎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清淡,只是,当他松开手离去时,不知为何脚下的步子突然多出了几分沉重。

    “咚咚……”

    “老板。”

    “什么事?”邢苒倾系上黑白相间的领带却没有转头。

    “关于老爷昨天的葬礼安排已经全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吗?”

    “夫人……我母亲那边多派几个人留意着,就这样。你下去吧。”

    “嗯,还有个事。”张贺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夫人那边有人传话来说,希望这之后您可以搬过去和她一起生活,您看……”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是,那么容属下告退了。”

    4月的阳光已经击退了寒意,但是邢苒倾的世界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被温暖的迹象了,尤其是在那个男人的突然离世后,霎时间才使自己明白到,原来心疼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

    血浓于水。

    就算男人对自己再漠然放任,再苛刻严厉,但父亲毕竟还是父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邢苒倾其实以为自己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早从心底憎恶了。可是,那个自己唤为“父亲”的男人现在离开了,永远的,就像那个美丽的男子一般。

    邢苒倾突然发觉过往的痛苦回忆都似乎在随着“死亡”而被迫渐渐淡去,最后也只剩下久久的惆怅,借以缅怀。

    他套上昨天穿着的黑色西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写着黑色“祭”的轻如纸片的布料,走到床前的抽屉把它与那枚银色的戒指放到了一起,最后拉住把手,缓缓的关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重回故里(1)

    颠簸老旧的公交车已经行驶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两边的景物也已经由狭窄密集的高楼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田野。交错而过起伏的山峦,偶尔划过车窗面的树枝以及五线谱模样的电线有序的排列着,时不时有一两辆摩托车从车前对撞对过,车窗拉开的缝隙窜进几声动物的嘶叫声。

    莫语睁开眼睛在司机不耐烦的催促下,提上包从空无一人的车厢中踏了出去。

    深呼吸一口空气,感觉到城市所没有的青草的香气。前方是连绵不断的石板路,脚*淌着的涓涓细流,一切都安适宁静的似乎可以洁净内心的忧愁。

    莫语在松软的泥土上行走着,目之所及尽是一片开阔的绿,如同画上未干的油彩,艳丽而厚重。

    他的脚步停在一片废墟前,用手轻轻的拉开已经锈迹斑斑的门,四下空无一人,杂草丛生,只有几声浅浅的鸟鸣从临近的树顶传来,犹如空谷回音般婉转。

    杂乱不堪的领域还残留着记忆中的画面,莫语即使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感到从那时至今不会泯灭的场景,旋转轮盘、滑梯、木马,一声声欢笑、一幕幕追打嬉戏,还有那个孤独蜷缩在角落里发呆的瘦小身影。

    “呲……”

    莫语慢慢转过头,一个用发簪盘起整个长发,身穿绿色裙子披了一件手织简陋披肩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只见她拢了拢脚下的杂草抬头才发现了前面还有人,与莫语对视片刻后才缓缓抬起了手,眼中是震惊、喜悦还有不可思议的惊愕。用不确定的颤音开口,“你……你不是小语吗?”

    莫语望着女人,静静的开口,头脑里还停留在那个朴实年轻的人像,“李阿姨。”

    女人听见莫语的声音,眼中顿时热泪盈眶,快步走上去一把握住莫语的双手。

    “天啊!真的是你,真的……已经过去10几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过得还好吗?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说来话长,这里怎么会?”

    女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自从你走了之后,一直资助这里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抽走了资金,孤儿院陷入了危机不久便被迫关闭了,孩子们也都被送到了其他的地方,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这副摸样了。”放来莫语,女人目光追随着四周的景物带上无限眷恋,“可是啊,这里毕竟是有我的心血也有年轻时的梦想,所以还是会经常过来走走,也当做是一种散心吧。可万万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而且居然还长这么大了,看看,看看,生得这般俊了,害得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走之后的生活一定比这里要好的多吧?”

    “嗯。”

    “呵呵,这就好啊,这就好。以前,那么多孩子就你是我最担心的,因为你自从进来后就一直不爱说话,也没有朋友,冷漠的不似同龄的孩子,仿佛不管是谁都不愿亲近。不过这也难怪,谁遇到那样的事肯定也是很伤心的。”

    “那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阿姨。”

    “是啊。”女人抹着泪,但表情依旧像是在回忆当初的情形般无法自拔,“可是,当年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是你的父亲,我也是很惊讶的,毕竟你想啊,你母亲当时背井离乡搬来这个小地方生活,可就没向谁提起过你还有个父亲,所以我们都以为……”突然意识到说过了,女人一下子捂住嘴,然后讪讪的笑了笑以掩饰尴尬,“瞧,这人上年纪了连带着头脑也不灵活了,我们不提这个了,你父亲还好吗?”

    “他死了。”莫语只是陈述着,心绪没有一丝起伏波动。

    “死了?!……啊,这……抱歉。”

    “阿姨。”打断女人抱歉的话语,“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还有,谢谢你以前的恩惠,我走了。”

    “小语,等等……”女人连跑好几步才勉强跟上他,慌忙说,“你还是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虽然以我的经济能力也不一定帮得上什么忙,但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

    莫语背对着女人,声音似乎含着无奈的笑意,却坦然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景物变了,人也是会变的,而记忆却不会褪色。所以阿姨还是永远记得那个小时候的我就好了。”说完重新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楞然呆呆伫立在原地的女人。

    十五年过去了,这里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植物还是那么茂盛,只是,人心若是变了,无论再看怎么相同场景,依旧感到物是人非的荒凉。

    徒留苍白的记忆,感悟伤怀。

    “吱啦。”

    推来并不宽大的铁门,上面一触手就是壁虎、青藤的踪迹,昔日高大的门扉在此刻看来已经没有了难以企及的高度,才一踏进前门,莫语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那颗儿时要几个人才能抱住的粗大的梧桐树干,如今只残留下了一个平滑的树桩,像是一条被人横着破开腹部的鱼。莫语用手沿着年轮一圈一圈数着,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喂,一定很疼?很痛苦吧?你,也和我一样被谁伤害了吗?

    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来,目光继续在布满灰尘的院落里搜寻着,石头堆积的洗衣台、残垣断壁的围墙、腐烂殆尽的藤编椅子,还有……

    终于,一抹青翠映入了莫语的眼中,向击入波心的石子。他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朝那个地方走去,目光全被死死的钉住,无法转移。

    最后,他在一棵巨大的月桂树下停住,接着慢慢的单膝跪了下去。随后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轻轻爱抚着湿润的土壤表面,可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明明嘴角是带着动人的微笑,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浓浓悲伤。

    记忆中的月桂树同自己一般经过10几年的历练也已经变得更加枝繁叶茂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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